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 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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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三叹-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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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身坐在床畔,大手一下下的顺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怜惜的望着她眉头微蹙,睡觉都既不安稳的模样。

    仿佛经过这事,他的责任更重了。

    “伯爷。”

    英姿在外间轻声回话:“约莫半个时辰前客院来了小丫头回话,说是白爷与白夫人吵了起来。”

    半个时辰前?

    沈奕昀噗嗤一笑,道了句:“好丫头。”这才起身道:“你照顾夫人。我去客院看看。”

    英姿含笑应是。

    云想容却是极难受的。

    她好像回到了前世在恬王府与刘清宇的卧房中,被他强迫绑缚在床柱之上。他毫不怜惜的揉|捏她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她疯狂的摇头,却因为嘴巴被捂着,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随后,他淫|邪的笑着,卸了她的下巴,将那污秽之物塞入她口中,唾液禁不住滴落在地上,腥臭之气,仿佛一辈子都漱不掉了。

    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有那么一瞬她想过死。可是还有珍哥儿,她放心不下。她想过离开,但是夫君贵为世子,她不可能能带着珍哥儿一起。

    她不想让儿子落尽继母的手里,因为她尝够了被继母虐待的滋味。

    但是那样的痛苦,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六儿,六儿?”

    耳边朦朦胧胧传来低唤,她意识到是沈奕昀在叫她。她却好像陷入了高温的梦魇中,怎么都睁不开眼。

    “六儿,怎么了?做了噩梦吗?”肩膀被人晃动。

    云想容的意识这才渐渐从那个炼狱一般炙热的梦中抽离回现实,张开眼,看到烛光下俊美无俦的少年。

    这是她今生的夫婿,她再也不是恬王世子夫人了。

    云想容坐起身,搂住沈奕昀的脖子,将脸埋在她肩头。

    沈奕昀一下下顺着她凌乱的长发,此时的她剥开了平日强悍的外壳,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罢了,“怎么了?梦到什么?”

    她摇了摇头,脸上冰冷的泪水都擦在他的肩头,许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辰了?”

    “戌正了。厨房已经预备了晚膳,看你睡得熟,英姿就没有叫你。趁着现在醒了,要不要吃点儿?”

    “嗯。”

    云想容点头,再坐直身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淡雅也坚韧,如同包容力量极强的水。

    沈奕昀吩咐人抬了小几进来摆在拔步床上,上头精致的小菜摆了六小碟,熬的香浓的粳米粥,还有精致的格式小点心在烛光下都散发着引人食欲的光泽。

    云想容却没什么食欲,只吃了几口点心,几口青菜,粳米粥一口没动就吩咐人撤了下去。

    沈奕昀担忧的道:“吃的这么少,是不是很难受?”

    “我没事。”被问及私密之事,云想容尴尬的摇头。

    沈奕昀也有些尴尬,到现在看到她披散着长发靠着大红色锦缎引枕侧坐在拔步床上,他还觉得今日下午的锦瑟和鸣是一场梦。

    空气好像也变的粘稠暧昧起来。

    沈奕昀咳嗽了一声,想着也该说点什么,就道:“那个董小姐,我全无印象。或许见过也是忘了。”

    “我知道了。”云想容低着头应声。

    沈奕昀又道:“我也信你与尉迟凤鸣。”

    “嗯。”

    “才刚大嫂与大哥吵起来,因他去胭脂胡同竟然刚才才回。到我去了,她似乎惧怕才有所收敛。”

    云想容抿唇点头。

    沈奕昀见她话不多,好像较劲脑筋也不能让她有所回答,又道:“你好生养着,过两日我带你去城外遛马。”

    “遛马?”云想容终于抬起头看他。

    他这才发现她面色飞霞,美目含波,分明是羞涩,哪里是别扭不想说话?

    沈奕昀禁不住笑道:“是啊。遛马。”

    “可是女子骑马,似乎不妥。”

    “怕什么。你又不是自己去的,又我陪着你,不算逾矩。”

    云想容禁不住笑了起来。脸颊上浅浅的梨涡和弯成了月牙的桃花眼,都显示了她的开怀。

    沈奕昀看了也跟着笑。

    想不到只说带她去骑马,就让她尽扫阴霾了,如此容易满足,果真像个孩子似的。

    沈奕昀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可是他不知道。云想容前世时就想过学骑马,贵族之中也有许多妇人随同夫君学了的。皇上喜欢围猎,在围猎时也有极少的女子可以遛马。

    她跟着刘清宇去过几次,可刘清宇自己马术不精,也不愿意教给她,说女子是让人来骑的。哪里骑的了别的?

    云想容望着面目如画的俊美少年,这个人当真对她很好。有了前世刘清宇的对比,越加显得他的可贵。

    人生需要经营。相信夫妻之间的生活也需要经营。她前世的失败,源自于刘清宇,也源自于她的心灰意冷。今生有他的呵护,相信短期之内她不会心冷吧?

    如果将来真的在有心灰意冷的一日,她也要让曾经走过的路是一路繁花似锦的绚烂。留下美好的记忆。到时候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还是一根白绫了此残生。好歹她也已经尽力过了。

    想开了这些,云想容的笑容便的十分轻快,道:“好,那就这么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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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郡主府中,刘嗪正盘膝坐在卧房靠窗放置的美人榻上,狠狠的一下下揪着手中一朵红玫瑰的花瓣。

    眼角余光看到宝珠端着茶碗进屋,刘嗪冷哼了一声:“端来。”

    宝珠应是,轻手轻脚将茶碗放在刘嗪手边的矮几上。

    刘嗪端起白瓷青花的茶碗喝了一口,立即暴怒的把茶碗摔在了宝珠的身上:“狗奴才,以为你是太后身边伺候过的,在本郡主面前体面就多一些吗?让你去沏茶,你却给本郡主倒滚热的水来,你是不是想烫死我!”

    宝珠咬着唇,眼泪噼里啪啦的掉:“郡主息怒,奴婢不敢。”

    望着宝珠酷似云想容的眉眼,刘嗪咬牙切齿的道:“不敢?我看你是没有什么不敢的!你这样的,我把你送还给太后娘娘,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到时候看太后怎么处置你!”

    “奴婢没有犯错,郡主何苦如此为难奴婢。”

    “你还敢狡辩?”刘嗪怒声道:“伺候主子不尽心竭力,说你两句还敢哭?哭哭哭,你是不是诅咒我到大霉啊!”站起身,罢了头上的金簪子就往宝珠肩膀手臂处连戳了几针。

    眼看着她秀气的柳叶眉拧着,明媚的双眼含着泪水,刘嗪觉得那一下下似乎都扎在云想容的身上,眼前对她求饶的不是宝珠,而是云想容。

    “死贱人!让你妄想爬上沈默存的床,让你妄想!”

    “郡主息怒,奴婢真的没有啊!”宝珠被扎的呜呜咽咽大哭着,又因为身份不敢反抗,最后跌坐在地上,手也被碎瓷片割破了。

    “闹什么呢!”

    正当此时,格扇被推开,程嬷嬷和徐妈妈一前一后进了屋。

    看到刘嗪毫无形象的跨在宝珠身上,对她又扎又掐,徐妈妈连忙过来拉开刘嗪,“哎呦我的祖宗,您息怒,郡主息怒啊!”

    程嬷嬷则是扶着宝珠起身,沉着脸等着刘嗪:“霜琴郡主这是怎么了?宝珠不好,你可以告诉徐妈妈或者是我来管教,何苦自己动手不尊重!”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情敌们

    “我不尊重?我是这府里主子,我要谁如何,谁还就得如何!”刘嗪站直身,气急败坏扔了方才行凶金簪,点指宝珠喘着粗气道:“贱人伺候不周,程嬷嬷来正好,把他带下去处置!”

    程嬷嬷望着刘嗪因气愤涨红成苹果脸,对如此没有德行女子加不喜,可她是教导规矩嬷嬷,没有拒绝郡主权力,只能教导。

    这会子,她恨不能买把琴对着牛去弹,也懒得跟刘嗪多费唇舌。

    程嬷嬷道:“是。”带着宝珠下去了。

    刘嗪而是气急败坏一屁股坐临窗紫檀木圈椅上,喘着粗气抱怨:“太后宫里调教出人也不过如此!”

    “哎呦祖宗喂!”徐妈妈忙捂了她嘴,低声劝说道:“郡主息怒,这等话哪里是能说?”

    “我都这样儿了,还有什么说不得做不得?这起子小人打定主意看轻我,以后我日子还怎么过!”想起今日委屈,刘嗪抽抽噎噎哭了,“沈默存那个瞎了眼,回门日子先领着小娼妇去云家也就罢了,先传信来说叫我等。好,我等了。可下午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父王却派人来亲自给我传话,说让我身为妇人要懂体贴,仪宾虽然是伺候我,可也是我夫君。原本仪宾娶平妻就是特别事,所以我与沈默存婚事也要特别对待,回门之事急不得,明日再让我回府里去。徐妈妈,你说,沈默存到底对父王说什么了!父王凭什么那样喜欢他,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哪里会?”徐妈妈为刘嗪拭泪,道:“郡主与仪宾情况确不同,郡主要想与仪宾将来夫妻和睦。要紧还是要让仪宾满意,况且王爷做法也正是为了郡主着想啊。王爷是郡主父亲,哪里会害您?为人父母,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子女过上好日子。”

    刘嗪闻言哽咽道:“可我偏不服气。”她是有苦难言,她哪里想得到好好赐婚,皇帝会让她与云想容都嫁给沈奕昀?本以为是她一个人好处让人给分走了,沈奕昀心也不她这里,难道她一生都要如此度过?

    徐妈妈又劝说了刘嗪许久,好容易等到刘嗪止了泪水才回房去。

    到了院中,却见程嬷嬷廊下等她。

    这些日子来。二人关系比从前近了一层。徐妈妈笑着道:“你还没歇着?”

    “没有呢,才刚安顿了宝珠回来。”

    “你是如何处置宝珠姑娘?”

    说着话,二人进了屋。徐妈妈点了绢灯,随即关好格扇,二人就盘膝坐临窗罗汉床上。

    程嬷嬷这才道:“还能怎么办?郡主动了怒可以随意处置人。可咱们不能跟着犯浑啊,宝珠姑娘毕竟是皇太后赏赐人,但凡聪明一点。再不喜欢也要好吃好喝供养着,哪里能这般慌脚鸡似说动手就动手?不是我说,郡主这样做太不应该了!”

    程嬷嬷说着叹了口气,道:“到了这会子,宝珠姑娘哭着吵嚷着说明儿要回宫去回太后娘娘,少不得我开解她一番。好容易才让她平静下来,将她安排到前厅去伺候茶水了。”

    前厅伺候茶水是个巧宗,郡主府来了客人才需要上茶点。平日里闲暇时间很多。

    徐妈妈道:“还是你处置圆滑,搁着我才刚看到那一幕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宝珠姑娘也确是冤枉了点,你是不知道,我听跟郡主小丫头说,宝珠姑娘与云家那位长得眉眼相似呢。”

    程嬷嬷恍然。“难怪郡主这样儿了,感情是迁怒!”她早已对刘嗪不守妇道很不喜欢。这会子越发觉得刘嗪是个没算计不知收敛人,但也不好多跟徐妈妈说什么,转而问:“郡主这会子如何了?”

    “我才刚哄着她歇着了。”徐妈妈摇头叹息:“其实郡主也是怪可怜见,今日回门,仪宾与云氏去了济安侯府,偏偏王爷也向着仪宾,说是今日腾不出空来明日再回王府也是一样。郡主心里头委屈,又见了宝珠姑娘,就将她当成云家那位来撒气也是有。”

    程妈妈闻言也跟着叹息,可心里想却是另外一样:若不是做了亏心事,王爷何苦如此?到底还是女儿用了计策才骗了夫婿。保不齐这样不守妇道女子勾引了仪宾时是不是完璧之身呢。八成已非完璧,否则恬王何苦退让?郡主这样性子,也真叫人厌烦。

    见徐妈妈为了郡主难过,程妈妈就拉着她说起了旁事,她是觉得为了如此不守妇道女子悲感不值得。徐妈妈也乐得与程妈妈笑谈,二人说到了亥正都还全无睡意,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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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时睡不着还大有人。

    董若莹如今住从前云怜容和云嫣容所居弄玉楼中,距离二房秉洁园不远。二夫人将下人留了一楼,独自一人来到二层卧房推门而入,正瞧见烛光摇曳之中,董若莹身着雪白中衣,披散长发默默垂泪。

    “傻孩子。”二夫人叹息着道:“跟你人劝不住你去回了我,怎么这样晚了不睡,偏坐这里哭?”

    见了二夫人,董若莹哭越发楚楚可怜了,仿佛是受了天大委屈,“姨妈,今日事你也知道了。我怎么想都觉得咽不下去这口气,我自小没了爹妈,外公待我极好,虽说不能与侯门千金相比较,可也是捧着手里长大,我从没受过这种气。”

    二夫人便柔声安慰她:“卿卿就是那个性子,你不要与她动气。她原也是个苦命人,到如今是熬苦甘来了。也算不上苦甘来,沈伯爷还有个平妻呢。”

    “我心思姨妈也知道,何苦说平妻这样话来噎我?”董若莹拿了雪白丝帕拭泪。

    二夫人心疼拉着她手:“莹姐儿莫哭了,你看看,事情与你所想根本不一样,往后你就安心住姨妈这里,姨妈一定给你选个京都年轻才俊,让你风风光光出阁。沈伯爷你就不要想了,咱们身份也高攀不上。”

    “我不服气,姨妈。”董若莹眼泪若断了线珠子,哭声音沙哑:“若是沈夫人真正贤良淑德,我也就认了,可她分明是个不守妇道女子,与沈伯爷才成婚三日,就与别男子眉来眼去,见了我面还能理直气壮,分明是不知廉耻空长了皮囊,我承认,我确不如她容貌出众。可除了容貌,我哪里不如她?”

    二夫人十分无奈。这个外甥女看似柔柔弱弱,可因为自小溺爱着长大,虽然无父无母,可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知她怎么就看到了沈奕昀,不知她如何说服了她外公,汤老爷子发了话让她帮衬,她没办法才将外甥女接来。

    如今重话说不得,说轻了她还不听,二夫人也觉得十分为难:

    “莹姐儿,你看开些,霜琴郡主有恬王撑腰,卿卿有闽王撑腰,哪一个是咱们开罪起?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吧。你若是执意如此,难道真甘心去为奴为婢?”

    “为奴为婢?姨妈意思是我连给沈四做个妾室都不够格?”

    二夫人觉得头大如斗,“莹姐儿,你看清现实吧。”

    “不,我不管,姨妈,你答应了外公要帮衬我。”

    董若莹呜呜咽咽,惹得二夫人实心烦禁不住带了怒意:“莹姐儿,就连给伯爷做个妾室也是难,你自小娇生惯养长大,能伺候人?你若是听我话就此打消了念头,将来姨妈定然给你说个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做正室夫人,不是比伺候人好得多了?”

    听二夫人这样说,董若莹就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会帮自己了,趴着桌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二夫人觉得十分不耐,只拍了拍她肩膀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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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想容腹痛腰酸睡也睡不好,一闭上眼还总梦到前世那些不堪回首事,折腾了一夜,次日早起身上难受。小腹坠痛脸色煞白。

    沈奕昀见她如此,未免愧疚起来,她要服侍他剃须也被他拒绝了,只拉着她冰凉手道:“是我不是,不该如此性急伤了你。”

    云想容被人谈及私密之事有些尴尬,低着头道:“与你无关。”

    “那你从前每月都是这样?”

    沈奕昀看不清她表情,索性蹲她跟前仰望她,俊美面容上布满担忧,表情认真像个孩子。

    云想容苍白脸上浮现两朵红云,摇了摇头。

    沈奕昀越加焦急了:“哎,你我已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呢?要不我去问英姿?”说着作势起身。

    云想容忙拉着他:“别!”这种事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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