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路却是个超级流氓,管你软也好,硬也好,反正吃定你了,马祥云不求饶还罢了,这一求饶,顿时把郑晓路的某一根禽兽神经调动了起来,他的手腕一翻,那只鬼手从马祥云的腰上直探了上去,穿进了衣衫里面,顺着她柔滑的肌肤一路向上,一把抓住了某个高耸如云的峰丘。
温柔酥软,顿时满掌满握。两人不约而同一起呻吟了一声,郑晓路是爽得呻吟了起来。马祥云却是感觉到自己谨守了许多年的骄傲,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她的身子一软,认命地放松了一切戒备,只好用一声呻吟,抒发出一点点毫不争气的抵抗。
郑晓路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马祥云彻底地打垮了,这一吻之后,母老虎变得比瓷娃娃还要乖巧,缩在被窝里再也不敢动弹,只是拿一双黑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郑晓路。
“你若明年不来娶我,我就带着白杆兵去攻打郑府!”马祥云将头也缩进了被窝,扔出了最后一句撑场面的话,只在枕头上留下了她的满头青丝。郑晓路轻轻拍了拍她在被窝里凸起来的肩膀,柔声道:“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不过大流氓接下来的一句话破坏了美好的气氛,“摸到了才发现,比我眼睛看来要小一点!”郑晓路砸巴砸巴嘴唇,没心没肺地道。马祥云没受伤的那只腿猛地踢了出来,她的声音在被窝里愤怒地吼道:“滚,马上滚!”
第二卷 游石柱 第二十九章 报仇(1)
天启七年,石柱土家族的大摆手因为一个流血事件而嘎然中止,秦良玉大怒,下令白杆兵立即围山,结果曹府一干人等尽皆遁逃,只抓到一个曹府的下人曹傲。
马祥云的比武招亲最终不了了之,那个在土家族人心目中的大善人郑先生,居然没有娶马祥云,而是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阿妹定了亲。
郑晓路从向兰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这些天被安排在郑晓路的吊脚楼里,由郑晓路亲自照顾着。他刚喂向兰索吃了些粥,突然得到赵霖的消息,杨帆到了!
数月未见,杨帆的脸上又多了一些风霜之色,他一收到信,就带着七十名郑府家丁,十万火急地从成都赶了过来。主仆二人在吊脚楼前见了面,都感欣喜不已。
“少爷,您十万火急地把我们召来,发生什么事了?”杨帆一脸急迫地问道。他本来在长滩湖边的红崖子山上督建山寨,花了不少银钱,雇了一大批流民。接到郑晓路的信,立即留下几十个家丁看守着那些流民继续修建山寨,自己则带了七十名家丁,将一百杆鸟铳用布包好背在背上,匆匆地赶了过来。
郑晓路看了一眼楼前站着的家丁们,这些人是杨帆按照白杆兵的练兵法训练出来的,其中有不少人还受过马祥云的亲自训练,虽然比不上白杆兵那么老辣,但已经学得了白杆兵的几成狠厉。郑晓路沉声道:“郑家对你们如何?”
家丁们一听这话,顿时大声道:“郑家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吃饱穿暖,活得像个人样,愿为郑家上刀山,下火海。”
郑晓路笑了笑,他给这些家丁的伙食开得极好,每个人吃的都等同于加工厂里的一号食盒,家丁的衣服都是郑府统一发放的精制布衣,比起别的那些富人来说,对待家丁的方式真的有如天上地下。这些家丁自然视郑府为安生立命之所。
郑晓路道:“好,现在有个姓曹的,派人来杀你们家少爷,砍伤了少奶奶,该当如何?”
杨帆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大声吼道:“这什么鸟曹家,少爷,咱们打上门去,灭了丫的。”后面的一众家丁一听,也是大怒,郑晓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衣食父母,若是郑晓路死掉,郑府不保,他们又得流落街头,被人贩子卖来卖去了。
“这可是杀人放火的事,被抓住了是要掉脑袋的!”郑晓路故意说道。
一众家丁吼道:“若是少爷被曹家害了,我等饿死在街边,却比那掉脑袋还要凄惨。”
郑晓路点了点头,道:“那好,所有人给我吃得饱饱的,今晚睡个好觉,明天随我去曹家出这口鸟气。”众人轰然应诺,
待家丁散去之后,屋角却转出两个人来,正是谭宏与王小满,两人拜道:“东家,如果您不嫌弃,请把我们二人也带上吧。”
郑晓路道:“你们不是我的家丁,没有与我签那卖身契,这杀人放火之事,不便连累你们二人。若我事败,你们另投一个东家,也可混些饭吃。若是跟了我去,却不免污了双手。”
谭宏豪笑道:“小人七岁流落江湖,到处艰难讨碗饭吃,便只有在东家这里,才算过了几天像人一样的日子,别说杀人放火,便是要造反翻天,谭宏也愿意随了东家去。”旁边的王小满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谭宏的话。这谭宏在历史上,便是二十几年后“夔东十三家”起义军其中一股的首领,本就是胆大妄为之徒,这造反翻天之说,他还真是不怕。
郑晓路见他二人诚肯,自己原本也很需要人手,正待答应,却见屋后又钻出一人,却是彭巴冲,这个大汉也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郑晓路跟前,大声道:“我也要去!”
郑晓路笑道:“彭巴冲,你伤势只怕还没好吧?而且你家里还有父母亲人,如果随便去杀人放火,又怎生是好?”
彭巴冲大声道:“妈那个龟儿的,我正高高兴兴唱山歌,被那曹家鸟人背后一刀,害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了。这仇不报,我名字后面的冲字就没脸再挂着了!杀人放火就杀人放火,大不了落草为寇!”
郑晓路见他也是决心已定,长笑了一声,对三人一起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杀人放火,嘿嘿嘿!彭巴冲,你赶紧带上一百两银子,加上我的亲笔信,叫你父母带上,连夜去成都找到郑府,先暂时安顿在我那里。”
彭巴冲见东家还想到他的家人,大为感动,大声道:“谢谢东家了。”言毕找赵霖拿银子安排家人去了。谭宏与王小满却笑道:“东家,我两人以前在曹府扛活儿,对曹府的内部了如指掌,这曹家墙高院深,有如一座堡垒,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的。且容我二人绘制一张曹府的地图,对东家定有帮助。”
原来明朝时民间颇乱,到处有劫匪乱窜。有钱的大富人家往往把自己的家修得有如碉堡一般,并且雇佣许多保镖护院,组织乡勇,如果碰上盗贼作乱,就有自保的能力。这些乡勇往往刀枪剑戟样样使得,只要不用火器,官府就睁之眼闭之眼,任由他们。
郑晓路一听有地图,顿时大喜,笑道:“快快画来!”
第二日一早,十来辆马车从万寿寨出发,向着忠州的曹府而去。车上装个七十几条汉子,人人脸色肃穆。大多数人正在擦拭着自己的鸟铳,清理铳管内的污物,以便晚上使用。谭宏、王小满、彭巴冲这才知道郑晓路带的家丁人人都带着鸟铳,顿时大吃了一惊。
王小满叹道:“一百把鸟铳,得多少银子啊,东家你居然花这么多钱来打这曹家,忒也浪费了点。”郑晓路笑道:“也没多少银子,这玩意儿四十两一把,一百把不过四千两罢了。”
王小满道:“那火药钢弹,不全都是钱?百铳齐发,只一下子就得打出去几十两银子。”谭宏插嘴道:“大哥,你就别在这里叽叽歪歪了,东家哪看得起这几个银子,你也不想想我们在厂子里吃的什么饭,两个厂子几百人一顿饭吃下来,东家不丢个几十两进去?”王小满一想,这到也是,才赶紧闭了嘴。
郑晓路笑道:“鸟铳好啊,虽然花的钱多些,但是训练起来简单,用起来也比冲上去和敌人拼刀拼枪的安全,我手下这点人可精贵呢,不能拿去和曹家的废物拼没了,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贝啊!”谭宏和王小满听到这话,大为感动,心想,这世上也只有东家才这么关心下属。
忠州是个大州,依着长江,水路发达,人口极多,并且拥有丰富的资源。曹府就坐落忠州县城几里之外,长江边的一块小山丘上,这里居高临下,地势极好,府外一圈树林,树林周围有千顷良田,都是曹家的产业。曹家的佃农和长工短工,都住在这些田地中间的茅草屋里。并没有住在本家大院。
曹家在县城里也有房产,但曹家人并没有在官府里当差,所以都住在本家的大院里,任由县城里的房产闲置着。
这天夜里,无星无月,四周一片昏黑,曹家的长工短工们早早就歇下了,却听见周围的田地里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有胆大的佃农起身来看,只见黑暗中一大群人正手拿鸟铳,向着山丘上的曹府摸去。
这佃农大吃了一惊,正想大声报警,但转念一想,曹家多行不义,夺了自己良田,把自己逼成他家的佃农,一年到头辛苦全成了为曹家赚钱,佃农关上了门,躺回自己的小床上,心想,便由得土匪去抢了曹家,也好出了自己的一口鸟气。不过这土匪不简单啊,居然人人拿着鸟铳,这是哪里来的土匪这么拉风?
第二卷 游石柱 第三十章 报仇(2)
夜色深沉,曹府的看门人刚锁好了门,把一串儿的钥匙拿在手里提溜着,摇摇晃晃地想要回小屋里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正在敲门。空空空,这声音异常的诡异,在安静的山丘上阴魂不散地回响着。
“要死啊,大半夜的这样敲门!”看门人心里一阵不爽,把那钥匙串儿抡了两圈,然后掏出一把,慢吞吞地打开了门:“要是没什么紧要事,打断你这鸟人的腿。”看门人横贯了,一边开门一边骂道。然而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却吓了一大跳,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铁塔一般的大汉,魁伟的身躯几乎遮挡住了半个大门。
“你是谁,要干什么?”看门人吓了一跳,原本打算继续骂几句,却被吓得将那些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铁塔般的大汉咧开嘴,嘿嘿笑道:“我叫彭巴冲,是来寻仇的!”言毕伸手用力一推,那看门人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在胸口,就如同被黑熊扑了一下般,身子顿时飞了起来,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过了前院,撞在院子对面的墙上,蓬地一声,震得土墙一阵摇晃。他凄惨的叫声如同夜枭,顿时惊醒了曹府的家丁护院。
“有贼人!”一位巡夜的家丁大声吼道,然后敲响了梆子,整个曹府顿时亮起了烛光,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人在向外跑,有人只穿了一条裤衩,就拿着一把钢刀跑了出来。有人只穿了一只袜子,另一脚拖着一只草鞋,拿了一只木枪冲进院子……
此时曹晟正搂着自己第八房小妾,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做着一些爱做的事,木板床被他弄得咣当咣当地响着。曹晟不久前在万寿寨的擂台上被郑晓路打成了重伤,但是他身子骨儿本来就好,回家后人参补药吃了一大筐,又有名医精心照料,现在虽然伤还没全好,但行行房事已经没有问题了,天一黑,曹晟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小妾屋里,胡天胡地了起来。正在紧要关头,突然院子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巡夜的梆子“咣咣咣”地敲响了起来。
曹晟感觉到十分不爽,正要起身,压在下面的小妾抱住他道:“相公,理外面做甚,我们继续!弄得奴家半上不下的。”
曹晟一个耳光打在小妾脸上,骂道:“梆子响了,有贼人入庄,还继续个屁啊,给老子等着,一会儿收拾了贼人,老子再回来收拾你这个浪蹄子。”
几十只火把拥到前院,曹晟本想就这么冲出去,仔细一想,虽然自己艺高人胆大,但是做人还是小心为上,于是又把自己护身的铁甲罩上,在外面披上一层黑袍,跟着火光走到了前院来。
只见前院里挤满了曹府家丁,贼人却没进门来。曹晟骂道:“一群饭桶,贼人都没进门,你们嚷嚷个屁啊。走,随爷出去看看。”曹晟领着一百来号家丁护院,从大门挤了出去,只见府门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铁塔一般的大汉,怒发冲冠,气势汹汹,周围没别的人影,只有一片树林在夜风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曹晟一看,乐了,对着那大汉吊儿郎当地笑道:“这不是彭巴冲么,你单枪匹马跑我曹家来堵门儿,不想活了是吧?上次派人捅你那一刀,滋味如何?”
彭巴冲也不搭话,只拿眼睛瞪着曹晟,等曹晟的一百多号手下都走出府门站好,彭巴冲才咧开嘴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道:“杨哥儿,可以打了!”
“什么?”曹晟没听明白,奇道:“彭巴冲,你脑子糊涂了么?还不向我求饶,说什么杨哥儿李哥儿的。”
却听得小树林里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声道:“第一队,打!”
话音一落,漆黑的树林里,突然有几十个火星燃烧了起来,曹府的家丁大感奇怪,交头接耳地道:“啥玩意儿在树林里?”
曹晟毕竟见识多一些,一见那些火星儿,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妙,仔细一想,这火星儿有点像是火绳在燃烧,曹晟大惊,他赶紧大吼道:“是火铳!”在这一瞬间,他双手一伸,猛地拉了两个家丁过来,一前一后,把自己夹在中间。
便在这时,树林里响起一阵如同炒豆般密集的“碰碰碰”声,一片小钢珠脱离了鸟铳的枪嘴,切开夜风,在空中划过十几米的距离,然后在曹府家丁的身上绽放出一个又一个的血花。十几个曹府家丁顿时委顿在地。
杨帆的声音冷冷道:“第二队,打!第一队,填弹药!”
又是一阵枪响,曹府的家丁立即又倒下一片,余下的人终于明白到这是什么情况,赶紧向着府门蜂拥而去,想要退回院子里。
曹晟没事,他前后的两个家丁在第一轮枪响时就被打了个透心凉,但这个时代鸟铳威力并不能穿透人体,曹晟一前一后拖着两个死人,毫发无伤地躲过了两轮射击。他大声怒骂道:“饭桶,退什么退?火铳发射一轮之后要装填弹药,趁这时间给老子冲!”
曹府众人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于是赶紧又返转身,向着树林里冲去,便在这个时候,第三轮的枪声又响了,然后紧接着又响起了第四轮枪声。曹府家丁顿时伤亡惨重,曹晟带出来的一百多号人,有一大半倒在了血泊之中。
“妈的!到底有多少火铳在树林里?”曹晟心里骂道。
杨帆身边只带着五十名家丁,但是这五十名家丁却带着七十五把火铳,第一波射击的家丁是二十五个,然后第二波射击时,这二十五个家丁在装填弹药,第二波射击的家丁在打完一枪之后,立即又从地上再抄起一把事先装填好了的鸟铳,放出了第三轮射击。当第三轮打完,第一波家丁又已经装填好了弹药,立即可以进行第四波射击。这是郑晓路精心设计的伪三段式射击法!不过四轮枪响之后,这种伪三段射击就无法再继续了,中间必然要出现停顿。
没办法,谁叫郑晓路手里能用的人不多呢,不过这种伪三段射击,对着一群乌合之众的曹府家丁仍然收到了奇效,曹晟这时仔细一看,身边站着的人只剩下十来个了。
“妈的,给我冲,拼掉几个铳手算几个!”曹晟一声大喝,自己却躲在两句尸体中间,向着府门跑去。那剩下的十几个家丁护院并没注意到自己的主人薄情寡义地正在逃跑,硬着头皮继续冲向树林。突然听到一声虎吼,因为枪声大作而被他们忘掉了的彭巴冲挡了过来,双拳挥过,三个家丁顿时吐血飞跌而出。
两个黑衣汉子拿着桐油木的长枪刺向彭巴冲,彭巴冲劈手拖过长枪,双手一合,咔嚓一声响,枪杆断成了四五截。场中众人吓了一跳,这种用桐油浸过的长枪硬度堪比钢铁,居然被彭巴冲轻松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