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落拓-曾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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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落拓-曾经的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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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仍然怔忡,她笑了:“我最倒霉的时候,多亏有你,才不用一个人对着这间空屋子把自己搞疯。真的,我以前没说过谢谢,因为我想说了就生分了。所以,别跟我计较这些。你不住,我也会把房子租给别人的。”
  
  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没有找人合租,自觉把租金涨了一倍打到欣语帐户里,其实还是算低的。
  
  房间我当然保持原样,而且打扫得非常勤力,勤力到欣语以为我当医生后有了医生特有的洁癖,我告诉她:“那是误会,有洁癖的人其实根本不能当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
  
  当然,我一天到晚见识的都是病痛、血污,有洁癖那准得逼疯自己。
  
  在住了八年宿舍后,住进这个房子里,我头一次有了一点安定生活、定居于这个城市的感觉,我愿意保持这感觉。可没想到房子保持原样也会让这个男人生出联想。
  
                  第 7 章
  出了咖啡厅,我步行回医院,身后一个人拍我一下,我一看,是外科的一个护士,平时也是开惯玩笑的,她坏笑着问:“你背着你家刘敬群跟帅哥约会被我看到了,快给封口费。”
  
  我好笑:“封口?我杀你灭口比较保险。别乱猜了,他是我同学的老公。”
  
  “切,我早知道,他不是某人的老公就是某人的男朋友,有可能二者同时都是,有什么关系。”
  
  我骇笑,现在的小女孩倒真是想得轻松,可是在我看来,男人戴上了别人的老公或者男朋友的标签,就等于挂了个请勿触摸的牌子。
  
  我拿手机打给欣语,她照例在忙碌:“他找你干什么?算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再说,这会忙得要命。”
  
  欣语现在如此洒脱,大有挥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之势,我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最终抹去了曾经让她觉得甚至可以放弃生命的那份爱情。或许工作忙碌对她也是有帮助的吧,至少可以让自己知道,爱情这玩意,并不是生命的唯一。
  
  欣语在一个外资公司公共关系部干得非常得心应手,相比之下,我读八年书出来,已经活脱脱是个书呆子了。刚上班时我问她:“办公室政治是不是很可怕?”
  
  她点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后话锋一转,“医院还好吧,你凭专业吃饭,争取早点考上主治医生就好了。”
  
  可是并不是只要医术过硬就足够,我怅怅地想。
  
  她并不拿现成的格言来教训我,只笑着说:“你一心一意就走专业路子就对了,琢磨那些事并不适合你,我猜你永远也弄不懂主任甲为什么赏识你,而主任乙偏偏排斥你。”
  
  “你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
  
  “我猜的,傻孩子。”她居然这么叫我,让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难道夫妻哪怕分居了也能相互传染一点口头禅的东西吗?我突然又意识到,她神态确实越来越从容不迫,倒真是颇神似那个消失了的男人了。
  
  可是她说得对,我不去乱猜主任的心思了,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顿时坦然了很多。
  
  家母开始以为我终于要成为传说中被“剩”下来的女博士了,我没办法,再有人给我介绍男朋友,我也去见面。相亲的过程没想象中可怕,可是比想象的还要乏味。我也想认真恋爱,但没有心动没有狂喜没有渴望没有愤怒,通通没有,叫我如何将就,一次次说了再见从此不见,我都会不自觉想起某个身影。
  
  那个算不上好老公人选,明显并不符合我基本要求的男人怎么会如此长久盘旋在我脑海里呢?我认真想想,得不出答案,我只知道就算他站到我面前,我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示意或者表白。我只是情不自禁会拿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心跳感觉跟其他男人对比。
  
  这种心跳的感觉就算是爱情吗?我不知道。
  
  “爱情并不玄妙,爱情也不是生存的必需品,爱情排在空气、水、食物、衣服、金钱……等好多东西的后面,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
  
  这结论不是我得出来的,欣语带着苍凉这样对我说。她介绍我认识了她的同事刘敬群,他身家清白,性格良好,做着外企的销售部副经理,有小小的幽默感又足够体贴。
  
  先只是打发寂寞的日子,一起吃饭看电影,可是那是闺蜜也能做的事,男女岂止于此,搞不清哪天,我倒入他怀里,有了第一个吻,以后就顺理成章了。到了今年,他开口求婚,我才发现,竟然连拒绝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手机响起,我一看号码头就大了,是丁越,他是刘敬群的同学,也是欣语的热烈追求者,刘敬群这八卦男肯定跟他通风报信了。
  
  “欣语的老公回来是离婚的吗?”他直接问。
  
  我烦:“小丁,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少管。”
  
  “我想跟欣语求婚。”
  
  今天意外惊奇可真多:“你你你,真会挑时间添乱哈。那个你不是号称不婚吗?”
  
  “你就可着劲笑我吧,”他的声音显得很郁闷,“反正你一直歧视我。”
  
  “小丁,你这么说话就没良心了。”我只好忍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对你的支持仅次于对欣语。”
  
  “那你告诉我,我有希望吗?”
  
  我沉默一会,小丁在那边长叹一声:“算了,不说了。”
  
  小丁这厮年少多金,做着颇为成功的生意,自视很高。偶尔一次吃饭,碰上明显没拿他当回事的欣语,他居然一下动了心,于是我不得不认为他有点受虐癖了。
  
  看到欣语居然会答应他的约会,我和刘敬群一齐担起了心。刘敬群知道他的德行和纪录,生怕他会在对不起欣语的时候惹恼我;我担心的是欣语的平衡是否会被打破,她一直戴着结婚戒指,不熟的人问起,总十分坦然地说:“早结婚了,老公在外地发展。”
  
  我纳闷不过:“你这算什么,打算为他守一辈子呀。”
  
  “图个省事罢了,我又不想再结婚了,这个解释最不费劲呗。”
  
  这几年她拒绝了不少机会,居然为丁越破例,我不解呀不解,终于逮个空,四人吃饭时我悄悄问她:“哎,小丁这人不坏,可他不可靠啊,你和他没怎么样吧?”
  
  她差点笑倒:“曼曼你真是天才儿童,男女约会,没怎么样和怎么样之间的区别,你还没搞清楚吗?”
  
  我张口结舌,她却握住了我的手,笑着说,“别为我担心,曼曼,他有他的优点,而且,我若辜负了他,他负担得起。”
  
  我被这话吓到了,她接着说:“刘敬群会是个好老公的,不要错过他。”
  
  她很少评价别人,说出这话,几乎是为刘敬群背书担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忙就出错,汗
可是这速度我得夸奖自己了 
                  第 8 章
  晚上欣语给我打电话,我通报今天的谈话内容给她听。
  
  “你的老公,齐锋,今天找了我,他想和你面谈。”
  
  “可以呀,他又何必劳烦你呢,我已经告诉他准备好了就约时间。”
  
  “算了吧小语,我看他好象不是回来跟你离婚的。”
  
  她沉默一会:“维持现状我也没意见。”
  
  我差点吐血:“你们两个,我智力有限搞不懂了,请直接对话吧。”
  
  她大笑,安抚地说:“曼曼,别气,直接把我们当非正常人类好了,我会打电话他的。”
  
  放下电话,我对自己说,我再也不要掺合到这一团乱麻中去了。
  
  谁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来着。每天我的生活其实都是重复的,不是在住院部就是在门诊,面对的就是不同的病人罢了。对于明天,我也只希望来看病的病人说话有条理点。可是现在的病人对医生越来越不信任,这次接诊的病人在我说的每一句话后都会这样回答:“但是某医院的某大夫不是这么说的。”
  
  我想我这一口血是注定要吐出来的,可是也只能低头郁闷地写病历。
  
  晚上刘敬群约我去吃新开张的须旴大虾,等我到那里时,发现和刘敬群坐在一起等我的还有丁越,我简直有拔腿走人的冲动,难道下班了还得贡献自己的耳朵吗?
  
  丁越很狗腿地站起来帮我拉椅子,倒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要干嘛?”
  
  刘敬群好笑地说:“他那点小心思,还能有啥?曼曼你只管使劲点菜就是了。”
  
  “吃个小龙虾,使劲点也只能撑死我,怎么着也吃不穷他,不合算呀。”
  
  “算我怕了你们两个夫唱妇随行不行,老刘你自打跟了曼曼以后,倒真是越来越活泼了。”
  
  虾很快端了上来,一大锅红艳艳的看着好不喜人,我和刘敬群套着一次性手套据案大嚼,丁越象征性吃了点就顾自点了根烟抽着,一边喝啤酒。
  
  我本来是打算好好折磨一下他让自己痛快点的,可是看一向快乐没啥心事的他难得忧郁,不禁也动了恻隐之心。
  
  “你成仙了,什么也不吃看着我们,很影响胃口呀老兄。”
  
  “昨天欣语给你打电话时,我在旁边。”
  
  我迅速回忆一下,好象自己没说什么出格的话:“那个,你知道,她老公回了,要和她谈谈,至于谈什么,我可不知道。”
  
  正吃得带劲的刘敬群抬起了头:“欣语搞什么呀?还不趁早和这家伙离婚,有什么可谈的?把老婆扔一边五六年,再怎么解释也说不过去吧。”
  
  “人家两口子的事,外人哪说得清。但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坐下来谈谈,你不会为这不高兴吧。”这家伙,一向眼高于顶到有点自恋,也不至于喝这无名醋呀。
  
  “也是呀,就算离婚欣语也得好好分他一笔财产,那家伙开的是林肯越野车……”
  
  我在桌下狠踢他一脚,他才惊觉现在还夸齐锋的车子实属不智:“不过他和欣语应该没可能了,都分开这么多年了,你还担什么心。”
  
  “我昨天和她吵了一架。”
  
  “不是吧,”我吃惊得笑了,不是我没心没肺,实在是我想象不出欣语速会和他吵得起来,她现在颇有气得人半死而自己却若无其事的本事。
  
  “我问她怎么打算,猜她怎么说。”
  
  我再不知趣也知道这会不该说我知道。
  
  “她说无所谓,见了齐锋再说。”丁越将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真不知道她拿我当什么了。我说我希望她赶紧把这事了结掉,我想和她结婚。她说,她压根就没打算再结一次婚。”
  
  刘敬群一脸的匪夷所思。我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安慰失意的丁越,他事业有成,平时以钻石王老五自居,一向被女人宠坏了,从前交女友的原则是不以结婚为前提,碰上欣语本来应该心中大喜,不料现在突然体会到了,原来不被人提要求也这么难受。
  
  
                  第 9 章
  吃完了饭丁越不肯放过我们,硬拉我们换一个酒吧继续喝酒。刘敬群纵容地看着我们推杯换盏,他不沾烟酒,真是快绝种的好男人。
  
  “她老公什么样?”
  
  “你少来,敬群没告诉你吗?”
  
  刘敬群叫屈:“我说了,长得帅,他不信。”
  
  “对不起呀小丁,敬群在这个问题上是很客观的。”
  
  “帅有屁用呀,能当饭吃吗?”他恼了。
  
  我大笑:“此言极是,极是。”
  
  “可怜的欣语,她从来不说,不过我知道她受伤肯定很深,所以现在才这样封闭自己。”
  
  “你知道个屁呀,”不管刘敬群不赞成的眼神,我不客气地说,“你们大男人主义太严重,总觉得女人会为一个男人彻底改变自己,欣语哪里封闭自己了?你是见八婆见得太多了少见多怪。”
  
  “我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可怜的小丁,喃喃诉说。
  
  “你就是有点受虐狂,”借着酒劲我说,“都怪那些没见识的女人宠坏了你,头一个对你说不的女人就可以收拾你了。”
  
  “你傻吧你,我至于看不清女人那点小把戏?她不一样。”
  
  “不是我说你小丁,你挑了个最坏的时间表白。你们在一起也快半年多了吧,赶上人家老公回来了,你来求婚,也就是我,往好了说骂你添乱,欣语能信你有诚意呀?”
  
  他似乎吃了一惊,坐直一点目光炯炯看着我,我吓得酒醒了一半:“干嘛你?”
  
  “对呀许曼,你说得对。我也真是错得离谱,何必现在和欣语吵架逼她做决定。这会我应该默默在旁边对她好,支持她,让她下决心和那家伙做个了断才对。”他越说越满意,几乎要搓起手来,“她肯定会感动的。”
  
  “求求你别抒情了好不好?”我哭笑不得,“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刘敬群满以为他朋友的问题就此解决了,也高兴得不行,看我的眼神象看权威心理医生,我怄得要命,暗骂自己多嘴,不是才决定再不掺合这事的吗?可是说都说了,只好继续喝酒。
  
  喝得晕乎乎回家一夜好眠,竟然无梦,酒可真是个能以解忧的好东西。第二天我刚收拾好准备出门上班,门铃响了,从猫眼往外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子,我开了门,客气地问:“你找哪位?”
  
  她打量我,我只好也打量她,她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一件时髦的灰色长款丝质衬衫,窄腿裤,高跟鞋,头发在脑后挽个髻,额头光洁,大大的眼睛,十分漂亮。
  
  “我想和你谈谈,能进来吗?”
  
  我皱眉:“请问我们认识吗?谈什么?”
  
  “我是齐锋的女朋友,确切讲我们在一起已经快四年了。”她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其实我有这屋的钥匙,昨天晚上我就来过了,你不在家,我想还是等你开门比较好。”
  
  我这一惊吃得不小,她不动声色:“可以进来吗?”
  
  “如果你坚持,好吧。”让她进了屋,我打个电话给主任,告诉她我得晚点到,我的考勤纪录一向不错,主任也就大度答应了。
  
  她坐下,四处打量,我有点厌烦:“你看我还有事,不知道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咱抓紧时间吧。”
  
  她嘲讽地笑:“你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抱歉,我对你没想象,而且想不出我们有什么话题可谈。”
  
  “我们共同的话题当然只有一个:齐锋。”
  
  我彻底恼怒了,正待发作,突然回过神来恍然大悟,笑了。
  
  “真是有趣,齐锋知道你跑来这里吗?”
  
  “这不重要。”
  
  “好吧,我换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
  
  “齐锋身份证上的地址就是这里,你不用问我怎么看得到齐锋身份证吧。”
  
  “有意思。我看我也不用问你为什么来了,呵呵。”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不理会她,拿出手机拔通电话:“齐锋,你好。”
  
  她大吃一惊,似乎要站起来阻止我,我狠狠看着她,她缩了回去。
  
  “你好,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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