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长歌江湖行- 第36部分

　　顾燕然揭下面上那张人皮面具。虽然他这时没穿百衲衣，没拿打狗棒，可是不少人却是认识他的。”

　　龙王等三人齐声道：“老叫化，果然是你呀！”

　　顾燕然白三人拱拱手，又向台下众人抱拳：“老叫化问候大家了。”

　　台下一片喝彩。

　　柳如烟又道：“还有三位姑娘：了了神尼的两位高足、双凤妹子和峨嵋静心师太的高足凌霜雪姐姐。”

　　三女都揭下头巾，露出一头乌黑的青丝来。

　　酒仙等三人不由齐声道：“我说哩，她怎会有男弟子吗！”

　　又叫柳如烟道：“先师诚意伯刘伯温先生并没有什么‘秘录’落在这位靳大庄主或太监王振手中，也不是在下把这‘秘录’交给他的。所以我说这英雄大会是个大骗局，还其中必然有着一个阴谋。我们要问问这俠义庄庄主靳天南，为什么要这样作？”＇

　　他转头一看：“咦！这靳天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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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台上台下众人都在听柳如烟说话，这时靳天南和台上那十多个人，包括东厂、锦衣卫的魏人久、习阳山、黄沙白、厉飞熊以及百空、幻云、明远等一干人，趁众人没有注意，全部悄悄地溜了。

　　南海龙王道：“想不到这靳天南却是这么一个数着俠义皮的深珑，我们去把他搜出来问个究竟。”

　　柳如烟笑道：“鄢前辈不必搜了，可能这一干人已经跑远了。他们把江南五省的武林朋友聚集起来，要玩什么阴谋，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一点我们算是明白了，那就是靳天南以俠义庄之名，却与奷阉王振相勾结，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了。至于其他阴谋，我坝我们会弄明白的。朋友们，这场骗局已揭穿了，大家可以散了。但是大家还得提高警觉，防上他们再施诡计。”

　　台下群众纷纷散去，台上天目酒仙杜若州、南海龙王鄢如龙、金算子合满堂却没有走。

　　待群雄散尽以后，他们同柳如烟等还是在庄内搜了一遍，靳天南一干人却不见踪影。他们在靳天南住所的后花园发现了一条地道，大约这一伙人便是从这地道溜走的。

　　南海龙王让手下人弄来几桌酒菜，他说道：“我和酒仙、大老板、老叫化虽是素识，也多年没见面了，会日又结识了柳少俠、双凤姑娘和凌姑娘几位少年英豪儿女，真是高兴得很。就借靳天南的酒菜，作一个东，大家好好聚聚。什么时候到我蟠龙岛来作客，老夫将竭诚欢迎。”

　　天目酒仙道：“你那里有酒么？”

　　鄢如龙道：“当然有，足足可以把你老酒鬼醉死多少回。”

　　酒仙笑道：“醉死了好，免得别人总骂我老不死。”

　　顾燕然道：“别人叫你老杜是酒仙，我可不服气，什么时候我们较量一下，看看老叫化能不能胜得了你这个酒仙。”

　　“好哇，要不今天我们就来比试一下。”

　　顾燕然道：“今天不行，要办的正事还多着哩。没有那个兴致，要不等事儿办完以后，我们就叨扰老龙去吧。”

　　酒仙：“好，我等着。你把叫化赢了，我这酒仙之名试让你继承好了。”

　　顾燕然：“你想占老叫化的便宜，继承我不干，谁稀罕你那‘酒仙’之名。”

　　花可可笑道：“好哇，到时我们几个给你们二位作公证人。”

　　鄢如龙：“那你们同意了，金老板你呢？”

　　金满堂道：“大家都愿意去拜访你龙王，有好酒好肉招待，白吃白喝不给钱，这可是有赚无赔的事，大合我这做买卖的胃口，我自然是乐意奉陪啰！”

　　柳如烟道：“等晚辈的事了以后，一定登门拜谒前辈。”

　　南海龙王：“老弟还有什么事要办？需要老夫援手，一定尽力。”

　　天目酒仙：“也算上我老不死的一份。”

　　金算子笑道：“你们都这么踊跃，这场买卖一定大有赚头，我也加入一股。”

　　柳如烟道：“也许到时还真需要各位前辈的大力支持哩。我这里先向各位道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兄弟何妨说来听听。”金满堂道。

　　鄢如龙道：“我们三个已叫你‘柳兄弟’你最好也像老叫化那样叫我们三个本哥哥也就是了。既然是兄弟，那不管有什么围难，大家都该义无反顾。你若不把我们三个当作外人，就把事情说出来，就是捨上我们老哥哥的性命，也会帮你的。”

　　杜若州道：“对，兄弟说吧。”

　　金满堂道：“冲着兄弟情份上就是大蚀本生意，老哥哥也要接下来。”

　　柳如烟道：“小弟在这里衷心感谢各位老哥哥义薄云天的隆情厚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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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然道：“柳兄弟主要是寻访父母之仇人，也许这里面还会有其他阴谋，可能对手不仅仅是锦衣卫，还会涉及王振。所以要北上京城去进一步查访。”

　　当下柳如烟便将父母被杀害的经过及李铎谈及的情况说了。最后道：“顾老哥哥和凌姐姐、冷花二妹陪我进京，就是为此事。我们护送李大人归里，这里又发生伪托先师秘录骗局，其中有何阴谋，是否针对我而来，也需查清。有些情况颇为错综复杂，尚未理出头绪。可能杀害先父母的这股力量很大，自然需要各位老哥哥的支持了。”

　　酒仙道：“这就对了，老哥哥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的了。”

　　花可可笑道：“烟哥哥喊你们三位老哥哥，那我们姐妹三人也该喊你们‘老哥哥’了。”

　　三人道：“当然，当然。”

　　金满堂却自我打趣道：“好像这个生意算起来是有点亏了哈！”

　　花可可道：“怎么，你想反悔了？”

　　金满堂笑着摇手道：“我绝不反悔，我金算子没有光弟姐妹，现在白捡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妹，那却是大大的赚了一票。只不过如果见了你们师父了了和静心，那万义凭空足足矮了一辈，岂不是又有点亏了。反正我着她两个走路就是。”

　　鄢如龙笑道：“你这傢伙一天光打‘小九九’，现在你当了三个妹子的老哥哥，将来她们找了如意郎君，你澈不赔上嫁奁。那又该喊蚀本了啰。”

　　金满堂白了鄢如龙一眼道：“那我心甘情愿的，就是亏了也高兴，何况还有你们三个跟我垫背的，算来也不亏。”他瞧了瞧三女和柳如烟：“说不定三个小妹妹我只准备一份礼就行了哩，那岂不又赚了。”

　　这话说的三女和柳如烟的色都微微红了。

　　顾燕然：“别尽说笑了，这里已然事了，我们打算即日北上京城。三位作如何打算？”

　　三人道：“我们当然也同到京城助柳兄弟一臂之力啰。”

　　顾燕然点头道：“也好。但如果我们都走在一路，你仍三位再加上鄢、金二兄从人，浩浩荡荡，太惹人注目。我的意见我们公作两枯走，还样不惹人眼，进京会合，也好开展访查工作，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龙王点头道：“如此考虑也是对的。那就还足由你们五人作一路先行。我们三个带着手下作一路，随后进京。只不过进京以后，我们当在何处会合呢？”

　　顾燕然道：“你们三位进京以后，就到丐帮北京分舵找北京公舵主崔玉笛，他自会作安排的。”

　　鄢、杜、金三人道：“好吧。就这么定了。”

　　这一顿酒宴，吃到深夜方散。众人便在这俠义庄靳天南府中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柳如烟、顾燕然等五人先行出发，先去城中客店结了账，离开苏州，往北京而去。

　　酒仙等三人，也随后带着从人，跟在柳如烟等后面赶去京城。

　　* * *

　　回头再说那俠义庄庄主靳天南，早已左东厂总管兼锦衣卫都挥使王振相勾结，这次假借刘伯温秘录一事召开英雄大会，确实是有阴谋和目的，想借此以网罗一些武林高手，以为王振所用；并借此也消除一些异己。但为什么他们又打着“刘伯温秘录”作为诱饵呢？原来前些日子，柳如烟途遇崂山三鬼较艺后，柳如烟公开承认自己是刘伯温再传弟子，以及同李铎的谈话，恰巧被雪上无痕吳留意听到。吳留意自秋家被毁后即离去，投奔了锦衣卫。

　　魏人久、习阳山等几名东厂、锦衣卫，本来是奉王振之命离京南来，负责杀害李铎，并相机收罗一些武林人的。不想半路杀出“程咬金”，李铎没有杀成，派去的人却被柳如烟等所杀，救了李铎。他们本拟相机再行下手，可一路之上，又听到一些关于柳如烟的传闻。几人不敢冒然动手。及至吳留意听了那一番话，向他们作了禀报，他们觉得柳如烟是一个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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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又可怕的人物，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极为愚蠢的阴谋，热利用刘伯温秘录为诱饵，既引来江南五省武林人，收罗一批为己用，又可引来柳如烟，相机而除之。

　　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大会刚开始，便被天目酒仙、南海龙王、金算子三个江南五省顶尖高手有意捣乱一闹，他们的阴谋计划一步也没实现，全盘被打乱。事态的发展，他们已无法控制。

　　本来开头魏人久、习阳山等迈打算以武力把天目酒仙等三人控制、除去。及至“双凤”上台，柳如烟现身，骗局一下被戳穿。他们知道，台下群雄一知道真象，绝不会就此罢休。这柳如烟、顾燕然皮五人已令人头痛，还加上杜若州、鄢如龙、金满堂三人。他们怎么也应付不了这局面，所以只好悄悄溜走，弃庄而逃。

　　逃出庄来，魏人久忿忿道：“这三个傢伙也太讨厌了，要不是化们一开始就捣乱，也不会闹得前功尽弃。”

　　习阳山道：“现在看来，这个柳如烟是一个十分可疑而又危险的人物。”

　　张道玄道：“其实我们还可以同他们一拼，说不定可以把这柳如烟搏杀也未可知。”

　　习阳山摇摇头：“那可未必。我们的胜算毕竟不大。听说那山子的功力高得很。天师你的法力未必能以胜他。”

　　张道玄不服道：“总有一天我要和他斗斗。我不信他胜得了我龙虎山的法力。”

　　靳天南叹了一口气：“唉！看来我这俠义庄这一来也算名声扫地了。我也回不去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魏人久：“为今之计，只有先行回京，何总管禀报以后再行定宁了。百空大师、幻公师太和明远大师，你们还是先回金以奇、南少林和紫竹庵吧。靳天南可以同我们一道回京城。天帅是回龙虎山晚还是别有打算？”

　　张道玄：“我也同你们一道进京，见了王公公再说吧。”

　　习阳山道：“对，我们得赶回京城向总管禀报，早作准备，说不定柳如烟进京对王总管有所不利。”

　　这一伙人商议已定，当下百空等各自回自己寺院、镖局。而魏人久、习阳山刘率领着黄沙白、厉飞熊、靳天南吳留意等，还有龙虎山天师张道玄同他们一道，星夜赶回北京，去向总管太监王振禀陈一切去了。

第二十一回　　燕赵齐吳千万里
这大明自朱元璋开国以来，为了巩固朱明王朝的统治，要监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乃至后宫妃嫔、大下百姓的言行，以防有人暗中结党，阴蓄力量，伺机造反以夺天下，便建立起两大特务机构：锦衣卫、东厂。

　　东厂设总管，大多由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或掌印太监等职务的总管太监充化；而锦衣卫则设锦衣卫都指挥使，始由外臣充任。

　　燕买朱棣，从侄儿建文帝朱允炆手中夺得皇帝宝座，国号永乐，当时因其被相当多的大臣认为是篡夺，反对的舆论很多，为了镇压这些反对他的人，更加强了东厂、锦衣卫这两大特务机构。纪纲信是明成祖时最为有各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到了后来，这锦衣卫都指挥使也有由太监兼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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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第六代皇帝名叫来祁镇，即位以后，国号正统，太监王振擅权。这王振，山西蔚州人，本来开始时，由儒士充任教官，当了九年，却无一点工作成绩。按规定，考核没有政绩的应该流放充军。当时皇帝下诏，说有儿子的可以阉割后入宫充任太监。王振便自己阉割了入宫，开始虎宫人读书，宫人喊他王先生。

　　宣德（明宣宗）时朱祁镇冊立为太事，就让他侍奉太子讲读。太子对他很是敬畏，担任了东宫局郎。

　　当时太监刘宁得到恩宠，掌管司礼监。但刘宁不会写字，皇帝便让王振给他代笔。不久，刘宁奉诏外出办事，把司礼监交给王振管理。到宁回来，王振不肯把司礼监的掌管权交出来。最后，皇帝把刘宁调任南京守各太监。王振就名正言顺地当了司礼监掌印太监。

　　宣宗驾崩，朱祁镇即位，国号正统（即英宗），但年纪尚小，因王振作过东宫局郎、太子侍读，朱祁镇喊他先生河石叶他的名字。这个时候王振的权力已不小，但他还不敢张狂，一是因为太后很英明；按照明太祖朱元璋些诏示，严谋中官干预政事；当时朝中内阁由杨士奇、楊荣、杨溥“三杨”主持，这三楊大学士又得到太后重用。王振只能韬光养晦，小心翼翼。太后驾崩，王振使用手段，拿住楊荣的把柄，又从中排拨三楊的关系。三楊后来年纪大，先后死去，新入阁的马愉、曹鼐德轻望线。王振便渐渐地把内阁大权抓在手中，又逐渐把东厂、锦衣卫这两大特务机构也掌握在手中，从此权倾朝野，不可一世起来。

　　他在皇城东为自己盖了很大很豪华的府第，卖官鬻爵，收受贿赂，专横跋扈，不可制止。

　　正统年间，发生了雷震奉天殿的事件，侍讲刘球上书陈述时政得夫，涉及王振，便令锦衣卫把刘球抓进天牢。并让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把刘球在天牢中肢解杀害。

　　大理寺卿薛暄、祭酒李时勉一向不巴结王振，王振今锦衣卫把李时勉抓来戴上重枷，在国子监门前示众。又用其他事诬陷薛暄，几乎把他害死。

　　御史李铎忤犯了王振，也被流放铁岭充军，后来只好辞官还乡。

　　连驸马石琤，都被他投进监狱。

　　太监张环、顾忠、锦衣卫王永以匿名书揭发王振的罪状。被王振查出，便命东厂、锦衣卫把三人抓了起来，在闹市分尸处死。

　　朝中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对他无不侧目。公侯勋出国戚，都尊称他为“翁父”。

　　总之，朝中一切大权，尽皆掌握在王振一人手中，顺之者生，逆之者死。

　　朝中也有忠直之士，如副都御史陈镒、兵部尚书于谦高，由于这正统皇帝宠信王振，根本听不进臣下的铮谏，所以一时拿他也没有办法，沙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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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皇城根下，有一座极其豪华、壮丽的府第。这所府第比起京城里几乎所有王公府第、驸马府第，都要气派得多。门前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牌坊，牌坊上雕龙镌凤，牌坊前还有下马石，文武百官从这儿经过，都得下马下轿步行而过。府宅大门不是三开，而是五开，金碧辉煌，中门上悬有匾额，全灿灿的三个大字“总管府”。这便是大内司礼监秉笔、掌印太监、东厂总管兼锦衣卫都指挥使王振的私宅。因他是皇上“先生”，文武百官畏之如虎。

　　这时一个极其秘密的会正在运总管府的秘室中进行。

　　这密当是一间地下室，四壁都是尺许的花岗石砌成，宅内的陈设与其他房间比较，那足简单得多，正中摆了一案，案后一榻，那榻、案都是描金画凤，气派不逊于皇上的龙榻，所差异者没有刻绘五爪云龙而已。两边摆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