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一手遮天,蒙蔽朝廷和殿下。”
司马风似乎赞同的说道:“上官大人说的是,这个奏折上面还说,李家的资金缺口是一千万两,恰好李碧如掌院开出的提款文书也是一千万两。上官大人于是就根据证人证言推测出,李碧如掌院是在接到李家的求援之后,因为被朝廷律法所限,无法明的帮助,只好想出一招偷梁换柱的方法,借用江浙的兑换风潮,将一批国库存银偷运到李家。
为了让事情成功,李碧如掌院又威胁和收买了国库的一个管事杜松,做为对方的引导,免得他们露出马脚。等银子送到李家后,然后就借在江浙拥有庞大人脉的李家之手稳定住江浙的局面,然后等这阵风头过后,视情况将这批缺口的银子补上,这样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上官大人是否是这样推测的?“
上官天南语气有些冷的说道:“此案中证据环环相扣,难道还有问题吗?”
司马风对上官天南的肯定不为所动,径直问道:“李家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上官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上官天南立时说道:“我的手下从李家的一个掌柜口中得知,而且还找到李家几个知道内情的人证实了此事!”
司马风点点头:“如此说来,上官大人并没有亲自去核准这个事情?例如找到李家现在当家的老家主李旺远老先生去了解情况?”
上官天南被问的微微一怔,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此事我确实没有做,不过我的手下已经核准过,当无疑问才是!”
司马风摇摇头道:“看来上官大人是很信任自己的手下,既然如此,还请殿下允准微臣请两位证人上来!”
我爽快的说道:“可以。”
得到我的允准之后,司马风很快就让白女和李侃二人走上议事殿,看到他们出现,不少官员都流露出异色,连上官天南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感觉到情况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微臣见过殿下千岁!”
“都免礼吧,司马总理,你可以继续了!”
面对着满朝文武,白女的神情最是平静,反到是李侃显得有些紧张,行完礼后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白掌院,听说在李碧如掌院一案中,是国安院中的人阻止了上官大人对李碧如掌院的人证——商务副使李侃的追查,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确实!”
“那不知为何?”
“因为我发现李侃被他国敌对势力所绑架,我认为此事涉及到朝廷的安危,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不能随意让人知道!”
此话一出,可谓石破天惊,不少官员都小声议论起来,上官天南的神色更是露出疑惑惊诧的意思,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反到是叶谦的脸色很古怪,似乎知道什么的看着李侃,神情有一种轻视。
司马风轻轻咳了一声,等那些官员都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原来如此,不知白掌院可查清楚,到底是何人绑架了李侃副使,又是因何事才如此?”
白女看了看我,见我微微颔首,就再无顾忌的说道:“根据我的追查,当时绑架李侃副使的是金国二度来宋的使节,金国左丞相完颜仲德,而绑架李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李碧如掌院的话没人相信,使得我大宋官员内讧不和,然后让金国从中渔利!”
话说到这里,大堂中反到安静下来,不少人都拿疑惑的目光看向上官天南,神色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怀疑。
司马风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上官天南,继续问道:“既然白掌院这么说,不知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白女平静无比的说道:“此事除了国安院可以做证外,金国圣兴公主完颜云花也可以作证,并且为了对我大宋谢罪,完颜公主已经斩了完颜仲德,如今人头已经送到我这里,如果总理大人还有疑问的话,可以亲自去验看!”
“什么,完颜仲德竟然死了?”第一个出来说话的就是文贵,做为和完颜仲德的直接接触人,他对此事的震撼也最大,其他官员的表情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相比之下,反到是武将这边平静一些。
司马风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文贵一眼,接着问了一句:“这么说来,李碧如掌院一案是完颜仲德故意陷害,误导了上官大人了?”
白女未置可否的说道:“此事国安院还在调查!”
司马风听到这里点点头,转而问李侃道:“李副使,刚才白掌院所说是否属实?”
李侃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下官只知道自己被绑架,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
“那李碧如掌院交代过你什么任务?”
“当时李碧如掌院让下官尽快赶往江浙一带,并从国库中提出一千万两白银运到临安,做为稳定物价之用。下官在和妻子告别之时,被几个歹徒弄晕,余下的事情下官就不太清楚了!”
“这么说,李碧如掌院确实给了你提取国库存银的文书和令牌?”
“是的,下官本来是随身携带的,不过后来下官被人绑架后,文书和令牌就被别人搜走了!”
司马风问到这里就停止下来,转而对上官天南说道:“上官大人,本官认为李碧如掌院一案涉及内幕复杂,上官大人所说的证据非但不能证明,反到给人以诬陷的嫌疑,所以本官认为此案应当从大理寺中撤消,上官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一脸呆滞的上官天南一时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叶谦不禁拉了他一下,才让他清醒过来,看了看司马风,又看了看我,走了出来长鞠道:“殿下在上,微臣失察,竟然诬陷好人,还请殿下治罪!”
“启禀殿下,上官天南身为刑部尚书,主管天下刑狱,但却办事糊涂,胡乱猜疑,甚至和金国有私,微臣以为,不严惩,不足以平天下官员之愤,还百姓一个公道!”司部尚书宋世贤的声音分外响亮,甚至连整个大殿都听的到回音,显得理直气壮无比。
“启禀殿下,微臣也以为上官天南有意陷害财政院掌院李碧如李大人,此事应当严肃查处,以为李碧如掌院正名!”工部尚书李金也站出朝班。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官员也站了出来表示要对上官天南严惩,整个局面看上去有一边倒的迹象,连上官天南这边的不少官员都面露疑惑,想说什么,但似乎又有许多的顾忌,互相以眼神探询着什么,连叶谦都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上官天南的罪责说轻点是办案失误,别有用心,说重一点就是勾结他国,陷害同僚,意图不轨,无论那条,上官天南都不会好过,此时帮他说话,如果弄不好就会将自己搭进去,这一点,我和那些官员都看的很清楚。
“启禀殿下,微臣以为上官大人只是一时失察,并非有意,此事定然是有人从中挑拨,还请殿下详查!”司马风出人意料的开口求情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时之间各种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接着转向我,似乎想看出我的态度。
我不动声色,淡淡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最后落到上官天南身上:“上官大人先回朝班吧,此事还另外有一些内幕,等完全查清楚后再说,其余人也不要再说,现在先处理另外一件事情!白女,你和李侃先下去吧。司马总理,叶掌院,你们可以开始了。”
听我如此表态,其余官员不明情况下都不再多言,反到是上官天南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复杂的看了司马风一眼,然后落寞的走回朝班。
司马风等白女和李侃离开之后才望向惊疑不定的叶谦,平和无比的说道:“叶谦大人忠于职守实在是让人敬佩,本官只有一事想请叶谦大人回答,就本官刚接到的情报显示,四川制置使桂如渊离奇暴毙,不知叶谦大人是否能解释此事?”
“桂如渊他死了?”初闻这个消息,叶谦显得有些方寸大乱,“总理大人从何听来的?会不会是谣传?”
司马风肯定的说道:“此事绝无疑问,还请叶大人回答本官方才的问话?”
叶谦似乎镇定了一下心神才说道:“此事叶谦不知,还请总理大人明示!”
司马风微微一笑,转而对我说道:“启禀殿下,鉴于桂如渊一案的当事人已死,所以微臣恳请殿下,此案可押后再审,等调查出桂如渊的死因后再召集相关人等前来议案,如此方能不失公正!”
现在暂时不要动叶谦,这是我的意思,司马风这一手玩的漂亮,让我大为赞赏,手一摆,大声说道:“准,上官天南,此事就交给你去查,一定要给本王弄清楚桂如渊的死因,你可愿意?”
被我点名的上官天南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好半晌才站了出来,语气微微有些颤抖的道:“微臣愿意!”
我温和的一笑:“这就好,你们都是本王委任的官吏,本王用人以才,无论男女本王都是一视同仁,还望诸位今后不要以男女来区分才能的高下,如此本王才能安心!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总理大人可以自行处理!”话说完,我就站起身来离开,留下背后高呼千岁的声音。
此事虽然有些虎头蛇尾,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管如何,三天后,我就将登基,到时名分一定,无论是谁,本王还有何惧?
回到皇宫后,我刚想处理一些奏折,念雪就风风火火的上门,拿着我登基要穿的皇袍,不由分说就让我试穿,还说时间紧,今天就要改出来。
无奈中,我只好由着她摆布,后来姿儿也过来,和念雪一起对我的衣服不断的点评,并且提出改进的意见,让我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无奈,只好顺着她们的意思,说了一些我的想法,哄的她们高兴之后才顺利脱身。
接下来的数天,建康似乎一下就忙碌起来,无论官员还是百姓,谈论的焦点都只有一个:我即将登基的事情。
身为当事人的我也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的喘不过气来,几乎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拿主意,在这件事情上,几乎没人敢擅自处理,总是要等到我认可后才去实行,慢且不说,还非常没有效率,真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天还可以清闲的过日子,要登基了反而事情多了起来。
就在我登基的头一天,外交院和完颜云花签订了《建康条约》承认了京兆府路和山东两路为宋所有,南京路以归德府为界,北边归金,南边归宋,双方不讨论投降将领的问题,并且金国同意支付大宋五百万两白银的赔偿,分三年付清,每年利息千分之二十。
宋国重新在宋金交界的地方开设椎场,并且更名为集贸场,做为双方物资交易的地方,并且大宋在履行无偿提供一百万石的粮食给金国后,还要按照市价的三分之二卖给金国粮食,在必要时,大宋要对金国进行包括出兵在内的军事支援,双方在发生纠纷的时候,不得动用军队来解决问题等等。
整体来说,这个条约除了利息增加了外,其余的和我设想的相差不大,可以说,这个条约基本奠定了大宋和金国同盟的基础,至于双方是否履行,那就要按照实际情况来说,至少现阶段我是认为需要和金国维持好关系。
这份条约签订不久,蒙古的拖雷也正式在外交院递交了文书,要求见我,却被我以“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为由拒绝。
神州历七千五百六十九年,七月十五日,我身穿绛纱袍,头戴二十四梁的通天冠,脚穿乌皮履,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议事殿前新搭的高台,文武官员顺着阶梯一直站出皇城,不远处还有外国使节前来观礼。
当我站在高台之后,举目望去,似乎所有人都在我脚下,那种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感觉让我深深迷恋,这就是至尊无上,这就是天下独我,在这一刻里,我感受到权力带来的沉醉竟然也可以如此动人。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姿儿没有跟随我上来,我微微一笑,对她伸出了手,身穿后服的她不知是失措,还是临场胆怯,竟然低头犹豫起来,紧跟随在她身后的竹此时悄悄的在后面推了推她,使得她抬起头和我目光相对。
这一眼,似乎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她脸上的犹豫消失了,抬起脚步缓缓的步上高台,在华贵的后服映衬下,她显得那样的高贵和庄严,虽然神情还带着一些软弱和温柔,但此时的她确实有了一种皇家的尊贵,再非当初那个商贾之女。
当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后,发现她的手很冰很冰,越加用力的握紧之后,我拉着她面对着身下的臣属。
“淮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贤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天的高呼声震苍穹,他们能喊我淮王殿下的时间就只有今天,以后我就将是九五至尊,天下的主宰,整个大地都将我是脚下的猎场。
我举起右手,原本高呼的声音又蓦然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在等我宣读登基文告,这是必要的仪式,也是宣布我从今以后不再仅仅是一个太子的仪式。
“我朝之太祖受命,开国立朝,创立规模。论及武功之胜,虽不及汉唐之初,然太祖皇帝秉承先朝遗训,革弊政,弱藩镇,强朝廷,虽有受制于外敌之失,但消弭内乱兵凶于微,大兴文治德政于后,意虑深远,有盛于汉唐之时也!
惟后太宗先皇继承基业,真宗,仁宗两位先皇尽心图治,使我大宋奄有四方,然前有神宗先皇改制图存不得,后有靖康之奇耻临身,半壁江山沦陷,使我大宋威名尽丧,铸成百代之恨事。高宗先皇南渡,重建朝廷于建康,惜被奸人所谗言,坐失收复天下之机。
孝宗先皇虽有心重复旧日之盛,但外无能战之将,内无辅国之臣,使得天下沸然,不得晏然穆清。父皇即位之初,雷厉风行,将大有为,忧国忧民之心切于言表,尊贤使能,意图复兴,但终未得人,徒遗开僖之憾,开启佞臣进位之门。
昀自被父皇厚爱,期许于重望以来,兢兢业业,胆战心惊,不敢有一时之亵慢。主政建康之时,境内之民未安,境外之敌未确,可谓内外皆危,然先有贤德王妃鼎力相助于前,后得司马风,岳雨等能臣干将辅助于后,终能安抚黎民,退却外敌,成就今日之盛事,虽不能自夸可比太祖,但也可无愧于父皇,无愧于大宋历代先皇。
时有先后,事有缓急,天下大业非一朝一夕可定,然父皇被奸人所害,以至大位悬虚,跳梁小丑之流竟敢窥视至尊,使得天下不宁。想我赵昀自主政以来,倡议复淮,一举而灭敌,再举而保襄阳,又再举而复利州,遂乃定一时之基,保我河山无忧。亲师北伐,十万之敌灰飞烟灭,强敌叩首,百姓安居,为我大宋百年来少有之景象。
更况赵昀本是父皇亲定之太子,江山大统理应赵昀继承,岂能让尔等丑类胡作非为,故扫临安而灭摩尼,平定天下之纷争。世有无知之言,竟诬指赵昀为篡逆之人,实为可笑之极。
昔我太祖皇帝以武功定天下,历代先皇以文德平四海,列圣传衍,绵延至今。赵昀虽武不及太祖,文不及历代先皇,但抚军四方,亲御甲胄,却敌平乱几有经年,终使河山稳固,百姓安服,不愧太祖与历代先皇于前。
今日赵昀愿以诚心向天地神明,历代先皇明告,神器不可旧虚,自今日始,赵昀以先皇嫡子之身,宗室正派之传,以功论贤,上禀祖制父皇之所愿,下承官员百姓之所望,获旧服册宝于议事殿,稽先贤之规范,讲历代之定制,建元表岁,法历朝之正始,体大义于天下。柄换皇权,诚以治道,可将神州历七千五百六十九年另称为神始年,示人君万代之传,明江山百代之基。
于此可大赦天下,咸于维新,敷宣恳恻之词,表著忧劳之意,凡在臣庶,当体予朕心!此乃诏命,可传予四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