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放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真是舒服极了,头靠在软软的绣枕上,我顺手扯过被子,刚盖在身上却被他一手扯开了。
衣衫尽褪。
“干什么?人家要睡觉!”
我闭着眼睛嚷,两腿胡乱地蹬着。
然而,唇被堵住了,腿被按住了。
他压了上来。
舌头绞缠着……
胸口剧烈起伏。
慢慢地,两腿被分开了。
……
“啊!”
我大叫一声,本能地闭拢双腿。
好痛啊!
然而,他强劲有力的腿阻隔着我的腿,任凭我怎么蹬动,他纹丝不动。
“不要!不要!”我狂乱地喊着。
“宝贝,忍一会就好了。”他的声音是软的,可动作却有力而奋迅。
“好痛啊!”
撕裂的痛楚让我的眼泪冲决而出。
可他不管,身下仍旧是动作着,头一仰,唇又覆上我的唇,舌尖,如同一柄利器,左突右闪,几个回合便又撬开了我的口。
……
旋即,他放开了我的唇,低下了头。
舌尖,选中了我胸前的蓓蕾做目标。
周身一麻。
疼痛的感觉,慢慢在减退,如同潮水。
睁开眼的时候,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不仅仅是眼睛,他浑身都是湿的,
他就这么湿漉漉地看着我。
“宝贝,你是第一次?” 他开口。
“是。”说着,我伸手在他的唇边抹了一下,一滴汗,徜徉在他的唇边很久了。
“你?这几年,你在外面……你和端木云、秦武……都没有?”他双眼闪烁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
“我不是那随便的人!”
我一字一字地说,看着他的眼,那眼睛,是一汪深潭,我早溺于其中。
“宝贝!”
他猛地扑下来,头深深埋在我的胸口。
良久,方抬起头来。
“宝贝,你……我果真是没看错人!”
他的眼神,是激动?是信任?是假想被证实后的狂喜?也许,都有吧。
不语,也不看他,我扭过脸去。
“嗯?”
头刚侧过去,又被他扳回来了。
狂吻,继续肆虐。
天明时分,秋云领着小宫女收拾床帐。
几点血迹,已经干成暗红,如梅花,开在那上好的雪白袍子上。
我的眼睛随着小宫女的手,随着那精致的铜盘,随着那染血的睡袍……
“奴婢告退!”
三个人齐齐地弯腰道。
帷幕重又落下,我移开了眼睛,却看到他仍在注视着我。
“不让你看了!”
我一步跨到他的身后,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不让我看让谁看?”
说着,他反手揽我坐在他的膝上。
“记住:你就是给我看的!”
伸指点了点我的鼻尖,他抱紧我,两张脸紧紧地贴在一起。
“今天作什么?”我搂着他的脖子说。
“你想做什么?”他笑说。
“什么也不想做。”
“那就册封吧。”
正午时分,他走了,诏书来了。我知道,一定是早就写好的,只不过改了个日子而已。
“昭妃娘娘!”
旨意宣完,身边的人立刻满脸喜色地叫上了我的新称呼。
哈哈,想来好笑,昭妃?他竟真的为我改了后宫编制,在“贵、德、淑、贤”四妃外增了一个昭妃的名目。
超编了,真的超编了。
“娘娘,陛下对您真是……我们这些奴婢看在眼里都觉得……” 说了半句,秋云说不下去了。
“对我怎么了?叫你们看在眼里觉得怎样?”我笑着问。
迟疑了一下,秋云走近了些,说了那剩下的半截话。
“娘娘,陛下对您是真心!”
“哦?你从哪里看出?”呷了口茶,放下杯子,我继续问。本来,我不是个喜欢闲聊的人,但是现在,我突然很想知道在这些人的眼中,在这些局外人的眼中,元重俊和我之间到底是怎样,他对我到底怎样。
“呃?这个么?奴婢知道娘娘您是最宽下待人的,所以,奴婢就直说了吧。”
于是,秋云说开了,从四年前我初次进宫到四年后第三次进宫,这中间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事件,一一被她作为元重俊爱我的证据列了出来。
比如我以一个小小侍卫的身份入住太后曾经住过的居所,比如夜半跑马、比如册封我为昭仪,比如……比如我出走后他茶饭不思,比如为了我他承受了多少朝臣的指责……
总之,这四年中,每一件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事,都是他爱我的“铁证”。
“唉,娘娘啊,陛下一颗心都在您身上了,这宫里宫外、朝里朝外,甚至……她们说举国上下都知道了,知道陛下最爱的女人是您!”
我知道,秋云是有感而发,绝非空言,我也知道,举国上下都知道我了,知道我是最擅宠的女子、最会魅惑帝王的女子。至于元重俊是不是真的爱我,他们不关心,也没必要关心,他们只知道我这个来历不明、连床都没上过的女子居然就可以被封为昭仪,居然在一次、两次出走后轰轰烈烈地被皇帝拉着手回到宫廷。
“就是在宫外的寻常人家,像您这般……生了气就……就出走的侧室也少见啊,就是回来了,也多半是被家人追回的,哪像您这样风风光光、和陛下一起回来的。您啊,真是……几十年、上百年怕都没有第二个了。”
秋云还在感慨,我这个“跳墙”妃子的心也翻腾起来。
四年,四年来的总总,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眼前出现了。他的柔情、他的戏谑、他的爱怜、他的冷眼、他的暴戾……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应该问秋云一个问题,关于发生在我身上的“家庭暴力”问题。
“呃?这个,娘娘……”
尽管已经是个较高品级的老宫女了,秋云还是被我的问题吓了一跳。
“说吧,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为了显示鼓励与真诚,我大大地微笑了一下。
又是迟疑。漫长的迟疑。
我在这迟疑中,喝完了剩下的半盏茶。
“娘娘……”秋云终于肯说了。
“娘娘,奴婢、以及所有这宫里的人都以为……都以为陛下是爱娘娘才会这般动手的!”
果然,没脱离我的想象,她们真的全都以为元重俊爱对我棍棒相加是因为爱我!
“娘娘啊,陛下是何等人?您……您不仅顶嘴,还詈骂。就是寻常人家,妻妾詈夫都是罪过,何况是皇家,是对陛下?而且,是当着奴婢们的面。您说,这天子的颜面何在?照规矩来的话,陛下何须亲自动手,一道旨意您就完了,革除封号、废为庶人,或者……或者赐死都在理中……因为爱着您,把您放在心上,陛下才会气得那样……过后,陛下知道伤着您了,那心疼……奴婢们都看得真真切切……其实,也怪您的脾气太执拗了……”
说了半天,归结到两点上:一是我遭受“家庭暴力”纯粹是自找,二是暴力是元重俊爱我的一种表达方式,只不过扭曲了些。
也许,她们的看法是对的吧,当初我就在想:若是元重俊心里没我,我可能当场就给扔到冷宫里或者是哪个地方做苦役,甚至是赐死!
唉,不想也罢。
晚间,他又来了,带着笑。
“宝贝,想我么?”
一进门他就抱起我,紧紧地贴在怀中。我知道,今晚他还要!
照例,他先吻我,从脸颊到脖子,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目标之内。
然而,这一次却与往日不同了,因为——我开始反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从脸颊到颈项的每一个地方,都被我吻遍。
仿佛是拉锯战,接连几个回合,而后,他抱我到床上。
这一次,仍旧是他为我解衣。
我,仍旧不看他。
……
凉意袭来。衣尽了。
那一番温柔的抚摸与湿吻,依旧是前奏。
然而,这前奏的效用是如此明显。
很自然地,他分开了我的腿,没有丝毫阻力。
……
我的腿交缠在他的腰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动作着、喘息着。
……
这一夜,他要了两次。
后半夜,我睡着了,很快,因为疲劳。
半醒半梦中……有一股暖暖的热流自胸前流过,缓缓的,直至漫遍全身。
几番挣扎,我终于半睁开眼。
“嗯?”
张了张嘴,只发出了这么个声音。
他的一只手,正罩在我的胸房上,轻轻地滑动着……另一只,放在我的腰上。
努力了几下,终于把眼睛全睁开了。
见我醒来,他一个翻身,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仿佛是一条被子,瞬间便将我覆住。
……
算起来,从昨晚到现在,不到十二个小时,他共要了三次!
幸好不用上早朝。
日头很高的时候,两个人才起来。
于我,实在是无所谓,本来就是个声名不是很好的妃嫔,若不是参与平叛为我挣得几分名誉,只怕我在那些死守着纲常名教的儒士眼里就只是个惑君乱宫的祸水。
而他,却是罕见。
纵使宠爱云飞燕十年,他也没有这么晚起来过。
“你不怕史官在实录里记下么?
帮他系上内衣的纽带,我随口说道。
“怕他们?若是怕了他们我还会带你回来么?”
捏捏我的脸,他顺势又把唇凑了上来。
放下布纽,我搂住他的颈,回应。
我看着内监给他穿上常服袍子,窄袖盘领的袍子身前身后及两肩各织盘龙一,盯久了,那金丝的图案倒也不那么刺眼了。
日间,仍是我一人。
他要处理的事太多,且多关乎于朝廷的格局。
而这一天里,从他走后直至晚间,我就像一个新妇,无所事事,一心待郎归。
掌灯了,他没来,进膳了,他没来,洗漱了,他没来……
院子里有水滴声传来,“嘀嗒”、“嘀嗒”地,小鼓一样。
下雨了。
趿拉着撒花拖鞋到外间门口转了两转,新来的小宫女海棠忙打起帘子,秋云赶上给我披了件紫貂领绵袍。
紧了紧袍子的领口,我看雨落在院子里。
是春雨,在宫灯的映照下如万千小箭头,齐齐地射在青石板上。
“娘娘,虽是开春了,还凉得很。”不一会儿,秋云在身后轻声说。
回头对她笑了一下,我进了屋。
换了睡袍,散了头发,拽过一个盘锦靠枕,斜斜地倚在塌上,就着烛火打开《诗经》翻看,翻到《鸡鸣》篇时,不由得大声念了出来。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就听见院子里一叠声地喊“陛下驾到!”
一把扔掉书,踩了拖鞋就往外走。
帷幕开了……
那团金黄的影子如渔网般,猛地将我裹住。
“三哥!”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如一尾鱼。
“宝贝,想我了?”
他捧了我的脸,四目交接。
……
我为他除衣,怎奈那织着金丝、银丝的龙袍厚重而复杂,双手忙活了半天方脱掉。
“宝贝,你真是太美了!”他笑着抚了一下我垂在颈间的几缕发丝。
“衣衫不整,未修仪容,何谈‘妇容’?”我打掉他的手,作为回敬。
然而,转瞬间他又卷土重来,拉我到怀里,并且……抓住我的长发就吻起来。
……
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不再是“羞颜未尝开”,敢半睁了眼睛看他。
没有了龙袍,他完全是我的男人了。
我的眼睛从他的眉溜到脖子、肩头、锁骨,直到脐间。
“要再看仔细些么?”
邪邪的一笑,他欠了欠身子,似要站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
我慌得闭上了眼睛,侧过头去。
“嗯。”我低哼,身子颤动了一下。
他进入了,瞬间。
……
这一夜,又是两次。
醒来时,见他正端坐在靠窗的几案上,面前,是一堆章表。
我坐了起来,却情不自禁地又打了个呵欠。
“醒了?”
他回头问。
“这都起来了!”
我扭了扭身子,半是撒娇。说完,张嘴叼住被子,裹紧了,望着他。
“宝贝,还想要?”
他突然丢下手中的文书,站了起来,走了过来……满脸,是春天的味道。
“坏!”
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躺下去转身朝里,不再理他。
第一百一十二章 “私人秘书”?/a》一连十五夜,夜夜笙歌。夜夜,两个人都到筋疲力尽。而这十五夜…… 386314202008…07…19 09:47:36115第一百一十三章 “私人秘书”?/a》第二天,我正式成了元重俊的“私人秘书”。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叫…… 419213062008…07…21 21:42:30116第一百一十四章 另一场战争(?/a》“参见昭妃娘娘!”走下台阶,他躬身行礼。……我把眼睛转向…… 390513112008…07…23 09:44:26117第一百一十五章 另一场战争(?/a》半夜,他来了。从身后拥住我,他轻轻喘息着。“嗯,你不陪她了…… 485711382008…07…25 18:00:34118第一百一十六章 另一场战争(?/a》他说了很多,说那些大臣,说他自己。“飘飘……”最后,他停住了…… 436011182008…07…26 22:07:52119第一百一十七章 女人戏(上)
一连十五夜,夜夜笙歌。
夜夜,两个人都到筋疲力尽。
而这十五夜,却并非专属于元重俊和我。
宫里宫外,朝上朝下,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十五夜。
君主私生活前的“私”字其实是应该去掉的。因为有《起居注》,皇帝的性事,要记在上面,因此……元重俊对我半个月内的几十次“宠幸”已经犯了众怒!
经历了这么多,我其实已经无所谓,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但是我担心元重俊。
“自古以来,帝王专宠一个女子的多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毫不在意。
可我在意。
后宫是个怨气冲天的地方,如果怨气能杀死人,我想我纵使不死也会伤。
“那个,你……你难道不想雨露均施?”我说,心口不一。
“你?”
他瞪了瞪眼睛,盯了我半晌。
“我怎么了?”我被他盯得心慌,垂下了眼睛。
“不要心口不一了!”他伸手拧了我的脸颊一把。
唉,总是被他看出来。
然而我的话似乎也不是白说,晚上,也就是我回到皇宫的第十六个晚上,他没有来。
他去长春宫了,据说云飞燕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呵,人们说的果然没错,这大齐的后宫里,我是如今的第一宠,云飞燕是当初的第一宠。
等到半夜,我已经又看了半本书,终于支不住。
早上起来后,问人皇帝陛下在哪里,回说还在长春宫。
到底,他对云飞燕还是有情的啊。
我没去找他,也没差人去。云飞燕的日子可能不多了,能得他陪一日就是一日了。
午饭后,坐在院子里看花。
真是春天了,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连日里的两场雨那么一滋润,柳也绿了,花也红了,草也长了,鸟也叫了。
风吹过,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