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带着忐忑试问:“可以撕下来吗?”
迟早要被知道的,有何不可?
方幽点头。那张面具只闻‘嘶啦’一声就脱落,脸蛋儿犹如水煮蛋剥开蛋壳的晶莹剔透、圆滑白皙,芝麻饼的脸仿佛从未有过,昨天仿佛只是一个梦。只是一张人(河蟹)皮,地狱与天堂便瞬间的事儿,看得欧阳谦目瞪口呆。
方幽蹙眉,风情扑面,欧阳谦经不住架势地问道:“是你?”那日见到的人!
不明所以,方幽白了个眼,她要从餐桌底下出去。欧阳谦拦,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方幽想起遇见敖逸的那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啊!欧阳大少爷,但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应该处理你的生命大事?”
欧阳谦这才想起不明爆炸声,刚才被方幽突然一抱,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待二人从餐桌底下出来,见到的一切如同遭遇了世界末日。玻璃窗只剩下玻璃框,水晶灯只剩下水晶架,东西都残值断臂了,人更是惨不忍睹,受伤的是一片一片。刚才的发生只是一瞬的事,只有有过训练的,反射弧才可能那么短,反应才可能那么迅捷,才能及时躲过这场无妄之灾。但这里的人,骨子里被喂饱了优雅,就算是惊慌的表情,都要通过繁琐的一系列优雅的神经调节最终才表露出来。
方幽想笑,嘴角一咧,脸上一疼,手一抹。妹的,血!想起刚才欧阳谦的惯力,玻璃渣擦过脸颊。暗道:果然助人为乐不是容易事。
欧阳谦见到此景,一副理所当然样,仿佛这一切他都已知晓。招手让人把一切收拾,回头握住方幽的手,扬起标准的阳光笑容:“先给你的脸抹药,俏人儿的脸伤了可不好。”又小声吩咐人几句。
方幽故意地‘切’了一声,任由他牵着走。
欧阳谦接过药箱子,边找药边问方幽:“那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方幽抬头:“我还以为你都知晓了呢!”
“怎么可能,玩自杀也不能连累这么多无辜。”
“嘿,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白痴起来会犯什么浑,何况你家世显赫,只要有钱,这些打发算得了什么。”
欧阳谦取过棉花棒,沾了药,挑过方幽下颌:“别用那两字说我,狗急都会跳墙。”
方幽挑衅:“你跳一次给我看看啊,白痴谦!”
欧阳谦忍气吞声地龇牙咧嘴,压着火气地放轻力度给方幽上药:“说吧,那东西长什么样,连防弹玻璃都被它炸得一干二净。”
见欧阳谦这么顺溜转移话题,方幽也不恼:“那东西外层包着一层锡箔,跟火球一样就扑了过来,根本就无法看清楚。”故意的简略文字,欧阳谦并未发觉。
欧阳谦停住手下动作,盯着方幽的眸子看,那样的目光,陌生得可怕。方幽不由自主地心虚移开目光。
真奇了,所有人都没发现外层有锡箔,她是怎么看到的。东西的遗体里也没发现锡箔,为什么她说有呢。
这种停顿,让方幽觉得格外不安,她又不是故意不透露信息,只是觉得没必要。方幽拿过棉花棒,自己对着镜子上药,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欧阳谦起身笑了笑:“突然发生这一切,我得留下解决,待会让人送你回去。今晚的不愉快,希望没惊扰你。”俯身,摸着触感特爽的脸蛋,深情地呢喃,“今晚做个好梦,晚安。”
摸过的地方,泛着烫,慢慢延伸出去,让方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今晚突然没有做惯例噩梦。
回到家时,刚才的一切还仿佛是做梦。那奇怪的东西,方幽看得一清二楚,故意的隐瞒,不是有心的。那层锡箔,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面有三个字‘司空轩’,这是在提示什么?这场预谋,明是冲着欧阳谦,但是,那三字又怎样解释?难道,司空轩与欧阳谦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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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在后
方幽走进屋,屋里的灯开着,方遹却好像出去了。真奇了,他从来都不离开这屋的。方幽将外套挂到衣架上,走到自己房间,打开欧阳谦给自己的袋子,果然是刚才的报纸。真不知道,欧阳谦给这些有什么用。顺手一放,到外屋饮水。
方遹的房间门没有关好,露着屏幕光,方幽在饮水的顺便,正好望了进去。在好奇心的推动下,她推门进去。经过门的时候,脚下发出‘咯吱’声,挪步,貌似是一堆乱糟糟的报纸。方遹从来都是把报纸放得很整洁的、并保持着一定数量。
方幽俯下身,发现3/4的报纸上面都用红笔圈圈点点,而且圈得很规律。拿起近几期的报纸,眸子情不自禁地睁得圆圆,今晚欧阳谦说的内容正好就是圈的地方!真是奇怪,这样的垃圾到底的报竟然这么火热!
她记得,这份《晨光报》报纸的出版公司是一位隐姓埋名且面目不祥的媒体巨头创的集团的旗下。真可恶,现在的调查又多了一位背景不祥的人!钟离枫榭!奇怪的媒体巨头!共两位!
方幽拿起其他被圈红笔的几期报纸,一一寻了下来。最远久的一份——6年前(方幽10岁)《凝境高中连续4年出状元》,看了内容,却是一通无用的信息。下一份《凝境高中冒诡异事件》,竟是6个月死了6名男女。下一份《xx厂慷慨助钱凝境高中》,明显没用,圈了干嘛?下一份《xx厂突遇大火,无人幸存》,她倒一吸口气,她深刻记得那年12岁,她到xx厂取一件东西,虽然忘记了什么东西,也忘记了日期,但是隔日这厂就倒闭了的事,是刻骨铭心的。
数了数圈圈点点的报纸,共有十多份,这是有什么线索吗?所有的一切都指着这份报纸!这一切绝对与这份报纸有紧密联系!
方幽把报纸整理好,换了衣服就飞身而出。她得从欧阳谦手里探查一下那不明物体是怎么回事,虽然难度挺高的,但这时候不去,可是一点渣渣边都摸不到了!
此刻欧阳谦蹲身拿着一根铁棍,对着被方幽砸得死惨又玩**的一坨黑,挑了挑。找着方幽所说的锡箔。明明这等工作可以让其他人做,但是欧阳谦坚持要自己找,他有预感,这件东西,对他非常重要。
‘惩恶’闪身闯过一系列走廊,刚才离开餐厅前,她特意留心欧阳谦走的方向,如果没猜错,那家伙就是从这里下去的。不过,这家伙还真放心,没留一个人看守。
欧阳谦听到开门的声响,从身上掏出一个定位器,上面的闪动的点正在此刻位置。嘴角划开30°的美好,眨了眨黑亮的眼睛,闪身躲到木箱子后面静观其变。
‘惩恶’探头,没人。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走下楼梯。这里的灯开着,估计主人没走远,她可得行动快点。
‘惩恶’从小腿旁抽出一把细剑款的刀,往明目张胆放在正中央的黑坨戳去,中间死硬死硬地。顾及着声音大小,砍了半天都砍不开。
欧阳谦看好戏地看着她忙碌。
‘惩恶’停下手中动作,感应着周围,眼珠子转了两圈。在不远处,竟然有人躲藏在木箱子后面。‘惩恶’坏心地琢磨着主意,大胆放开手下动作。这是上次的教训,欲速则不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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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惩恶’了无牵挂地使力气往中间砸,她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东西自动爆炸后会把外层往里含,待会会有第二次爆炸,如果技巧好的话,就能阻止这爆炸。白痴谦,又救了你一命,得知恩图报啊!
‘惩恶’见砸够了,停下来缓口气,然后将刀往里插,挑了个缝隙出来,瞧了瞧里面的火光。妹的,这要是炸开了,绝对是一大骇人新闻!从身上掏出两小瓶二氧化碳冷却剂,忍痛割爱地两手一翻往里灌,浇灭了这货。接下来就简单了。
‘惩恶’停了手,压低声音地对着暗里藏着的人道:“喂,这东西我一定要带走,你若拦,我定让你爸妈认不出你!”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她不可能伤害钟意的人。
欧阳谦扬起嘴角,笑容十分怪异,走出来的时候,笑容已如平常一般明媚。
“我倒想见识一下你怎样让我爸妈认不出我。”
‘惩恶’单手吊着黑乎乎的东西,笑得诡异:“别给脸不要脸。”
欧阳谦耸肩,脚步移动,拦着上楼梯的路。
‘惩恶’上前两步,纵身一踢,欧阳谦不闪不偏,用以柔克刚的手法挡回她的腿。‘惩恶’本想着吓他一下就走,没想到,他竟然有功夫底,不得不正视。
‘惩恶’单手劈去,欧阳谦又一招以柔克刚,弄得‘惩恶’要下重手又不能下重手的捉急。
“既然你要,便拿去。”‘惩恶’使计地把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去,趁着欧阳谦接东西的空隙,一个腿刀扫过,让他磕地,又一个空中翻身,拿过东西就往门跑。点知,这门早已被锁上!
“擦!欧阳的,你混蛋!”
欧阳谦拍拍身上尘土,一贯的吊儿郎当尽消,嘴角的扬起讽刺一般存在。
“边个是混蛋,你说得真不清不楚。撩阴脚的是你,我不过是锁了门,你想走得有本事,不然,交出你手中的东西也好。”
‘惩恶’对着他不满地龇了龇牙。她忍痛割爱地牺牲冷却剂,既赔夫人又折兵的买卖还从来没有过呢!
“哼,你既然在暗中呆了有些时间,那也应该知道我刚才倒了东西下去。而家,只要我离它有2米远,它马上就爆炸,你尽管可以试一下。我这条命不值钱,不像欧阳大少爷的金贵命。”
又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欧阳谦真的反感。命又不是他选的。
听了这番话,欧阳谦好笑地嗔道:“那也请小姐放下这东西,转身走好,我这条命一定会如小姐所说的一路安康。”
‘惩恶’咬牙切齿,这家伙竟然不上她当!!
一团火燎厉燎急地烧,欧阳谦的笑容十分扎眼。这家伙到底哪里好了?怎么就喜欢上呢?
‘惩恶’瞪得眼睛都要酸了,欧阳谦没有半点反应地笑对着她。仿佛,她是无理取闹的人。
‘惩恶’喘了一口气,正欲说些话,浑身的力气突然好似从四肢百骸流走,呼吸道好似堵住,氧气四散得厉害。惊慌之刻,她望着手中的东西。不是,不是它抽走了。身体软下时,脑里回响着一句话:擦,又忘记打针!
醒来一刻,手上传来阵阵麻痹感,‘惩恶’开口就是一句:“你妹的!”
欧阳谦没等‘惩恶’多说一句,马上承认错误:“是我不对,不相信你的话,这东西还真邪门。”说完还提了提无辜的黑坨。
‘惩恶’望了望四周,还是在这里。幸好这家伙没叫人来。摸了摸身上的备药包。擦,这家伙果然什么药都搪塞!死马当活马医也不是这么个医法。
‘惩恶’挠了挠发痒的皮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药都往我身上招呼,你知不知道里面有些是毒药?还得幸好毒不死我!”
欧阳谦愣一下:“难道我应该什么都不做,看着你在地上发chun?”
“你说谁发chun呢!”
“不然那么**的呻吟声要怎么解释?是通俗的说法——**?还是内敛的说法——期待**?”欧阳谦笑得不怀好意,但看得出是真的笑。
‘惩恶’被他说得脸红,又死要面子地否定:“你说大话!我不可能那样的。”又怀疑地犹豫一下,“我真的发出这样的声音?”若真的这样,丑态不都被敖逸给看光了?第一印象用不用这么糟糕?不过,幸好被敖逸救了,不然。第二天《晨光报》的标题就是《一名高中女生在xx电影院门口丢人现眼》,她得挖个坑来解释‘自掘坟墓’这个词。
‘惩恶’不想再跟他浪费口水,拉着那黑坨:“这东西对你一点用都没有,做个顺水人情有那么难吗?”
欧阳谦沉思了一下,坚决摇头:“不行,这东西系朝着我来的,我得靠它抓出谋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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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惩恶’无奈,忍着身上不知什么药导致的痒痛,手起刀落地劈开了这货。当着欧阳谦的面取出锡箔,霎时,电闪雷光之间,一股莫名的心悸卷着悲伤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挚爱的钟情夹杂着生离死别阴阳相隔的痛苦,顺着锡箔,爬上心头饮泣。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但点样甩都无法甩掉它,如同沾了502胶。‘惩恶’恨不得甩掉它,这样的悲伤感觉,她承受不起,如同经历刀山火海油锅。煎熬的痛苦,‘惩恶’深刻反省自己手贱,但世上没有后悔药。痛苦一阵阵如同浪潮翻涌,可怕地刺激着泪腺,逼着她‘泪痕红挹鲛绡透’。如它所愿,‘惩恶’完全成了个泪人,抽抽噎噎个没停,看得欧阳谦惊心胆战。
欧阳谦招呼了她好几声,‘惩恶’一直哭,一直哭,没个反应。欧阳谦怀疑地拿过锡箔,奇迹般的,‘惩恶’的泪水龙头刹住。
欧阳谦好奇地反复研究锡箔,手感告诉他,这层锡箔的材料不对,并且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灵魂的牵连。待发现‘司空轩’三字,心中警铃大作!这、这系真真的人皮制作!
血色尽退,吓得他丢开这锡箔。
‘惩恶’擦干眼泪,盯着他惨白的脸,问:“你作咩?”
欧阳谦紧紧盯着‘惩恶’,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难道你不知,这是真人皮?”
‘惩恶’浑身痒痛尽除,这话比灵药还灵。心里一番挣扎,一个手刀劈向没防范的欧阳谦,看他倒下,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锡箔,不怕惊动人地一脚大力踹开门,逃之夭夭。
如果,她没猜错。这‘锡箔’的主人是司空轩,但系,他究竟得罪了咩人?遭到如此狠毒之刑!死了还不痛快、遇煎熬。
归家便看到方遹一身血地躺在沙发上,伤口似乎是自然裂开,衣物完好无损地染了血色。‘惩恶’就算再心狠,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命在她面前消失,何况,这条命与她血缘关系。急忙用清水将他洗干净、翻出医药箱上药。
方遹醒来时,看到方幽,复而痛苦闭眼。
方幽不明怎么回事,但系这一切她都不需知。她将布打开,摊出锡箔:“叔,我发现了一张真人皮,是司空轩的。”
方遹的紫眸暴睖,看着这表面是锡箔的东西,忍受不住地一口血喷出,泪水纵横。这到底是咩罪孽?!夺了妻、害了儿、家族企业全毁、禁监魂魄、剥了皮的代价还不够吗?到底,他哥还有咩痛苦是他不知的?又为何温润如玉的男子死后会变得满身怨气、遭受五芒星阵的镇压?这等痛苦是为什么?钟离枫榭!你到底还想点样?
方遹忍着心里难诉的悲痛,双手想接过锡箔。
方幽退后:“叔,我可以给你,但系你必须告诉我,司空轩是边个!还有,你所隐瞒的一切!”
方遹闭上眼。他倒是想说,可他也理不清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不然,他早早就说完这一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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