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马上向艳雯介绍,艳雯说上次在医院见过。她笑了笑与刘强打招呼。刘强也笑了笑,就把保温瓶放在了画案上。
“我走了,你准备吃饭吧。”艳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亮送艳雯到了楼梯口。他们用眼对视了一下,艳雯转身下楼。
刘亮回到画室,刘强已把饭菜拿了出来。
“哥,她长得真漂亮,可与陈英比了。你真有艳福!”刘强羡慕地说。
“好香呀,我肚子还真饿了。”刘亮端起饭菜就吃了起来,刘强的话还荡漾着他的心。
颜国文的车停在了群艺馆大门前的对面,他坐在的车里等着艳雯。
下午他心里惴着秘密,早早就来到了群艺馆。他一直坐在车内,侧着头,眼死死地盯住大门,连蚊子飞过也不放过。快五点,排练的演员们陆续出来了,他的眼瞪得直直的。不一会看见瞿平和李虹也走了出来,他不想让瞿平看见自己,马上把汽车玻璃窗摇了上去。
人都出来差不多了,可一直没看到艳雯出来,他心里急了。心想,可能她是去了刘亮那了?难道她真的已爱上了他?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真的要输给他?想到此时艳雯与刘亮在一起,脑中就浮现在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甚至有可能有亲热的举动,心里就烦燥不安起来。一种无名的怒火升了起来,他用手重重地敲打着方向盘,然后又把头垂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突然叫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又立起了头。
他右手无力地伸向方向盘下方的钥匙,发动了汽车,挂上档位,松开脚剎,汽车不情愿的跑了起来。他又踩了一下油门,汽车又像发疯一样往前冲。
他突然又猛踩了一下剎车,汽车“吱”一声,他往前晃了一下,车又停了下来。
他要看看刘亮与艳雯是带着什么样的神色走出群艺馆的。
突然心里又怀着一种侥幸,也许艳雯是有什么事被耽搁了,如果就这样走了,自己两个多小时的等待不是很冤!
他想到这又把车倒了回去,又停在了群艺馆门前的对面。
他在车内不停地抽着烟,侧着头,眼直直的看着群艺馆的大门。
橘黄色阳光笼罩着群艺馆的大门。,三三两两的行人从门前匆匆走过。大门内冷清的连树叶轻轻掉下来的声音,都能让人听见。
他活动了一下头,橘黄色的阳光慢慢淡了下来,群艺馆内还是静悄悄的,他突然看见刘强手拿着保温瓶进了群艺馆大门,他心中一阵窃喜。
他下了车,一身感觉酸痛。他踢了踢腿,双手叉着腰不停地扭着。这时他仿佛听见一阵高跟鞋敲打水泥路的声音,从群艺馆大门内传出。他马上停止了运动,伸着头、竖着大耳、眨着眼,朝高跟鞋敲打的声音望去,只见艳雯边着轻盈步子,清傲飘逸地从里面走来。
颜国文不由得喜上眉梢,高兴地跑过去,犹如要去拥抱太阳一样地兴奋。
艳雯看见颜国文朝自己小跑过来,惊诧了一下,这人怎么还在这?颜国文跑过去,咧着大嘴“嘿嘿”地笑着,直直地看着艳雯。
“你怎么还在这?”艳雯问。
“等你呀!”
“等我干什么,你不要老这样。”艳雯愠怒地说,一直往前走。
“我今天一定要请你吃一餐饭,请你给我这次机会。”
“为什么一定要请我吃?”艳雯停下脚步,回头问。
“因为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艳雯懵着头,说“值得庆祝的日子?只怕你天天都有值得庆祝的日子!”
颜国文笑了笑,点了点头说:“不是的,今天特别!”
艳雯摇了摇头,又往前走。颜国文跟在后面,说:“你仔细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艳雯边走边说:“今天是一月二十五日,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突然心震了一下,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生日?她还是往前走。
“二十六年前的今天,这个世界在一声悦耳的哭声中,诞生了一个绝佳的美女!”颜国文笑着说,并站在那不动,看着艳雯的反映。
艳雯果然停住了脚,忍不住笑了一声,回过头来,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颜国文又笑了笑说:“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应该马上为这位美女去庆祝一下。”
艳雯莞尔一笑,说:“这就是你一定要请我吃饭的理由?”
“这理由还不充分!?”
艳雯收住了笑容,转身又往前走。颜国文看着艳雯突然收住了笑容,而且还一直在往前走,他傻愣的站在那里。
艳雯走了一段,回过头来看着傻愣的颜国文,脸上又堆起了灿烂的笑容,说:“请我吃饭怎么傻愣在那不动?”
颜国文一听,突然感觉喜从天降,心里乐开了花。他兴奋地说:
“小姐,我的车停在那边,还得劳驾你的贵步往回走。”他转过身,手指着车。
艳雯笑了笑,转身就朝着颜国文的车走去,颜国文马上跑到车前,把前面的车门打开,在旁边笑着等候艳雯上车。
艳雯快步往车前走,她高跟鞋敲打地面有节奏的声音,特别清脆悦耳,颜国文就像是在感受着最美妙的音符。
第四十七章
他们来到一个非常雅致的西餐厅。里面灯光柔和,客人虽然很多,但一点也不显嘈杂。客人们在缠绵的钢琴声中,轻声细语地交谈和吃着美味。服务员犹如燕子一样穿梭在客人们中间。
颜国文在餐厅最显眼的地方已预订了两个座位。
进了门,在咨客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预订的座位上。餐厅经理很礼貌地迎了上来。颜国文给经理示了一下眼,经理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坐下以后,颜国文把餐巾放在双膝上,问艳雯对这环境满意吗?她点了点头,说很不错。颜国文高兴地拿起桌上的餐牌,边看边问她想吃什么。艳雯也正在看着餐牌的介绍,并说自己点。
不一会各自点好莱,颜国文静静的欣赏着艳雯,脸上荡漾着一种幸福的笑脸。艳雯被他的眼神盯看得有点不自在,就问他:
“老看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太美了,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颜国文说。
“那就把你的眼睛卸下来,装在口袋里,别让它放出光来吓人。”艳雯就开着玩笑说。
颜国文笑了笑,就从桌上拿起餐叉,假装要去戳自己的眼睛。艳雯忍不住直笑,并说你戳呀。他叹了口气,把餐叉又放回桌上说:
“不上你当,眼睛卸下来,那我拿什么来欣赏你呀。”
点的菜上来了,颜国文很绅士地说:“小姐,请用餐!”
艳雯笑了笑,然后右手持刀,左手持叉,正准备用餐。这时整个餐厅的光慢慢暗淡下来,缠绵的钢琴曲换成了生日歌,两排烛光从餐厅一侧慢慢延伸出来,一个服务员手推着两层的生日蛋糕,在服务员排成的两排烛光之间,向颜国文与艳雯款款走来。
颜国文拍着手掌,看着艳雯,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的歌站了起来。
这时餐厅里有一部分顾客也跟着拍起掌。艳雯一下懵了,但内心非常激动的看了看颜国文。
生日蛋糕推到了艳雯面前,颜国文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艳雯面前,低着头轻轻地对她说:“祝你生日快乐!许个愿吧,然后把蜡烛吹灭!”
艳雯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颜国文,颜国文用眼神鼓励着她,她又看了一下整个场面,顾客们又友好地拍起了掌,她红着脸站起来,来到蛋糕前,许了一愿,然后用劲把二十六根蜡烛分几次吹灭,餐厅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艳雯激动地把蛋糕切成很多块,分装在小纸碟里,首先送一份给颜国文,然后请服务员把蛋糕送给临近的顾客。
餐厅里的灯光又慢慢亮了起来,生日歌又换成了缠绵的钢琴曲。她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用感激的眼光看着颜国文,说了声谢谢!
颜国文将一礼品送给艳雯,并激动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
“你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的女人,你让我的心无时不在为你跳动!”
艳雯红着脸,把手用力挣脱出来,并说:
“国文,谢谢你今天为我安排的一切,但礼我不能收!”
“你这是什么话,也没送什么贵重物品给你,只是一点心意,请收下吧!”
艳雯想了想,然后还是收下了,并说了声谢谢!
“不言谢。艳雯,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内心就有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冲动,这种冲动就促使我发誓,那就是一定要娶你为妻!”
“国文,你多想了,我们之间只能成为朋友,而且我会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要那样想,我们可能朋友都做不成!”
“难道我们不能成为超越朋友的那种关系吗?” 颜国文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艳雯。
艳雯用闪动的眼光看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能,绝对不可能!”
“艳雯,你不要把话说死,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更没有绝对的事。万物时时都在发生变化,人也是一样。”颜国文很自信地说。
“我知道世间万物是瞬息万变,但是我们之间维持朋友的关系是不会变。真的,我不想耽误你,我们不会有那种结果的。”艳雯很坚定地说。
颜国文感觉艳雯的话,就像是无数的刀向自己戳来,有一种在流血的感觉。他低着头,手颤抖地拿着刀叉,在盘子上轻轻敲打着,脸色非常的难看。
艳雯看着颜国文的情绪在发生变化,她心里也很难受,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于是她说:
“国文,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我们应该高高兴兴地享受这美味。”她说完看了看颜国文。
“这家餐厅的菜做的很不错,吃起来很香。”她一边说一边叉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并不停地点着头说好吃。
颜国文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不好意思起来,抬起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快吃,这么好吃的菜,不吃多可惜呀!”她笑了笑,用眼瞥了一下他。
颜国文的眼正好与艳雯的眼相撞了一下,他真正地感觉到了什么是清澈如水的眼,这双眼是多么温情、多么美丽!他不想在艳雯面前表现的太悲伤,也不想让她失望,他笑了笑,虽然笑得比较勉强,但笑还是充满着希望。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喝点红葡萄酒好吗?”他向艳雯建议。
“好呀!”艳雯回答的很干脆。
颜国文马上让服务拿一瓶红葡萄酒过来。
“其实你们女人要常常喝点红葡萄酒,特别是晚上睡觉前,稍喝一点,红葡萄酒能起到养颜作用,红葡萄酒其实就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师。”颜国文说。
“红葡萄酒不当是我们女人喝,男人也应该喝。红葡萄酒内含极为丰富的微量元素,长期饮用能补充体内微量元素的损耗,以及辅佐体内器官运作,修缮清理心脑血管毛壁上的杂物。”
“没想到你对红酒还有那么深的研究!”
服务员拿来一瓶红葡萄酒,并给他们斟上酒。颜国文首先再一次祝她生日快乐,然后碰了一下杯,各自品了一下。他品完酒接着说:
“我很喜欢红葡萄酒,品葡萄酒就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耐人寻味!欧洲人对葡萄酒情有独钟,他们以其深厚而有内涵的文化,精湛的酿造技术,把上帝赐与的葡萄,化为人间的金汁玉露。从而葡萄酒已不再是一瓶单纯的葡萄酒,而是具有自然平衡之美的杰作,如同艺术大师的作品一样,同为理性与感性的结晶。所以葡萄酒可以被当作一项终身的嗜好,值得细细品尝与收藏。”
“学艺术的到底不一样,把葡萄酒论述的那么精美,来我敬你一杯。”艳雯举起杯敬了一下颜国文,自己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颜国文喝完杯中酒,用餐巾轻轻地擦了一下嘴,接着说:
“当葡萄汁灌于酒桶,便与酵母发生了亲密接触,就像一对海枯石烂的恋人,即使环境从酒桶变成酒瓶,他们依然不会分离,他们仍然孕育着爱情的结晶品——葡萄酒。”并用眼看着艳雯。
“嘻嘻,你想象真丰富!”
颜国文品了一口酒接着说:“如果葡萄汁与酵母象征着你我,那是多么的幸福呀!”颜国文举起杯,想与艳雯碰杯。艳雯无动于衷地用一种责怪地眼神盯了他一下,说:
“你又来了,我既成不了葡萄汁,你也成不了酵母,你是颜国文,我是张艳雯,我们只能成为朋友!”
“好了,我们是朋友!”颜国文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在想,只要你还没与刘亮结婚,我就有希望。
“国文,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吧?” 艳雯吃完了,将叉子的下面朝上,刀子的刀刃侧向内与叉子并拢,平行放置于餐盘上,然后用餐巾擦着嘴。
颜里文看了看手表,然后说:“时间还早,就不能多坐坐?”
“对不起,明天我们要去省城参加艺术节演出了,我还得去准备一下。”
“那好吧,我们来日方长。”颜国文向服务员打了一下手势,服务员向他走来。
买完单,他们踏着美丽而缠绵的琴声,在柔和灯光照耀下,步出了西餐厅。
第四十八章
“亮亮,美国什么画廊出大价钱买你的画,你卖了吗?怎么很久没有反映了?”刘亮妈妈吃着饭,突然想起了此事。
刘亮正大口吃着饭,听妈妈提起此事,他伸手挟着菜,说:
“没有卖成,后来这个画廊来信说不买了。”刘亮不想让家人为自己的决定而失望,就编着说。
家人都放下了碗筷,很失望地看着刘亮。
“美国鬼子怎么那么不讲信用?”刘强气愤地说。
“不买就不买了,有什么奇怪,也许我的画还不值那么多钱吧!”刘亮继续埋着头吃着饭。
“亮亮说得对,不买就不买,自己收藏。吃饭、吃饭。”刘亮爸爸又拿碗筷吃了起来。
刘强碗里的饭还没吃完,就离开了饭桌,准备去自己的房间。
“强强,你怎么不把饭吃完就走了?”刘亮妈妈看着刘强说。
“不想吃了。”
“你最近吃饭怎么老吃那么少?”
“最近感觉味口不好,浑身感觉有点痛,我去房间躺躺就没事了。”刘强说完就进了房间。
刘亮妈妈急了,也离开饭桌跟着刘强后面,进了房间,用手摸着他的额头说:
“儿子呀,哪不舒服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妈妈,没事,您放心吧,我睡一下就好了,您去吃饭吧。”刘强说着把妈妈推出了房间。
刘亮妈妈来到饭桌上,唠叨着刘强。刘亮爸爸劝她孩子都长大了,不要像小时候那样为孩子操心了,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亮也点着头说:“是的,妈妈您已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应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刘亮妈妈叹了口气,摇着头笑了笑,端起碗吃起饭来。
刘亮吃完饭,帮妈妈收拾了一下碗筷,就踩着那辆半新的自行车去了单位。
他在单位门口下了车。看见一个人,手上拿着一张纸,不停地找着墙上的门牌号,往群艺馆门前靠拢,当他看见群艺馆门前的单位挂牌,舒心地笑了一下。
刘亮正推着车往里面走,被那人很礼貌地用一口京腔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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