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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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国度-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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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翠绿的,绿得几乎能放出光来。她很美,但是和夙念舞如水般的美不同,她的美是凌厉的,有攻击性的,放佛在前一秒轻吻了你之后,下一秒就会将一把刀子插入你的心脏,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她的目光扫了一遍我们四个人,在看到我的时候目光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将目光重新移回夙念舞身上,然后微微一笑:“我见过你,对吧?”

    夙念舞愣了一下:“是吗?我没有印象啊。”

    “你没印象很正常,那时我还很小,也还没有当王。而你,那时就和现在一样美,一样的让人过目难忘,我记得你。”绿海王,或者可以说绿海女王的笑容看起来总让我觉得有点邪魅。

    “嗯,我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抱歉不记得你了,因为我那时年纪也不是很大,刚刚离开蓝海,我看绿海人鱼都长的差不多。”念舞继续说:“这次借着送星陨回来的机会,我想带着几个孩子在这里停留一段日子,让他们见识一下不一样海域的生活,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我们不会待太久,因为我还会带他们到其他海域转转。”

    “不打扰,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们,有任何需要就跟他们讲,如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感谢了绿海女王之后,星辰带我们告辞,然后到他们生活的地方游玩。

    绿海人鱼的生活方式还是和蓝海人鱼的有很大不同的,比如我们喜欢栖息在深海的海底礁石群中,而他们更喜欢在浅海的珊瑚礁群中生活,我猜这也是他们比较容易被人类发现的原因。

    但这里五彩斑斓的珊瑚礁远远比海底礁漂亮的多,尤其配上这里蓝的有点发绿的海水更是美的如梦似幻。而且浅海的鱼看起来也不像深海鱼那么凶神恶煞,所以一路上我和屁屁宝在珊瑚礁群中你追我赶,召唤小小的潜水鱼给对方制造麻烦,两个人玩的很是开心。

    我们想拉着星陨一起玩,可他还是那么害羞,不好意思跟我们打闹,我们就让小鱼群把他团团围住,然后游过去揪他尾巴,这时候夙念舞,屁屁谷和星辰,就远远地看着我们微笑。我偷偷的看了几眼,星辰的微笑特别好看,每次一看见他刚好看着我笑,我心里的海草就开始滋生舞蹈起来。

    正午的时候,我们疯玩够了,星辰准备带我们去见第一个混血的绿海人鱼,一路上边游边向我们介绍他的情况:“我现在先带你们去见的这条人鱼叫格劳克思,是我们绿海族群的大祭司,但原本他应该是我们族的绿海王的。”

    “格劳克思和现任的绿海王同年出生,两个都是绿海族群里少见的灵力极高的人鱼,从小就能看出他们与其他人鱼的不同。二十年前,前一任老绿海王去世,按绿海人鱼的规定,满一百岁的人鱼可以通过种种测试和比试来争夺王位,而格劳克思和现任绿海王都刚刚过了一百岁的生日,两个人都参加了争夺战,经过一轮轮筛选,最后只剩下了这两位。”

    “最后一轮是双人灵力对决,双方运用天生的能力和从小所学的招数来击败对方,在激战了几个小时后,双方体力殆尽,格劳克思却开始唱起了歌。”

    “据见过那场比试的人日后回忆,格劳克思的嗓音比大海还要辽阔,比天空还要旷远,听到歌声的人鱼似乎身陷在他声音所制造的海浪中,海浪时高时低,时而温柔,时而汹涌;一会像是黎明的潮汐,一会又像是暴风雨时的海啸。”

    “当格劳克思的歌声停止,人鱼们缓过神来,发现现任绿海王已经被牢牢的困在格劳克思制造的漩涡中,对决结束,格劳克思获得了胜利。”

    “但当时大多数的绿海人鱼还是接受不了由一个非纯种的绿海人鱼来统治他们,所以一些德高望重的年老人鱼以格劳克思运用的不是本族能力取胜的原因,取消了他的竞选资格,最终算现任绿海王获胜,并加冕为王。而由于格劳克思的预言能力极强,加上前任大祭司年事已高,所以任命格劳克思为我们绿海族群的大祭司。”

    “从那以后,格劳克思的性格就变的有点古怪,不怎么说话,也不太爱和人接触,所以等会你们见到他别太见怪就好。”

    。。。

 ;。。。 ; ;    “我的爸爸妈妈,和你姥爷的爸爸妈妈是好朋友,也是邻居,所以我一出生就认识你姥爷了。

    你姥爷叫迷光年,大我5岁,我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经常抱我,所以长大点的时候我就和他特别亲近。两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在他身后游来游去了,那时他也愿意带着我。

    可是我7岁那年,他忽然就不爱带着我玩了,整天和他同龄的男孩混在一起。我一生气就拿礁石在他睡觉的时候敲断了他的尾巴,他出不了门,在家里足足养了半年才彻底康复。从此我俩水火不相容,开始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敌对状态。

    我12岁的一天,一个人溜出去玩,中途遇到了一只鲨鱼,险些葬身鱼腹,我死命逃脱后,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之后越游越远,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我狼狈躲在一块礁石后面休息,又累又饿。天马上就黑了,我从没一个人在外面过过夜,又刚摆脱了鲨鱼的追捕,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当海水终于完全的暗了下来,我的哭声更大了,我想也许我就这样在黑暗中哭着招来鲨鱼,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死掉,再也见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了。

    当我心里越来越绝望,哭的越来越惨烈的时候,忽然两只手臂将我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直到现在,我都忘不掉那一刻的拥抱,就像是曾遗弃你的世界重新寄予你温暖和包容,那一刻我也反手死死抱住了我的整个世界。

    当爸爸妈妈发现我不见了,以为我只是贪玩偷跑出去,就叫隔壁的光年帮着一起找,天快黑了,我还没回家,他们才紧张起来,发动族里的人鱼一起找。而最先找到我并给把我拉进怀中的那个人,是光年。

    不知道是在我被圈进光年怀中的那一刻我爱上了他,还是在他牵起我的手带我回家的时候我爱上了他,总之,12岁的我有些早熟的喜欢上了这个比我大五岁的男孩。

    可是我担心如果我直接告诉光年我喜欢他,他会拒绝我,或者嘲笑我,于是我开始每天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出现,也开始了我长达五年的钓人鱼生涯。

    我从不缠着光年,只是有时对他好一点嘘寒问暖的,有时又故意惹他不高兴,激怒他,在他想教训我的时候无辜的眨眨我的大眼睛然后火速消失在他面前,消失几天后,当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气已经消了。

    在光年的成人礼那天,我做了一个特别大胆的举动。在光年从海面回来以后,他兴奋的给我讲着他在海面上的所见所闻,我却一直盯着他专注的侧脸看,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光年呆住了,然后脸很快的红到了耳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忍住心里的忐忑,一脸不在意的说:“别想多了,只是个成人礼礼物而已,别傻愣着了,继续讲吧。”可光年接下来的描述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年少的时光总是分不清快慢的,慢的是,那些等待成长的细节回忆起来总是清晰得历历在目;而快的是,往往人们开始回忆细节的时候,已经是数年以后了。

    我十七岁的一天,我突发奇想骗光年说我想离开蓝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让他等我走后好好照顾我的爸爸妈妈。“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外面很危险的,你连成人礼还没过呢,我不同意!”

    “干嘛要你同意呢,你又不是我家长,凭什么管我去哪里?”

    “我,我确实不是你家长,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反正你现在不能去,你如果真的想去,等你过了成人礼我带你去。”

    “你凭什么带我去?”

    “凭什么?就凭你十三岁起我就在等你长大!”说完光年就又红了脸,我的脸也不争气的憋的更红。

    我的成人礼一过,光年就娶了我为妻,然后在我们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踏上了环游世界的旅程,光年他等到了我长大,也实现了他的诺言。

    起初的几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们几乎游遍了每一片海域。

    当我们住在金海时,每天早上听着他们天籁般的歌声醒来,每晚伴着轻柔的吟唱入眠。

    当我们住在绿海时,我们睡在浅海的珊瑚中,每天看着阳光把碧蓝莹绿的绿海从碧蓝照成火红,从火红照成深红,从深红照成浅橙,从浅橙回归碧蓝。那些日子美得像是一个个串联起来,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梦境。

    后来,到达冰海时,我们发现我已有了身孕,我们高兴的等待孩子的降生,想就这样带着我们的孩子住下来,然后等到孩子满18岁的时候,让他或者她在冰海这片神域一样的地方接受冰海人鱼的洗礼。

    然而,美好的故事往往都有事与愿违的转折。

    当你妈妈在我肚子里三个月大的时候,一天光年去捕鱼,我浮上海面仰面躺在冰面上休息,不料被一只捕食的北极熊盯上了,已有身孕的我当时行动有些缓慢,无法及时离开冰面返回海里,被北极熊按在了冰面上。

    就在这时候,光年从海水里一跃而出,压在了北极熊的背上,北极熊被压倒在一旁的冰面上,而光年也被甩在了更远的冰面上。北极熊被激怒了,丢下我不管,朝光年奔了过去,因为在冰面上我们都毫无战斗力,很快,光年就被北极熊一巴掌死死的拍在了冰面上。

    等到我和光年的冰海人鱼朋友赶到并将北极熊冻住的时候,光年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爬过去抱住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在那个时候居然还挤出力气对我微笑,说实话那个微笑一点都不好看,可我还是忍不住亲吻他。我问他:“光年,你从来都不肯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那是因为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也许就是从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一点点一滴滴,最终累积成海的吧。”说完光年摸了摸我的脸,留恋的看了我最后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那是光年对我说的第二句情话,最后一句情话,也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

    我悲伤到无以复加,一点哭声都没有,只是紧紧的抱住光年,眼泪一滴又一滴不断打在他的脸上,怎么都不肯离开,最后是冰海人鱼把我拖回了水中。

    在冰葬了光年以后,我的心好像被挖空了,我无法在那个失去了他的地方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的吃力,那么的快要窒息,最后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独自返回了蓝海,在那个我和光年只睡过一晚的家里等待着我们孩子的降生。”

    。。。

 ;。。。 ; ;    我没见过风,可我感受过风卷动海水的动感;我没见过雨,可我听过雨水跌进海水的声音;我没见过彩虹,可我曾游过彩虹般七彩的珊瑚;我没见过星辰,可我却在那一刻看到了一双灿若晨星的眼睛。

    我曾幻想过长大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也曾梦到过什么是想象中的爱情,但我从不知道的是,当我遇到让我心动的那个人时,我的心竟会像被一只手轻轻的拉扯一样,微微的疼。

    是正午刚过的时候,我们抵达了绿海人鱼的栖息地。一开始,当绿海人鱼发现忽然好几条蓝海人鱼闯进他们的领地时,立即产生了敌意,向我们围了过来,星陨赶紧挡在我们前面说我们是他的朋友,是送他回家的,这才解除了绿海人鱼的防范,开始七嘴八舌的给我们指星陨哥哥的新家位置,最后一只胖嘟嘟的小人鱼干脆直接带我们过去了。

    几分钟后,身边的星陨忽然快速窜向前去抱住了一条绿海人鱼,当他们分开后,那条绿海人鱼顺着星陨的手势看向我们时,我的心开始一下又一下的微微的疼。

    那是一条年轻的绿海人鱼,比屁屁谷的头发要长一点卷一点,皮肤白皙到仿佛海水能随时渗进去,碧绿色的鱼尾和这片海的颜色差不多,而那双比海水还美的眼睛,我发誓我即使在梦里也没见过。

    星陨在那里给我们互相介绍的声音我一句也没有完整听进去,但我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的人鱼男子就是星陨的哥哥,星辰,一个眼神就能将我的灵魂瞬间吸走的人。我既想和他说话,又想一直不开口,只把时间在这一刻停住,或者让时间倒回去一点,我绝不来这个地方。

    当我终于从晃神中清醒过来,听到屁屁宝正在说:“星辰哥哥,听说你特别厉害,你能和我哥哥比试一下吗?我哥哥也是我们族里很厉害的男孩哦。”

    午后的阳光透过绿海清澈见底的海水打在星辰的脸庞上,他微微的笑了,这个微笑和夙念舞向来妖孽的微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啊,我也一直想见识一下蓝海人鱼的能力。”

    我们几个向后退了退,让出地方给他们两过招。屁屁谷开始低语召唤周围的鱼,当鱼汇集成鱼群,向箭一般射向星陨时,星辰急速的用双手汇集起四周的海水,用力向前一推,一面宽厚的海水墙瞬间将袭来的鱼群拦住。

    与星陨召唤海水时柔软的双手不同,星辰的双手速度极快而有力度,他筑起的海水墙也更有力度,任凭鱼群怎样努力想突破也无计可施。

    这时,屁屁谷召唤来更多的鱼群袭向星辰,眼看鱼群即将冲破海水墙攻击到星辰。

    只见星辰飞速将海水墙旋转起来,聚集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鱼群来不及停下来全部被吸进漩涡中,星辰反手将漩涡推向屁屁谷。

    于是鱼群反而袭向了屁屁谷,屁屁谷并没有躲,继续低语,最后,鱼群在即将攻击到屁屁谷时,急急地向两边躲开散去。

    然后刚才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居然都停手朝对方点头微笑,夙念舞也在一旁拍手称赞:“精彩,精彩,你们两年纪轻轻就都练到了这般能力,将来一定青出于蓝!”

    “轮到我了,星辰,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可以吗,念舞姥姥?”星辰不看我,反而问一旁的夙念舞。

    “呃,有点危险,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开始吧!”我不回头都能猜到夙念舞偷笑的表情。

    因为之前星辰的动作太快,我看不清楚,所以我试着学着星陨的手势开始召唤海水,然后将海水汇成一股打向星辰。星辰有些诧异的扬手将袭去的海水化进周围的海水里。“你会我们族的能力?”

    “别废话,继续。”我加快速度,更多的海水向星辰快速袭去,星辰不慌不忙的一一将海水化进周围的海水里。接着,我汇集了一大股海水尝试筑成一面海水墙袭过去,居然成功了,但可惜的是我的海水墙在撞到星辰的海水墙的瞬间就垮掉了。

    我冲星辰做了个鬼脸,然后一声口哨,卡卡应声冲了过去。眨眼的功夫,卡卡就突破海水墙冲到了星辰面前,我又一声口哨,卡卡在用它巨大的脸和星辰的脸近距离接触前,完美停住,转身游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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