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恬世子,还有闽王、薛少爷和尉迟大人,哥哥还是有对手。”
赵子琪莞尔道:“是啊,还有他们,不过他们三个可一个都碰不得。好我也并不比他们逊色,为今之计,一则要与云家常走动,二则是想法子给云六小姐留下深刻印象。”想起云想容,赵子琪俊朗脸上又露出那种兴奋表情,眼睛亮像是点燃了两簇火苗。
赵子健笑嘻嘻挨着兄长,“哥哥别急,凭哥哥品貌才学,云六小姐若认识了你定然会心动,只哥哥将来娶了嫂嫂,可别把弟弟给忘了。”
“哪会。”赵子琪摸了一把弟弟脑门,兄弟感情十分好。
此时恬王府书房内。
“如此,就劳烦沈伯爷与厂公转达本王意思了。还有上一次多亏了沈伯爷及时提醒。否则本王与厂公可都叫锦衣卫盯上了。”
沈奕昀儒雅笑着,诚恳道:“王爷何须如此客气,我不过做了该做事罢了。再者说无论是王爷还是厂公,无非就是求财而已,也算不得什么伤天灭理大事,原本也无碍,只怕小人抓住了当做把柄来拿捏。徒增烦乱,是以才如此小心翼翼来,还望王爷不要介怀才是。”
“哪里会。”恬王看着沈奕昀时眼神充满喜爱,道:“你不计前嫌救了犬子性命,本王还没有报答大恩呢。”
“王爷说哪里话,我与清宇兄本就是好友,哪里有见死不救道理。”
谈吐大方得体,做事沉稳老练,又谦逊懂得退让,如此张弛有度人。怎么就不是他儿子。
恬王想起刘嗪那一次哭诉。突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略一思量便觉得可行,笑着问:“既如此说。本王也就腆着脸以叔叔自居了。”
“下求之不得。”沈奕昀笑十分欢,显然很是喜欢与恬王拉近了关系。
恬王略向前倾身,问道:“默存如今也一十六岁了吧?”
“正是。”沈奕昀颔首。
“春闱下场可有把握?”
“虽无十分把握,也当力而为。”语气从容。
恬王很是喜欢捋顺着胡须:“俗话说,成家立业。默存也到了适婚年龄了。”
沈奕昀微笑着。不动声色望着恬王。
恬王续道:“本王次女嗪姐儿你也见过,品貌自然是没说。比你小了一岁,今年就要行笄礼了。本王膝下就只有清宇那一个孽障,将来还多需要舅哥儿扶持帮助,指望旁人是不行,你才华。本王信得过。”
言下之意,竟然是希望沈奕昀做了女婿,帮衬刘清宇!
沈奕昀十分意外。
这种事哪里有当面提。恬王想是笃定了他现处境绝不会拒绝,觉得他也需要一个靠山能稳住自己。
确,马家名存实亡如今,天下勋贵、藩王已是人人自危。皇上到底是要削藩还是要保持原状,是所有人心中疑问。沈家作为勋贵中被削第一家,只剩下他这一个独苗。皇上对他态度就显得十分重要。皇上若不想削藩,那么对他自然不会有动作。若想削藩,就难保不会拿他开刀。有一个靠得住岳丈,他就加安全一些,也可以少奋斗至少十年。
可是他心中有了人。
这件事,若搁他爱上云想容之前,是断然不会拒绝。但现不行。
沈奕昀委婉道:“多谢王爷厚爱,默存没有成婚念头。”
“哎!年轻人,真是不知成婚好处啊。”恬王觉得沈奕昀难得有单纯一面,加喜欢了。
沈奕昀笑着摇头,道:“王爷厚爱默存心领了。只是霜琴郡主值得好婚配,下实不敢高攀。”
恬王笑容一瞬变十分勉强。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好多言了。”恬王端了茶。
沈奕昀笑着起身,风度翩翩行礼道别,离开了王府。
看着他背影,恬王又觉得十分不甘心。皇上为了安稳天下勋贵,也不会对沈奕昀如何,只要他成了他女婿,皇帝难道还会对他如何?
这少年人,分明是死心眼儿!难不成还记刘家人仇?
可他贵为秦王,被拒一次也就罢了,不好提起此事,他便有些后悔没请媒人去说媒,那样好歹不会太跌了体面。
王耀清这厢送沈奕昀离开王府,见左右没有了外人,便低声问:“四少爷为何不答允了恬王?这可是难得一门好亲事。有了如此岳家,对您只有好处。”
沈奕昀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想就算没有这个岳丈,我一样能够做很好。”
他笑容儒雅,语气温和,那样云淡风轻吐出豪言壮语,让王耀清立即觉得豪情万丈,笑着道:“四少爷决定必有道理。”
二人相互行礼作别。沈奕昀披上戴上风帽,身影消失了夜色中。
谁知回了承平伯府,却听小猴禀报:“爷,薛家少爷来了有一会子了,看样子是受了气没地儿去来找您。”
沈奕昀破觉得意外,他与薛颂不过交情泛泛而已。
他步进了正厅,见薛颂苦着脸坐圈椅上,十分关切问:“薛少。可是发生何事,下若能帮得上忙,你只管说。”
薛颂站起身,有些尴尬,很是失落道:“默存,我来找你吃杯酒,你不会介意吧?”
“哪里会。小猴,去叫厨下预备酒菜,我要与薛少好生痛饮几杯。”沈奕昀豪气笑着。
不多时,酒菜齐备。沈奕昀便于薛颂吃起酒来,他妙语连珠,说薛颂心里舒坦。加之薛颂酒量本不大好,沈奕昀又是有心灌他,不多时薛颂舌头就有些大了,又几杯酒下肚,根本是问什么说什么。
“……母亲背着父亲带我去云家。回府却被我爹爹骂了,还勒令我们以后不许去云家,不要打六小姐主意……我事累母亲挨骂,当真是不孝……为何父亲要这么紧张,我真是不懂,六小姐到底哪里不好……”
薛颂迷迷糊糊说了很多。沈奕昀吩咐下人送他去客房休息,并派薛颂小厮去薛家报信,就说薛颂他这里暂住一夜。免得家里人担忧。
等一切忙完,沈奕昀暗道他果真没有猜错,薛公子是绝不会与朝堂中任何勋贵联姻。其实他这样置身事外才是明智之举。看来竞争人,又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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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清早起身。云想容腹痛腰酸症状减轻了许多,隐隐作痛之下倒也不是忍不住。用过早膳,她便去了春晖堂给老夫人请安。
刚进了西梢间门,却见地当间儿摆着一杉木雕刻须弥座,上头放着一株两尺高红珊瑚。
红珊瑚是吉祥之物,尤其这种枝桠丰满漂亮,颜色大红,是极为难得深海瑰宝。
云想容笑吟吟道:“祖母得了这好东西?”随手将白狐大氅交给身旁柳月,随后给老夫人行了礼。
大夫人和二夫人相视一笑。
孟氏也是笑着:“你祖母才刚还说要人将珊瑚抬到你屋里去呢。这是昨儿闽王命人送来给你。”
原来尉迟凤鸣说就是这东西!
云想容笑容不变,可眼神已经冷了下来:“是吗?送给我,我怎么不知道?”
老夫人笑着道:“昨儿闽王人来,我便直接替你收了。放我屋里摆了一夜沾了点福气,你不会怪我吧?”
难得老夫人与云想容开起玩笑,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笑了起来。
孟氏也开怀抿着唇笑,云想容亲事终于有了着落,她再也无需为了此事悬心了。
云想容却不配合老夫人,只觉得心里有火蹭蹭往上窜,“若是我没记错,皇上已经下旨,我婚事是我自个儿说算吧?”
云想容话,让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和孟氏脸上笑容都僵住了。
果然是不识抬举!老夫人心里骂着,口中却不好说多难听,只气氛道:“卿卿,皇上恩旨是抬举你。儿女亲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学了这些年利益规矩,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那么祖母是打算抗旨不尊了?”
“你!”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老夫人气脸色发白,找不到话来辩驳。
云想容回头吩咐道:“来几个人,把珊瑚带上,给我送回闽王府去,就说无功不受禄,礼物太重了,我不能收。”
“这……”李妈妈和月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英姿和柳月应了事,吩咐人下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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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强吻
老夫人颤抖着手抓这暖炕上红木方桌桌角,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卿卿,你好大威风!”
云想容闻言道:“请祖母恕罪,若是别事自然罢了,事关我终身幸福,绝不可以草率行事。闽王并非寻常藩王,难道祖母不怕万一结了亲家将来会给云家带来麻烦?即便老夫人不担忧,我也自然要为自己考虑,皇上既给了我权力,我便有权力善加运用。祖母不喜欢我也没别法子。”
英姿和柳月这会子带着几个粗壮婆子进来,将珊瑚小心翼翼抬了出去。
云想容跟出去嘱咐:“英姿,你去一趟闽王府,就照着我方才话说,仔细看着千万不要将珊瑚损坏了。”
“小姐放心,我定小心看护。”英姿行礼退下。
眼看着云想容自己做了主,老夫人气脸色煞白,云想容自然不会此处自讨没趣,行了礼道:“孙女告退。”
见云想容出去,孟氏也草草行礼,追了出去。
老夫人看着云想容背影,气肋下疼,大夫人和二夫人便一唱一和劝说着。
孟氏这厢追上了云想容步伐,拉着她手臂道:“卿卿,你不喜欢闽王吗?”
云想容抿着唇道:“一面之缘,何谈喜欢?”
孟氏道:“我瞧着闽王却是个英雄豪杰。卿卿,这门婚事门当户对,成婚后你就是王妃,他……”
云想容蹙眉打断了孟氏话:“母亲,且不说是不是王妃。你这个侯夫人做开心吗?”
“我……”孟氏被问愣住。
“跟错了人,即便做皇后也不会幸福。他现喜欢我颜色,可以色事人能几好?不过三两年,就将我扔脖子后头了。天下女子何其多,燕瘦环肥。他喜好变不变谁知道?外人看来,我是风光闵王妃,难道我是为了旁人看法而活吗?”
“卿卿,我不是这个意思。”孟氏有些焦急拉着云想容手,奈何嘴拙,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云想容叹息着放柔了声音,道:“母亲莫怪,我从来不曾怀疑你对我爱惜,我只是不想嫁给闽王。”
孟氏了解点头:“那好,不要闽王。卿卿,你觉得陆安伯世子如何呢?”
“不好。”
“你尉迟表哥呢?”
拧眉,“母亲。我婚事是不是仍旧能自己做主?即便皇上给了我恩旨也不行?让我从这些人里选择,是父亲和祖父意思吗?”
“你父亲确是有这个意思,他看重是陆安伯世子,可我和你祖母都觉得闽王好。”
云想容很想问一句“到底是谁嫁人”,可女儿家婚事自己不得插手。全听长辈话是自古以来规矩,即便有皇帝恩旨,她也是无奈。
“母亲。”云想容柔缓了声音,商议道:“还是让我自己来选择吧,母亲就不要操心了。”
孟氏却是道:“除了他们还有谁呢?你认得人也就那么几个,倒不如交给你父亲和祖父来决定。家里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云想容无奈,刚想说“你想太简单了”,就见英姿步到了院子里。
“小姐。闽王来了!”
这么?
云想容挑眉,“这么?”
看来避而不见是不成了。
“人何处?”
“前厅奉茶,下人已去回了大爷。”今日只有大爷云佳宜府中。
云想容道:“告诉大堂兄不必来了,我去会会他。”
“卿卿,这恐怕不合适吧?”孟氏迟疑。
云想容道:“私相授受事都有人替我做了。见一面有什么?”说罢头也不回走了。
孟氏被说无言以对,半晌才叹息一声。女儿未免也太倔强了。
闽王正大咧咧端坐前厅首位。本计划见了云家人,如何想法子见云想容一面,却见暖帘一挑,一个雪白高挑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她绣鞋外头套着双梁木屐,走起路步态风摆荷叶一般优雅,木屐与大理石地砖相碰声音清脆悦耳,因着是白日里,她容色他看加清楚了。
闽王笑道:“想不到六小姐亲自来见本王。”不等云想容行礼,就挥退了下人,待屋里只剩他们二人时开门见山道:“怎么,六小姐是嫌本王送珊瑚不够好?”
两次接触,云想容便知闽王是十分狂傲人,原本说话不该触碰他逆鳞,惹怒了他,他什么事都敢做。
思及此,云想容量委婉道:“并非王爷送珊瑚不够好,而是我无功不受禄,不能收您如此贵重礼物。”
闽王扬眉,兴味看着她俏脸:“本王送给未婚妻礼,还需要什么理由不理由?你不必想那么多,本王给你,你收下就是。不光是这株珊瑚,荣华富贵,万盛尊荣,你只需要坦然接受。”
云想容摇头,道:“王爷美意我感激不,只是我并不打算做您王妃。”看了看摆地当中珊瑚:“如此瑰宝,还请王爷带回去吧。”
闽王站起身,负手走向云想容。
他身上继承了刘家人特点,身材高大健硕,圆脸庞,浓眉大眼,加之他常年带兵抵抗倭寇,身上颇有一股子京都城中勋贵子弟都没有煞气。不言不语,就平添几分威慑。
云想容心下紧张,却面不改色平视着他走向自己。
她竟不怕他?
他身边几名侍妾一个个都对他小意讨好,可即便是再受宠爱,也都怕他,只要他稍微有不悦,那些侍妾就能吓浑身发抖。
如今她却能如此平静,连眼神都清澈如常不见闪烁。镇定她,加勾人了。
这样女子,生来就是做他王妃。
闽王到了云想容跟前站定,负手垂眸看她:“女人,你很大胆。”
云想容退后一步:“王爷谬赞了,请王爷带着珊瑚回去吧。”
闽王跟进:“你撵本王走?”
“我自认与王爷没什么好说。皇上恩准我可以自己选择夫婿,我既不喜欢王爷,王爷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留此处难道还要改变我对王爷印象?”云想容再推。
“你很聪明,懂得用皇兄来压我。”闽王又进一步。
云想容碰到了身后方几,已经退无可退了。
闽王却没有停下意思,右手食指挑起她小巧下巴,俯身栖近:“好香。”
云想容恼怒别开脸,闽王手落了空。
“王爷自重!”
“自重?”闽王又向前,“本王是对你比较看重。”
“你……”云想容被逼无路可退,无奈坐上了小几,身子后仰。
闽王伸长双臂拄着小几两侧,将她圈胸前,“别抗拒,本王看上人,没人能拒绝。”
云想容厌恶眉头紧锁,“王爷连皇上旨意都不看眼里?”
“皇兄是本王亲兄长,自然会为了本王着想。”
“可皇上也是天下人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金口玉言都能反悔,天下哪里还有什么人可信?”
“你是打算激怒本王?”
闽王双眼眯起,透露了他十分不满气息。
云想容咬着唇瞪视着他,半晌突然嘲讽一笑:“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没品位男子,强迫女子是你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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