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承恩命‘庖丁解牛’庖丁厨神的传人卫大同亲自在驿站掌勺,算是为柳如是举办的欢迎家宴。柳如是在席见发现容容竟是个大美女,本来有些激动的心情,瞬间跌到了低谷。随即,柳如是对容容的问候置若旁闻,直到席散都是一声不吭,自顾站起身就走!
王承恩看看柳如是的背影,再看看容容,容容嗔道:“还不快追!”,王承恩起身离座,朝柳如是离开的方向赶忙追去。
柳如是正准备返回驿站后院的居室,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才走到半路,王承恩却从旁边的黑暗中窜了出来。这本来就是夜间,柳如是虽提着灯笼也给吓了一跳,待到看见嬉皮笑脸的王承恩,气更不打一处来!
这‘公公’金屋藏娇,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王承恩这个屡次撩拨柳大才女心动的‘王公子’,柳如是本来就对王承恩‘公公’的身份颇为敏感,现在又来个‘金屋藏娇’,柳如是心中直觉得自己从南京来到上海寻王承恩绝对是所托非人!心中打定主意,明日便离开上海返回南京。
可是入了狼窝是那么好出的吗?
“嘿嘿!”王承恩嬉笑着阻在柳如是身前,一脸的荡笑,完全忘记了收敛,看来席间那几杯酒让王承恩的本性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
“你让开!”柳如是冷冷的喝道,从到上海后发现王承恩的种种事情,她已经明显能感觉到,这个‘王公子’跟那帮在伶人坊的猪哥是一路货。
“柳姑娘之命那敢不从,嘿嘿——”王承恩厚颜无耻地闪到一边,不过跟在柳如是的身旁,到成了与柳如是一同回屋。
“你…你跟着我干什么!”柳如是继续冷喝。
“奴才遵命,不跟了。”王承恩嬉皮笑脸说罢,直接走在柳如是身前,朝柳如是的居室而去,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你…”柳如是快被气疯了,对王承恩气恼到了极点,让他让开,他就跟着,让他别跟着,他就等着。如此赖皮的人,柳如是还是第一次见到,索性直接停了脚步,提着灯笼就站在黑夜中,看王承恩耐她如何?
王承恩看着柳如是停步不前,当下心中坏水翻涌,鬼故事冒出心头,反正王承恩以前是表演系的学生,话语烘托气氛那也是必修课之一。
“…漆黑的夜晚,那书生正匐案念书…一阵森森阴风刮过…门窗四开,蜡烛摇摆不定如怒涛中的一叶扁舟…”
王承恩的鬼故事说到这里,不知道是老天做美,还是真有鬼怪,平地刮起一阵阴风,将柳如是手中灯笼内的蜡烛吹得左右摇摆,忽明忽暗,别说柳如是这个姑娘家,就算王承恩也吓了一大跳。
上海的冬天本就寒冷,加上刚刮过的阴风和王承恩的鬼故事,柳如是已经心中惊惧到了极点,就算用手指堵上耳朵不听,闭上眼睛不看,那一副副恐怖的画面还是出现在脑海里面,顿时让柳如是如处冰窖,遍身发寒。
柳如是紧闭的双眼都被吓出了泪花,顺着长长的睫毛而下,心中实在是惊惧到了极点,娇躯一软,就欲软倒在地。王承恩在柳如是软倒的瞬间将柳如是的娇躯接住,横抱在胸前,心中大乐——搞顶!
朦胧中柳如是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片汪洋中,正四无依靠,一条小船出现在眼帘,发现划船的竟是李子龙。李子龙见到了汪洋中的柳如是,忙将小船划到柳如是身边,正待升手将柳如是拉上小船,一条如恶蛟一般的大船从汪洋中窜出,将李子龙连人带船撞了个粉碎。那恶蛟船的甲板上,身披银甲满脸狰狞的王承恩正朝汪洋中的自己狞笑…
次日,柳如是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王承恩光溜溜的胸膛上,大脑失氧、气血翻涌,再次昏迷过去。待到她再次苏醒,王承恩已不知去向。
柳如是支撑起娇躯,愣愣地依在床沿发呆…
王承恩却是起了个大早,看着身侧的佳人依旧沉睡,自顾起了身穿好行头,围着半大的上海县城跑了一圈,然后返回驿站后院拉了接近两百弓,直到自己身体疲惫不堪,才朝柳如是的居室而去。
章67 这兵得姓王
王承恩推门进到屋内,见柳如是早已经一身衣裳整齐,正冷眼盯着推门而进的王承恩。王承恩突觉不妙,心下忐忑,看来昨晚几杯酒下肚后忘呼所以,将柳如是慢慢泡上手的决定丢到了瓜哇国。
毕竟昨晚趁人之危,将柳如是给推倒了。现在给柳如是如刀子一般是双目一瞪,顿时心中有愧,感觉如坐针芒——这是一般猪哥的表现。
王承恩可不是又想得便宜,又想竖贞洁牌坊的伪君子。厚颜无耻,下流放荡,推倒就推倒,绝不事后忏悔,连一点愧疚的心思,此时的王承恩心中也没有。
看着柳如是恶狠狠的瞪着他,王承恩嬉笑着上前,没心没肺地道:“柳姑娘,昨夜里可睡得塌实!”
“你…”
听到这话,柳如是彻底暴走,没见过这么妄为的登徒子,占了便宜还好意思说的。只见柳如是给王承恩的话气得气血翻涌,妙目瞪圆,粉脸涨红,胸脯因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
又是一副活春宫!
看得王承恩猛吞了数口口水,接下来的事情更难收拾了,反正自己形象已经在柳如是心中全毁,那就再毁一毁吧!
日中。
王承恩从柳如是的屋子里出来,脚下有点发虚,干脆一屁股坐在柳如是居室门前歇气,用强过后,他也有点后怕,怕柳如是不辞而别。正待王承恩胡思乱想,一个武监匆忙而来,朝坐在地上的王承恩禀报道:“主子,朝廷的委任官文到了,陆大人正在新的千户所军营候着主子!”
王承恩一听,爬起身,朝武监道:“吩咐人手,给**夜守侯着柳姑娘,柳姑娘有什么吩咐你们都给我伺候好了,只要柳姑娘不离上海,无须向禀报我,要是柳姑娘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就自个儿刨个坑把自己给埋咯!”
“小的明白。”武监朝王承恩躬身,随后寻来两个四处巡视的武监就站在了柳如是的居室外。
※※※※
王承恩匆忙出了驿站,朝新的千户所兵营而去。进到兵营,就见新任的陆千总一身新官服正在军帐内来回跺步。
“陆大人,恭喜荣升!”王承恩朝陆千总抱拳恭贺道。
正在跺步的陆千总见是王承恩,赶忙躬身道:“下官之前那敢想象今日能提六品千总,还真是多亏了王公公提点!”
两人客气过后,入座,陆千总命勤务兵卒奉上茶。
“陆大人,荣升六品千总为何还愁眉不展?”王承恩问道。
陆千总一叹,自嘲道:“朝廷给个空职,却不发兵发响,说是自行招幕兵卒、解决军饷、下官那还能高兴得起来!正想找王公公想想办法,解决眼下千户所里只有两百来兵卒的尴尬局面!”
王承恩自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按照明朝军制,千户所下设十个百户所,按照上海县城原来百户所的规模,养个五千兵马问题不大,既然上海的千户所缺兵缺军饷,财大气粗的王承恩提供就是了,明里是陆安这个千总统领着兵马,暗里却是王承恩这个阴谋家控制着兵权。
“陆大人,兵源杂家早就寻思好了,从难民中筹集人马,军饷朝廷不是给了杂家四十万两吗?杂家也给你一并解决了,好歹杂家还是个监军。只不过这新军的训练方式陆大人可得一切听从杂家的。”
“王公公都给下官解决了兵源军饷,下官自当遵从!”
陆安只不过是个上海县城的本地人,原来的九品巡检也是世袭而来,虽勇武有于,可是野心却没半点,能不坐个空千总,保得上海县不受海盗袭扰,已经是他最大的心愿了,那还能想到自己实际兵权已经给王承恩架空了。
就算兵权给架空了,陆安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晚海盗犯城,王承恩的表现,让陆安将他当成了上海县城的顶梁柱,何况六品千总也是王承恩改了杀敌数目策划而来,王承恩的话,他焉能不从?
“来人!”王承恩站起身,朝跟随身侧的武监命令道:“叫卫大同集合挑好的人,带到千户军营校场!”
※※※※
王承恩与陆安来到军营校场,看着眼前排着混乱队列的青壮难民,睁着带着点麻木的双眼,眼巴巴地瞪着王承恩和陆安,王承恩的心头仿佛如遭了雷击,他实在没想到这些难民因为生活的穷困,只为了活命而折磨得神气全无!
一支军队连精神都没了,就算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猛砸装备,就算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也是一群废物!
“主子,人都集合到了!”卫大同躬身道。
王承恩黑着脸,打量着以后是自己私兵的家伙们。陆安那一通训话简直是在打水漂,水面荡过涟漪之后一切归于平静,这群难民该咋样还咋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看得王承恩直想吐血。
“王公公!”陆安提醒王承恩该训话了,怎么说王承恩也还是个监军,人马都是他拉来的,还给出军饷。
王承恩黑着脸站在校场内的高台上,冷眼打量这些将成为自己子弟兵的难民。难民中有一部分人见过王承恩那日站在城楼上大喊四门舍粥,认识这王善人,见是王承恩,这群难民瞬间跪倒了一大半,还有一半全是新近才来到上海县的。
“都他娘的死了爹妈了?”王承恩一声高喝,仿佛如平地惊雷,可是跪着的依旧跪着,麻木的继续麻木,看得王承恩心头火起,再大喝了一声:“靠!陆安!卫大同!”
“下官在!”
“小的在!”
“给老子往死里训,先围着上海县城给老子跑,直到这群小子改掉一脸丧门星的样子!”王承恩是气急了!
王承恩又有点肉疼自己以后的子弟兵,交代陆安道:“给这帮丧门星的伙食弄得好点,粮食不够,只管与吴大人商议!”
王承恩不是什么军事人才,更不知道这个时代怎么练兵,可是他好歹在进大学的时候军训过,知道一支军队想有战斗力和精神,就得从严从整来训兵。
随即,王承恩用自己臭得可以的狂草,按照原来自己大学入学时候的军训科目,写了个训练的条陈叫陆安和卫大同看着办,连兵卒们的内务被褥,王承恩都没忘记交代要叠成方块的,反正从严从整管理一支军队总没错!
章68 女说客
自从上海县驻军由百户所提千户所,上海县城的百姓和居住在城外工地的‘移民’都可以在大清早听到大队人马围着上海县城早起跑步的脚步声和叫喝声。
每日清晨,王承恩也围着城墙跑,体力关乎生命,他不得不跑。跑完以后继续张他的弓,现在他的弓在五十步内十箭有七箭中,运气好还能射中箭靶的圆心,一旁暗中观察的容容大叹他进步神速。可是王承恩对自己的箭法还是不满意,他现在在考虑如何张弓就射,想凭借身体条件反射张弓就能命中目标。
火枪那玩意儿,王承恩现在还是有点儿心有余孽,若是枪管做工不好,炸了膛那可就玩完了,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他觉得还是练箭比较安全。
“嗖——”
羽箭飞出,正中箭靶!
王承恩看着手上通体乌黑的‘灵宝’弓,心下暗叹,若是自己之前就用这弓练的话,可能还感觉不出这飞将军手中的神器强在何处。现下练了半个月明军制式强弓的王承恩头回用‘灵宝’弓,发现这弓竟然张弓轻快的同时,射出的羽箭劲道比张力六十斤的明军制式强弓还要霸道!
王承恩心下开心,弄不好自己也能跟《指环王》里面的精灵弓箭手一般,练一手无敌的快弓呢——有‘灵宝’弓在,谁敢说不可能呢?
王承恩继续张弓练箭,正心无旁骛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悄的站在演练场的外围睹到了正拼命张弓的王承恩,这人却正是给王承恩几乎等于囚禁起来的柳如是。
柳如是叹了一口气,对王承恩这个曾经撩拨得她一心从南京寻到上海,然后又有恶劣手法占有她的男人,她实在弄不明白自己对这样一个男人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感情。
柳如是正欲离开,才转身差点跟一个人撞了满怀,这人正笑咪咪的看着柳如是。
“容姑娘?!”反正容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柳如是常听王承恩叫她容容,称呼容姑娘总不会错。
“好标志的可人儿,难怪承恩这些天都不回我屋了。莫说是承恩,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想将姑娘…嘿嘿!”容容笑起来也跟王承恩一样都带有点邪邪的味道,看来跟王承恩撕混惯了,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颇有点夫妻同心的样子。
这话让柳如是一时间抵挡不住,顿时面红脖子粗,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容容看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柳如是娇笑道:“柳姑娘若是不反对,以后我就称呼柳姑娘妹妹如何?”说罢,容容升出纤手霸道地握住柳如是的玉手,柳如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可是那能挣得开,别忘了容容可是李家将门后人。
“柳妹妹!”容容开始套近乎了,跟王承恩一样阴险:“好妹妹,陪姐姐说会话好吗?”容容还一脸无害的冲着柳如是微笑。
柳如是就算在秦淮见过男人百态、识过人间冷暖,可也没遇到过如此心计的大美人呀!听完容容带着央求的语调的话,看着容容一脸关切无害的微笑,她那还能忍心拒绝,只得点点头,任容容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容容的居室。
容容叫人奉上茶、甜点,未免谈话的时候柳如是尴尬还遣退了左右。女人与女人谈话,最主要的是找到共鸣,要不,这话谈不下去,容容很清楚这点。
“承恩那家伙可坏了!”容容依旧一脸无害地冲着柳如是微笑。
对于容容这话,柳如是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大有认同之感,容容这句话瞬间和柳如是的关系拉近不少。
柳如是并不出声,容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想当初,这家伙也是拿了些歪诗哄得我心中彷徨,甚至放弃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心只想做个女人,现在弄得连家都不能归,连祖也不敢认…”
柳如是一愣,她没想到王承恩还这么能骗,可是不象呀,这容容如果说是王承恩骗来的,怎么可能跟王承恩的关系那么好、那么黏糊?
容容看见柳如是脸上疑惑的神色一闪而没,知道她不相信,一笑继续道:“妹妹心中可是不相信?”
柳如是没说话,容容笑道:“这本是我心甘情愿给承恩骗的,说了妹妹也不会相信我曾经拥有的权利、我家族的显赫。其实一个女人也就图个好归宿罢了,既然爱,何必还在乎什么瑕疵,我知道柳妹妹不拘泥于礼法,自然会衡量承恩到底对柳妹妹如何。”
柳如是心头一震,就算她不相信容容的话,可也为容容最后这句话所动容,若是不爱,自己离开南京伶人仿寻到上海来是为了什么?
容容看着柳如是沉默不语,自顾坐在一边,她让柳如是自己思考,有些事情,别人怎么劝说也是没有用的。
“他若是想对我好,为何如此对我!”沉默半响的柳如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容容一愣,终于明白柳如是是为了王承恩的手法恶劣而气恼,并不是对王承恩没感觉。容容娇笑道:“柳妹妹可多接触一下周遭,看看别人对承恩的评价吧。我的话柳妹妹总认为是在帮承恩作说客,咯咯——”
柳如是沉默了,上海县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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