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被帮中的兄弟耻笑,到时脸可丢大了。
巴图的几个手下一看巴图这样,就知道巴图已经怯场了,立马配合默契的连声说道:“管事,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不如回去商议一下,如果执事也认可的话,我们再来也不迟!”
听到这话,巴图马上借坡下驴的说道:“不错,你们这两个苗族女子听着,现在衙门里已经传下话来,说你们十八峒的人心怀不轨,让我们提防着点。我这就去衙门去报告,你们给我等着!这位兄弟如果有时间,不妨也在这里等等!”
岳雨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但他想用此地官府来压自己,那真是自己找死。
看都没看他,径直的对杨沃衍说道:“大哥见笑了,刚来夔州,竟然就让大哥看到如此不堪一幕,真是惭愧!”
杨沃衍不以为意的说道:“此地已经算是好了!”
巴图见对方如此轻视于他,眼中的愤怒一闪而过,然后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大步离去,几个手下也跟着离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苗姑姑此时开口道:“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直言!”
岳雨微微一笑:“不用如此,两位还是快走吧,如果等会儿惊动官府,那就又是一场麻烦了!”
“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乌尔玛高声的反驳起来,但脸上却露出笑容,“看不出来,你这个汉人胆子到是挺大的,你叫什么名字,乌尔玛等会儿请你喝酒!”
率直的语言让岳雨感到一阵会心的微笑,并不回答对方的邀请,转过话题的说道:“我只是生性如此而已,两位,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去,我和这位友人不愿意招惹官府,所以请恕我们先走一步!”
乌尔玛一听,顿时脸色又变了,大声说道:“刚夸你们几句,你们就想走,真是的,干嘛这么胆小,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是那几个人不对嘛!”
苗姑姑嗔怪的看了乌尔玛一眼,然后柔声说道:“如此,公子但走无妨,不过巴山帮在此地的势力很大,估计他们此时已经派人监视了这座酒楼,公子还是需要当心!”
岳雨淡然自若的说道:“此事好说,两位是否想去建康?”
苗姑姑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不错,刚才无意听到公子也是去建康,可否确实?”
岳雨点头道:“不错,我和这位友人的确要赶往建康,客船此时就停靠在码头。此地不宜久留,我就不多和两位说了,告辞!”
苗姑姑也微笑着说道:“好走!”
岳雨和杨沃衍两人转身就走,隐隐听到乌尔玛骂他们是“胆小鬼”,惹的两人相视一笑。
刚走下楼梯,就看到酒楼的掌柜气急败坏的跑上楼来,和岳雨几人撞上后,匆匆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让一个伙计给他们结帐,自己径直走上楼,不久,就听到掌柜哀求对方离去的声音。
这种情况让岳雨动了心思,出了酒楼之后,招来一个护卫,低声吩咐了他几句之后就让他离去,然后拉着杨沃衍旁若无人的边说边看,带着身后的探子一直畅游了大半个夔州城,接着又在另外一个酒楼吃了晚饭,才转道回船,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回到船舱中,杨沃衍首先说道:“听老弟曾经说及贵国淮王殿下有心整顿川中三路,是否会对川中的异族进行武力征服?”
岳雨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此事并非我所经管,而且殿下的心思很难猜测。比如最近虽然任命了四川总督,但三路路政并没有撤除,职权多有重复之处,和以往并不一样,我估计,殿下是想让川中有个过渡适应阶段,不过……”
“老弟话中藏话,有什么不方便说吗?”杨沃衍目光中闪过奇怪!
岳雨摇头道:“并非不方便,只是我的一点怀疑。在安丙被除之后,殿下曾经对川中大动干戈,虽然剿灭不少地方割据豪强,但仍然有不少不服王化的异族豪强互相勾结,使得殿下的政令在川中难于推行。
后来因为外部战事频繁,殿下就停止了对川中用兵,但却没有将川中的部队撤回建康,此时留在川中的军队已经接近六万之数,比之利州行省都要多,而且听说这些军队如今都在进行一些特别的训练,我虽然不知详情,但估计是针对川中这些分裂势力。“
杨沃衍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轻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川中不久就要掀起一场风暴!”
岳雨点头道:“也许吧,不过这也是形势使然,川中对于大宋实在是太重要了,殿下绝对不会容许建康的政令不能在川中通行。”
杨沃衍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这也非坏事。对了,老弟刚才将行踪告诉那两个苗族女子,是否想帮她们一把?”
岳雨爽快的说道:“看来瞒不过大哥,小弟有个感觉,总认为这两个女子也许会对川中的形势有所帮助。苗族十八峒,也是川境异族中的一大势力!”
杨沃衍道:“原来如此,不谈了,今天玩了一天,我想去休息了!”
“大哥好走!”
“明天见!”
第二日早上,岳雨和杨沃衍两人在船上用罢早饭,正在船舷边随意观看岸上情况的时候,就听见船头传来一阵争吵声,熟悉的声音让岳杨两人相视而笑。
走出船舱一看,果然是乌尔玛和苗姑姑两人正在和几个船工争吵,虽然声音很大,但双方并没有什么恶言。
当岳雨两人走过去之后,乌尔玛眼尖,一下就看到他们,然后就高声喊道:“咦,你们也在,正好,你们快过来评评理,我们买了船票,他们竟然不让我们登船,难道以为我们是苗人就好欺负的吗?”
岳雨和杨沃衍看到乌尔玛肩膀上的小蛇,摇摇头,也不开言。
看到岳杨两人不说话,那些船工以为双方并不认识,顿时又大着嗓子说道:“我说这位姑娘怎么不讲理,我们船上有规定,不允许客人带一些危险的物品上船,你这条蛇一看就是条毒蛇,如果让你带上船,吓到咬到了别的客人怎么办?如果姑娘不将这条小蛇留到岸上,那就请你们下船吧!船票钱我们可以退还给你们,这样总行了吧!”
乌尔玛似乎还想再争,苗姑姑已经说话了:“几位,并非是我们有意为难你们,只是因为此蛇关系重大,还请几位行个方便,我可以保证此蛇不会随便咬人,如果你们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呆在船舱中不出来。”话语说的非常柔和客气,让人听了觉得很舒服。
这几个船工正在犹豫的时候,杨沃衍突然说道:“我看这位姑娘,你是否可以将这条小蛇用笼子或者布袋等物收起来,这样以免大家为难?”
苗姑姑还没有说话,乌尔玛就高声说道:“不行,红红是不能被关起来的。”
岳雨看到几个客人也向这边走过来,连忙开声道:“既然这位姑娘坚持,我看几位是否可以让她们只呆在自己的船舱中,这样也可以免于惊吓到别的客人。如果几位还不放心,我做个担保如何?”
这几个船工显然是知道岳雨不能惹,闻得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为首的才说道:“既然这位大人如此说了,那就如此吧,趁没什么人,我带你们去船舱。”
苗姑姑感激的看了岳雨一眼,点头称谢之后,然后跟随那个船工离去,乌尔玛却笑着走过来,高兴的说道:“看不出你这个汉人的心肠挺好,谢谢你了,红红,打个招呼!”
看到那条小蛇看着自己半直起身来,岳雨浑身觉得一阵不自然,连声说道:“不用客气,姑娘快去吧!”
乌尔玛呵呵的笑起来,然后对岳雨做了个鬼脸后就迅速的跑开,显得颇为顽皮。
杨沃衍在两人离去之后,一拉岳雨道:“走吧,我们到船尾去看看,路上的时间还多着了!”
岳雨也淡然一笑:“也是,大哥请!”
杨沃衍也不客气,当先而去。
建康国宾馆处,完颜仲德一下马车就看到完颜云花已经在等他了,连忙下了马车,迅速的走过去,行礼道:“微臣见过公主!”
完颜云花脸色不动的淡然说道:“完颜丞相免礼,进来说话吧!”说完转身而去,表现的非常冷淡。
完颜仲德愕了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什么也没说的跟了进去。
一路上,完颜云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进了一座偏房,完颜云花才露出歉然的微笑道:“刚才为免一些有心人留意,多有怠慢丞相了!”
完颜仲德恍然大悟,低声问道:“不敢,难道公主被人所监视吗?”
完颜云花摇摇头:“赵昀还不致如此小肚鸡肠,但宋国的细作探子极为难防,小心一点没错!皇兄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完颜仲德没有再多问,转口说道:“公主高明!微臣这次来之前,皇上曾经说过,如今我大金势穷力弱,已经无法独力应对蒙古和大宋的夹击,皇上希望公主能够做到两件事情,一是让宋停止和大金的敌对,并且增援我大金抗蒙,二来就是请公主设法搅乱宋的内政,使其君臣不和陷入内乱,最少使得宋在三到五年内无力北伐!具体行事之处,公主可以自行决断!”
完颜云花听后,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知皇兄对于第一件事情的底线是如何?”
完颜仲德迅速的说道:“皇上认为可以放弃京兆府路,但宋国的军队必须撤到归德府以南,并且保证不再侵犯大金。至于赔款方面,皇上认为不宜超过二百万两白银,但同时要宋国答应释放我被俘的将士。皇上还说及,如果能够说动赵昀杀了投敌叛国的武仙,则我大金的赔款还可以增加一百万两!”
完颜云花微微蹙了眉头,寒声说道:“我大金财政本就不宽裕,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我大金更陷入困境?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完颜仲德脸上露出黯然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道:“前线将士的军粮已经不济,而开封城内的粮草也只够三个月之用,如果不能在最快时间内和宋国达成和解,到时,就只有撤回前线将士,以应付当前危局!”
完颜云花反复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我大金确实再经不起如此折腾了。经过这几次和赵昀的见面,我觉得赵昀对于如今取得的成绩已经心满意足,并不希望和大金弄的势不两立,或许真的能取得理想的成绩!”
完颜仲德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公主难道不看好如今的和谈?”
完颜云花的眼中闪过一种无奈,苦笑着说道:“赵昀这个人信奉的是实力至上,如果你没有相应的实力,要想在他手上获得好处只怕很难。”
完颜仲德听后,脸色反到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忽暗忽明的好一会儿,才暗自一咬牙,沉声说道:“其实微臣这次要求和公主单独相见,主因就是因为微臣有一件对大金极为有利的事情,希望和公主商议!”
听到完颜仲德将‘大金’二字说的很重,完颜云花心头也闪过一阵感伤,终于还是要面对此事了。
平静自若的看着完颜仲德,脸上一片安宁的说道:“完颜丞相是我大金少有的智者,说出来的方法一定可行。只要对大金有利,云花万无不从的道理。”
完颜仲德面色上也露出钦佩,赞赏的说道:“公主明白大义所在,微臣佩服!如今宋国经过赵昀的几番改制,绝对可说是兵强将智,现今我大金北有强敌蒙古,此时绝不可力敌宋国,唯有暂时屈服才是上策!”
完颜云花明了的眼神扫过完颜仲德,接口道:“屈服事敌,所行方法有三,一是献地送民,以增敌国之势,此为下策,二是送与金帛,以增敌国之富,是为中策,三是送与女子玩物,以消敌志,以弱敌躯,以惑敌智,使其上下不和,将帅离心,后而间中取利,是为上策。丞相是否想告诉云花这些?”
完颜仲德点头道:“公主既然也想到了,看来是老臣多虑!”
完颜云花此时忧苦之色一收,又呈现出如花般的浅笑:“其实在丞相抵达之前,云花也曾经和赵昀说过联姻之事。当时赵昀虽然没有答应,但其似乎对云花有所图谋,或许丞相可以从此设谋,说动赵昀!”
完颜仲德心头的大石虽然落下,但同时也对完颜云花充满了敬佩之情,恭敬无比的说道:“公主一心为我大金,老臣不及也!”
完颜云花不置可否的淡然说道:“此事以后说,只是到时希望丞相能够说服皇兄,不要过于吝惜一些无用之物!”
完颜仲德点了点头,问起另外一件事情:“皇上还想让微臣问公主一件事情,临安来的那批大臣,如今在建康情况如何?”
完颜云花神秘的一笑:“请丞相转告皇兄,一切都在云花的掌握中!”
完颜仲德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告辞的说道:“如此,微臣就告退,明日会谈,公主是否出席?”
完颜云花马上回答道:“明日不会有什么结果,去与不去都一样!”
完颜仲德微微一颔首:“如此,老臣走了!”
“丞相好走!”
“公主留步!”
完颜仲德离去后不久,完颜云花马上又驾车出去,在城中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国宾馆,似乎她就是在城中逛了一圈!
第九集 第七章 大败幕府
倭国宇治川河岸,倭国大营内。
一脸严肃的幕府执政北条义时,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北条时房,半晌没有说话。
脸上还有烟熏火燎痕迹的北条时房神情惭愧,一幅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表情。
站在一边的北条泰时此时开口道:“父亲,叔叔这次虽然有过,但总算杀死了对方的总大将,也算将功抵过,还请父亲不要过于严责叔叔!”
北条义时看了北条泰时一眼,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你这次失败让我们损失了十万英勇的战士,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也无法取得那些家人原谅,这也是大夫人的意思!”
听到是大夫人的意思,北条时房的眼中闪过一阵绝望,沙哑着声音说道:“既然如此,时房愿意破腹谢罪!”
北条义时脸色上没有多少变化,将腰间的长刀抽出,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后,站起身来,低沉的说道:“像一个武士一样,不要辱没了北条家的英名!”说完后径直的走了出去,连眼角都没再看北条时房一眼。
北条泰时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一言不出的跟着离去。
当整个帐篷中只剩下北条时房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长刀,嘴角露出惨笑,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去握住刀柄,反转刀身,眼一闭,双手狠狠握力一插,然后横转一拖。
“扑哧”一声,带血的刀锋从其背后露出,北条时房的头颅无力的垂了下来,身体一阵无意识的抖动之后再无生息。
不久,帐篷中又是一阵闪动,北条义时和泰时两父子走了进来,看到北条时房的尸体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北条义时又走回自己的主位上,低哑着声音说道:“可以让他们进来了!”
随着声音,一个武士装束的人走了进来,正是那位大宗,他看了地上北条时房的尸体一眼,然后冷狠的说道:“执政大人,还有一人也要为神户港战败的事情负责,若非他自作聪明,我军岂会损失如此惨重!”
北条义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面容不变的说道:“大宗是说木月先生吧,他虽然是实朝派往唐人那边的,但他对于我大和国还是忠心的,不然也不会在我大和国危险的时候回到大和国!”
大宗并没有对这话有任何认同,冷冷的说道:“就是因为他在唐人的地方生活的时间太长,难保他不生异心,更何况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