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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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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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行来,看秦地风土人情,的确看得出秦国虽不如楚国富有,但百姓倒也不愁衣食。只是秦人尚黑色,性严谨,再加上秦国法律十分严峻,所以总觉得,秦国百姓,有些拘束木访,不似楚国百姓放得开。
  在楚国,街头巷尾,总会有人四处打招呼,而秦人却似乎更喜欢目不斜视向前走。在楚国,酒楼之上,常有人高声豪笑,江边湖上,常见风雅之士挥袖做歌,街上常见人说说笑笑,奔行来去,这一切,在秦国似平都不常见到。
  秦人以武立国,以法治国,国虽富有,严刑峻法,却又似乎让百姓失去了灵动活力,对一切木然应对。
  只有玉灵县不同,到处商铺,都有人高声谈笑,街头巷尾,都有人说笑无忌。他刚进玉灵县还十分欢喜,觉得真有玉石之灵,这里的百姓比别处似乎更豁达随意,更有灵性。
  原来,这一切都是权势撑起来的。
  原来,有权有势,才能不怕秦法严厉,才不惧行差踏错,才敢这样大声笑、大声叫。
  原来,就连真情流露,欢喜而歌,悲伤而泣,若没有权势,也就没了这样的权利。
  容若摇摇头,心下郁闷,伸手又要抓酒壶。
  楚韵如知他心情不好,不愿他饮酒过度,正要伸手去拦,目光忽然扫过窗外,不觉轻轻“咦”了一声。
  同一时间,许漠天也眼望窗外,脸上流露怪异之色。
  容若也在同一时间,听到快捷无伦的马蹄声、惊呼声、奔跑声和东西翻倒声。
  容若猛然扭头向窗外看,长街转角处,一匹白马像箭一样奔行出来,路上行人遴让不迭,不少人跌倒在地。
  容若愕然惊问:“怎么回事?”
  虽然说,权贵们马踏行人是传说中坏蛋出场的标准形象之一,但玉灵县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是当官的开的,行人大多是有背景的,又有什么人敢在这里纵马狂驰。
  这种不合理的景象让容若异常惊讶,虽然觉得玉灵县一干权贵下人,做事霸道,该当受惩罚,但他并不认为,以霸道对霸道是正确的行为。以一种不公正来欺凌另一种不公正,绝不可能公平公道,也不是解决诸般问题的方法。
  许漠天似也心中惊疑,神色略觉凝重,与容若并肩向窗外望去。
  马行极快,刚才一盼间,看不清马上骑士的面目,眼看着白马如飞而近,马上那白衣如雪的佳公子看得无比清晰。
  许漠天不觉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他,怪不得敢这样肆无忌惮,全不介意可能会得罪满朝官员。”
  楚韵如也低低惊呼一声:“竟然是他。”
  容若看得目瞪口呆,满脸的不敢置信。
  马上骑士,居然是熟人。
  赫然正是一一纳兰玉。
  下期预告
  欺压百姓的相府公子、刚正不阿的新任县令、英明神武的大秦帝王,种种出人意料的纠葛,被容若在谈笑间一一揭破。
  庆国女子向雪衣人的寻仇挑衅,因为性德的突然出现,而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结束。
  随着雪衣人真实身分的揭破,他做出的选择,让性德也不觉大为惊愕。
  漫漫的赴京之路,容若居然再一次走上桃花运。身为俘虏囚犯,半路上,居然又娶了一房妻子,而楚韵如,竟然只觉得好玩且有趣。
  大秦国都,名相雄主。秦楚两位君主的会面,已在眼前了。
  第四部 浩浩秦风 第二十集 金刀招亲 第一章 宠臣
  容若感到深深的震惊和不解。
  那纵马奔驰在长街上的人,竟然是纳兰玉。
  那个容颜如玉,温和可亲,俊美漂亮,又精于骑射的佳公子,那个与他在楚京相交,助他救下萧逸,全力在刺客暗杀下,救护他性命的好友,此刻就在楼下当街纵马,踩踏行人。
  路上行人怒喝连连,一边放声大骂,一边飞快闪躲,长街上一片惊慌混乱,人们四下奔走,来回推搡。
  有一人奔躲不及被推得跌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而纳兰玉马势如电,已是迎面直趋而至。
  许漠天愤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楚韵如低低叫了一声,顺手抽出一根筷子握在掌中,准备打马腿救人。
  容若脸色苍白,当初萧远也是这般大道跑马,不顾百姓生死,却是纳兰玉甘冒危险,在
  马蹄下救出小孩的性命当年救人的英雄,如今竟成了纵马长街的加害者。难道当日纳兰玉的表现,全都是假象?人心竟然莫测至此,善恶竟然难辨至此?
  马嘶连声,那白马上俊美的公子猛力一提缰绳,白马奋声长嘶,前足腾空,人立而起。
  纳兰玉却还稳稳坐在马上,口中吁吁连声,一手提缰,一手轻轻拍着马的脖子,安抚马儿的情绪。白马在原地猛转了两个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马蹄堪堪在跌倒之人的面前止住,那人吓得连声惨叫,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已已经死里逃生。四周行人,也是个个脸色苍白余悸犹存。
  纳兰玉勒住了奔马,眼看别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不但不开口道歉,反而将手一挥,把长长的马鞭甩出一道乌光,对着那人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好大的胆子,敢挡本公子的路,惊着了我的马,你吃罪得起吗?”
  容着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电视、电影、小说至恶霸反派的专用台词,居然会从纳兰玉嘴里冒出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玉灵县长街出入来往的,大多都是豪门家奴,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脾气比天还要大,一个比一个蛮横无礼,哪里受得了别人比他们还恶霸。
  挨打的那个人猛得跳了起来,两眼喷火瞪着纳兰玉大喝:“连我都敢打,你活得不耐烦了。”
  街上众人一起哄叫:“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跑到玉灵县来胡作非为。”
  不少人已经捋胳膊挽袖子,冲上来要教训他了:“你小子不想活了,咱们成全你。”
  隔得远的,来不及插手,也一迭连声大叫:“揍他,揍死他。”
  长街尽头,响起怒喝之声:“什么人敢对公子无礼!”
  随着大喊声起,有个家仆打扮的年轻随从,骑着一匹黑马,拼了命赶过来,眼看这里情势危急,急得脸红脖子粗,放声大喊:“纳兰公子在此,不得无礼。”
  “管你什么公子,咱们先揍了再说。”有人闹哄哄地大喊。
  但也有人似是心中一动,忙把身边的人扯住,大声问:“哪一位纳兰公子?”
  声音未落,眼前金光一闪,一物擦着脸烦射过去,直射到身后墙上,倒撞落地,在地上滚了几滚,与墙壁相撞又复落地的声音很是沉闷,但是本来一片喧闹的长街却忽然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定地望着那在地上滚动的亲西,一颗小小的,闪着黄金色泽的弹子。
  好一会儿,终于有人伸手,把那弹子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脸色忽然变得一片苍白:“金的,这真的是黄金做的。”
  楚韵如在楼头低声惊呼:“拿黄金做的弹子打人,好奢侈啊!”
  许漠天冷冷道:“纳兰玉出身相府,少年勋贵,又自恃皇上宠爱,横行市井,仗着骑射之术,整日纵马长街拿金弹子打人,看到百姓为他的金弹子争来抢去,就哈哈大笑,以此取乐,白马白袍金弹子,天下间,哪里有第二人。”
  说话间,那随从已经赶到纳兰玉身边,翻身下马,目光扫视众人,大声喝道:“御前四
  品带刀侍卫,纳兰公子就此,什么人胆敢无礼冒犯。“
  长街一片沉静,没有人说话,只是捋起袖子的人,轻轻把袖子解下来,拿了棍子想上前的人,急忙把棍子往身后藏,站得离纳兰玉近的人,正在努力不着痕迹地后退,刚刚满脸怒气的人,现在非常辛苦地想要在脸上挤出笑容来。
  容若挑挑眉:“他一个帝刀侍卫,倒是比将军你这统领千军万马的国之柱石更威风一般。”
  “我远在边关,长离帝侧,自然多有顾忌。他却是天子近臣,谁不知当今圣上对他宠爱之深,任凭他长街奔马,金弹打人,从不追究甚至他不奉诏而使楚,又救下萧逸……”
  许漠天看了看容若,才慢慢道:“当日百官上奏,御史联名,连他生父,当朝权相纳兰明都跪地请死,可是皇上竟然轻描淡写,说一句秦楚眼见将结秦晋之好,互联互助,正所当为,就将此事给抹去了。连带着一些想乘机扳倒权相纳兰明的臣子也灰心丧气,再无力与他相斗,纳兰明右相一派的势力就此大增,朝中又有许多官员,乘机投到他的名下。”
  他手指楼下,徐徐道:“这玉灵县里大大小小的老板,有一大半是相爷的门生。这些人的主子见了纳兰玉尚且恭恭敬敬,他们当奴才的,又还有什么人敢再无礼。”
  刚刚还虎着脸要找纳兰玉拚命的人,已是一脸堆笑,在马前点头哈腰:“小人给公子请安,都是小人愚笨,没能早些给公子的马让路,请公子饶恕。”
  看他表情,他哪里是险被马踏的受害者,倒似从小在纳兰玉身边侍候的奴才一般。
  纳兰玉用马鞭柄轻轻敲着自己的掌心,目光倨傲,望着不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人:“你是谁府上的?”
  “小人王贵,是户部王松泉王大人家的管事,老爷信任小的,让小的在这里帮着打理几处生意。”
  只听了名字,楼上的容若就不由挑眉微笑。
  不用问了,光看名字,就知道这人是个标准的路人甲,就算在游戏世界里,应该也属于用过就丢,一打就倒的NPC。楼下的纳兰玉则冷笑一声:“好啊!你们家老爷见了我也客客气气,从不敢逾矩半点,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到我面前来作威作福,喊打喊杀。”说着举起鞭子再次狠狠打下去。
  王贵却连还手和躲避都不敢,只能用手挡着头,连声哀叫:“是小人错了,是小人错了,公子饶命啊!”
  四周观者虽众,并无一人出一语、伸一臂相护,尽管许多人脸上都多有愤愤不平之色,终究谁也不敢多事,对于擅长以权势作威作福的人来说,用权势来压迫他,永远最快最有效。
  纳兰玉毫不为那人的哀求而动容,鞭下如雨,口中冷笑声声:“你也知道求饶了,刚才要打我的时候,可真是威风啊!”
  王贵护头的双手已被打出一条条的血痕,惨叫连连,还是没有任何人挺身而出。
  倒是那个刚才追过来护着纳兰玉的随从,脸色有些发白,手忙脚乱跳出来拦:“公子,你消消气,不值得为这等小人气坏了身子。”
  纳兰玉冷笑说:“茗烟,你让开,让我好好教训他。”口里说着,鞭子已避过了茗烟的身子,灵巧无比地继续打过去。
  茗烟急得上窜下跳:“公子,你平日从不乱打人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纳兰玉不理不睬,只是冷笑着一鞭一鞭继续打下去,急得茗烟搓手跺脚,无可奈何。
  容若却听得眼前一亮,平日从不乱打人?是啊!今儿这是怎么了呢?
  他正沉思间,楼下传来一声凛然大喝:“住手!”
  有一群人排众而出,领头的一个,布衣便袍,却也干净素淡,不过二十余岁,但端正的眉目之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令人不敢小视。在他身后跟着共六个人,都是官差衙役的打扮,明显是府衙的差人了。
  纳兰玉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听而不闻,手里的鞭子连顿也不顿,继续往下打去。
  那人脸上现出怒色,喝道:“抓住他。”
  不过,他身后的衙役们大多面有难色,没人敢动。
  眼看着纳兰玉还在毫不手软地打人,那人终于愤然冲出,拦在纳兰玉面前。
  纳兰玉见眼前忽然冒出了一个人,微微一愣,手中一慢,鞭子已被这人一把抓住。
  此人怒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在街头行凶,眼中还有王法没有?”
  纳兰玉神色愕然,看了看他,忽然纵声大笑:“王法,哪一条王法管得了我?”说着奋力要把鞭子抽出来。
  那人脸色铁青,冷喝一声:“下来。”
  他手上用力,猛得一拖,纳兰玉一时没能坐稳,从马上直跌下来。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之声。
  很奇怪地,大部分人脸上没有欣慰痛快之色,倒是更多的怔怔不信,看着那个忽如其来的人,眼神像是在看疯子、看死人。
  只有纳兰玉的随从茗烟脸色大变,跳过去,一边扶纳兰玉起来,一边指着那人大喝:“你是什么人,胆敢对纳兰公子无礼。”
  那人神色不改,庄然道:“玉灵县新任县令赵如松。”
  纳兰玉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你就是那个圣上钦点,刚上任还不到三天的玉灵县令。真以为自己跳上龙门了,也不打听打听,别说你一个区区进士出身的小县官,就算是天潢贵胄,有几个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赵如松凛然正色:“我不是天潢贵胄,但就算是天潢贵胄,在大秦国内,就要遵循律法。纳兰玉,你在我玉灵县内长街行凶,目无法纪,我要将你拿下治罪。”
  纳兰玉愣了一愣,瞪了他半晌,忽的纵声长笑:“拿我治罪,你可真会说笑话。”
  很明显,四周其他围观的人都觉得这是个超级笑话,有人为了讨好宰相公子、天子第一近臣,已经迫不及待咧嘴大笑起来,几个衙役因为怕得罪新上任的县大爷而不敢笑,却也忍笑忍得非常辛苦了。
  赵如松却置所有人的嘲笑于不顾,只是望定纳兰玉,徐徐道:“你有没有胆子,随我去衙门,看我执法?”
  明知道是激将法,可是不受激的人,还真是少得可怜。
  纳兰玉当即一声长笑,爽快地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容若冷眼看完这一番变乱,方对许漠天道:“许将军可知赵如松是什么人?”
  “没有听说过,一个小小的新任县令,着非世家大族、名宦子弟,我又怎么会知道。”
  容若也不多问,只拍拍窗栏,笑着对楚韵如和许漠天说:“看来咱们要换地方看戏了。”
  第四部 浩浩秦风 第二十集 金刀招亲 第三章 出手相救
  容若这样一阵大叫,即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四面八方都是惊异的目光望过来。几个负责看住容若的军士心中也是一怔,这一犹豫之间,已是被容若冲了过去。
  容若冲到大堂,扯直了嗓子吼一声:“镇边将军许漠天奉旨公干,闲杂人等,还不回避。”
  话音未落,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向两边退开。
  正中间孤伶伶站着的许漠天等十余人,立刻显得扎眼无比。
  赵如松已从桌案后走了出来,满面惊疑,用怀疑的目光将许漠天上下打量。
  容若双手抱拳,对许漠天深施一礼:“将军。”复又回头瞪了赵如松一眼:“玉灵县令,你还不出迎吗?”
  赵如松站在堂前,看着许漠天:“你若是许将军,还请出示关防印信。”
  许漠天见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也由不得自己回避了,只得苦笑站上前,从怀中取出贴身的印信,交于赵如松。
  赵如松略一查看,便双手奉还:“请许将军稍后,待下官将本案审理完毕,再与将军见礼。”
  许漠天一路回京,沿途地方官无不恭敬迎接,为了应付他对神医、灵药的要求,更是闹得鸡飞狗跳,还真没想到,这个小小县令,竟让他受这般冷遇。好在他敬重赵如松的风骨,也不计较于此。
  纵然许漠天对纳兰玉也绝无半点好感,但眼见容若在赵如松身后冲自己杀鸡抹脖子的做眼色,为了不让楚国皇帝在秦国上演大闹公堂的好戏,他只得笑道:“我有一物请大人一观。”
  说话时,他将手微微一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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