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间的推移,更让她清醒的是,她与顾长顺的爱也仅仅是短暂的,是没有结局的爱。
她又想起了刘亮。让她没想到的是,从与刘亮认识的那天起,他那深情阴郁的脸及锐智的眼神,就时时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见到他,那种对男人的一种傲气却荡然无存!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刘亮身上仿佛找到了当时第一次见到顾长顺的那种感觉!
与顾长顺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去群艺馆参加文艺节目排练。中途有什么事,她急忙从排练厅往楼下走,由于不小心突然拐了脚。当时她痛得连呼吸都好像是堵塞的,整个人瘫坐在楼梯上。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个人急忙上来扶起了她,并把她带到了一个办公室。然后急忙给她找了一瓶红花油药,并用药轻轻地涂抹在她扭伤的脚上,并不停地用手给她轻揉着。当时她感觉心里像有一股暖流在穿过。他的手充满着磁性的温暖,一直从脚温到心里。她目光不停地注视着他:头发有点稀疏,但整齐光亮。印堂饱满,充满着智慧。浓浓的大眉,特显精神。高凸*鼻梁上,架着一幅金边精制的薄眼镜,眼镜里面那双单眼皮的眼,神采奕奕......
后来通过聊天才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作家,群艺馆的文学创作组的组长顾长顺。从他的谈吐中,让她感觉到了他心胸的博大和知识的渊博。他每一句话就像滋铁一样在吸引着她......
从那以后,顾长顺就时常在她脑海中出现,犹如是春天在她心里播下的一颗种子,慢慢开始萌芽......
她来到了人民广场,朝着湘剧的伴奏音和演唱声走去,在围观的人群中一个一个的搜索,就是找不到那顶她熟悉的帽子。
她环视了一下整个广场,可浮现在眼前的都是一对对陌生的情侣和一些闲侃的人们。
她围着整个广场来回走了几圈,带着一种失望,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艳雯”正当她准备上楼之时,黑暗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停住脚步,抬头一看,顾长顺从对面树旁走来,路灯照在他那饱满的额头上和眼镜上,一闪一闪的特别亮。
晚饭后,顾长顺在家呆坐了一会,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放不下,于是对老婆谎说要去一个县参加笔会,如果时间晚了就不回了。
他出了家门,兴冲冲地一直往艳雯家走,没想到是铁将军把门,让他非常的失望。他离开艳雯家以后,茫无头绪地不知去哪,心空荡荡地。
于是他沿着艳雯家附近的街道,毫无目标的走着,一种惆怅和不安让他的步伐变得沉重。
有几天没与艳雯单独在一起了,他隐约地感觉艳雯对自己的热情在逐渐减退。前天在成立演出队的会上,从艳雯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气,直让他有点颤栗。会后想与她约个时间,可又被一件意外的事给耽误了。
与艳雯相恋一年多时间,总感觉对不起艳雯。多少条件相当不错的男人追求她,她却视而不见,依然坚持地爱着自己,可我给予了她什么?什么都没有给予她,连起码的光明正大的爱都不能给予她,一天又天地只能在黑暗中相爱!虽然感觉她内心极为痛苦,也希望与自己有一个结果,但她并没过多地埋怨自己。
在老婆离婚的事上,自己做过很多方面的努力,包括与自己老婆一年多时间没有的*,想通过这残忍的方式来解决,但与老婆的离婚终未达成共识。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很可怜的男人。
他来来回回地、无边无际地在街道上走着,又不时地又来到艳雯楼下。看着艳雯的房间窗口,是漆黑黑的,没有一点光明,就像他与艳雯的爱一样,看不到光明。一种很伤感情绪袭上心头!
当他又一次来到艳雯楼下,房间还是漆黑黑的,他走的太累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来到了一颗树下,蹲在地上,眼直直地看着艳雯的楼梯口。
不一会,艳雯沉思地迈着那笔直的腿,路灯把她的影子慢慢拉得很长很长,一直朝顾长顺延伸过来。顾长顺马上站起来,眼放着光,穿透过眼镜,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盏明灯。他高兴地朝艳雯走去。
艳雯看了看顾长顺,迟疑地很轻地说了声:
“你来了!”说完就先上楼去了。
顾长顺隔着艳雯一定距离,心亢奋地慢慢跟了上去。
艳雯到家后,进了卧室,把窗帘布拉上,在脱着外衣,准备更换睡衣。
顾长顺进了门,他站在客厅里,眼瞧望着艳雯的卧室。
卧室门是敞开的,艳雯在柔和的灯光下,已把上衣和裙子及乳罩脱了下来,光着上身,两只高耸而浑圆的乳房放着光芒,下身只穿了件三角裤,正在衣柜里拿睡衣。
顾长顺眼直冒火星,心里麻酥麻酥的,他充满激情地进去把艳雯抱了起来。
“我身上尽是汗,你放开手。”艳雯身子扭捏了一下。
“我就是喜欢你身上这充满馨香的汗味,你这汗味能让我陶醉!”顾长顺双手紧紧地抱着艳雯的腰,并不停地用嘴吻着艳雯的肩和耳根。
“艳雯,我很想你!”顾长顺嗫嚅地喘着气说。
艳雯刚才还想今天要对顾长顺冷淡一点,但她还是抵不住顾长顺的柔情,有一种热流冲破了理智,她开始轻轻地呻吟着。
“我今天不回去了。”顾长顺在她耳边轻轻地吹气似说。
“你那狮子老婆给你批假了!”艳雯突然停住了呻吟讥笑地说。
说起他老婆,艳雯心又有了一层阴影,她用力拉开顾长顺的手,从衣柜里拿出了睡衣穿上,然后去了客厅。
顾长顺紧紧地跟着来了客厅。
他坐在艳雯身边,用手搂着她的腰说:“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我很想……”
艳雯放开他的手说:“我今天有点烦,不要这样!”
顾长顺把手放开,怔怔地看着她。
艳雯看着他的眼神,心又慢慢软了下来,于是说:“我肚子有点饿了!”
“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顾长顺温情地问。
艳雯想了想说:“那你去楼下帮我买点香瓜吧,是那种花色的。”
接着又说:“可能要走远一点,只有红灯口右侧的水果摊上有。”
顾长顺高兴地说:“遵命,无论多远我都要买来。”说完他在艳雯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就打开门出去了。
艳雯打开电视机,心情极为复杂地翻看着频道。
不一会有人敲门,艳雯心在想怎么会那么快就回了?正想嘴上说什么,突然感觉敲门声不对,怔了一下,她打开了门。
一个肥胖的女人,眼闪着一种凶光,满脸怒气地把她一推,艳雯趔趄了一下,看着肥胖女人满头的狮子毛一甩一甩的朝屋里走去。
艳雯一下傻了,然后镇静了一下,心恢复了平静,眼严厉地看着胖女人说:
“你是谁呀?怎么这样没礼貌闯进我的家?”
那肥胖的女人每个房间都看了一下,还在卧室里的床下看了看,像在寻找什么?可什么也没发现,她也怒气地双手叉在腰上,脸上的肉不断地在抖动地对艳雯说:
“礼貌,什么礼貌,你把我老公顾长顺藏哪去了?”
艳雯心里震了一下,内心略怯了一下,但没有表露在脸上,也带怒色地说:
“你找老公怎找到我家来了?”
肥胖的女人说:“那你认识顾长顺?”
艳雯用眼直逼着肥胖的女人说:
“大名鼎鼎的顾长顺谁不认识!认识又怎样?认识他你就可随便闯进我的家?”
肥胖的女人被艳雯直逼的眼神有点胆怯和心虚,自己没抓到什么把柄,深感理亏,于是心软了下来。又在屋里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艳雯,疑虑地说:
“我刚接了一个电话,说顾长顺来你家了!难道有人想陷害我的老顾?”
艳雯冷笑着说:“大作家和群艺馆的馆长会来我这?我到还想请他来,可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她嘴上强硬,但心里却有一种担心,真怕顾长顺此时闯进来。
顾长顺这时手提着买好的香瓜,哼着小调,准备上楼,看见艳雯的家门是打开的,光照亮了楼梯过道。
突然有一个熟悉而厌烦的声音从房间里滚了出来:
“你真的与我们顾长顺没有关系?”
顾长顺赶紧往回闪,一股凉凄凄的风,从头凉到脚。他急忙跑到了原来蹲在那的树后,身上直冒着冷汗,全身颤抖着,用眼窥视着这边的一切。
不一会肥胖的女人气冲冲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转身随着路灯照着的影子在缩小,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艳雯看着肥胖的女人走了后,用力把门一关。随着“嘭”地一声,艳雯瘫坐在了沙发上。眼望着天花板,今天终于领教了他老婆的凶样。她庆幸地在想,如果今天顾长顺不去买瓜,她老婆冲进来了,后果会是怎样?一定会上演一幕大闹天空、让楼上楼下邻居看热闹的丑剧,这样今后我还怎样做人!
她想起来真的有点后怕,身上不停地冒着被惊吓的汗珠,感到身上的肉体像被抽打着痛苦的颤栗起来。
“咚咚”又一声敲门声,把艳雯又惊骇了一下,她顿了一下,听出是顾长顺的敲门声,她怒气冲冲站了起来,用力把门打开。
顾长顺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容,刚想进来,艳雯用身堵在门口,怒色地说:
“你回去吧,今后请不要来我这了,我受不起!”
顾长顺还想说什么,艳雯轻轻地怒吼地说: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顾长顺用手扶了扶眼镜架,用柔和、畏怯的声调说:
“艳雯,真对不起,刚才一切我都看到了!”
艳雯秀美的脸上挂着伤心的眼泪,用哀求的眼神说:
“你都看见了,那你还不走?”
顾长顺还想解释什么,但望着艳雯脸上流露出的怨恨神情,使他着慌和惊恐了。他什么也没说了,把买好的香瓜放在地上,无奈而伤感地走了。
突然听见“嘭”的一声的关门声,重重地击在顾长顺的心上,仿佛把心中一切美好的希望全击碎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回头看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第十九章
顾长顺心中悲凉地在街头上徘徊,不知自己现在要去何方?刚才艳雯的怒吼声和“嘭”的关门声,犹如地震的余音,还在耳边响起,仍让他心有余悸。
夜已很深了,街上行走的人也不多了。尽管夜还是那么热,可顾长顺的心是凉凉的。月亮的光凄楚地照在他的身上,仿佛自己是被世界所遗忘的人,显得孤苦伶仃。
在外徘徊了很长时间,他无奈地回到了办公室。
他没有开灯。凉凉的月光从窗外斜照在办公桌上,惨白惨白的一片,使空得有点静寂的办公室,更显得凄侧。他懒散地躺在大班椅上,头往后仰,身子不停地摇着。心此时就像被千万个巨石压着,透不过气来;时而又感觉自已跌入了黑暗的悬崖之中,顷刻就要粉身碎骨。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烟微弱的火光,照在他忧伤而呆板的脸上,紧锁双眉下的眼,布满了一种困惑和痛苦的神情。
他一直在纳闷,为什么老婆会找到艳雯家?而且会知道他在那?难道老婆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如果是一直在跟踪自己,那又为什么要选在他离开时而不是当场去闯艳雯家?他摇了摇头,不符合逻辑,那这又是为什么?
他眼前突然浮现了姜扬那阴阴的三角眼和奸诈的脸,在讥笑着望着自己。
“对,一定是他!”
他立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牙齿咬得吱吱地响,说了一声:“太卑鄙了,小人!”
姜扬此时正在宿舍,为自己的预谋失败,而沮丧着,不停地抽着烟。
从上次遭到艳雯的拒绝后,他并没有对她死心。由于上次喝酒失态,造成了不愉快的结局。他认为是自己太心急,而让她反感,总想找机会再与她述说一下,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
今天晚饭后,他也一直在艳雯楼下徘徊着。突然看见顾长顺朝这边走来,他忽地闪到不远的树后。只见顾长顺来到了艳雯楼下,朝她楼上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就上了楼。不一会,又失望的下了楼。
顾长顺在附近走来走去,不时又回到了艳雯楼下,向她窗口看了看,这一切全在他的注视之中。
姜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艳雯会拒绝他。
以前也隐约的听人说过,顾长顺可能与艳雯有关系,但他一直不相信。
他想,艳雯是那么漂亮和年轻,怎么可能会与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而且是有妻之夫的人有那种关系。眼前这一切证明了自己推测是错的。
他心中有一种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顾长顺,你与我争馆长的位置,现在又与我抢女人,又挡我的财路,为什么老与我过不去,凭什么,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他的眼一直盯着顾长顺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顾长顺一边沉思,一边朝自己藏在树后的方向走来。他迅速又闪到另一屋后,伸出猴似的头,把他那三角眼瞪的老大老大,观察着顾长顺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艳雯回来了,顾长顺迎了上去,打了一声招呼,一会就跟着艳雯上楼了。
突然他心中有一窃喜,他要通过此事,让顾长顺身败名裂,从馆长的的位子上滚下去。
“顾长顺呀,顾长顺,你也有今天!”于是,在他心中产生了一计。
他马上跑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顾长顺家的电话:“老顾在家吗?”
“顾长顺去某县开会去了。”顾长顺老婆接的电话。
“去某县开会去了?”姜扬冷笑了一声,继续说:
“哦,那他这个会怎么开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家去了?”
“你说什么?”顾长顺老婆气愤地问。
“顾长顺现在跃进路六巷二栋二楼202房,可能是与那位漂亮女人在单独开着会吧!”
顾长顺老婆惊愕了一下,气直往上冲说:“你是谁?”
对方说:“你不要问我是谁,你现在赶紧去看好戏吧!”
顾长顺老婆还想问什么,对方已放下了电话。
顾长顺老婆气愤地把手中的擦桌布往地下一摔,怒冲冲地往外走,嘴上不停地说:“顾长顺你耍我,我要你有好看的!”
姜扬放下电话后,阴笑了一下,又给在报社的一个哥们去了电话。马上跑回原来的树后,等待好戏上演。
他眼一直盯着艳雯的房间,看见另一个房间窗帘被拉上了,内心就像醋瓶子打翻,心直冒着火,眼放着凶光,满脸的紧张神情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
可不一会,又看见顾长顺下了楼,姜扬有点失望地想,难道他这么快完事就走了?他想了想,还是紧跟在顾长顺后面。
跟了一段,看见顾长顺去了一个水果摊前,在挑选香瓜。
他翻着三角眼想了想,原来是来买水果的,一定还会回到艳雯那去的。
果然,顾长顺买完香瓜,就往艳雯家走。
姜扬跟在后面,一路窃喜,今晚有好戏看。只要好戏开始,他在报社当记者的哥们也可能赶来了,说不定明天报上就能见到我市著名作家顾长顺的丑闻了!
来到艳雯楼下,事态并没有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