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绣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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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君心-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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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花,把那套新作的大红色的衣裳给我拿来。”打定主意,希孟让筱花服侍着换上衣衫,又坐回到梳妆镜前。
  “帮我添妆,记得要彰显仪态高雅的,不要化成了庸脂俗粉。”
  希孟向来是素面朝天,必不得已才会略施粉黛,而今天她主动开口要添妆,让站在一旁的筱花有些发愣。
  见筱花愣着。希孟回身伸手照着筱花的pp拍了一下,嘴上娇嗔着:“大白天的就走神,不怕我一气之下把你随意就给卖了?”
  “少夫人。。。”回过神的筱花故意撒着娇,小手却是麻利的拿起胭脂水粉,帮着希孟添妆。
  “要不是看着你这双巧手的份上,我肯定将你卖给那大军做娘子。”见筱花给自己化完妆,希孟照着镜子看了看,然后起身捏了捏筱花的鼻子,说了句玩笑话。
  “走吧,随我去莲居一趟。”玩笑过后,希孟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带着筱花就奔往莲居而去。
  第一次来这里,虽然知道她来莲居的时候被容尘知道,肯定会将容尘的肺子气炸了,可是却不得不来这里一趟。
  进了院子,有小丫头见到她立即连跑带颠的过来,给她问安。
  也因为这声问安,莲居的主人青莲听到声音后才扭捏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着她那矫情劲儿,希孟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幸好这个女人不是容尘曾经喜欢的那个,不然她非得将容尘的脑袋敲碎不可。
  “姐姐我也不和你客气,我来这里是听闻你下午去落尘居闹事,特意来这里告诉你一声,这收了秋菊为妾是我的主意。再者男人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你作为一个妾,最好恪守本分,不要徒增烦恼。”希孟径自走到院里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开口就开门见山的。明里暗里的数落青莲的不是。
  “姐姐和夫君的感情不好,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对于这纳妾自然是毫无感触。而我和夫君可谓是青梅竹马,有长达七年多的感情,听他纳妾,当然会心有不甘,怨他恨他也无非是爱之深则恨之切。”青莲见希孟来此是因为这个,来这里又不给她好脸,当然也就无所顾忌的开口顶撞希孟。若是日前她不敢顶撞,那是因为希孟有阁老撑腰,又和容尘是新婚燕尔,不好得罪。
  而如今阁老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无暇分身管她,容尘又分外的冷落于她,再者最近府里流言四起,皆是说她不甘寂寞,和大少爷有染,这样一个女人,又有何可顾忌的。
  “我来不是听你说你们曾经的感情是怎样好的,我看的只是现在。如果有人拦着秋菊过门,那么我不管她是偏房也好。是妾也罢,我这个当家主母一样有权将她卖掉。再者,你跟着容尘这么久,也未给他生有一儿半女,所以这次秋菊过门后,不管是谁先有孕,我直接将她转为偏房,敬为二夫人。”希孟就知道青莲会改变态度,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猖狂的和自己说话。不过这样也好,不拿正房的身份出来压压她,她也不会记恨在心。
  看着青莲的脸色泛青,料想她这会儿肯定对自己是恨得痒痒,暗自一笑,便站起身来,唤着筱花:“走吧,陪我去后花园逛逛,散散心。”
  说完话,希孟也不理会青莲,径自出了莲居,由筱花带路,直奔后花园而去。
  一路上,希孟闭口不语,却急坏了筱花。犹豫着开不开口询问,这筱花却是要将手里的丝帕给拧烂了。
  “筱花,你有话就说,再折磨那丝帕,怕是你得费银子换新的了。”看筱花欲言又止的模样,希孟打趣的先开口问她。
  “少夫人,刚刚你去莲居说那番话。筱花听了之后,有些为少夫人担忧。”
  “说说看,你为何担忧。”说话间,希孟见离听雪斋不远,转念一想从听雪斋那里也是可以去后花园,便转身往听雪斋的方向而去。
  筱花这会儿的心思都放在刚刚在莲居发生的事情上,倒也没注意希孟的方向变了,只是跟在她身后,焦急的开口:“那何氏外表看起来娇滴滴的,可是我总觉得她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今日少夫人这样和她正面交锋,她一定会找机会陷害少夫人的。”
  “我就是等着她出手,不然我怎么抓住她的小尾巴,将她赶出府呢?”希孟最近被这府里的事情折磨的练就了敏锐的觉察力,刚刚在和筱花说话的时候,便感觉到身边的气氛不对,按照推论,应该是有人跟踪她。
  至于是不是那双绣花鞋的主人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人跟着她的目的,肯定是要加害与她便是。想到这里,希孟眼里快速闪过一抹阴霾,跟着在路过听雪斋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往回走去。
  “少夫人不去后花园了?”发觉少夫人往回走,筱花随即跟上希孟的脚步,边走边询问着。
  “恩,不去了,先回房吧。”说完话,希孟便不再开口,直到快到落尘居门口,才感觉到跟着自己的那人走了。
  踏入房里,刚刚坐下来,就听到门帘的响动。抬头,果然就看到了慕萱的身影。
  “筱花,去泡壶热茶过来。”
  支开筱花,希孟在慕萱坐下来后,焦急的询问:“可有看清跟踪我的那人是谁?”
  “你这丫头是利用我暗中保护你,来抓住绣花鞋的主人啊?”早就看穿希孟目的的慕萱,笑着埋怨两句,却是不回答希孟的话。
  “快说那人是谁?”希孟见慕萱不回答,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碗,奔着慕萱就丢了过去。
  啪的一下稳稳的接过茶碗,慕萱微微一笑:“这火爆脾气,也不知谁能受得了。从你出莲居开始,的确有人跟着你,不过这人不是青莲,而是。。。”
  突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慕萱话题一转,伸手就将希孟拉到怀里,贴着她的耳畔低语:“晚上我在听雪斋等你,你有办法过来的。”
  说完话,他也不解释,而是带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起身便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刚好撞见要进屋的春桃,在春桃问安后,便快步离去。
  “少夫人,这是阁老特意吩咐拿来的两匹绸缎,待会儿会有裁缝过来给您量尺寸再添两套新衣。”说着,春桃将阁老赏赐的绸缎放在桌上。
  希孟还沉浸在刚刚慕萱所说的话里,虽然有些不懂他是何意,不过暗想应该是和绣花鞋有着密切的关系,便在心里暗自打算,要找个借口,去听雪斋一趟。
  见希孟低头不语,看似想着什么,春桃见状便又开口问了希孟一句。
  “哦,也好。”春桃第二次的话,希孟听清了。看到桌上的两匹绸缎,点点头:“将布匹拿过去给裁缝就是了,前不久刚做了新衣,尺寸她们都知道的。”
  不想再被人像木偶一样摆弄来摆弄去的,希孟才让春桃直接将布匹拿过去。
  这样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晚膳后,希孟见天黑了,才吩咐下去说不舒服要睡了。直到月亮升的老高,希孟才爬起来,悄悄动身往听雪斋而去。这一次,她悄悄的从后门出去,未惊动任何人,出了落尘居后,便小心翼翼的沿着最黑的角落,赶往听雪斋。
  说也奇怪,这一路上的确是风平浪静,比她预期的要平安的多。到了听雪斋门外,希孟还未敲门,这门便自己打开。
  见慕萱亲自开门,希孟不解的看了看他,回头见身后无人,便迈步走了进去。
  “你真的敢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又或者我心怀不轨,届时。。。”
  “清者自清,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再者你若真是想做什么,容尘也不会放心让你来负责我的安危。”希孟直接打断慕萱的话,转过身,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很淡定的看着慕萱。
  “好一句清者自清。”慕萱哈哈一笑,便拿起随身的笛子,轻轻吹奏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吹奏笛子,希孟竟然觉得手痒痒的。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不远处的石桌上放有一个古琴,便再也忍不住的走过去坐下,纤纤细指扶上琴身,附和慕萱的笛声,弹奏起来。
  这是一曲高山流水,希孟很喜欢的曲子。只是没想到慕萱的笛子吹得这么好,让她突然心血来潮,将一直隐藏的琴艺展露出来。
  一曲终了,慕萱飞身来到希孟身边站下,那双狭长的凤目,此刻竟然柔情似水,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希孟不由得觉得头翁的一下,感觉到事情不妙。
  “高山流水遇知音,只是没想到我在这里找到了琴瑟和鸣的知音人。”
  听到慕萱的话,希孟突然淡然一笑:“不知大哥所说的知音所指为何?可否说来听听。”
  “青山绿水,逍遥自在。”慕萱大胆的迎着希孟的目光,胸有成竹的开口,将自己心里话讲了出来。
  “好一句逍遥自在。只可惜这并非希孟所想,又或者说,大哥并非希孟的知音人。”希孟低下眸子,无奈的笑了笑。
  果然,这个世界知音难求,又有谁懂她想要的是什么。与世无争的生活,那是男人所向往的世界,于女人无关。女人在乎的不是身在何处,即便是复杂的大宅院里,只要里面有那个人,便足以。
  “怎么?难道你不想离开这个复杂的大宅院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慕萱听到希孟的话,突然愣了。他本以为,希孟一心要离开这个顾府,是因为和他一样厌倦这里面复杂的生活,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身在哪里,哪里为家。不管是囚牢,亦或是自由的生活,最重要的不是身在的地点,而是家的感觉,而是。。。”
  “所谓知音,不过是弱水三千,而我只取一瓢饮。”一直藏身于黑暗里的容尘见希孟黯然的开口,不忍心看她那神伤的样子,便现身出来。
  容尘的话,让希孟猛然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他刚刚说了什么?是说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吗?怎么会,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亦或者是他竟然读懂了自己的心?
  “你怎么会这么想?”
  “心在哪里,哪里为家。只要心里的那个人在,身边的一切不过都是相称之物。都说男人花心,却不知男人最怕情伤。不爱江山爱美人,不是输了天下,而是即便得了天下,天下却没有她,那又何曾得到过天下。”容尘走到希孟身前,突然狠狠的揍了慕萱一拳,大手快速的将慕萱手里的笛子抢了过来。
  “要知道是否互为知音,你我各自选一曲,试试便知。”
  听到容尘的提议,希孟点点头,将手扶上琴,却是抬头看着容尘。
  今日的他,穿着一身镶金边的黑色锻袍,随风飞舞的长发,衬着他傲气的五官,看起来竟隐约的带着一股王者的霸气。
  看着这样的他,本来还没有想好弹什么,却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手指微微一动,灵动洒脱的音符随着手指缓缓飞入空中。
  同一时间,容尘的笛子也吹奏起来。
  微风拂来,容尘的长袍随风微微舞动,长发飘逸,和那坐着的希孟,一动一静,远远的看起来,竟像一副唯美的图画般,过目难忘。。。
初为人妻 第四十章 收妾风波(下)
  二人选弹的,是梁祝中的化蝶。古时候的这个曲子。没有现代演绎的那么复杂,简单却不失真情,在这曲子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演奏者内心对于爱情的憧憬、坚贞,至死不渝的信念。
  似乎随着这一曲,有些微妙的东西悄悄将二人的心拉近了些,不再是单纯的互有好感,心的接近,让两人的情感得到了一次升华。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希孟宛如天籁般的嗓音伴随着曲子缓缓唱来,一字一句饱满着她满腔柔情,似疑问,似誓约,和曲子相辅相成,闻之如痴如醉。
  站在一边看着两人近乎完美的配合,那种心有灵犀般的默契,犹如一根铁刺,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心脏。痛的他快要麻木。
  慕萱伸手解开束着长发的冠冕,任由风吹乱了那黑如墨的长发,却是拿起他最爱的听雪剑,伴随着这曲子,在庭院之中舞起长剑。
  行云流水间,这剑式看似飘渺无踪,却在挥舞间,带着三分哀愁,两分无奈,五分愤慨,诸多的情绪掺杂其中,每一招都孕育着他全部的力量。出手间那股强大的杀气,随着剑气融合到空气里,一时间,整个听雪斋便被这股杀气笼罩起来。
  突然,容尘的耳朵灵敏的动了动,便快速分身移到慕萱身边。
  同时慕萱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停下了舞剑,接过容尘递过来的笛子后,只是听到容尘低声的嘱咐了一句小心,然后就见他快速的藏身在院子里最黑暗隐蔽的角落中。
  听不到容尘的笛子声,希孟不解的抬头查看的时候,发现容尘已经离开,抚琴的小手一顿,曲子立即戛然而止。
  “大哥,刚刚。。。”
  慕萱知道她要说什么,快步走过来的时候。却是连连摇头:“天色不早,你也该回去歇息,不然真该被人说闲话了。”
  见他说话间眉头紧皱在一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不过见他突然这般,料想是发现了什么。这情景很像下午的时候,他刚要开口告诉自己那双绣花鞋的主人是谁,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匆忙离去。
  看来他一定是又发现了什么,这会儿在听雪斋能有什么发现,定然是有人暗中跟过来,说不定这人就是那双绣花鞋的主人。
  当日扮鬼吓青莲,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那鞋子是她的。所以刚刚才会去莲居,特意演戏给她看,并且成功将她激怒,这样一来,如果她是绣花鞋的主人,就一定会找机会对自己下手的。不怕她不动,只要她一动,就可以用计将她捉住。
  “也好。”希孟起身,给慕萱问安后。便推开听雪斋的门,先是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才快速的出了听雪斋的门,小心翼翼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本以为这一路上,会有人出现偷袭她,结果却是大失所望,一直到她走到落尘居门前,都没有半点风吹草动。难道自己计算失误,那青莲不是绣花鞋的主人?
  这样想着,希孟刚刚关上后院的门,回身猛然见到一个人影,吓的她当即腿软,险些就跌坐在地。
  直到看清楚这人是谁,希孟才长呼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小声的刚要开口问话,就见这人一把堵住希孟的嘴,跟着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约过了一小会儿,这人才松开禁锢希孟的手,欠身给希孟问了安。
  希孟得到解放,自然是要大口呼吸几下。不过也在这时,她小声开口问了一句:“春桃,你半夜不睡,跑这里做什么?”
  春桃没说话,而是示意希孟跟着她走。随着春桃的脚步,进了屋,待她将蜡烛点上后,春桃走进里屋。帮着希孟将床铺好:“少夫人,夜深了,快睡吧。日后入夜后可千万别再府里走动,这是府里的忌讳。如果让阁老知道,也是一样要受罚的。”
  “哦。”希孟跟着进屋,听到她的话后点了点头。
  这时,春桃弄好了床铺,也不多话,问安后就告退下去。
  看着她今晚古怪的样子,希孟歪头想了想,却是说什么都想不清楚原因。这样收拾妥当,希孟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希孟刚刚起床,还没换上衣服,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的声响。
  由春桃服侍着换上衣衫,再简单的弄了一个发髻后,希孟这才往院子里走去。
  刚出了门,就见白管家带着几个妈子、丫头等人侯在门外,白管家见希孟出来,快步上前,问安后,便毕恭毕敬的开口:“白真奉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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