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在店门口挂一个“南天香日化公司天河总代理”的牌子。牌子的制作费用,也由他承担。
老汤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长条盒子放在玉儿面前,玉儿一看,上边的字是南天香润|乳液。老汤指指那盒子:“这是我们公司出的新产品,增白,增挺,无任何副作用。特别是洗浴之后使用,效果更佳。还清香四溢。请苗姐先试用一下。”
玉儿的脸儿不禁有些发热,低下头说了声:“谢谢!”
老汤又说:“苗姐,要是您拍个大照片挂在店里和橱窗里,肯定会吸引许多顾客的!”
玉儿想,唔,这事儿也可以考虑。
这时,胡泊来了。玉儿给二人做了介绍。老汤说:“今晚我做东,宴请苗姐和胡先生。”又对胡泊说,“苗姐是我的大恩人。咱们这个地球,实在是太小了。给了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大概是因为玉儿选择的这个事儿胡泊比较满意,也因为玉儿放弃了那个模特公司,他喝了不少啤酒,话说得也比较多。玉儿也因事业有了个支点,又了结了与韩立冬的纠葛,心中比较畅快,也破例地喝了一大杯啤酒。老汤则因见了玉儿特别高兴,又是敬酒,又是自饮,喝得满面通红,话也不停地说。玉儿让胡泊买单,老汤坚决不干。
出了酒家大门,才发觉外边下着急雨。闪不时地打,雷也不住地响。李长胜派了辆轿车,送他们回家。
进了小门厅,胡泊抱起她就进了里屋。玉儿抓住他拉自己连衣裙拉链的手,问:“哎,老夫子,我开这个店,你大概不会反对了吧?”
“去模特儿公司,我是坚决不同意。承租丁琳表弟的木材公司,我是基本不同意。接这个店呢,我不大同意。但你下了决心,我还是……”
“还是啥?”
“不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把她的连衣裙从头上取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怎么着?”她挡住了他要解她胸衣的手,噘起了小嘴儿。
“不但同意,而且……”
“干啥?”
“支持!大力支持!”
“你!”玉儿猛地抱住了他。
当两个人又融为一体时,她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问:“你真的支持我?”
“绝对!”
“说真心话!”
“绝对是真心话!”
“有了你,我一定会成功的!”
“有了你,我也一定会成功的!”
“你!”她捶了他的左肋一下,又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太高兴了!”
他蓦地想起了什么,从她的背后弯过去一条胳膊,搂紧了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颈子。玉儿禁不住“呃”地叫了一声,身子就急剧地扭动起来。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匹陷进了泥潭中的马驹子,任凭四蹄怎么扒拉,也爬不出去。倏地,心底里一个什么地方像火石和火镰“叭”地碰了一下,迸出了一串火星,燃着了一团小小的火苗。火苗越烧越大,渐渐成了一堆燃着玉米秸麦秸豆秸棉秆的烈焰,把她的五脏六腑、骨骼、肌肉、头发全烧得通红透亮,从嗓子里呼呼地向外喷吐着火舌。风越来越大,身子四周的火,噼噼啪啪,越烧越旺。马驹子甩动着长鬃长尾,在火中左冲右突,乱蹿乱跳,却怎么也冲不出去。胡泊大喜,手中扯着她脖子上的红绸,就像扯着一匹骏马的缰绳,而自己,则成了一名骁勇的降服了烈马的骑手。此时,窗口飞过一道极亮极亮的闪电,“轰”地一声,炸了一颗惊雷,震得房子都颤动起来。玉儿惊叫了一声,浑身一抖,心底里也像炸了一颗埋得很深很深的地雷,身子被那巨大的冲击波送上了万里碧空,接着又飞快地跌落下来,跌进了红光四射的火堆之中。火焰猛地把她包围了。她紧紧地抱住胡泊,和他在火焰中翻腾。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极度的酥麻,如强大的电流从脊梁骨传遍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她声声欢叫着,痛苦地呻吟着,身子拼命地挣扎着,抽搐着。两条长长的手臂,紧紧地缠住胡泊,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她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雷声雨声风声淹没了她的声声尖叫。胡泊快活地大叫起来:“玉儿,你行了!你终于行了!”
半夜里,胡泊又找了她一次,玉儿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身子扭动着,声声哼哟着。他高兴地拍着她的脊背,说:“行了!我们终于找到了,找到了一条到达理想境界的路子了!”天快亮时,他又把侧身睡的她扳平了。玉儿半睡半醒,眯着眼睛。觉得身子像浸泡在一潭喷香的春酒之中,连骨头都酥软了,融化了。后来,又被他折腾得精神了,在春酒中摇头摆尾,游来游去。她抱紧了他的脖子,狂吻着他。身子像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以至于他按都按不住。风平了,浪静了。玉儿像一只洁白的青蛙,伏在他汗渍渍的胸膛上喘息着,说:“你这匹瘦马,可别累坏了身子!”胡泊笑笑,说:“没事儿!我这劲儿,给你储存了两年了!”又伸出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望着她的眼睛,很动情地说,“你不但治好了我的头痛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的心。你不知道,打那个女人走了之后,我万念俱灰,心都死了。哀莫大于心死呵!是你,让我的心又活了!又年轻了!”玉儿搂住他的脖子,吮着他的胸口,抽泣着说:“是你先救了我,还把我变成了个真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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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心情在别处(130)
第二天中午,玉儿骑车去小牟的化妆品店“实习”。路上想,昨夜是打八年前跟来永做那种事以来,过得最惬意的一个夜晚了。两个人的结合,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莫非真是古人说的珠联璧合水|乳交融?噢,那大概就是秀娟几次讲过的,两个人到了怎么样怎么样的程度,会怎么样怎么样的销魂儿吧?同是做那种事,为什么换了一个人,自己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呢?那个黑黑瘦瘦的野马,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威力和魔力?自己这是在享受生活,享受欢乐,享受一个成熟的女子应该得到的东西,还是一种荒唐和放荡?想着想着,脸不由得热了起来。
店里的顾客来往不断,来的多是三四十岁的妇女,也就是家庭主妇了。每进来一个顾客,玉儿都笑脸相迎,热情接待。小牟悄悄对她说:“现在是淡季,大学生都放假了,要在平时,大学生来买东西的可不少,主要是女孩子。特别是9月份新生入校期间,来卖东西的几乎能挤破了门。”这时,进来了一个中等个头、40多岁穿白T恤衫的男子,玉儿忙迎上去,微笑着说:“您好!”男子望了她一眼,似乎吃了一惊,又点了一下头,就去看柜台里货架上的商品。但转了几圈,却什么也没买。玉儿凭直觉感到这个男人老在一边看自己,想想,却不认识他,就装做没有察觉,仍招呼和接待顾客。又过了几分钟,那个穿白T恤的男子出去了。
忙了一上午,大体算算,营业额有2000多元。如果按10%的利润算,也挺可观了。
回家的路上,韩立冬的出现,给玉儿那已平静下来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那石子既而变成了一颗炸弹,巨大的爆炸气浪带来的震荡,久久地不能平复。虽然玉儿告诉韩立冬以后不能再来往了,可她又不能不去想他。她把韩立冬与胡泊做了一番比较。哪个重哪个轻?她说不上来。韩立冬,有文化,有涵养,有风度,人长得也比胡泊好。胡泊呢?正直,爽快,精明,事业心强,爱人爱得真诚,甚至不择手段,爱得发疯,比城府颇深工于心计的韩立冬要可爱得多。和胡泊是一种萍水相逢,一种同病相怜,还是一种心心相印的爱?可韩立冬……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和回味着与他相识交往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令她激动和颤栗,特别是在苦水河滩上的那个惊心动魄的暴风雨之夜,一想起来就是闪电飞舞,惊雷狂炸,波涛汹涌……以致她每次和胡泊在一起时,都仿佛置身于闪电惊雷和巨浪翻滚之中,有几次差点儿喊出了韩立冬的名字。
还有,这几天晚上老做噩梦,几乎每次都梦见来永招呼来一个巨大的野驴怪兽强暴自己。玉儿吓得魂不附体,醒来后全身是汗,心仍狂跳不止。看看身边熟睡的胡泊,又不好叫醒他对他说。
尽管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有着深深的恐惧和担忧。她最怕的是韩立冬突然找上门来。这个从政多年的男人比胡泊诡诈得多,狡猾得多,办法有的是。在那个壁垒森严耳目众多的小县城他都能千方百计地把自己搞到手,还让她至今念念不忘,在这个没人管他监视他的大都市里,不更是如鱼得水如虎下山吗?她甚至怀疑那天晚上在白龙池约会之后,他会不会也像上次在小市场里碰上她一样,打了辆“面的”车一直跟踪到这座楼下。他的小包里会不会有小型录音机录下两个人幽会时的谈话?玉儿就很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她想躲一躲了。暂时离开这个城市几天。另外,也该回县里把离婚办了,再把身份证取回来。跟来永的事,总该了结了。对了,还有单位上的工作,也该正儿八经地办个手续,最好是办个停薪留职,她还不想辞职。
这些事都办利索了,再正儿八经地去开店。
玉儿心里还老犯嘀咕,跟韩立冬的事要不要告诉胡泊?自己要是跟他结了婚,他还能不去故道城吗?去了之后他耳朵里能一点儿闲话也听不到吗?在那个小县城比不得在大都市,大都市里发生了多少重大的事情,好多人照样不知道。告诉了他,他还会这么喜欢自己吗?一个男人能容忍一个女人结过婚,可他绝不会容忍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与一个有妇之夫私通!可是不告诉他,即使他永远不知道,玉儿也觉得永远是欠了他的。
心情很是矛盾,一时左右为难,想不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来。难道就这么长久地跟胡泊同居下去?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思来想去,玉儿暗暗下了决心。
第三批360立方木材,又运到广厦公司去了。广厦公司说差不多了,告诉丁琳停运。丁琳又告诉了玉儿,并给开了支票。玉儿就挺歉意地说了自己干不了木材公司的事,丁琳倒没感到意外,也没有不高兴,微笑着说:“没关系,表弟也在多方联系。”
玉儿走后,丁琳想起了一个人,就给他打电话。刚“喂”了一声,那人就说:“怎么了?又想我了?”丁琳说:“谁想你!”那人说:“可有个人想你呢!想得睡不着觉!想和你睡……”丁琳有点哭笑不得,忙打断了他:“哎,别整天胡说八道,没点儿正形儿!哎,胜子!说点儿正事儿,能帮我解决个问题不?”那人问:“啥问题?相思病?”又说,“哎,再叫一声胜子!刚才那一声叫得多亲切!叫得我都回到20年前去了。打老娘走了以后,也只有你叫呢!”丁琳也有些动情,却不说话。那人又说:“哎,琳琳,晚上来吃晚饭吧!边吃边听你交代任务。”琳琳这个称呼,如今已很少有人叫了。丁琳的心顿时一颤,想了一下,说:“饭不吃了,这样吧,晚8点,我过去。”那人笑着说:“那可是雪中送炭了!”丁琳就骂道:“这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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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心情在别处(131)
玉儿回到家,对胡泊说:“哎,到现在为止,你那个账号上已经有2。16万元的利润了。还有第三批的43。68万元没划过来。吴经理那里还押着15万的预付款。”
胡泊说:“沉住气,再等等。”
玉儿说:“如果第三批的钱过来了,你这次一共能挣32400元。交上17%的税,剩下26892元。再给丁厂长的表弟20%,你最后能挣21508元。10天挣2万。”
胡泊笑笑:“应该说,是咱俩一块儿挣的。”又说,“不,主要是你的功劳。”
晚上,房间里弥散着窗外漫进来的桂花和月季花的香气。胡泊取出那张两只蚂蚱叠在一起的照片给她看。她看了一眼,捶了他一下:“你真坏!太坏了!”胡泊就把那张照片放在了枕头旁。两个人这次做的效果似乎比前几次更有滋味儿。玉儿只觉得一股股澎湃的热浪不断地涌上来,蔓延了全身。无数次地死去活来之后,胡泊枕着玉儿的一只胳膊躺下来,仍不住地喘着粗气。玉儿欠起身子,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说:“泊哥,我得回去把那个事办了。”
“离婚?”
“嗯,这样跟你在一块儿,心里老不踏实。”
“没事儿,反正又没人管。”
“不!”玉儿吻了他的胸口一下,说,“跟那个人离了,回来无论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死心塌地了。早离了,也好去开那个化妆品店。”
“跟我当了这十几天夫人,还不死心塌地?”
“不,我回去个三五天,尽快处理完。你先忍一忍。”
胡泊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上,说:“忍倒是能忍住。只是,你走了,我挺不放心的。”
“你放心好了。我回去,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他总还是个小官儿,不是那种土匪强盗。如果他不想要乌纱帽了,他就开打。”
胡泊坐了起来,望着玉儿的眼睛,恋恋不舍地说:“刚找到了一点儿感觉,就要走哇?哎哎,娘子,等度完蜜月再走吧!”
玉儿红了脸:“谁跟你度蜜月!”
胡泊又说:“那小子真是没福气。这么个绝色的小美人儿,怎的不像心肝宝贝一般含在嘴里,揣在怀里,偏偏又打又骂,真是个傻蛋!那小子是不是个虐待狂?有病吧?”
玉儿不愿听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咱以后不提他了好不好?”
胡泊说:“好,不提了。”又问,“哎,你回去,真的不要个保驾的?”
玉儿问:“你想去吗?”说了,又有些后悔,挺担心他真的去。
胡泊说:“我去,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我现在去不是个时候。等咱俩结婚的时候,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一定去看望我的岳父岳母。”
“你这个……”玉儿低低地叫了一声,捶了他的胸膛一拳,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心里说,我跟了那个人七八年,真是白活了呵!
一大早,胡泊要陪玉儿去全市最繁华的鹊桥商厦,采购回娘家带的东西。玉儿担心去了碰上韩立冬,就说:“别上那个大商场了,在附近商店买点儿东西就行。”两人转了几个店,给玉儿的父亲、母亲各花200多元买了一身衣服。玉儿要交钱,胡泊却坚决不让花她的。本来胡泊要买每套四五百元的,玉儿道:“别别!不是舍不得孝敬老人。在农村,你买了好衣服,他们也不舍得穿。买200多元的,在俺老家已经是挺好的了。”胡泊又买了两条好烟,一斤80元的茉莉花茶。玉儿说:“我爹妈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从来也没喝过这么好的茶。”胡泊又买了几斤点心,说:“农家媳妇回娘家,都要带点心的。”就靠近玉儿轻轻哼唱道,“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回来给我生个胖娃娃呀依呀依得哟……”玉儿拉了他一下,说:“别疯了!人家还以为你有精神病哩!”
胡泊贴近了她,又悄声说:“哎,这几天,说不准就给我怀上了一个小马驹呢!”又咴咴地学了几声马叫。玉儿红了脸,使劲掐了他一把:“啥地方?胡说八道!”胡泊得寸进尺,又在她耳边说:“怀上了正好,你回来咱就去登记!”玉儿赌气一甩手走出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