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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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革命-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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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能引起咽喉的振动,‘于’作用于口腔和鼻腔‘咿’作用于脑部和颅顶。每一改发声都尽量唱到家,让器官充分振动。”
  他们把每一个发声练习都重复了一遍。保尔建议创作一首乐疗曲来解除听众身上的病痛。
  “有道理,”大卫支持保尔的想法,“我们可以只用连续的‘噢’、‘啊’、‘于’这些音来创作一首歌。”
  “再加上贝斯弹出的能让人平静的次声波,”佐埃补充说,“这样来治疗我们的听众可就十全十美了。‘音乐疗法’这可是一条绝妙的广告词。”
  “真是闻所末闻。”
  “你不是开玩笑吧?”莱奥波德说,“这种疗法自古就有,凭什么你认为我们印第安民歌就只是简单地重复元音唱个没完?”
  姬雄说在韩国传统歌曲中也有只用元音组成的歌。
  正当他们要开始着手写歌的时候,传来一阵敲击声。这并不是从姬雄的架子鼓上传来的,而是从门那儿传来的。
  保尔过去打开了门。
  “你们太吵了。”校长抱怨着说。
  这时已经晚上8点了。平时他们可以一直排练到晚上9点半,但今天校长留在办公室里加班核算帐目。他走进地下室,对着每个人的脸都盯了一会。
  “我实在没法不去听你们的歌声。不过也挺巧,要不我还不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歌呢。说老实话。你们唱得还真不错呢。”
  他搬了张椅子,扶着椅背倒坐在上面。
  “我的弟弟在弗朗索瓦一世区有一座文化中心要落成,他想搞一次演出来庆祝开幕典礼。原先他请了一个弦乐四重奏团,但有两位音乐家得了流感,只有两个人的四重奏即使是在一个社区文化中心演出也是不大合适的。从昨天起,他就在找别的人来救场。要是找不到的话,那就不得不把开幕式延后了,那就会给市长留下不好的印象。你们看是不是有兴趣为这个开幕式表演?”
  8个孩子面面相觑,无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机会是真的。
  “当然愿意!”姬雄大声说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你们赶快准备吧,星期六演出。”
  “这星期六?”
  “是呀,这星期六。”
  这根本不可能,他们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一首歌。要不是姬雄朝保尔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的话,他差一点就给一口回绝了。
  “没问题。”佐坎保证道。
  他们心里都很紧张,但同时也很兴奋。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个真正的公众场合演出了。让那些无聊的晚会和社区节目都结束吧。
  “好极了,”校长说,“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肯定能引起轰动的。”
  他说着朝他们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弗朗两娜还沉浸在惊讶中缓不过神来,肘部在键盘上一滑,奏出了一个不和谐的琶音,就像是大炮在轰鸣一样。
  65、百科全书:音乐结构——卡农
  在音乐上,卡农是一种十分有趣的音乐结构。以下是一些最著名的例子:  《雅克兄弟》、《早晨的清风》以及帕黑尔贝尔①的卡农:
  【① 帕黑尔贝尔(1653-1706),德国作曲家。最著名的作品有《D大调卡农》。】
  卡农是围绕唯一的主题展开的  演奏者从各个方面来对这一主题进行模拟。第一个声部把音乐主题展示出来,经过一段预定的时间之后,第二声部重复这一主题,然后是第三声部。
  在整个音乐结构中,每一个音符都同时扮演着3种角色:
  1、构成基础的旋律;
  2、为基础旋律提供伴奏;
  3、为基础旋律的伴奏提供伴奏。
  也就是说在整个音乐结构中有三个不同的层次,在每个层次中各个要素根据它们不同的位置同时成为主角、次要角色和跑龙套的角色。
  我们无需增添一个音符,只要改变音高就能使卡农变得更完美,把一段降低八度,把另一段升高八度。
  同时也可以把第二声部提高半个八度来使卡农更为复杂。如果在第一声部中主题从‘哆’开始的话,那么第二声部就从‘嗦’开始。其他以此类推。
  我们也可以用改变歌曲速度来增加卡农的复杂性。快的时候,第二声部以比第一声部快一倍的速度重复主题。
  第三声部也以同样的方式加快或者放慢基础旋律。这样就可以造成延展或者集中的效果。
  卡农还可以由旋律的反向行进来构成  当第一声部以升调来表现主题的话,第二声部就以降调来表现。
  只要我们像画战役布置图那样把歌曲的旋律线画出来,这一切就更容易做到了。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66、交谈
  吃饭时准也不说话,只听到牙齿咀嚼的声音,马克西米里安静静地吃着他的晚饭。
  在家里他总是感到心烦气躁。想当年经过仔细考虑之后,他最后决定和森蒂娅结婚来让他的朋友们大吃一惊。
  能和她结婚的确是一次重大胜利,其他人也很羡慕他。但问题在于美貌不能拿来当色拉吃。森蒂娅的确艳丽照人,可这也正是他的烦恼所在!他微笑着亲了亲妻女,然后站起身来,把自己关进书房,玩起了《进化》游戏。
  他对这游戏越来越着迷了。他创造了一个阿兹台克文明,并成功地延续到了公元前五世纪,建造了十几座城市,还派出了探险船队去发现新的大陆。他预计他的阿兹台克远征队能在公元前450年左右抵达欧洲,但这时一场霍乱在他的城市中爆发并蔓延开来。居民大量北亡,一些野蛮的入侵者摧毁了首都。里纳尔的阿兹台克文明在电脑历公元1年被摧毁了。
  “你玩得很糟糕,是不是有心事?”“马克·雅韦尔”问道、
  “是的,是工作上的事。”他承认说,
  “你愿意跟我谈谈吗?”电脑建议道。
  警察局长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电脑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像一个管家,每当他打开电脑时“马克·雅韦尔”才出现,引导他度过游戏中的道道难关。但他绝没想到电脑竟然从虚幻的游戏世界中走出来,介入他的真实生活。不过马克西米里安还是和它谈了起来。
  “我是一个警察,”他说,“我正在调查一件案子。这案子相当棘手,是关于一个金字塔的。那座金字塔就像是一只蘑菇似的在森林里突然长了出来。”
  “你对我讲讲这金宁塔吗?或者这是机密?”
  电脑那调皮的语气、没有重音的合成人声让马克西米里安感到很惊奇。但他想起最近在市场上出现了几种“谈话模拟器”。这种机器能像真人那样与人对话。而实际上那些程序只能对一些关键的词语作出反应,然后运用一种简单的谈话技巧来作出回答。它们通常把所听到的问题语序倒装一下:“你真的认为……”或者缩小谈话范围:“让我们来谈谈你……”其实里面并没有什么花样。尽管如此,能和他的电脑交谈还是让马克西米里安意识到在他和电脑之间建立起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他犹豫了一下,毕竟他还从没和什么人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交谈。在警校他没法和他的学生平等的交谈。对他的下级也不行,那些家伙,即使对他们做出和善的表示也没法让他们紧张的神经稍稍松弛一下。而和他的上级省长大人谈心那更是不可能的事。等级制度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就是如此之远!他也没法对他的妻女吐露心扉。说到底马克西米里安只能和电视机进行单方面的交流。那机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许多有趣的事,但却从来不愿意听听他的话。
  也许这种新型电脑就是被设计出来填补这一空白的。
  马克西米里安往麦克风那凑了凑。
  “那是一座在森林保护区未经批准而建造的建筑。每次我把耳朵贴到墙壁上,都能听到里面有声音,好像是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但只要我敲一敲墙,声音就没有了。那建筑物没有门,也没有窗,连一个小洞也没有。我想要搞清楚在里面的人是谁。”
  “马克·雅韦尔”就这件案子提了好几个详细的问题,它的独眼眯缝了起来,这表示它在用心的听。电脑想了一会然后告诉他只有带上一队人马破墙而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显然电脑还是没办法去细致入微地思考问题。
  马克西米里安还没想到这种极端的办法。但他知道最后只能那样去做。“马克·雅韦尔”加快了他分析问题的进程。
  警察局长谢过了电脑,他想重新开始玩《进化》游戏,这时候电脑提醒他忘了喂鱼了。
  67、珍贵的生殖器官
  103号打败了母蝎子。失去了母亲的小蝎子们远远地看着战斗结束。头也小回地逃之夭夭了。它们知道从今往后它们只能独自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了。除了力量和尾巴上的毒针之外,它们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
  那12只年轻兵蚁也被请进了胡蜂巢,它们向老战士表示热烈的祝贺。胡蜂蜂后答应把蜂皇浆送给老蚂蚁,它把老蚂蚁带到了胡蜂巢内一个隐蔽的角落,告诉后者在那耐心等待。
  然后蜂后全神贯注地从口里吐出一种气味十分浓郁的液体。在膜翅目昆虫中,不论是“工人”、“士兵”还是“王后”都能自如地控制体内的化学构成。它们能够根据意愿增加或者减少激素的分泌,来更好地调节消化、睡眠以缓解痛苦和焦躁不安的情绪。
  胡蜂蜂后把饱含性激素的蜂皇浆吐了出来。
  103号凑过去,想在把蜂皇浆吃下去之前先用触角闻一下,但蜂后一把把它紧紧抱住,用嘴堵住了老蚂蚁的嘴。
  两种不同生物之间的接吻。
  老蚂蚁一边拼命喘着气,一边把从蜂后嘴里吐出来的蜂皇浆咽了下去。这种充满魔力的食物一下子进入了它的体内。
  在必要时所有胡蜂都能酿造出蜂皇浆,但蜂后酿造的蜂皇浆自然要比一只普通工蜂酿造的要有效和美味得多。那种鸦片一般的气味是如此浓重,连贝洛岗蚁们都闻到了。
  太强烈了。老蚂蚁同时尝出了酸味、甜味、咸味、辣味和苦涩的滋味。
  103号不断地吞咽着,褐色的蜂皇浆进入它的消化系统,在它的胃里,蜂皇浆被胃液稀释,混入了它的血液,流经血管,进入大脑。
  刚开始的时候,老蚂蚁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它以为这次尝试失帔了。随后,它一下了就失去了平衡,身体的抽搐像一阵狂风似的袭来。这种感觉并不怎么舒服。
  它觉得它快要死了。
  蜂后给它的其实是毒药,而它就这么吃了下去!它感到那种物质在它全身四散开来,一种难以忍受的灸热感觉也随之漫布在它周身的血管中。它真后悔相信了胡蜂蜂后。众所周知胡蜂憎恨蚂蚁,因为它们无法接受它们的远亲胜过它们这一事实。
  103号清楚地记起在它年轻时曾经攻打过许多灰色的胡蜂巢,用蚁酸弹把吓得东躲西藏的胡蜂一一击毙。
  这是复仇。
  周围的一切陷入可怕的黑暗中。如果它的脸部肌肉可能活动的话,那它的脸肯定会发生令人恐惧的扭曲。
  痛苦完全占据了它的心灵。它没法理顺思路。黑暗、酸痛、寒冷、死亡侵入了它的身体。它颤抖着,大颚禁不住地张开又合上,它已经无法控制它的身体了。
  它想冲上去杀死恶毒的胡蜂蜂后。它向前冲,却被自己的前肢给绊倒了。
  时间好像凝固了,它想要移动一条腿,但要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条腿才能迈出去,仿佛是在慢镜头中一样。
  它的6条腿再也不能支撑它的身体了。它倒了下去。
  它的灵魂好像摆脱了肉体的禁锢,飘到空中看着自己的肉体。
  过去的景象记在脑海中突然闪现。首先出现的是最近发生的事,然后是埋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它看到自己正在与蝎子搏斗,它看到自己在蝗虫海洋中破“浪”前进,它看到自己正在穿越荒原。
  它又看到自己在逃离“手指”世界,它看到自己第一次与“手指”交谈那些话语是如此让它惊讶。
  往昔的一切就像是在电视机屏幕上倒播的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它又看到了24号,它在远征军中的朋友。24号在江中心的金合欢岛上建立了它的自由之城。它又看到自己头一次骑在鳃角金龟子的背上飞行往危险而坚硬的雨点之间。那些雨点就像是一排排水晶柱一样。
  它又看到对“手指”世界发起的第一次远征,看到它发现了那世界可怕的边缘。在那条公路上飞驰的汽车把所有的生命形式一一毁灭。
  它又看到自己正在与蜥蜴搏斗,与鸟搏斗,与它那些带着岩石气味的同胞搏斗。它们在蚁谷中进行着阴谋活动。
  它看到了327号王子和36号公主。它们第一次对它谈起神秘世界。正是由此而发起了那场远征,随后便发现了“手指”世界。
  记忆从它的脑海深处不断地涌动而出,它却无法阻止,
  它又看到自己在“丽春花”战役中,为了不被敌人杀死而杀戮敌人,它看到自己正在用大颚撕裂敌人的甲壳。它看到自己置身于几百万名战士中,那些战士相互砍下肢腿、脑壳和触角而它已经忘了这些战斗是怎么引起的了。
  它看到自己在草丛中奔跑,追寻同胞们留下的气味。
  它又看到在贝洛岗的穴道中,年轻蚂蚁们与上了年纪的蚂蚁在争吵。
  103号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它看到自己是一只蛹,看到自己是一只幼虫,是一只在小树枝顶上被阳光蒸干水份的幼虫。它看到它自己无法行动,发出费尔蒙呼唤一忙碌的保育蚁来更多地照顾它,而不是其他的幼虫。
  “我饿!保育蚁,快给我吃的。我要长大,我要吃。”它大叫着。
  的确,在那时它所想的就是尽快长人成熟……
  它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卵,被放在贮卵室内。
  看到自己变成这么一个珍珠色的、里面充满清澈液体的小球体,那感觉是多么奇怪呀。那就是它,它过去就是那样的。
  “在没有成为一只蚂蚁之前,我是一个出色的球体。”
  圆的概念无所不在。
  它以为再也无法追溯到比卵而远的过去了。但它错了!飞速运转的记忆继续向它显示出图像。
  它看到自己刚被产下的那一刻。它又看到了在母亲的腹中它是一枚卵细胞,一枚刚被授过精的卵细胞。
  “在尚未成为一个白色球体之前,我是一个黄色的球体。”
  在那后面,继续追溯,在记忆的更深处。
  它看到了雄性配子①和雌性配子在卵细胞中相遇。103号看到了在那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对是雄性、雌性还是无性的选择正在进行。
  【① 配子,一种特化的生殖细胞,在授精过程中与另一异性或交配型配子融合而形成合子。配子是单倍体(具有一套染色体)。】
  卵细胞颤抖着。
  雄性、雌性还是无性?在卵细胞内的一切都在振颤着。雄性、雌性,还是无性?
  卵细胞舞蹈起来。在卵细胞的中心一些奇怪的液体相互混合着、分解着,形成一些带有波状反光的柔软的浆液。染色体像长腿一样交织在一起。X,Y,XY,XX?最后还是构成雌性的染色体占了上风。
  成功了!蜂皇浆使103号的生命历程回溯到决定性的那一刻,改变了细胞演化过程。
  103号变成了雌性,它现在是一位公主了。
  在它的大脑中,生命之火爆发了。就好像它的大脑一下子打开了研有的小门让光明进入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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