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看到那些古装白衣飘飘的俊男美女之时,我除了惊声尖叫以外,完全不知道要作何反映。
“英师姐,施姑娘这是怎么啦?”手中端着药碗的小姑娘被我吓了一跳,差点将药碗掉落在地上。若不是她旁边那个稍大一点的娟秀女子相助,只怕那个精致的玉碗,就会这样被殃及成支离破碎的结局。
娟秀女子颇为镇定的看着我,随后不由我躲闪,将我的手腕握在手心里。我本能的抗拒生人的碰触,却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无论我怎么挣扎,手腕都被她安安稳稳的握住,根本由不得我反抗。
“你们到底是谁啊?这是哪里?不要告诉我,你们这是演员,也不要告诉我,这是恶作剧。如果你们还用这么老套的谎言戏弄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尝尝,本姑娘的铁拳到底是什么等级。”
不能动,我就哇啦啦的吓唬人。其实,这不过是掩饰我心底恐慌的一种方法。此时的我,多希望回到十八岁之前,多希望躲在姑姑和表哥的身边。绝对不会再任性到处游玩,那种不安定的生活,我真的是过够了。
“师叔祖送她回来的时候,说她之前碰了头。我看确实如此!而且这伤……不轻啊!”握着我手腕的白衣女子摇摇头,白净娟秀的脸上写满惋惜。那双晶亮的眸子里,完全是看到白痴后的怜悯。
靠之!她有那种表情和眼神,我不生气。可你这样盯着我看,我就绝对不能容忍。
怒气冲冲的从榻上跳下去,站在地上掐住腰。刚想骂她,结果却发现自己居然穿了一身,和她们一模一样的衣服。再度惊讶到双手直颤,怒道。“谁让你们把我的衣服换下去的?还穿了一身罩头罩脚的白裙子?你们家谁死啦?强逼着要我去奔丧吗?”
正常人在面对白痴之时,除了躲避就是无视。所以,我直接被那师姐妹二人无视。小姑娘端着那碗只剩下药底的玉碗,跟在娟秀女子的身后,两人齐齐向门口走去,准备将我无视个彻底。
可是,在我发现小姑娘手中的药碗,很可能是给我灌下某种不明药物,又在这种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情况下,我若放她们就这样离去,那我肯定真的是白痴!
“喂!你们把话说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才给我喝了什么?我到底在哪里?”几步跃到门前,将她们两个的去路堵死。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三个问题更重要,所以我一定要马上弄清楚。
小姑娘被我的疾言厉色吓得一哆嗦,随即躲在娟秀女子的身后,小手怯怯的拉着娟秀女子的白衣,只剩下一双精灵的眼睛,偷偷的看着我。
娟秀女子则微微敛起眉头,清秀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是天培山清心观落字辈的弟子。我叫落英,排行七十六。这位是我九十师妹,名叫落丹。刚才给你喝的是伤药,你被师叔祖救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收了重伤,尤其是头部非常严重。现在,施姑娘是否可以放我们通行,到碧丹堂再给你取些药来?”
天培山清心观?我读大学的时候曾游历全国,所以我非常清楚。在中国是不可能有这样一个山,更不可能有这样一个穿着古装的道观啊!她还说我受了伤,呃!好像只有这一点是正确的。
“你以为我是华侨吗?所以胡乱编出一个地名,就可以掩盖你们绑架的事实?说,你们绑架我,到底是什么目的?”继续拦着她们的去路,本就受了外伤的头部,经过激烈的脑力活动,更是疼的厉害。
“英师姐,施姑娘疯成这样,我们要不要把师叔祖请来?毕竟,她是师叔祖救回来的呀!”落丹躲在落英身后,声音小小的提醒着。
《
p》“师叔祖是什么脾气,你进观这么长时间会不知道吗?你什么时候见他管过这等修行之外的闲事?若不是这个姑娘恰巧砸在他的头上,我想就算是死在师叔祖面前,师叔祖也不会介入的。这就是她的命,我们这些凡人无权干涉!”落英有些责怪的语气带着一丝严厉。她们都是才进观的小道姑,对于修仙崇拜却又懵懂。
但是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首席弟子,她们的师叔祖却不止是崇拜,还带着某些特殊的感情。所以,对他总是特别在意,认真关注他的一言一行。
落丹怯怯的吐了吐舌头,已经完全没有下话要说什么。她进观一年多了,在这深山古刹中,早已经习惯每日固定的人和事,现在突然面对外来的我,虽然害怕却充满着好奇,却是完全不敢接近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又在说些什么?是你们的师叔祖将我抓回来的吗?那你们现在把他叫来,我们当面对质。中国是一个法治社会,我就不信你们这些绑匪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听不懂她们的话,我急的快要跺脚。只听她们来是师叔祖师叔祖的喊,所以直接把矛指向那个传说中的师叔祖,我倒是要看看,抓我来的坏人,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绑架勒索。
落丹一袭白色道袍轻轻抖了抖,那动作自然潇洒,美的仿若仙女。只是,这仙女也有生气的时候,而对象自然就是我。
“师叔祖向来清修不见客!施姑娘还是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好离山吧!别说是你,就连我们这些弟子,一年都见不到师叔祖一次。所以,施姑娘的要求,恕难从命!落丹,我们走!”说吧,落英就拉着落丹越过怔愣的我,翩然离去!
他叫我定义
“等等等等!你们给我把话说清楚,把我绑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咦!这里到底是哪儿啊?”追着那师姐妹俩跑出房门,剩下的话还来不及说,我就被眼前巍峨的建筑群给惊呆。
这飘渺在云端的仙山峰峦叠起,无论我怎样抬头都看不到顶峰。建筑群中流淌而过的流云,带着怎样也掩饰不住的仙气,仿佛误入天宫仙境一般。这到底是哪里啊?根本不是我印象中,中国该有的地方。难道,我被绑架到海外?
一个晃神间,那两个白衣女子就消失在眼前。偌大的仙宫之中,似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无论我怎么喊叫,都不再有人声回应。
“喂!人都去哪里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丫丫个呸的!我的电话呢?我要打电话报警!”实在转到无力,我就斜倚在朱红色的围栏上,吼叫这些没营养的话。怎么样都掩饰不住的就是,心底毛毛的感觉更甚犸。
因为,我在这个仿若仙宫的地方转了很久,几乎把每间大殿和房间都看了一遍。这里面没有一点我可以想象得到的东西,更没有一样现代社会标记的电器。古色古香的环境虽然美轮美奂到了极致,却那般不真实。这里倒是和我从前到过的道观有几分相似,却更原始到令人觉得害怕。
“现在是早修时间,她们都去上早课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极其好听的声音。清雅中带着毫无凡尘杂质的纯净,我想就算是天宫仙子的声音,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猛然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弯曲的回廊尽头,站着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因为身侧满是流云,隐隐约约之中更添他自身完美纯净的仙气。那张艳若桃李的俊颜虽然没有一丝表情,却可以把每个五官都展现绝美到;没有一丝瑕疵。
清澈没有一点杂质的桃花眼,虽然和传统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并不想象,仍旧完美到令人心醉。明显没有涂抹一点胭脂,那白XI的脸颊自然透着健康的粉红。薄薄的樱红色唇瓣儿,自然勾勒着完美的弧线曼。
这男REN真美!异于我见过所有的美男子,全身自然散发着无可掩饰的仙气,美的仿若九天仙子。难道,这里真的是天宫?而他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好不容易能定住心神,直直看着美男,我惊讶的问。“你……你是谁啊?天上的神都像你这样漂亮吗?”
白衣男子微微一怔,在流云间向我飘来。咦?真的是用飘的哦!他果然是个神仙!
还没等他飘到我身边,我就疾步迎了过去。在他还来不及躲闪之前,就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别怪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孩子气的动作。这是神仙啊!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碰到的,既然被我好运碰到,我自然要努力把握一切机会,让他实现我的愿望再离开啊!
“神仙哥哥!既然我有幸来到天宫看见你,你是不是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也不枉费我们一场缘分?”拉着白衣美男的袖子,用尽所有力气装可爱,就是盼着他可以一时心软,为我成全心愿。
白衣男子垂眸看着仰头装可爱的我,桃花眼一闪而过惊讶,之后变成微微的弯,轻声问。“你有什么愿望是要实现?”
他……这算答应我了?兴高采烈的摇晃着他洁白的袖子,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笑的好像偷腥的猫。
“我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因为我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神仙哥哥,既然你会飞,法力一定很高强,达成我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肯定不难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得到!”迫不及待的说着愿望,完全没有看到原本纯净无波的眼眸,突然风起云涌的变换。
然,当我再次对上他的眼眸之时,又是那般淡然到毫无情绪的样子。“只是一个人吗?”
“……呃!好吧!我说错了,是两个人。”除了表哥,我当然还记挂姑姑。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太过任性,让最亲的亲人伤心,让最难割舍的骨肉分离。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大彻大悟,那些从前纠结不能谅解的事,等到死过一次后,才能真正的了解。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真的好想回去,亲口向姑姑道歉。
雪白袖子中的手突然反转,当我意识到他出手之时,两根微微冰凉的手指已经扣住我的动脉。他的身手好快,果然是个神仙啊!
“你的脑子果然伤的不轻,现在的你哪里都不合适去,还是先在这里住下来吧!等你好了……我会命人送你回家。”说到后来的时候,白衣男子的话语微微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可以听出一丝丝的不愉快。
把神仙惹不愉快,还要送我回家?额滴神呐!难道,他是要把我送到地狱,然后转世投胎吗?
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在他就要松开我的手腕之时,我又反手抓住他的袖子。根本就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突然双膝一软就跪倒在他面前,用上能想象到最哀怨的口气,大声嚎道。
“不要啊!神仙哥哥,你们做为神仙,天宫应该不缺粮食吧?那你肯定不少我一个人吃饭,我保证,我的食量很小的。所以你就把我
tang留下来吧!不要把我送走,我不想家了,谁都不想了!真的不想了!我就想跟着你,谁都不想了!”顺着他垂落的袖子下滑,说到最后干脆抱住他的大腿,连鼻涕带眼泪全蹭了他白净的袍子上。
白衣男子微微敛了敛眉头,那张俊美非凡颠倒众生的脸,还在努力保持着平静。奈何看见我这般埋汰的造型,再好的忍耐力也要破功。
“想留下,只有拜师这一条路。你当真愿意舍弃七情六欲和家人,从此清心寡欲常伴青山绿水,苦心苦身的修行吗?”白衣男子袖子一扫,就将我和他分离出三米远。站在安全的距离之后,清雅之声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愿意!”无比认真的回答他,心底却不是这样想的。如果我有的选择,当然不会愿意做什么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但是现在,我宁愿陪着神仙枯坐,也不愿意下地狱去和鬼怪玩恐怖极限。我从来不是个坏人,但我也不是个好人啊!如果到了地狱,那我到最后绝对就是弄个四分五裂的下场。所以,我回答的相当痛快,一丝犹豫都没有。
“好!那你今日就拜在我门下,按照辈分,你应该叫……定毅。”白衣男子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没有悔意之后,就告诉我这样一番话。
定义?靠之!本姑娘还叫口诀呢!没想到看着挺清雅的一个神仙,居然给自己弟子取了这样一个俗不可耐又奇奇怪怪的名字。
“神仙哥哥,能改一改吗?这是什么怪名字?人家不要叫!”揪着自己的衣角,我小声弱弱的抗议着。
“不能!还有,以后要叫我师傅。”白衣男子半飘在空中,那宛若神邸的姿态,真是酷毙了。
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自动放映出另一张,宛若冰雪神雕男子的脸。然,这一闪而过的男子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短暂的记忆之后,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不要!叫神仙哥哥多好啊!……你不喜欢啊?那不如,叫神仙叔叔?……你别这样看人家嘛!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女子叫神仙姑姑,男子自然要叫神仙叔叔啊!难不成,还叫神仙姑父?那你这样一个大美男神仙,岂不是吃亏了?”越说声音越小,只因为白衣男子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好。
虽然,他那张清雅毫无表情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然而,我却极其敏锐的发现,他有些不高兴。“神仙……哥哥,你是怎么啦?我哪里说错了?你告诉我嘛!我改就是了!”
如果不改,你把我丢到地狱去,我就真的是杯具啦!
“虽然现在的你呱噪,我仍旧不想你记起从前。”白衣男子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小到即便我和他只有三米远,仍旧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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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跟着白衣男子上了天培山封顶,直到我住在这个更加空旷却极其奢华的院子里,直到我跟着他进行第二天的早课。我才知道,他就是救我上山的那个,传说中落英和落丹的师叔祖,名字叫做祁殊言。
而他,居然是这座仙山,清心观的首席弟子,位份和排名都是第二,仅仅次于观主智清真人。但是祁殊言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始祖,并不是智清真人,而是已经离山的智慧真人。
所以,当祁殊言当众宣布要收我为徒,并且把所有清心观的道士都召集起来,给我进行正式的拜师礼之时。整个清心观都沸腾起来。谁也想不到,已经达到开悟级别的祁殊言,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收徒弟入门。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会收到明显脑子出了‘问题’的外来之人。
然,清修之人有清修之人的规矩。她们讲究道法自然,也讲究缘分天定。所以,她们之中虽然有羡慕嫉妒恨的,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更没有一个人当众劝阻祁殊言。呃!当然,还要除了几个眼神奇怪,欲言又止到最后全部咽回肚子里去的女子。她们……应该是祁殊言的师妹,也就是我的师姑。
清心观虽然人口不少,但是由于道观太大,除了早课时间大家聚在一起以外,其他时间多半是看不到人的。第一代就观主和我始祖两个人,第二代弟子很繁盛,却都是观主的亲传弟子。我始祖只有我师傅一个徒弟,而我师傅祁殊言也只有我这样一个徒弟。算起来,智慧真人还真是把一脉单传的习惯,也传给了弟子们呢!
至于第三代弟子,也就是定字辈子的,那就更多了。不过,大家平日清修来往并不多。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把师傅以外的人记清楚。每日怯怯的跟在师傅身后,多半时间都在用心打量,这群‘仙人’到底都在做什么。
话说,神仙修行的日子,那真是无比的无聊。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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