《书剑长歌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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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歌江湖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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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快叫‘玉儿’去呀!”

  “玉儿”一直在他们身边,也一同陷入地下石牢,一同出固。本来当时它可以化那天窗冲出,但它却没有逃。

  这时柳如烟对“玉儿”道:“我和红妹刚才的话你已经听到了,你到庄里去把‘雪儿’救出来。我和红妹会来庄门前接应你们。”

  “玉儿”啾啾叫了两声,小脑袋点了两下,一展翅从柳如烟肩上飞起,直投庄里去了。

  冷红叶道:“这小傢伙真的太乖巧,太逗人喜欢了。”

  柳如烟道:“它和‘阿金’都是恩师收服驯养了多年。妳别看它小,不仅乖巧可爱,而且本事可大得很哩。那些雕呀鹫呀等,都还反过来怕它哩。走,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看我们的‘玉儿’、‘雪儿’如何大闹秋家庄,一定有一场热闹好戏可看。让它们先给秋家庄一个下马威。我们可相机援手。”

  “好。”

  两人携手转到庄门,飞身上了寨墙,潜于敌楼檐上,等待‘玉儿’、‘雪儿’的出现。

  两人伏在重檐下等了半个多时辰,望见庄内起了一阵骚乱,有些人慌慌张张地何一个方向奔去。仅一盏茶许,就听得那个方何传未一声马的长嘶,接着蹄声如雷,转眼之间,从庄内那大街上,一匹白马,四蹄翻飞,如箭一般怒奔而来。那庄丁上百,前堵后追。哥白马到处,所向披靡,尾追的人,两条腿哪里追得上它,堵它的人,却被它蹄践嘴咬,纷纷扑跌。

  还有在马的头上,有一团快逾闪电的白哥上下飞舞,碰上那白影的庄了,无不惨叫着捂着眼、捧着头向一旁窜了出去。

  冷红叶看得清楚,这怒奔的白马,正是他们心爱的“雪儿”,那闪电般飞舞的白影,不用说是“玉儿”那小精灵了。

  这一马一鸟,一路猛冲而来,真有如万夫莫当之势。

  看看已然冲到寨门而约数十丈处,只听一声长啸,一个人影凌空而来,落在马前,挡住马前冲之路,伸手便去抓“雪儿”的笼头。

  冷红叶便要长身而起,飞身而下去救“雪儿”,却被柳如烟伸手挡住。

  冷红叶急道:“这人武功不弱,我们不下去,‘雪儿’要吃亏。”

  柳如烟道:“未必。”

  他们这里才说,下面便已见分晓。

  且说那人飞身跃在“雪儿”头前,伸手去攫冲上来的“雪儿”马嚼子,按理这一抓必能抓得住。他一爪抓出,却突然觉得迎面劲风扑未,一团白影快逾闪电向他面门撞到。他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物件,幸亏他武功不弱,忙将头一偏,左手往上一捞,想把那团白影抓住。谁知这白影竟然是活的,他没有捞住它,只觉得一个尖锐的东西扎在他的额头上,痛步肺腑,禁不住狂嗥一声,忙往旁一个懒驴打滚,往旁滚去。

  …39…

  因为他去一护住自己眼睛不被刺瞎,那抓出的右手失去准头,额上受伤,他再不滚开,那马蹄就会照顾到他身上,那双蹄一下,少说肋骨也会被踢断两根;弄不好命丧蹄下也有可能,还是保命要紧。

  他这一滚开,“雪儿”已从他身边一掠而过,冲向寨门。在冲近寨门刹那,只叫“咣”一声巨响,两扇沉重寨门,突然向寨外倒去。寨门刚倒下,当儿和那团飞舞在空中的白影,从洞开的寨门冲了出去,向庄外逸去。

  在马儿冲出庄的几乎同时,敌楼重檐有两条黑影,也飞身而起,投向庄外去了。

  庄内人忙得成了一群没头的苍蝇,都注意那白马去了,谁也没有发现那两条黑影。这两条人影,正是柳如烟和冷红叶。

  谁也没有精力、时间,去思索那两扇两三寸厚、包了厚厚铁皮、打了铜钉的枣木寨门,何以会突然倒下?自然这是柳如烟的杰作。他在“雪儿”快冲到寨门时,“嘎麻刀”一挥,一道光华一内,将门的铰链削断,门自然倒下“雪儿”便冲出寨外去了。

  “雪儿”和“玉儿”大闹秋家庄,“搅”得这么天翻地覄,为何没有看见秋无际呢?原来秋无际却碰到了更大的烦心事,自然也无暇顾及一匹马的逃逸了。

  秋无际玩弄鬼蜮伎俩,利用机关把柳如烟和冷红叶陷入地下石牢。他自以为得计,十分得意,以为这样必然可以逼二人就范。当然,他不想把二人餓死,餓死了冷红叶,他什么却得不到了;饿死了柳如烟,冷红听中将他恨之入骨,哪里还会嫁给他。他只想把二人囚在地牢,长期囚禁,最终逼二人接受他的条件。那时杀不杀柳如烟,就掌握在他手里了。冷红叶也不会恨他了。所以他安排庄丁,一日三餐要给二人送饭,还要好酒好菜,一如“上宾”。

  到了送午饭的时候了,奉命送饭的庄丁,提着食盒,来到石牢,打开天窗铁盖,叫喊二人吃饭。可是叫了半天,却没有人答理。

  这庄丁感到奇怪,可是石牢里很黑,看不清牢内的情景,他用绳子捶了一盏气死风灯下去,借那微弱的灯火看清了,石牢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人呢!

  庄丁大吃一惊,丢下食盒,盖好铁板,慌忙来见秋无际:“报告庄主,出了怪事了!”

  “什么怪事?大惊小怪。”秋无际训道。

  “真的出怪事了,石牢里人没,没了!”

  “胡说!明明把他两人关进去白。我还亲自和他们两人说过活。怎么说人没了”

  “小人不敢撒谎。庄主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看看。”

  秋无际来到石牢,问看守石牢的庄丁:“我离石牢以后,可有人接近过石牢。?”

  “禀庄主,洠в腥魏稳私咏巍!

  “那你们可曾听见石牢内有无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那对男女在石牢里安静得很呢。” 

  秋无际揭开铁板望下去,石牢太暗看不清。他抓了几支火把丢下去,火光把石牢照的通明,果然里面空空,别说人,什么都没有。

  秋无际只觉得背心阵阵发端,全身冷汗直冒。真是见鬼了哇!这石牢四面墙用尺多厚石条劲成,唯一天窗也虽有五寸铁板,只有用机关把石牢升出地面后,才会有门出入,机关的启动枢纽可在地面上,囚入的人犯是不可能逃走的,何况还派得有人在此把守。

  可是,现在这地下石牢里确确实实是没有人了,连个人是都没看到,这是事实呀。这柳如烟和冷红叶是两个大活人哪,难道会上天入地!?这岂不真是活见鬼了!

  在岫云山庄给冷千山祝寿的寿筵上,秋无际为了讨好冷红叶的欢心,强出头斗查摇风,被查摇风一掌击昏。他没有亲眼目睹柳如烟清查摇风之战。柳如烟打败查摇风他只听手下随从说,心中半信半疑。但却亲眼无冷红叶对柳如烟一见钟情,醋火中烧。今日途中碰见二人

  …40…

  并乘一骑,那种卿卿我我的恩爱劲,更伎他怒火满腔。他不思报恩,却要洩恨。

  秋无际和薛少白不同,他的心机更阴沉、狡诈,所以脸的装出一付感恩戴德样子,一番甜言蜜语,把柳、冷二人哄到庄上,利用机关陷住二人。他认为自己这招委实高明,但是关着的人却在石牢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到从人谈队柳如烟打败查摇风的叙述,查摇风当时说柳如烟会妖法。难道柳如烟真会白莲教的妖法、会传说中的奇门遁甲?或者倭人的忍术?他把二人陷入石牢,冷红叶一定恨死他了,一旦脱困,她绝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可防不胜防。他要用极端手段。他命令庄丁抬来几桶油,全部倒进石牢,然后丢进几支火把,顿时石牢里燃起熊熊大火,满牢成了一片火海。别说是人,连一只虫蚁也难逃此劫。

  秋无际已横下一条心,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得不到美人,宁可毁了妳也不让别人得到。妖术、忍术,也难逃这火海。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秋无际一直守在石牢边。所以当庄丁来报说柳如烟的马逃逸,他并没有在意,他没把二者联想起来,只是说了匆:“一匹马算得了什么,跑就跑了呗。”

  石牢中油己烧尽,火慢慢熄灭,他才启动机关,把石牢升出地面。石牢里热气袭人,他却顾不了许多,冒着炙人的热气冲进去查看,却是一无所获。按理,如果人在里面,哪怕烧成炭,烧成灰总会有一点痕迹,可是却没有。

  秋无际心中像擂鼓一样,咚咚直跳。这两人不是妖术、不是思术,是什么?这场大火,几乎肯定二人不在石牢中,那他们已逃出石牢。这意味着什么!害人不成,树下强敌,自己十分危险。思忖及此,秋无际心中战慄,不禁全身直冒冷汗,一做凉气,从头顶直凉到脚心,不摇自战抖了起来。

  他忙叫庄丁:“把庄上所有武师,都给我找来。快!”

  武师都来了。他见那武功最高的名叫雪上无痕吳留意的武师头上缠看纱布。一问,方知截马所伤。秋无际安慰了两句,便对众武师道:“有两个仇家从石牢中脱逃,是一男一女,男名柳如烟,女的便是蓝凤冷红叶。所以请你们来,从现在起,要加强全庄防备。如有情况,立即报警。对这两人,格杀勿论。能毙敌者将予重奖。”

  秋无际当下作了防卫布置,尤其是在他位宿四周,更是十分周密。侭管如此,秋无际仍胆颤心惊,乍惊乍寒,食不甘味,夜不安枕,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全庄每个人都在神经高度紧张中度过,但却没有半点动静。大家虽疲惫不堪,却不敢有所松懈。

  两天两夜,平安无事,柳如烟和冷红叶,就像水汽般“蒸发”了,没有一点迹象。第三天黎明,秋无际多少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也安定了不少。大约没事了无。他时自己这么说。绷紧的心,多少松弛了些,他觉得很累,料想大白天这两人不会来偷袭,趁此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秋无际睡了,许多武师、庄丁也睡了;当值的武师、庄丁,在岗哨上也打着磕睡。秋家庄静悄悄,看不到一个人影,像死庄般静寂。

  上午时分,从庄外来了两人,一男一女,他们头上还飞着一只白色小鸟儿。正是柳如烟和冷红叶这对爱侣。

  两人前天在庄楼上接应得“雪儿”、“玉儿”突围而出。出得庄来,“玉儿”便领着“雪儿”向他们奔来。

  “雪儿”见着二人,可高兴了,打着响鼻儿,把它那脸,直往二人身上蹭。柳如烟称赞它们:“干得好,干得很是出色嘛。”

  “玉儿”得意地“啾啾”叫着,一敛翅落在冷红叶手上。冷红叶摸着它的小脑袋:“好样儿的,你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柳如烟笑道:“它们在庄内这一闹,秋家庄不乱成一锅粥才怪。再加上我们的‘失踪’,

  …41…

  更让他们疑神疑鬼,坐卧不宁了。”

  冷红叶道:“那我们这两天怎么办?”

  柳如烟:“我们李临潼,找家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两天,把‘雪儿’安顿在客栈里。让那秋无际作惊作寒两天,我们两个再带着‘玉儿’到秋家庄找他理论去。”

  冷红叶:“那好,我们走吧。”

  两人上马直奔临潼,找了一家客店住下,安顿了马匹,两人便在临潼尽兴地玩了两天。到第三天清早,他们便对店小二说有要事要出外躭误一两天,房间给他们留着,要精心照料好他们的马匹。

  因为二人出手大方,店小二得了二人不小好处,自然连声应诺。

  两人来到秋家庄,一看庄门紧闭。柳如烟道:“我们直接进去,这样少生一些枝节,对秋无际震动会更大。”

  冷红叶:“对,我们进去再说。”

  这几丈高的寨墙,自然难不到二人,两人携手纵身越过寨墙,落在了庄内。一看庄内寂寂如死,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他们进了庄,那庄墙敌楼上的几个庄丁,抱君刀枪,睡得像几头猪一样。

  两人相视,莞尔一笑,便携手迈步直往庄中心那座高楼大院走去。这高楼大院,正是庄主秋无际的住所。他们走到府前,两扇铁皮铜钉红漆大门紧闭。柳如烟上前叩动门环,高喊“开门!开门!”

  半天,才叫得里面应道:“来了!来了!是谁呀?”

  柳、冷二人没有搭腔。听见门栓响,一个庄丁,还睡眼惺忪地打开大门,往外一瞧,大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我的老天,区不正是被庄主诱关进石牢,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柳如烟、冷红叶吗!这两人到底是人是鬼?!”开门庄丁吓得头皮发麻,大叫一声便要关大门。却被柳如烟手中小官指了他一下。这庄丁只觉得一缕光华射到自己胸前,全身一麻,就像中了邪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柳如烟一手推开大门,便和冷红叶一步跨了进来。那庄丁被“定”在那儿,无力抬起手阻拦他们。当两人跨进门后,那庄丁又觉得全身活动自如了。柳如烟、冷红叶没有理睬他,侭自向里走去。那庄丁不敢再伸手去拦他们,而是快步饶过二人,没命地往里跑去,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得了啦!……”柳如烟、冷红叶没有制止他,却缓步跟在后面。

  秋无际睡的正酣,突然被人一阵摇晃和喊声惊醒。他睁开矇眬睡眼,瞧见一个庄丁站在面前,一脸惊悸之色,见他醒来,语无伦次地:“庄主不好,鬼,鬼!……”

  秋无际尚未完全清醒,脑子里一片混沌:“我不好了?混帐东西!你这是啥话?!啥子鬼?”

  庄丁全身哆嗦着:“不是庄主不好了,是,是,庄主,不好了,那两个被庄主关在石牢里的男女柳如烟、冷红叶的鬼魂来了。”

  “啊!?”秋无际这下可被吓醒了,一身冷汗,“蹭”的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揪住那庄丁:“你说什么!?柳如烟和冷红叶来了!?在哪里?”

  “已经进了大门,跟着我,我进来了!”

  秋无际一把抓起衣衫就往身上套,一边气急败坏地吼那庄丁:“还不赶快去报警,让全庄武师和庄丁都快赶来!快!”

  那庄丁忙转身一溜烟跑了。

  秋无际三把两把笼上衣服,顺手抓起床头的宝剑,硬着头皮往外迎去。这时报警的钟声响了起来。他那惊慌而呯呯乱跳的心才平定了一点:“沉住气,先把这两个稳住,等人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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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收拾他们。”他给自己打气。

  迎到大厅院子,刚好碰上携手缓步向内走来的柳如烟和冷红叶。

  柳如烟、冷红叶看见衣冠不整、手提宝剑的秋无际从里面迎了出來,便停下了脚步。

  这时阳光正照在院中,秋无际看见柳、冷二人的影子。两人是人不是鬼,心中胆气又增加了两分。

  三人面对面地相互盯了约半盏茶许。秋无际先开了口:“你们两个是怎样逃出石室的?”

  柳如烟淡然笑笑道:“秋兄的心计颇令我柳如烟佩服。”

  秋无际装蒜:“你的话我不懂。”

  柳如烟:“我和红妹已经走出你那地下石牢,这已是眼前的事实。你还要问个究竟,这不明摆着嘛。你已叫人敲响了警钟,等美援兵到来,先用话稳住我们,免得援兵未到前我们先动手。我们还真万在乎你的那些援兵,就等他们来了,该说的话说了再动手也可只。总之不让你吃亏就是。我就回答你,你也太小瞧我们了。你以为你那么一间机关石牢,靠两尺厚的石墙就可以把我们困住吗?我们出来了,怎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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