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赫的声音很大也很冷,僵硬死板得像机器一样,不过,他的话也很好的解开我的疑惑,原来之前那通过扫描仪时众人的表现就已经决定了最后的出路,为了争取早些通过而拥挤斗殴的那些人都被当成了炮灰编成一个队,而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等待或冷眼旁观的人才是真正所谓的“人才”,我想小客所说的“英雄的跳板”指的应该是这部分人吧!
时间静静的流过,三分钟之后,兆赫微微颔首,眼神还是那样冷,但身上的气息却缓了缓,“很好,既然接受这样的分配,那么就请尽量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活下去吧!!!”
说完他还勾了勾嘴角,只是那个笑……,我恶寒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立刻成功减肥两公斤……,汗~!
第四十五章 我要让你们笑到哭出来
自那日兆赫撂下貌似狠话的忠告后已经过了三天,我被安排跟杜莎住在同一间寝室里,就像从小就根深蒂固的认识一样,军营就是一严肃艰苦纪律铁血的训练之地,整个房间除了两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幸好现在的女人也不像现代那样娇弱爱美,杜莎看来适应得不错,我也勉勉强强能够挺下去。
这三天陆陆续续又有好些新人被送了过来,据说是要等招募结束后一起受训,只是不知道这里的训练项目是不是也像现代那么艰苦。
“你很紧张??”晚上靠坐在床上,暂时没有睡觉欲望的杜莎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微微一愣,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明显么?”
“你说呢!”她微一挑眉,整个身子趴在床上,昂起头望着我,“你在紧张什么?怕训练?还是……怕死?”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她眼角那不经意流转的媚意和凹凸起伏的身材,我有一种面对美女蛇的感觉,尤其她现在还是趴着地,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了。眼神不由自主的飘移了一会儿,我不好意思再盯着她瞧,只好干笑着开口,“当然怕死啊,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怕死?”
“我不怕啊。”她笑眯眯的说,这语气……不像是说谎?!接触到我愕然的目光,她轻轻舔了舔唇,微微眯起的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不过每一年的新兵训练的确会死很多人,你可要小心了。”
“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拽着被子盖住蛮腰,翻身而眠,充满睡意的浓浓鼻音传了出来,“我觉得你还蛮好玩的,可千万别死啊!”
“。。。。。。。。。。。。。!”我该为你的评价而骄傲么?!囧~!
这一番对话结束后的第三天早上,当我穿着新配备的军装站在训练场上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杜莎那番话的含义。
我不知道第九先锋舰队到底是多么庞大的一支队伍,反正此刻站在训练场上的新人竟然有数千名,整整齐齐排好方队,一个二个都翘首仰望着前方高台上的几位教官,领头的便是那个格拉上校,他身后分别站着女上尉伽罗和男上尉兆赫,再后面则是李三和另外几个不认识的人,整个军官队形看起来像个大三角。
与新兵相对的是一群衣衫褴褛但体格健硕的男男女女们,他们手上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阴狠的目光赤红各狼般盯着我们这些新鲜出炉的菜鸟士兵们。
我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脑海里不停回放着曾经看过的某些动作电影的血腥场面,这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啊?!
“士兵们,这次征战的星球是坦拟玻尔,相信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为了大家有个直观的了解,今天我们将进行一场残酷的生存训练,他们……,”格拉上校手臂一挥指着那些气息阴暗戴着镣铐的人们,“来自罪恶星球坎刹尔,都是一些犯了死罪的囚犯,他们被授予了一项恩泽——在接下来的狩猎当中,只要能够杀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并且拿到胸牌便可以减刑10年,胸牌越多减刑越大,所以,士兵们,拿出你们的气魄和力量,把这些罪犯们送进死神的怀抱吧!”
我倒吸一口冷气,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竟然真的跟电影里演的那样,让我们去跟囚犯厮杀,有没有搞错啊?士兵应该是为了保卫国家而奋斗的战士,为什么要把有生力量消耗在这种无意义的战斗中??
周围很安静,每一个新兵们都面无表情的望着高台上的军官,气息平稳,甚至还有些蠢蠢欲动,不仅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出现,那一双双本应该纯洁的新人眼眸竟然都闪着令人颤栗的寒光。
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为什么每个人好像都很习惯这种杀人游戏一般?到底是我无知我落伍,还是科技的发展已经取代了人性,星际的争夺已经泯灭了良知?我突然有一种自己正在做梦的晕眩感。
“好了,士兵们,战斗将在三个小时以后开始,周围的大楼里有各种各样的武器和食物……,现在,解散,去寻找你们认为最完美的据点吧!!”格拉一声令下,众人立刻一踏脚行了不够平整的礼,然后四散开来,有些彼此认识的人联合起来,单打独斗的则寻找最有利的坚守点。
整个训练场占地面积很大,不仅有各种训练设备器材,各种奇怪的精密仪器,各种飞车、飞行器、飞艇和小型战舰,还有一些林立的楼房分散伫立着,虽然没有现代那种用于训练的原始木,却有种由微光材料搭建起来的丛林,相比之下,这里更容易暗藏杀机。
“发什么呆呢?”杜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纤柔的手指轻轻托着我的下颌,她以一种富少调戏良家女子姿态挑剔的望着我,“啧~啧~,这是什么眼神?你该不会在为那些囚犯不平吧?别傻了,想想那些受害者的亲属们,想想他们犯罪时的残忍,也许你心里会好过一些。”
“所以,我们也要做像他们那样残忍的事……唔——?”理直气壮的谴责戛然而止,杜莎勾着我下颌的手指四竟突然长长了二寸,一瞬间就划破我的皮肤,那锋利的刃口压在喉管上,我吃痛的闷哼一声,愕然的对上她的媚眼,那里面竟然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你一定是在父母保护下长大的乖宝宝吧。”她肯定的说,语气里甚至带上明显的嘲讽,“真幸福呐,那你知不知道为了维持你这种民众的幸福,每年有多少军人死亡,有多少警察送命,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星球灭亡又有多少殖民星产生?……把你这恶心的善良丢掉,否则就立刻离开军队,正因为军人们的铁血才维持了地球联盟在宇宙通航中的地位和和平……,”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那本来诱人的瞳竟然泛出一丝丝的血色,“收起你的眼泪,这种懦弱的东西在这种场合是一种耻辱,如果你还要坚持那可笑良善,就慢慢等着被杀吧,哼~”
我望着杜莎渐渐远去的身影,视线似乎有点模糊,连带着连心中那曾经根深蒂固的信念也变得模糊起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变得坚强、变得果断、变得厉害、也变得更加拥有自我,却原来我的蜕变只是表面上的,心中所埋藏的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我。
可笑……的良善……也许吧!
慢慢转身,迎上那些囚犯酝酿着杀气,翻卷着阴谋的眼神,那里面蔓延着赤裸裸的欲望,我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竟然就这样微笑起来,即使脸颊上温热的泪痕还没有干,我的心却突然变得很轻很轻,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只是刚刚的那一滴泪就已经让我变成很多人的目标了!!
杜莎的话点醒了我,她说的对,和平都是靠力量来维护的,小白圣母般的仁慈根本就只是害人害已的存在,我只是一个女人,我的力量很小,我的心也很小。
什么家国大业我不懂,什么星际舰战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想要自己在乎的人平平安安的活着,开开心心的做他想做的事情,其他的,我都不会再执着再在乎。
如果有一天,为了自己在乎的人的安危需要发动星球战的话,我想我不会介意毁掉一个星球,甚至占领一个星系!
轻笑一声,我悠然的抬手轻轻挠了挠脸颊,转身往旁边的一座小楼走去,整个训练场上已经没剩几个人,我的离开光明正大的得让某些囚犯都看不下去,身后传来一片示威般的冷笑。
微微勾了勾嘴角,我连头都懒得回,只是继续往某栋看起来不够高却很结实的小楼走去,看吧看吧,我就选这了,有本事就来抢我的胸牌啊,我要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大概因为跟周围那些高楼大厦比起来,这个小楼有点过于迷你,所以选择这里做藏身点的人实在不多,尤其是在看见我走进来之后,几个比较厉害一点的人撇撇嘴,不屑的扫了我一眼,直接转移阵地。
基本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目标,稍微有点智商的都知道不能跟我躲在一起,不然敌人恐怕会比正常情况下多N倍,不过也有些自认为争不过其他高手的“庸人”仍然很安静的躲在貌似隐藏的角落里。
我沿着要楼梯一步一步淡定的走顶楼,踹开正中心那间房门,房间里很空旷,只有一些孤零零的桌椅,我慢慢走进去,轻轻笑了笑,抓起一把椅子就冲着窗子往楼下扔。
砰——!
一声不算太剧烈的震响过后又丢出一张桌子,然后接着椅子、桌子,将整个房间的东西都丢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只留下一张卖相最好的椅子摆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心,我惬意的坐在上面,架着个二郎腿得瑟的等待着猎物上门,绵薄的精神力却已经像无孔不入的空气一般将整栋楼房都笼罩了起来。
敢打我主意,我要让你们笑到哭出来!
第四十六章 就是要你们内讧
三个小时后,狞猎游戏正式开始。
囚犯们身上的镣铐一瞬间全部断开,相比于电视电影中演出来的残暴,这些看起来疯狂的囚徒们显然要理智得多,他们并没有急着呼啦啦的一起往四面八方冲,而是彼此通过眼神交换着意见,达成某种新兵们不懂的共识。
最外围的亡命之徒动了,他们微弓着身子,三三两两往各人可能存在敌人的角落里摸过去,成为第一批狞猎者。
微微勾起嘴角,我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人家都说真正犯大案的罪犯无一不是高智商的能人,果然不假,在罪恶星球的积威此刻一览无遗,最先动的绝对是最弱的,当然,某些喜欢特立独行的除外,等这些小喽啰们把能杀的都杀了,能抢的都抢了,就轮到大头头们出来清场,顺便解决那些被打乱了方寸却还有点本事的人们。
这个战略很简单,效果却很不错。
第一批攻击小楼的有将近一百人,这个数据令我还比较满意,毕竟,新兵有几千人,躲在小楼里的却不足十人,能够吸引到这么多的狞猎者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基本上可以算是一面倒的屠杀,小楼里的新兵都是单打独斗的对上几十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结果不言而喻,我不禁为那些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战友们”一阵惋惜。
咦——?
我微微有点惊讶的睁开眼睛,一丝异样的神采一闪而过,看不出来这里的竟然也有能人呐~,有意思!!
砰——!
正当我为神奇的物种感叹时,大门突然被人粗鲁的踹了开来,走廊上站了一群穿着乞丐服的男男女女,他们都用一种饿狼般的贪婪目光打量着房间里唯一喘气的生物。
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我闲闲的歪了歪脑袋,“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一个长得非常对不起大众并且愧对列祖列宗的衰男貌似很有气概的前跨一步,“交出胸牌,也许哥几个还可以考虑考虑留你一条X命。”
“……!”单手捂着嘴角,我颇有些纠结的侧了侧头,为毛即使是三千年以后的世界,男人的目光都还是如此具有定点效果?他到底是在看胸牌还是在看胸牌下面的东西??
短暂的沉默很显然产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我本来还在发愁要怎么让这些人都进到房间里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让好些人放下了戒备,也跟着排头的那一个跨进了房间。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于是,一分钟不到,房间里呼啦啦一下子就站了近百人,不知道是不是咱的外表太有欺骗性,还是之前的那滴泪太具震撼效果,这么多血债累累的囚徒们真正对我保持着全神警惕戒备的还没真没几个。
难怪他们只能成为头头们的炮灰!
扫了一眼将我呈圆圈之势包围的狩猎者们,我露出一个自认为绝美的微笑,实际上却吓得好几个本来很不屑的男人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我悻悻的摸摸鼻子,为毛咱就不能产生那种让人一瞬间的惊艳的浪漫效果叻!凸==凸!
“胸牌我是不会给你们的,你们抢到的胸牌也给我留下吧!!”
“你这个XX……!”第一个进来的男人脸色一变,目露狰狞的挥舞着拳头扑了过来,可惜……。
砰——!
一道无形屏障将他阻隔在我身前一米处,因为用力过猛,他整个人都像锅贴一样贴在上面,本来就不算挺的鼻子貌似塌的理厉害了,众人微微一愣,似乎这才终于想起眼前貌似柔弱的女人也是个通过测试的军人,他们个个表情凝重的盯着我,甚至有几个已经在拳头上聚集了气劲。
“怎么,怕了?”轻轻勾起胸前的发丝,我好笑的望着他们,“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没有发现周围有精神波动产生?没办法,”我耸耸肩,表情很是无辜,“我的精神力比较特别,只要我不想,任何人都感觉不到波动。”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想揍我的人每次都会被突然出现的精神屏障惊到的原因。
“好了,现在你们在我的领域里,游戏规则由我定。”我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着,温和的笑容背后是冷漠的眼神,“我已经用精神力将整个房间都封闭了起来,你们出不去也不可能伤到我,我想想啊,空气中的氧含量是百分之几来着,哎呀,该死,该死,叫你读书不用功,”貌似懊恼的敲敲脑袋,我歉然的望着他们,“这个房间好像不是很大呢,不知道够你们这些人苟延残喘多久?怎么办?”我歪着脑袋,悠闲的舔了舔嘴角,“窒息而死是很痛苦的。”
在这番貌似忠告的话语之下,人与人的区别就显示出来了,有些人面露恐惧惴惴不安,有些人面无表情貌似镇定,有些人眼带不屑的睥睨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我也不生气,只是摊了摊手,貌似大度的眨眨眼睛,“不相信,你们可以试试啊!!”
离门最近的一个小个子男人立刻往外跑,他是恐惧人群中的一个,可是那看是空空如也的大门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墙壁所堵塞,他整个人都撞了上去,除了被软软的屏障弹回来以外没有任何成果,这会儿,终于所有人都慎重起来。
“哎~,真是可惜呐,死亡就在前方咯~!”
“大家别被他骗了,你个XX。”一个貌似镇定的声音响起,立刻拉回一部分墙头草的注意力,我侧头望了望,是个高个子男人,对上他灼灼犀利的目光,我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你们就呆在这里慢慢等好了,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说完我再度闭上眼睛假寐,反正咱的精神屏障连菜头都打不破,除了那个不能用常理判断诡异的百里墨以外,还没谁是咱挡不住的。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真的睡着了,梦到自己坐在餐桌前,面前摆了盆香喷喷的红烧肉,对面坐着乐呵呵的妈妈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