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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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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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着兰竹菊水墨画的折叠纸扇,在扇着风。

  “新分来一个大学生,这不腾一个画室给他用。”江文说。

  王勇对着周阳生问了声好。

  江文对王勇说:“知道怎么搞了吗?”

  “江老师您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王勇把手举在头部上方,做了一个敬礼的样子。

  江文笑了笑,就与周阳生走了。

  周阳生是画国画的,专攻花鸟画,线描功底很强,也是市美术界的前辈了。他额头宽而高,头发稀而无章法,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他为人有时不注小节,自高自大,喜欢狂言;对谁的画都不放在眼里,总认为自己画的最好,因此在市美术界得罪不少人。去年国画《迎春花图》参加了全国美展,并获了优秀奖,从此更得意忘形。走起路来,胸挺得比以前更高了;仰起的头,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低下来,甚至从嘴里吐出来的唾沫都是直线,而且一般要高于嘴唇;双手一前一后,神气得甩的老高老高。

  他跟随江文来到了江文画室,江文把他的连环画新作给他看,希望他能提点意见。他微低着头,仔细看了看江文的画,对江文的画大加评论,说着说着唾沫犹如雨点般溅落在江文的画上。江文马上把画移开,周阳生连声说着不好意思。

  看完画,他问江文:“这次分来的大学生,听说才华很出众,是学什么专业的?”

  “是的,他是学国画的,但听说油画也画的不错,他老师特意给我来了电话,把他的情况给我介绍了一下,并说他是一个难得的艺术人才!”

  周阳生举起头讥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很浮躁,不注重基本功的训练,翻过几本美术新思潮的书籍,胡乱画几下,仿佛自己一下成了现代派绘画的大师了!动不动就说自己的作品代表一种新思想和前卫,我希望他不是这样的年轻人。我到时要见识见识这位有才的大学生。”

  说完他又对美术界的一些人进行了评价。江文对他之言,已重复听过多次了,也习惯了他对人评价的语气。他只是“哼、哼”点着头 ,眼不停地看着自己的画。周阳生说了一阵,觉得有点无趣,就告辞了江文,向自己画室走去。

  江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第九章
刘亮回到家以后,想好好睡一会,于是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但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断地变换睡姿,可睡眠犹如兔子似跑得无影无踪。他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天花板就像电影屏幕一样,无数的画面涌现在眼前。画面出现最多的是陈英......

  陈英被分配到省戏剧学校当老师。开始说好的,毕业后争取与他一起来湘州工作,可在临近分配的时候,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学校,一连几天也看不到身影。

  刘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得到处找她,几次冲动想去她家。但又想起有一次陈英带着他和李虹去她家玩,她妈对他的冷淡及不屑一顾的神情,让他犹豫了。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到时怕自己弄得极为难堪。

  于是他求李虹去她家跑一趟。李虹从陈英家回到学校,把一切告诉了刘亮。

  原来陈英回到家,把她与刘亮的关系挑明地告诉了妈妈,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她妈妈听到后,气得用颤抖的手指向陈英,想向陈英说什么,可血直往上冲,脸通红,眼黑压压的。她摇摇晃晃地抓住床,手无力慢慢往下坠,身子慢慢软了下来,这一下把陈英吓懵了,她马上冲过去扶住妈妈,可还是没扶住,她妈妈已昏倒在地上。

  陈英急忙给医院打电话,救护车把妈妈送进了医院。

  她妈妈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陈英愧疚地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看着妈妈昏迷的样子,心就像是被一团蚂蚁在咬噬。不一会妈妈在医生抢救下,慢慢苏醒过来,险丢了一条性命。妈妈苏醒后,急忙抓住陈英的手,哀求她听话,与刘亮分手。陈英含着眼泪答应了妈妈。

  陈英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母亲为了她的成长放弃了再嫁的念头。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并含辛茹苦地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陈英在进学校前,就有一个辅导她考上大学的音乐老师在默默的爱着她。这个老师家庭条件很好,父亲是某市的副市长,母亲是一个教师。所以陈英母亲特看重的是这个男人的家庭,希望有一天陈英能嫁给他,过上比自己好一百培的幸福生活!

  陈英反复向母亲强调,自己对她的老师感激多于爱,而与刘亮才是真正的相爱!她母亲根本就没为陈英的感情想过,认为陈英的爱情太幼稚和单纯,如果嫁给一个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穷学生,今后怎会有幸福......

  听完李虹的述说,心中仅存的一线希望完全成了泡影。那几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后来他慢慢地从陈英的角度完全理解了她,痛苦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有一点值得欣慰的,就是陈英还在爱着自己。

  刘亮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因为一个有权的父亲,就能主宰爱情!而我因没有一个有权的父亲,就失去爱情!爱情也能越俎代庖?太残酷了!” 

  他与陈英之间的爱,让他越想越烦闷。烦闷的仿佛自己不是睡在柔软的床上,而是躺在如针的毡垫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夹得紧紧似的,头沉重的像似一个铝球。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呆呆地坐在那,喘着气。

  呆坐了一会,然后下了床,穿好衣,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帽子扣在头上,对正在忙碌的妈妈说:“妈妈中午不要等我回来吃饭了,我去见同学。” 

  “刚回来,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外面很热不要出去了。”

  “在家也睡不着难受!”说完,就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七月的太阳已开始灼人了,瓦蓝瓦蓝的天空没见一丝云彩,空气闷热得仿佛凝住了, 树木无精打彩呆呆地立在那里。

  刘亮踏着爸爸给他的一辆半新的自行车,热风在耳边“嗖嗖” 响,汗在身上不停地流。挠过几条街,穿过一条小巷,湘州市青少年宫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栋高十二层较气派的大楼,楼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植着各种各样的树,一片绿色的草地就像松软的地毯分段出一条路,直通大楼大厅。

  刘亮乘电梯上了六楼,敲开了一敞门。

  门里面探出一个头来,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光线的照耀下,放着光:“刘亮,你什么时回来的?”

  那人马上打开门,伸出支一只手掌,与刘亮的手掌在空中深深一击,然后手撘在刘亮的肩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画室,墙上挂着很多油画习作,靠墙竖着很多画框,屋中支起了一个大画架,画架上有一幅末画完的油画。地上到处都是用完和没用完的油画顏料和一些擦笔丢下的纸,一架风扇“呜呜”地摇着头,室内飘着浓浓油彩味。

  主人叫陈龙伟,个比刘亮略高半个头,白净的脸犹如嫩豆腐似,斯斯文文的脸上常常挂着腼腆的微笑。他与刘亮是同一个大学,比刘亮早毕业一年。他们在进学校前,就是非常好的哥们。几年前他们一同去考美院,陈龙伟报考的是师范大学美术系,而刘亮报考的中央美院,结果陈龙伟被录取,而刘亮落选。第二年刘亮就报考了师范大学。

  “李虹也回来了?”陈龙伟问刘亮。

  刘亮点了点头,并来到了陈龙伟的画前说:“她与我一起回来的,你还在想她?”

  陈龙伟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刘亮插开话题,指着陈伟亮的画说:“你这幅画不错,构图很有新颖,用笔、用色很有激情,而且人物造型处理大胆!”

  陈龙伟用手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架,嘿嘿地笑了笑。

  “很久没看到你的画,没想到你画风变化那么大,而且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陈龙伟抓了抓自己的脑壳,若有所思地说:“我一直在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表现形式和语言,来传达我对艺术的感悟。” 

  陈伟龙接着想起了什么,问:“你与陈英怎样,这次没带她一起回来?”

  刘亮摇了摇头说:“我们分手了。”

  陈龙伟惊讶地看着刘亮:“你们不是很好吗?我们还一直羡慕着你!”

  “她妈妈反对我们,要她嫁给她的老师,一个副市长的公子。”

  “嫁给她的老师?那陈英也不应该呀,你们的感情也有三年多了,而且她也很爱你呀!”

  “是的,一个教她音乐启蒙的老师。爱有什么用!不过她有她的难处,不说她了。你现在怎样,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陈龙伟露出了一份喜悦:“是的,认识三个多月了,她在医院当医生。”

  刘亮高兴地说:“那不错呀,医生这个职业不错。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

  “你今天来的正好,我约了她一起吃中饭,待会你就能见到。也算我为你接风吧!”

  “好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可目睹一下弟妹的风采!”

  他们又聊起了绘画和学校的一些趣事。

第十章
艳雯查完病房,在靠窗的办公桌前写着病案。写着写着,窗外树枝上两只鸟在“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打住了她的思路。她站了起来,朝窗外看去。

  两只鸟正相互用嘴在亲昵着,翅膀不时的在扑打,仿佛沉喜在爱的暖潮中,几束橙红色斑驳的光影泻在它们的羽翼上,是那么温馨甜蜜。

  她姜慕着这两只快乐的鸟,想想自己与顾长顺的爱,还不如这两只鸟那么坦然,心中油然一种伤感!

  “艳雯,在想什么?”同事晓雲在叫她。

  “没想什么,你看这两只鸟多么可爱!”她回过头来说。

  晓雲也来到了窗前。也许是她们说话声,惊动了这两只在爱抚中的小鸟,也许是它们又相约去另一个地方,不一会拍打着快乐的翅膀飞扬而去。

  晓雲看着飞去的小鸟,又看着艳雯那忧郁的眼神,心想:“艳雯不知是怎么回事,身边那么多优秀男人都在觊觎着她,她怎么就一个也看不上?” 

  “艳雯你该找一个男朋友了!”她将手轻轻地搭在艳雯的肩上,细声地说。

  “爱得讲缘分,也许缘分未到吧!”艳雯苦笑着说。

  “你那白马王子何时也让我见见?”艳雯用眼看着晓雲说。

  “你中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那好,中午与我一起去吃吧,他请。”

  “好呀,也真想见见你这位白马王子,看看我们这温柔的小鸟他能配得上吗!”

  晓雯撅着她那薄薄的嘴,打了一下艳雯:“就这样定了,下班我来找你。” 说完,拿着病案走了。

  十一点半,刘亮与陈龙伟在一家餐厅的雅房坐了下来。服务员给他们泡了一壶茶,他俩边喝茶边聊了起来。

  “现在画画创作的氛围不如从前了,很多画的好的都不画了,有些去搞装修,有的跑到广东去画广告牌和画行画,真是美术界的悲哀!”

  “那也不能这样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了,用自己的专业去赚点钱,改变自己的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颜国文最近在忙什么?”刘亮问。

  “他现在不得了,与人合开了一个装修公司,听说赚了不少钱!”陈龙伟说着话,习惯性地把眼镜取了下来,用上衣一角擦了擦。

  “哈哈,你说话擦眼镜的习惯还没改!”刘亮说。

  “嘿嘿,多少年的习惯了,无法改了。”陈龙伟笑着说。

  “颜国文现在一点画也不画了?”刘亮接着问。

  “偶尔也画一画,但没有以前那种激情了。”陈龙伟又把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他不画画真有点可惜!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他。”刘亮也感叹了一下说。

  “好的,不可他现在可是大忙人了!”

  “再忙也得见我们哥们,我们一定要好好撮他一顿。”

  正说着,服务员把晓雲和艳雯引进来了。

  陈龙伟站起来,指着晓雲向刘亮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晓雲。”又指了指艳雯说:“晓雲,你也介绍一下?” 

  晓雲拉着艳雯的手轻轻地一甩一甩,用眼看着艳雯说:“她是我的好姐妹、同事张艳雯小姐,也是我们市的舞蹈明星。” 又指着张龙伟对艳雯说:“他是我的男朋友,叫陈龙伟。” 

  艳雯脸上堆着淡淡的笑,优雅地伸出手来与陈龙伟握手。

  刘亮看着艳雯,心一怔:“她的举止与气质怎么有点像陈英?骨髓里渗入一种清高气节!” 他为自己的感觉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也许是幻觉吧!

  陈龙伟拍了一下刘亮说:“他是我的铁哥们和校友,刚毕业,分配在市群艺馆工作。”

  刘亮窘愣着脸,笑了笑。

  彼此都坐了下来。艳雯一边用杯中的水洗着碗筷,一边心里在想,他就是分到市群艺馆的才子。

  她用眼瞥了一下刘亮,刘亮正在与陈龙伟说着什么,从他那眼神和说话的神态中,透露出一种深情阴郁和男人那种特有的深沉锐智;帽檐下刚毅和自信的脸,闪烁着古铜色的亮光。艳雯想着想着,心里对刘亮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脸不自然地有点红晕。

  “各位想吃些什么?”陈龙伟拿着菜单,看了看艳雯,又看了看刘亮。同时叫了声服务员。

  “你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客随主便。” 艳雯笑着说。

  “那我们来点菜吧。”陈龙伟看了看晓雲说。

  他们就“叽哩咕噜”地商量着点菜。

  刘亮看着陈龙伟和晓雲,心里在想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晓雲虽长得不算很艳丽,但非常可爱。特别是她那小巧薄薄的嘴唇,散发着一种女人特有的温柔。而且从他们说话和眼神看,她们真是情投意合,充满着幸福感。

  当时陈龙伟苦苦追求李虹,刘亮总感觉他们有一定的差距,陈龙伟是一个实在,为人处事约显古板,而且说话有点腼腆的人。

  李虹是一个追求浪漫,心高气傲,性格活泼的女人。所以陈龙伟的追求,始终打动不了李虹。

  此时刘亮看着他们,真为陈龙伟找到自己的爱而高兴。

  菜点完,陈龙伟征求喝什么酒水,刘亮看了看艳雯和晓雲说:“还是听两位女士的吧!” 

  “中午就不喝酒了,来点果汁吧。”艳雯说。

  “还是喝点吧,我们第一次相见,刘亮也是今天回到家,我说了给他接风,没有酒,会有一点遗憾。”陈龙伟看着艳雯说。 

  “那就喝点红酒吧。”艳雯笑了笑,很大方地说。

  陈龙伟叫服务员拿来了一瓶长城干红。

  服务员拿来酒,给每人到了一杯。

  陈龙伟举着杯,站了起来,提议大家干一杯。

  刘亮拿眼看了看陈龙伟,心在想:“他从学校出来后,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古板和腼腆都不见了,性格也开朗了,说话也比以前多了,人也没那么窘境了,爱情真能改变一个!”然后笑了笑。

  大家都站了起来,艳雯首先与陈龙伟和晓雲碰了一下说:“为你们甜蜜,为你们幸福!”

  又用一种光亮的眼与刘亮碰了一下杯说:“为我们的相识!” 

  刘亮欣悦地看了看艳雯说:“为我们大家快乐干一杯!”

  干完杯大家坐了下,今天陈龙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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