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阿曼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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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阿曼尼的男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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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昨天是不算的,那是赵清雄的事。 
我也没说话,拈了块西瓜慢慢吃,角落的那个黑衣女子很缠绵的唱着一首歌 

“明明握在手中 明明 明明 
明明还印在我的眼中 怎么转眼旧了 
明明握在我的双手中 怎么却成了空 
明明含在我的口中 怎么还没跟你说 
爱情最美丽的时候 留存在回忆之中 
华丽如绸缎的触摸 不冤枉年华锦绣 
错过的爱还在心头 不肯说守着伴梦 
酿成了酒味似乡愁 迎风叹岁月悠悠 
明明还印在我的眼中 怎么转眼旧了 
明明握在我的双手中 怎么却成了空 
明明含在我的口中 怎么还没跟你说 
明明握在手中 明明明明 ” 

她的声线低低,缠绵万状,明明呵,明明一切还在,我却觉得都已经失去,还印在我眼中的是什么, 

我没有看见。 
我万念俱灰。 
那江远尤不死心,追问道:“为什么你眼睛里总有着不合适宜的忧伤。” 
我不耐烦,又不是什么话剧,说得那般莎士比亚,听得我寒毛齐齐立起,我怎么,简单的说我伤春悲 

秋还不行吗? 
那江远不过随便坐着,就有气势隐隐散出来,养尊处优的人,比不得我们,辛苦拼搏,所以一看就知 

是个公子哥儿。 
吧台那边有几个女子,艳丽,其中一人端了杯酒过来,摇曳生姿,手指白嫩,涂着宝蓝色的指甲油。 
她说:“能不能请我喝杯酒。” 
眼风斜斜的飘过来,长卷发,一络从耳边滑下,伴着耳环换荡,她吐气如兰。 
我也不说话,这样级数的美女,现实中少见,不趁这时机多多欣赏,岂不浪费。 
江远确实英俊,身材佳气质好,看起来也有钱,由不得她们贴上来。 
“如何呢?”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有暗哑的调情,我赞叹,这般姿态,真叫难得,什么是媚眼如丝 

,今天方知。 
江远只是笑吟吟,也不说话,只缀着酒,见我放松下来,一脸幸灾乐祸,要看他如何下场。 
他坐直身子,温文的说:“小姐这样美丽,我怎么只请一杯酒呢。” 
“只是,如果我请你喝酒,怕我爱人不高兴。”江远这般说道。 
我一时没反映过来,那女子冰雪聪明,一楞之下立刻明白,眉眼间惋惜不已:“啊,那真是太遗憾了 

,祝你和你的爱人快乐。” 
她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远远的我听到把声音:“为什么现在好男人都是同姓恋呢。” 
我才要跳起大呼冤枉,我林海潮性取向正常无比,那江远一把按下我,站起来高声说:“今天晚上的 

酒我请了,我爱人同意我的求婚,希望大家为我祝福。” 
说罢,冲我挑恤一笑。 
我化为石像。 
酒吧里的人低低欢呼,有人拿着杯子走过来说:“真难得啊,希望你们会幸福。”说着还一脸的感动 

。 
连那酒保都特地调了杯酒,分层鸡尾酒,最上层艳红,然后慢慢过渡到粉红,他笑:“这杯酒我请了 

,真佩服你们那,有勇气来面对。” 
我呆若木鸡,简直没有勇气面对,那可恨的江远,理直气壮的照单全收。 
酒保将酒放在我们面前,他的神色有点遗憾,似乎想起了什么。也许他有什么伤心的往事,他的爱人 

离开他,却不能阻拦,或是他离开了那个爱人。 
总归都是这些事,才能让一个沧桑的人,有这样回肠荡气的表情。 
爱情不能到老,多么遗憾啊。 
但爱情总会排在许多事后面,事业亲情野心权势,一路数下,所谓爱情溃不成军。 
酒保回头,低声的说:“这杯酒,叫“爱情”” 
“如果那个人还在你身边的话,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酒微微有点苦涩,慢慢的,一丝甜味从舌根升上来,那甜里,分明还有些酸涩。 
江远点点头。 
“那天,他要我和他走,说如果在中国不能结婚的话,那我们就去法国吧,提出所有存款去,天无绝 

人之路。” 
“我舍不得我的工作,那时候还年轻,找了个好工作,我还想慢慢升上去,我有雄心壮志,实际上我 

就是有野心。虽然我是说想让他过得更好。” 
“那天太阳很好,他说他最后一次问我,是不是要和他走,那时候,我不敢和他走得太近,怕人怀疑 

,至今我还记得他的表情。”黑衣酒保脸上的表情陶醉得近乎凄苦。 
“失望,悲伤,就这样闪过去,闪过去。” 
“我怕太多东西,怕人知道我是个同性恋,怕我抬不起头来,所以我一次次的掩饰,直到他受不了。 

” 
不能在阳光下出现的爱情,要来何用,那天他最后一次看着那个男人,有野心勃勃的眉眼,他一次次 

的推延着时间,因为他非常的明白,谁爱谁比较多。 
所以那人吃准了他无法离开,卑鄙。 
所以连相爱,都不能光明正大。 
他惨淡的笑,皮箱已经收拾好了,没有多少东西,其实什么都不想带走,包括回忆,徒惹心伤罢了。 
“今天看了你们,想起很多事。”酒保笑道“倒让你们笑话了,听了这陈年往事。” 
“后来呢?”我追问。 
江远暗中踹了我一脚,我醒悟,忙忙尴尬的笑。 
他也不恼,悠悠的说:“后来他走了,我才发现,原来什么事都比不上他重要,只是知道得太晚,和 

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他的声音低下去,是啊,那段日子,他总是在他身边,志趣又相投,从爬山滑水的朋友发展成爱人, 

他们计划了多少个甜蜜的未来,最后都没有实现。 
然后他就走了,他才恍然觉得人生真是一场大梦,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就开了家酒吧,反正还有些积蓄。”酒保笑笑“就这样过下去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看来,无限辛酸。 
待他一走,江远骂我:“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一路后来问下去,当是在上课啊,问个问题然后老师 

说好,给同学朵小红花,亏你还工作了几年,人情事故什么都不懂。” 
我理亏,坐着乖乖被骂,听了半晌,见他越发眉飞色舞。 
“你看看,公司公关课程白上了是不是,见人拼命挖隐私,你又不是什么小报记者。” 
江远教育得兴致勃勃,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味,猛然想起“我性格这样干卿底事。”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散播不实谣言,破坏我名誉。” 
他无辜“有吗?” 
一双眼睛里带着笑意,我有说什么吗? 
哗,现在开始撇干净,由不得你,我气结,指着他,直发抖,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杯酒,拉起他衬衫 

往里边一倒。 
“我的亲亲爱人,你应该不会叫我赔你干洗费吧。” 
说完,西装外套一拿,溜也。 
这江远,想让我尴尬,算了吧他,我林海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他说什么爱人,口气轻佻,摆明 

看热闹。 
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谁怕谁。 
第二天休假,以为可以睡到地老天荒,结果电话铃响,我拉上被子,任它嘈杂我风雨不动,然后手机 

开始尖叫。 
哭,终于把我自黑甜乡中生生拽出,我不耐烦,拿起电话说:“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 
“否则怎么样?”电话那端传来熟悉声音“你反了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否则了。” 
我冷汗涔涔,怎么是她打来电话,早知道应该把插头拔掉,我号叫着去刷牙,她这一教育,估计要半 

小时,今天是别想睡了。 
洗了把脸,水冰凉,激得我一下子清醒,累,连最幸福的睡觉时光都无法保留,做人真悲哀。 
现在的男人越来越难做,养家糊口看人脸色,女人如果不高兴打工,可以指着老板说:“本姑娘不干 

了,嫁人去还不行吗?” 
我们要怎么说,难不说:“我也要嫁人。”男人的自尊啊,说这话我不如去死。 
我们必须必须养那些不愿意工作的美女,闲时带她逛街,拉动内需,为祖国经济建设填砖加瓦,然后 

还不能抱怨,因为这是男人的荣幸,完了还有人说“啊,海潮,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出来逛,要不脸色 

怎么这么难看。” 
我变性算了。 
转回客厅,我拿起电话,果然她还在那边说:“海潮,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难道是要听你对我说否 

则的吗?海潮,林海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老妈训话,小的怎么敢不听呢。”我懒洋洋的说,还不是那些事,只是不知道这周要帮谁拎东 

西,三大姨,还是六姑妈。 
还不是那些恐怖的女人,见到就说:“唉呀呀,素娟你真是好福气,儿子这样大了还肯陪你出来逛, 

真是孝顺啊。难得难得。” 
老妈脸上顿时灿灿生光,完了有空没空就要我陪她逛街,如果我不肯,动则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 

。 
我无话可说。 
却听她在电话那边说:“谁跟你说要你出来逛街的。” 
我一惊,几乎没跪地大呼谢主龙恩,老妈口风一转:“我给你约了林楠,你们虽然订婚了,也该出去 

走走,未婚夫妻拉,联络下感情。” 
我跳起“你和她约几点?”忙忙穿衣服。 
不出所料,听老妈尖叫一声“我和她说九点半的,糟糕,现在已经九点十五了,海潮,不要扯了,你 

快点去。” 
就知道事情会这样,我低低骂了声,觉得头痛更加剧烈,昨天被那阿曼尼一激,喝了太多酒,宿醉未 

醒,这样的精神状态,叫我去应付未婚妻。 
真是可怕。 
远远的见林楠坐在长椅上,手上拿本杂志,看起来满悠闲,见我过去,笑了笑,举起一只手。 
表上时针指向九点四十五。 
“你迟到了十五分”她微笑开口。 
“如果在九点十五的时候才有人告诉你说有个约会等你去,我相信你也会迟到的。”我抱怨,这才有 

机会打量楠。 
伊今天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纯棉,灯心绒的裤子,头发束起来绑个马尾,没有化妆,就淡淡抹了点口 

红。 
真是个美女,我暗自喝声彩。 
“那今天要去哪里?”她说“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妨找个地方待着,可以吗?” 
语气温柔,伊就是这点让人舒服,什么都用商量的口气,“你好”“可以吗?”虽然客气,听着就让 

人觉得舒服,不像有些人,动则“你怎么还不走。”十足发号施令,领导欲过剩。 
我嬉皮笑脸:“那就有劳娘子大人引路了。” 
林楠白了我一眼,美女就是美女,这种不雅表情,她做起来也是风情万种。 
她说:“那我们就随便逛逛了。” 
逛街是一件极其浪费生命的事,相信我和林楠已经有了共识,阳光很好,本来应该找个漂亮沙滩躺着 

晒日光浴。 
楠有牛奶一样的皮,白,但是健康。 
我微笑,如果晒黑了,就是巧克力奶了。 
其实那天没有怎么走路,步行街就那么大一个地盘,天天逛月月逛,这么多年下来,有什么地方没有 

逛到的呢。 
但还是累,一日下来,老了数岁。 
我摊在椅子里不愿起来。 
笑着同林楠说:“终于知道女人的伟大之处了。” 
伊的头发一丝不苟,鼻尖上微微泛起油,但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年轻美丽,她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 

了。” 
“谁破坏我的名誉啊。”我怪叫起来,这种事怎么习惯,倘若婚后还需如此侍侯,这婚,不结也罢。 
“令堂大人天天在外宣传你的孝心那。” 
我正欲喊冤,却见林楠脸色突变,直勾勾看着前方一对男女。顺着她眼光看过去,我发觉她盯的是那 

个男的。 
也是一表人材,个子满高,算是英俊吧,可惜这天气甚热,他还穿着深色的西装,绑领带,还有,我 

注意到他的袜子,黑色皮鞋和黑色裤管里露出一截白色袜子。 
扣十分,我肆无忌惮,还有啊,现在已经不流行双排扣了。 
却见林楠变色,我纳闷,林楠好涵养,城府有若薛家宝钗,想来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变色的人物。 
为何今天见到个人,便摇摇欲坠。 
又不是什么绝顶人物。 
那男人走近,见到林楠,也是一楞,忙停下来招呼:“是楠吗?” 
我看着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二十五六,普通,穿着时下流行的裙子,白色,挂着条金链子。 
级数较楠差得远,不够大方,眼睛有疑忌之色。 
还有,那链子真叫金光闪闪,耀眼得紧。怕人知道她没有钱吗? 
我以为只有老人家才带金链子的。 
不似楠,表情含蓄,从来不带太过花俏的首饰,单单姿态,已经叫人舒服。 
我讪笑,对着个陌生人评头论足的,林海潮,再这样发展下去,不用十年,就那么个两三年吧,你也 

会沦落到让人评,我告戒自己。 
楠开口:“建国,近来可好?” 
几乎没笑出来,建国建国,还好没有叫保家,或者卫国,不过也相差不远。 
建国身边的那个女子将他搂得紧紧,划出势力范围,眼睛亦冷冷的看着楠,差点没说“这是我男人, 

闲人勿近” 
普通至级的人,我转头,看楠,表情自然,慢着,她的手握拳,紧紧的,捏成一团。 
她在乎他。 
我失望得几乎叫出声,楠,你的眼光何时堕落如此,这种男人,本市多如牛毛, 
你有了我这优质股,亏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自尊心大受损害。 
那建国嗫嚅道:“还行了,日子过得马马乎乎的,你现在怎么样。”他的眼光移向我。 
故意亲热的挽着楠,伊的手臂柔软,我几乎乐得飞飞,还好没忘记示威。 
“楠过得很好啊,又升职又加薪,还有,我们准备结婚。” 
我不觉得我在挑恤,这是事实,况且我不喜欢那个男人,看样子就懦弱胆小,他身边的女子有若河东 

狮子。 
活该。 
楠说:“你的妻子很漂亮啊。” 
他的嘴角仍是那笑容,糊成一团的,看不出什么真假。 
比我真是差远了,我痛心疾首的,拿我和那男人比,简直掉我身价。 
虽然我没有阿曼尼来得级数高,但好歹是有为青年一个,这男人,婆婆妈妈,就是那种在人群里一站 

,立刻被淹没的那种。 
亏那个女人拿他当宝,建国,哈。 
还能有什么事,不外乎他是楠的旧情人,当年楠年少无知,识人不清,所以和他热恋,结果他又因故 

抛弃楠,大概看她没有什么助益吧。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还能有什么桥段呢,瞧他看楠的眼神,分明有些后悔。 
也是,现在的楠和过去的她,想必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的她美丽高贵大方。 
都是万恶的社会逼人成长。 
建国身边的那个女子,什么表情都放脸上,还有,态度太咄咄逼人,不是什么良伴。 
我幸灾乐祸。 
后来楠告诉我,那个男人原来是她的男朋友,大学热恋四年,说了不知道多少山盟海誓,原来说过毕 

业就要结婚的,结果教授的女儿看上他。 
然后他就留校了。后来他打电话说“我们分手吧。” 
“现在做个小小的助教是不,一步步升上去,有得他受。”我笑“还有他身边哪个女子,就是教授的 

女儿吧,怎么会那样。” 
话还没有说完,楠一个眼神丢过来。 
“林海潮,闲谈勿说他人是非。” 
至今楠还记得那天,有很细的雨,在电话里她很理智的说好吧,放下电话,伸手一摸,觉得脸上湿湿 

的,方知道已经流了一脸的泪。 
然后她发誓,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不甘心那。整整四年,换来一句话。 
在街上遇见他终于解了楠的心结,他并不得志,还有,那个女人差自己太多。 
不必要去恨了,原来自己过得更好,对他已经是种惩罚。 
楠微微的笑,是我把她拉离那个现场的,那个什么建国的,实在罗嗦,差点没回忆到当年校园有多少 

棵木棉。 
没奈何,我只好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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