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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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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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鲁密铳,是完全按道《神器谱》的记载造成的!”
  郑晓路接过鲁密铳,只觉入手沉重,比鸟铳重了不少,枪身更加坚固。鲁密铳的扳机和机轨分别由钢片和铜片制成,如铜钱般厚。龙头(火绳夹)和机轨都安于枪把上,并在贴近发机处安置一个长一寸多的小钢片,以增加弹性,使龙头式枪机能够捏之则落,射毕后能自行弹起。此外铳尾还装有钢刃,可倒转作斩马刀用。
  郑晓路仔细一看,哇塞,这不就是后世里常常在网上见到的土耳其火枪么?在《帝国时代3》那款游戏里,土耳其火枪给郑晓路留下过深刻的回忆,这种火枪不但威力大,打得远,而且枪托上的钢刃极大地提高了火铳手的近战能力。在《帝国时代3》中,土耳其火枪手就是凭借着远近都强大的战斗力,成为游戏前期的制霸型单位。而且土耳其火枪手对骑兵的威胁也非常大,远了可以轰你一枪,近了还有斩马刀可以用。
  郑晓路拿着鲁密铳,不禁大喜,中国古代的科技人员,不傻啊!只是这种东西却没有被政府重视!“这种火铳,先造个几千把来玩玩!”郑晓路吩咐道。
  “几千把……”张廷禛吓了一跳道:“东家,这东西的造价是普通火铳的两倍有余,而且打制起来费工费力,几千把只怕力有未逮!”
  郑晓路一听,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自己后世的习惯就是什么东西都往大数量上报,今年又要搞养马,又要到处修建农业加工厂的分号,又在搞少数民族手工艺品,银两上的周转确实容不得乱来了,当下咳了一声,道:“那先少点,一千把勉强用着,至少要把我们郑家所有的家丁给武装起来!杨帆,你尽快打通长江航道向江南沿海的商路,把我们手上的货物,包括西兰卡普和肥料食料转化成钱。”
  杨帆赶紧应了一声,道:“已经派出船只了,前几个月生产的西兰卡普,现在运去了江南和澳门,等这一船回来,我们就能收入几万两。”
  郑晓路想了想,道:“不能老是靠我们运过去卖,你给江南那边的商人打个招呼,若是他们自己来进货,给他们八折的优惠,这样可以节省我们的人力物力,尽量扩大生产。自产自销是小农意识,要不得的!”
  “对了,那《神器谱》究竟是个啥东西?看了这把火铳,我倒有了些兴趣,说什么也得看看那本书!”郑晓路有些好奇,古人究竟把火铳技术发展到什么地步。
  “那书在工部里存有,我们这些铁匠都不识字,没法把那书给您写出来,但是我们都会做书上的东西。”张廷禛道。
  郑晓路一阵失望,这些文盲,中国古代就是这一点最不好,大多数技术都是口口相传,几乎没有什么正经的书籍资料。偶尔一个朝代出一个名人,把资料收集成册,但过上几个朝代,这些书册又全部在战乱中遗失烧毁了。
  “去家丁里找些识字的来,让他们呆在工房里,把铁匠们打造火铳的步骤给我全部详详细细的记下来,每一个步骤一丝都不能写错,另外,每一个火铳零件都按实际大小绘图!”郑晓路吩咐道,既然没人做资料整理,哥就自己来做,最后绘集成册,不就是另一本《神器谱》么?谁稀罕你工部那本!
  “另外,叫那些识字的家丁,把我以前传授给乡民们的农耕畜养之法也记录成册,新式肥料的生产加工方法,鸡鸭鱼猪的食料生产制作之法,统统整理成册!”郑晓路心想,早做好准备,以后我如果一不小心挂了,这些东西也能造福后世。想来真是惭愧啊,别的大侠们一穿越了就造出飞机大炮,王八之气一放就无数小弟,为什么我又缺人,又缺钱……混得真臭。
  张子元也觉得自己混得很臭,因为现在他不敢上街,整日里躲在忠州的锦衣卫所里,这卫所的老大本来是名锦衣卫百户,突然一位锦衣卫千户加上一位东厂档头到来,把这百户吓了个屁滚尿流。
  最让他害怕的是,锦衣卫千户张逸尘和东厂档头张子元大人到来的那天,一身风尘仆仆,看上去几天没吃饭没睡觉的样子,手下的十几个人个个东倒西歪,一进锦衣卫所的门,张子元就说道:“你们这忠州的治安,真是太差了!我要弹劾你,弹劾你!”百户大人一听这话,顿时就差点哭了出来,一把抱住张逸尘的大腿道:“千户大人,这是怎么了?小人不知情啊!”
  张子元和张逸尘在卫所里休养了足足十天,大鱼大肉好吃好喝,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儿。有了前车之鉴,两人再也不敢只带着二十几个手下大摇大摆的上街了,张逸尘拿出腰牌,调来了五百官兵,把自己和张子元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才终于有了胆气,于是便向着忠州城外的曹府而来。
  曹府此时烧成了一片废墟,废墟里原本有些烧融了的金银块儿,也早就被附近的农户们拾了去,搞得现场乱七八遭,到处是坑坑洼洼的。
  五百官兵把这废墟围好,然后就钻进去几队人,开始地毯似地搜索了起来。张子元和张逸尘坐在废墟外的小树林里,周围几十人团团围住,倒是比较安全。于是张子元就开始得瑟了:“去,把附近的农户都给我抓来,问问他们当天晚上的情况。还有曹家那些活下来的女人和下人呢?怎么一直没见她们?”他向旁边一队官兵吩咐道。
  那队官兵应了一声道:“那些女人和下人当天夜里就吓得作鸟兽散,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找周围的农户来问问”,言罢匆匆地从曹府所在的小山坡跑了下去,不一会儿,远处的农舍里传来一阵鸡飞狗跳之声,这些官兵骄横惯了,钻进农家里就开始抢,抢完了就把屋里人拿个链子一套,拖在后面,又去抢另一家。
  闹腾了大半天,才拖着十来户人家走到张子元面前,张逸尘皱了皱眉头,他出身贫寒,因此还算有些良心,这种纵军抢农户的事,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而且相当反感。但张子元背后的魏忠贤势大,他就不敢和张子元撕破了脸,以后回了京城,只怕东厂给自己下绊子,只好对张子元的行为睁只眼闭之眼。
  张子元审了农户们半天,只知道贼人势众,最少也有百把人,人人手拿火铳。这消息吓了张子元一跳,大怒道:“人人手拿火铳,这难道是要造反不成?朝廷是严禁民间持有火器的。”
  张逸尘冷冷道:“子元兄,贼人连我们两人的性命也想要,不是造反是什么?你现在说这话岂不是晚了点。”
  有一个农户道:“小人那天晚上还见到贼人中有一个人长得特别高大,身子骨也结实,怕有几百斤的力气。”
  张逸尘心中一动,这么一个人,有点线索了,在石柱打听的消息时,似乎就有人提到这么一个大汉,名字叫彭巴冲。张逸尘叫过一个锦衣卫道:“你回忠州去,再召两百个卫所兵,立即去石柱,找到一个叫彭巴冲的人,把他全家都抓来见我!”
  便在这时,只听得曹府的废墟中突然发出一声轰天巨响,烟尘滚滚冲天而起,几十个刚才进废墟里寻找线索的卫所兵全身支离破碎,在天空中血肉乱飞,一股热浪推着泥土石块,四下里飞溅而出。
  围在曹府边上的官军立即大乱,站得近的被石块打中,扑地而倒,站得远的立即趴伏在地,把脑袋一抱,不敢动弹。张子元和张逸尘虽然远远地坐在树林里,但是烟尘仍然一圈而过,将他两人弄得灰头土脸。
  张子元吓破了胆,一骨碌就钻进了草丛里,张逸尘却纹丝未动,他在烟尘里恨恨地道:“好狠的贼人,居然预先在曹府里埋了火药。爷不抓你出来,誓不为人!”
  “哥,这炸药好玩!”碎梦刀趴在远住的树林里,轻声笑道。
  “确实有趣,哈哈!”搜魂剑也轻笑道:“快跑吧,一会儿官兵回过神来,就要来搜这小树林了!给王小满发个鸽子,问问他东家下一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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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兴山寨 第五章 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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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宏带了一批家丁,在红崖子山下的几个村庄里转了一个大圈,这里村庄不少,里仁村、徐家沟、张学堂、茅草埂、吴巷子……每个村子都有几十户到几百户不等,谭宏带着人,每日里每家每户挨着去敲门。
  村民们见了一大堆人压到门前,初时吓得不清,但后来听说谭宏等人是来送米的,便赶紧开门迎客。谭宏便趁机告诉他们,红崖山上来了位老爷,正在开荒整地,修建大院,这位老爷乃是川东王氏,大号王小满,若有愿意上山帮忙种田的,一律包吃包住还给工钱。
  村民们大多不敢信,心想:“那红崖子山乃是有名的强盗山,哪个大户不开眼去那山上开荒?就不怕刚开好了荒,又有强盗上山来占地盘么?难不成这王小满本来就是个强盗,这是下山来拉人入伙的?”
  有了这层顾虑,那些村民便唯唯诺诺地应着,客客气气地把谭宏送走,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了。那客气劲,倒是把谭宏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拿义兄王小满来冒充的一个老爷,你们这么尊敬干嘛?他很有名么?
  谭宏的散粮活动,闹了整整半个多月,才将方圆几里内的村庄发了一个遍,但出乎郑晓路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一个穷人愿意上山来帮自己种田。
  “王小满,你名声不太好啊,用你的名字一个人都招不到。”郑晓路郁闷地说道:“但是用我的名字又怕闹得太大,万一官府追查过来,发现这山寨,那就多有不便了。”
  王小满笑了笑道:“我哪有什么名气,东家的名字在四川现在响当当的,那是肯定有用些,不过东家你拖家带口的,可不比得我一身轻松,用你的名字万万不可,恐连累了家人。”
  “为啥这些人就不肯来帮我种田呢?”郑晓路奇道:“我这里数百顷良田,又吃得好,睡得好,穿得暖,发工钱……这些乡民有啥不满意的?”
  谭宏从旁接道:“这事委实古怪,我派人找了几户人家打听,那些人家客客气气,把我派去的人当皇帝一样供着,就是不说句实在话。”
  郑晓路拍着脑袋想呀想,为什么呢?想了半天,突然想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这些人把我当成土匪山大王,以为我们是下山拉人入伙!因此客客气气的,却不愿意上山来。”
  这一下想明白了,却又感觉到棘手,如果要让普通乡民相信自己是良民,那可不好办,不是随便送点米粮给他们就行的,中国农民最是谨慎小心,尤其是古代农民,别说你是外乡人,就算你是本乡人,落草为寇之后,村民也会立即与你划清界限,唯恐被连累。看来,得走走官方渠道了,这年头只要官府点了头,在正道上就站得住脚。
  郑晓路嘿嘿笑了两声,对着王小满道:“你要不要过一把当大老爷,非常风光的大老爷的瘾?”
  王小满一听,大喜,连声道:“当然要!怎么当?”
  次日,郑晓路派人给王小满裁剪了一套很庸俗的财主衣服,蓝底黑花,对开大褂,用上好的丝绸织成,头顶上一个方巾帽,手上一把描金的春。宫图扇子,脚踩千层底的绵鞋,四人抬的大轿子。可惜王小满这家伙瘦猴一般的人,穿上这衣服,不是很像大老爷,倒有些像一个贼焖兮兮的师爷。
  看他不太像,郑晓路又只好给他伪造了一份家谱,这家谱用陈年的老纸制成,有模有样的,一直向上辅排了一百多年,祖宗叫王俊杰,王小满是王俊杰的第六代单传了。
  王小满拿着这家谱,左看右看不对味,哭丧着脸道:“东家,这王俊杰是谁啊?我祖宗可不叫这名字。”
  郑晓路笑道:“你现在是占山为王做假大爷,把你祖宗真名字搬出来,不是给他老人家抹黑么?就用这王俊杰先凑合着吧。”
  王小满一听有理,只好把那假家谱圈成一个圈儿,塞在怀里,郑晓路又叫来一群家丁,全都青衣小帽,谭宏也不用装扮,直接拿根长棍,就当作王小满的护卫,郑晓路自己则在脸上贴了张狗皮膏药,换了件布袍子,化装成师爷。一行人抬了轿子,把王小满按在轿子里,便敲锣打鼓地向着蒲江县知县衙门行来。
  蒲江县的知县名叫杨立仁,今年三十有七,家中两子一女,生活还算过得不错。知县乃是正七品的官衔,月俸七石五斗,前几年这些俸禄可以换得到十五两银子,天启六年郑氏大兴农业之后,四川米价大跌,他的俸禄现在可换成八两银子左右。与普通人家一两银子用一年比起来,一个月就有八两的杨立仁老爷,自然是过得极爽快的。更何况这点俸禄根本不放在杨老爷的心上,他的主要经济来源并不是俸禄,而是收贿。
  打官司的,进门先送上二两银子,不然这官司必叫你打输;大富人家想避些税赋的,送上几十两银子,便可让你少算几十亩田地;做生意的,想在我县里做安稳,先送上几百两银子,不然定叫你鸡犬不宁。
  这天早上,杨立仁正坐在知县大堂上哼着曲儿,他的衙门比较闲,普通人是不敢进来的,因为进门就要钱,没点钱的人,慢慢的就离他的衙门越来越远,杨立仁对自己治县的手段非常满意,这个就叫啥,垂拱而治,俺啥也不管,这县里的事就能运转得好好的。
  这时有衙役进来报道:“老爷,门口来了顶四人抬的大轿,说是什么川东王氏,看上去像个有钱的主儿,移居来本县,老爷您见是不见?”
  “有钱的主儿么?”杨立仁精神一醒:“当然见!你傻啊,快去叫进来!”
  杨立仁站起来,抖震了一下身子,把那身官服用手抚得平平整整的,贴着身子顺下去,然后四平八稳地往椅子上一坐,摆足了官老爷的架势。就见到衙役领了几个人慢吞吞地从大堂外走了进来,正中一个人,三十来岁,瘦猴一般的身子,但一身绫罗绸段,金银玉器,挂得满身都是,手上一把描金的拆扇,摇呀摇的。左边跟着一条汉子,似乎是个护卫,右边一年轻人,一身长衫,脸贴狗皮膏药,眉花眼笑,吊儿朗当,典型的恶棍师爷。
  杨立仁就这么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人很有钱,中间这个老爷就不说了,虽然没点老爷该有的肥头大耳样子,但一身衣服就值得不少银子。左右的护卫和师爷,进了这知县衙门,仍然满脸从容,一点都没畏惧的样子,显然见过大世面,说不定这家人经常出入官府中,所以养出这么个气派来。
  杨立仁心底里被对方的气势压了一头,本想拿拿官威,这时话却一软道:“来者何人呀!”
  郑晓路化装成的师爷此时上前一步,双手一拱道:“我家老爷乃是川东王氏,累数代的大商人,参见知县老爷。”
  杨立仁一见这作派,心里就有点不爽了,士农工商,这商是排在最末流的,你一商人拿什么派,当下正准备拍那惊堂木,想要骂人,却见郑晓路微微鞠了个躬,鞠躬时身子一弯,怀里掉出一封书信来,郑晓路慌忙将那书信捡起,塞回怀里。
  杨立仁眼尖,早已清清楚楚地看到信封上的字,信封上只有四个字:“吾弟亲启”,没有落款,但那几个字如走龙蛇,分明是成都知府徐申懋的笔迹。杨立仁经常与成都府交割公文,对徐申懋的笔迹是再熟悉不过的,一眼扫过就知道绝对假不了。
  杨立仁吓了一跳,右手本来捏着惊堂木,正准备用力一拍,骂上几句大胆草民一类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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