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商墨啐了一口唾沫,鄙视地白了奸笑连连的老家伙一眼,这是什么嗜好,放着大好的奇珍异宝不要,要她去偷皇帝的内裤!
这明显是在存心刁难她!
“怎么样,现在知难而退还来得及。”老头得意地冲着小脸通红的商墨挤眉弄眼,这老顽童此刻比谁都得意忘形:“拜师,偷亵裤,二选一。”
“偷!”商墨气急败坏地丢下一个字,向前走了几步,然后黑着脸转过头来看向璇玑老人:“带我下山。”
老头得意忘形的笑脸一僵,完全没料到这女娃娃竟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连皇帝的亵裤都敢偷,宁可去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也不要拜他为师,挫败,真是挫败!
。。。。。。
万里无云,清风和缓,如此好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但瀚国帝都却不如人的心情那样平静,人潮熙熙攘攘,接踵磨肩,都凑在一起看热闹。
帝都的告示栏上到处贴满了通缉令,那被通缉之人正是定安候商大将军府上可怜的七小姐商墨,要捉拿这个九岁小娃的正是七小姐的生生父亲商战天。
“你说,那七小姐这些年过得命苦,全城百姓都心知肚明,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怎么会被重兵搜拿,连通缉告示都贴出来了,这不是要逼一个小孩走投无路,有家归不得吗!”
“哎,命苦的孩子,现在帝都是待不下去了,商大人这回是铁了心要逼一个小孩入绝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躲哪去呢,还不是死路一条。”
“七小姐怎么会毒杀兄长呢,不信,我不信。”
“哎,谁知道七小姐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呢。你不知道,当天七小姐回府,徒手杀死了一只站起来比人还高的大狼犬呢!”
茶楼之上,一双慵懒带笑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拥挤的人群。
肤光胜雪,吹弹可破,粉唇黑眸,令人赏心悦目。
一袭白衣的小公子气质卓然,一看便知出身名门,他唇角噙着似有似无的浅笑,双眸流转间,精芒顿起。
那头在声势浩大地捉拿七小姐,这头商墨已经大摇大摆地在帝都喝茶看戏。
不过一个通缉令就让帝都的百姓沸腾起来了,接下来还有更令帝都沸腾炸开的事情要发生呢,瀚国这下可要热闹了。
商墨意味深长地抿了一口茶,笑得阴险又腹黑。
008 怪盗下拜帖
“听说了吗,你听说了吗?今早百官上朝,每个人的奏折里都夹了一样东西!”
“我听我爹说了,当时吓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可不是嘛,听说安定候商大人气得胡子都歪了,直嚷失职呢。”
望城楼里顿时沸腾起来,这是帝都名门公子小姐们最常来的地方,一般百姓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望城楼里的,望城楼的食物茶水比之寻常酒楼并无二异,最大的差别就是贵到让你吐血!为此这里反倒成了身份的象征,文人雅士纨绔子弟等附庸风雅之人都视此楼为谈笑论趣的佳地。
雅间内生得粉雕玉琢的俊俏小公子一听众多公子哥都在神神秘秘地谈论什么东西,立即来了精神,故作风度翩翩地迈着夸张的外八字,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偏偏摆出一幅老成的样子,实在逗趣。
商墨一袭白衣书生打扮,浓重的脂粉掩盖了原本的面黄肌瘦;看上去倒是粉雕玉琢;小胳膊小腿有模有样地踩着外八,扇着折扇,凑到一堆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堆中:“安定候手握帝都禁卫军虎头令,有他在,帝都一向规规矩矩,百姓安乐,有什么事能让这老家伙直嚷失职呢?”
清亮的童音桀骜而猖狂,竟然称安定候为老家伙,这些名门子弟皆是一顿,见说话的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各个神态异样:“还当是谁呢,一看便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鬼头,大瀚朝人人敬安定候三分,你这小鬼竟敢叫他老家伙,真是不要命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如宝玉雕刻而成的奶娃娃就是安定候家的七小姐;可惜了;再俊有什么用;脂粉呛人;油头粉面;就是长大了也成不了气候。
商墨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她这爹爹果真是权倾朝野啊。
“不过是一个老家伙,瞧给你们吓的,没点出息!”商墨目中无人地挑了挑眉,那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典型的一个二世祖。
她倒是不请自来,笑眯眯地接受众人的白眼,然后探头探脑一脸好奇地凑近他们:“到底什么事啊,现在帝都还有比安定候通缉自家女儿更加好玩的热闹可以凑吗?”
为首的锦衣绸缎油头粉面和商墨有的一拼的丞相之子雷震鄙夷地白了眼不知所谓的臭小子:“这事可大可小,今早百官上奏折,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商墨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地追问。
油头粉面的雷震神秘兮兮地一笑,然后表情一变,就跟说书一样精彩:“每个人的奏折里居然都夹了张拜帖!我爹说,那拜帖上面的字实在是难看到了一定境界。。。。。。”
这话一出,商墨就不乐意了,她辛辛苦苦写那么多封拜帖,容易吗,这群老东西,还管她字写得好不好看。
“上面写了什么?听说吓得文武百官当场跪地求皇上恕罪。”立即有人追问道。
“上面写着啊——”雷震故意卖了个关子,只见整个望城楼的人都仔细竖起了耳朵听这头的讲话,大气不敢喘一个,雷震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模仿道:“今夜本怪盗要前来盗皇帝内裤,落款——怪盗基德!”
“啊!”
话音刚落,整个望城楼倒吸了口冷气!
“什么是皇帝内裤?”有不知情的声音弱弱地发出。
“就是皇帝的亵裤啊!”雷震惊魂未定地一拍桌子:“你说百官是不是得当场吓得尿裤子!这怪盗真是怪,居然敢盗到皇宫去了,还敢盗帝王的。。。。。。在这帝都,能把拜帖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百官奏折带进宫去,你说这怪盗得多神通广大!安定候当场气得胡子都歪了,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怪人!”
“叫什么——怪盗基德!这名字也怪。你说这人盗就盗吧,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居然下拜帖,这不是摆明了向大瀚帝王挑衅嘛,就怕今晚皇宫不戒备森严抓他似的。”
商墨阴险地笑了,她这也是一时灵光一闪,就借用了人家的名字了,说到底,穿越来这以后就看不了动漫的更新了。
“哎——”商墨想到这,悲剧地叹了口气。
讨论越来越激烈,无非分成三派,一派对这个行事乖张的怪盗充满敬仰,期待今夜怪盗如何在戒备森严的皇宫盗走皇帝内裤,一派则对怪盗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危言耸听,今夜必将落网,至于另外一派,则把持观望看好戏的态度了。
商墨笑眯眯地抽身退出人群,看来效果已经达到了,拜帖已经送出。她就担心皇帝看不到拜帖,故才准备了那么多份,让百官每人都带一份入宫。
她倒是好奇了,众人怎么没谈论瀚帝是什么反应呢?
只见一个白衣俊俏的小公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望城楼,唇角噙着嚣张无比的笑意,肌肤白里透红,粉嫩粉嫩地,无论走到哪都会引起过往的人停下侧目。
只是压根没有人将这个容光焕发的粉嫩小公子与那个正被通缉的面黄肌瘦可怜的七丫头联系到一起。
009 yan福不浅
子时的锣声刚敲过,今夜月黑风高,若不点灯,眼前就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样的黑夜好像特意是为怪盗准备的,上半夜太过风平浪静,饶是再好奇的百姓也猜想那个拜帖中口出狂言的怪盗基德不会行动了,各自洗洗睡去,颇有些遗憾。
深秋的帝都冷风阵阵,更夫忍不住打了个抖,喝了口酒暖暖身,刚一仰头,一抹黑影就哧溜一下从头顶掠过,往皇宫的方向去了,更夫愣了愣,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睁开眼,还是那个黑乎乎的天,转眼间就什么也没有了,哪里有什么影子。
“怪了!”更夫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收起酒囊继续打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商墨一身黑色夜行衣,衣服正好合身,她个子比同龄人要瘦小,找到一件合身的夜行劲装可不容易,此时她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幽深犀利,暗含丝丝慵懒的明眸,黑发高高束于脑后,身手干净利落,翻墙飞檐的身影敏捷迅速。
她没有什么高深内力,但硬功夫是实打实的牛逼,从前她可是按照特种兵的课程接受训练,虽然换了副瘦小的身子,但对付这些区区古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没两下子,她怎么可能荣登通缉榜第一页,全球通缉呢。不是那些条子太窝囊,实在是因为她的硬实力够牛,设备够硬。
天才与疯子往往只有一线之差,越牛逼哄哄的人越有怪癖,她商墨就是相当怪癖的神盗了,从前她就喜欢在每次行动前下拜帖,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让她得逞,她才会特别有成就感,不得不承认,她这一小贼之所以特别引起国际联邦的注意,就是因为这种挑衅的行径太过嚣张了。到了这里,她还是死性不改,是以今夜行动前才特意那么高调地下了拜帖。
她的身影已经逼近皇宫了,却仍然没有引起任何骚动,猫着腰落脚在皇宫金碧辉煌的瓦檐上。整个皇宫和往常一样异常寂静,只有守卫的侍卫偶尔交班巡逻从她眼皮底下经过,连一点异样也没有。
商墨星眼一眯,眼底隐隐泛起一丝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是皇帝没看到拜帖吗?按理说今夜皇宫应该是戒备森严,兵力比平常要强上数倍,就是商战天也不可能放心就这么让她这个怪盗基德这么轻松地出入皇宫啊?
是这个皇帝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压根就没把她怪盗当一回事啊?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商墨一丝也不敢放松警惕,英雄往往不是败给强大的敌人,而是败给轻敌的自己,她可不敢排除大瀚帝王心机深沉,另有安排的可能,还是小心为上。
商墨不急不躁地猫腰等着,黑色的纤细身影在这夜色之中根本难以察觉,仿佛天人合一了一般,她极其有耐性地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精明的眼睛在不动声色地利用较高的地势摸清皇宫的路线,只待时机成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帝王寝宫,偷他内裤!
抬头看了看被阴云遮挡住的月亮,商墨习惯性地眯眼看向手腕处,这是她每次出手前习惯的小动作,可惜了,她忘了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戴手表。
利用准备好的“金刚爪”,设备自然不能跟过去所用的那些先进产物相比,倒也马马虎虎,商墨三俩下借助工具悄无声息地沿着墙身稳稳滑落到地上,将帮助攀岩的工具重新别回腰间,商墨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在脑中构建了一张皇宫地形图,敏捷顺利地贴着边沿,避过巡逻的侍卫,手法高超地利用随身携带的迷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撂倒了守夜的太监宫女。
全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不曾惊动任何一个人。
堪称完美。
大摇大摆地踏进帝王寝宫,商墨眯了眯眼睛,看向明黄帐内已经被她的迷烟放倒睡得死气沉沉的帝王,她嘴角一翘,贼兮兮地悱腹着,哟嗬,瀚帝倒是乖啊,没有忙着宠幸后宫美人,居然乖乖在自己的寝宫待着呢。
她的迷药成分独特,无色无味,堪称极品,药性发挥得又快又强,是以现在她才敢那么嚣张地踏入帝王寝宫,摸上龙床,不安分的细嫩指缝间正夹着准备作案的刀片,她不知道帝王的贴身之物都收在哪,与其浪费功夫整个皇宫地翻箱倒柜,不如直接从身上取下更利索。
龙帐一掀,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商墨掀帐的手没来由地一抖,呼吸顿时沉重起来,就连嘴角都在隐隐颤抖。。。。。。
惨绝人寰。。。。。。惨绝人寰的俊啊!
她第一次用这么诡异的词来形容一个男人的英俊,薄薄的明黄里衫宽松半敞,露出逼人犯罪的俊膛,他的头发相当的黑,又黑又长,如丝如绸地披散在明黄的床榻上,果然帝王的营养就是比较好,那样墨黑的头发比女人的还好看!
他的睡容慵懒惬意,透着丝丝邪魅随性,狭长的凤眸闭成一条性感的线条,几乎要飞入云鬓,鼻梁俊挺,那唇型。。。。。。
怪盗首次在这个异世出手,没想到就艳福不浅,商墨粉嫩的小脸上已经开始露出陶醉的神情了。
忽然,霎时回过神来的商墨重重摇了摇小脑袋,口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大瀚的帝王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俊绝。。。。。。
“呸,打住!”商墨几乎要扇自己耳光了,她何时被美色迷惑住了,虽然这家伙此刻毫无威胁力地沉睡在榻上,格外的扰人心神,但她今夜的目的可不是来这赞美别人的,速速拿到他的。。。。。。
商墨脸色刷地一红,暗暗轻咳了几声,终于缓过气来,指尖发力,夹着刀片的魔爪伸上绝俊男子的。。。。。。
010 小yin贼
一只滚烫的大手忽然叩住了那只意图不轨的小手,商墨脑袋骤然一空,夹着刀片准备作案的小手已经被叩住了,那只大手灼烫得几乎要把她的小手给融化了。
没理由啊,被她的迷烟放倒,现在就是拿刀扎他都不可能有感觉的,怎么可能清醒过来?
明祁寒俊邪的脸上一脸睡意,但那双似潭墨黑的狭长眸底分明一片清明,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又是气又是好笑地立即伸手拽住了这小淫贼的手,浑身不自觉地起了相当大的反应,顿时滚烫起来,这小淫贼是要把手往哪伸?
商墨恼怒地瞪向忽然坐起身的家伙,只见他宽敞的明黄里衫此刻都不知道褪到哪里去了,若隐若现地将整个胸膛敞露了出来,黑发如墨,狭长的双眸微敛,他此刻边半撑着身子边似笑非笑地用那双蛊惑人心的凤眸睨着她。
“小淫贼,是个小鬼头啊——”该死的男人声线带着一股慵懒的磁性,语气颇为失望地啧啧了两声。
好在商墨黑布掩面,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有一双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的明眸露在外面,很不给面子地闪过一种叫做“无语”的神采,虽然已经刻意压低声音了,但说话时发出的居然还是软绵绵的稚嫩童音:“乖乖脱下内裤,我可饶你一命。”
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奶声奶气,商墨顿时无语地黑脸,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榻上穿着单薄里衫半撑着身子坐着的明祁寒双眸一眯,一股意味深长的笑意荡漾开来:“如今采花的小淫贼竟然可以是乳臭未干的奶娃娃了,小鬼,不是朕不肯脱,朕是怕你这小身子板吃不消。”
商墨暗暗呼了口气稳定自己情绪,他这话很有内涵啊,把她想成什么了。。。。。。
她商墨真是一朵奇葩,不过这妖孽更是天下第一大奇葩,一个帝王,一个入室窃贼,两个人居然闲聊开来了!
商墨掩面黑布下的唇微微一挑,那双童真的双眸坏坏地露出一股笑意,好在她擅长近身搏斗与金蟾脱壳,说发难就发难,商墨手腕一转,锋利的刀片朝那只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划去,那个懒懒怀笑的帝王被商墨突然的粗鲁吓得大手一松,往后逃不成,踩着自己的衣袍,踉踉跄跄跌坐在龙榻上。
明祁寒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故作惊魂未定:“好粗鲁的小淫贼,好险好险。”
商墨白眼一翻,她现在还真挺像小淫贼的,专攻人家的下身重点部位,因为心急,出手果断粗鲁,都追上龙榻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在这几坪龙榻上猫抓老鼠起来。
“你跑什么啊,我又不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