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笑道:“如今大周百废待兴,义兄的确需要人手。只是六儿向往平静的生活,我又厌倦了官场,今生只想娇妻麟儿,平平淡淡的度过,不求建功立业,只求全家人平凡度日,所以义兄,请恕罪。”
刘岩蹙眉,仍旧望着云想容,云想容明媚的桃花眼因微笑而弯成月牙。
他不死心,半开玩笑的道:“想容,现在我是皇帝了,后宫一直空着,连个妃嫔都没有。如果我想你做我的皇后呢?唯一的皇后!”
沈奕昀闻言,笑而不语。眼角余光却看到城门处似有迅捷的身影窜动。
云想容则是摇头,随手拂去落在沈奕昀肩头的雪花,笑道:“我知道义兄不会的,因为你懂我的性子。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
刘岩万分不舍和失望,终究敌不过对她那刚烈性子的屈服。
罢了,他刘元素今生还没惧过谁,到如今成了九五之尊,仍旧还是逃不过情关,舍不得她哭。
“好吧,为兄也不开玩笑了。”刘岩认真的拍了拍沈奕昀的肩头,“我的妹子就交托给你了。”
沈奕昀颔首,同样认真的道:“义兄放心,我会倾尽所有疼爱她,保护她。”
“好,那我便承诺,只要有我在位一日,想容所期待的平静的幸福,就能持续一日!”
云想容明眸含着水光,微笑道:“多谢义兄。”
“时候不早了。你们这便启程吧。云家的事你尽可以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义兄也多保重。改日得了闲,我们回来看你。”
“我也会去看你们。”
……
刘岩送二人上了马车,催促着他们启程。
就在马车临行之前,沈奕昀从车内探出手来,将一封信递给刘岩:“义兄,这是六儿给你的礼物。等我们走了再拆开来看。”
刘岩一愣,将信纸握在手中,颔首,目送着队伍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
拆开信封,其中内容却让他瞬间热血澎湃。
厚厚一叠信纸上是云想容飞扬洒脱的字迹,明确的写着“火枪”与“蚕丝甲”的制作法。最后还有一张小巧的雪花笺,上书:“君居庙堂,我在江湖,山高路远,望君珍重。”
刘岩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虎目中似有热意。
身旁首领太监小李子忙道:“皇上,人已经吩咐妥当了,要不要截杀……”
“不必!云氏永远是朕的妹妹。谁敢动她,朕就敢动谁!”
“遵旨!”小李子诚惶诚恐行礼。
刘岩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随行侍卫也齐齐上马跟上。马蹄错杂,直奔京都城中那最核心的一点而去,与沈家马车背道而驰,渐渐成了直线上的两个点。
从此,京都城中,就只剩下他一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而此时的云想容正笑望着逗弄东哥儿的沈奕昀。宽敞的马车中,东哥儿愉快的笑声格外清脆悦耳。
“沈四,你就这么离开了,真不会后悔吗?我知你有经天纬地之才……”
“早说过,我不会后悔。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往后还要依靠你了,富翁娘子。”
云想容闻言掩口而笑,撩起窗纱望着窗外后退的雪景,想起昨夜与云敖、孟氏、云传宜等人辞行时的场面,心内多少有些怅然。不过好在来年楚晏与嫣凰的大婚他们还要回来,往后也并非永远不回京都。毕竟云家、孟家,所有的亲人还都在这里。
“啊!六儿!”
正沉思着,背后突然传来沈奕昀特意压低的惊慌叫声。
回头,就见风华绝代的沈公子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一股臭味从孩子身上散发出来。他呢,明明爱干净的很,又怕吓到孩子,像是捧着一大块豆腐,动都不敢动,也不知是怕尿布里裹着的东西流出来,还是怕跌了东哥儿。
云想容见状,很不地道的笑了,忙接过孩子,叫马车停下,唤了后头马车上的朱瑞家的将尿布和预备着的温水帕子都拿来。
看来她今后的日子有这一大一小在,定然不会无聊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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