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的誓,突然被反映过来的祁殊言捂在嘴里。
如果一个人无奈到极点会产生满脸黑线,那么现在的祁殊言脸上,那是成排成排布满黑线,已经密集到整张脸都黑了。祁殊言是差点就成仙之人,而我几乎是亲眼见过仙人,所以两个人都很相信誓言会成真,否则的话,我也不会选择这样对祁殊言解释。
祁殊言心有余悸的看着我,额角都吓出微微的汗迹。如果不是他手疾眼快发现事情不对,这誓发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祁殊言认真的看着我,一副实在受不了的表情。“韵,我想咱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我都已经这样说了,他还是不肯相信我?这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这是我们新婚后的第一天啊!我就闹出这种风波,难道真要向其他雷人女主那样。被新婚夫婿一顿嫌弃冷落,然后才发现某某原因,历经千辛万苦一直到死前才能大团圆结局?
我不要啊!我可没那些女主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越挫
tang越勇勇往直前的超人勇气。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只想要夫妻恩爱到百年。为什么老天爷就要这么耍我?婚后第一天就给我搞出这么大一个难题?
不情不愿的又坐回椅子上,仍旧不敢抬头,只好用眼睛偷偷瞄着祁殊言纯白的靴子。这男人真是太好看了,就算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东西,穿到他身上也是这么美。这样一个天上人间都难寻的痴情大帅哥,我要是放弃了他,那不是蠢到无药可救了吗?所以,无论一会儿他说什么我都摇头,死也不能同意他就这样把我休了,绝不!
“韵,你的头受了伤,很多事都记不起来。我本希望你慢慢好起来以后就会自然想起,但是看你目前的状态,不得不先告诉你。”祁殊言平静的看着我,淡然的目光仔细看去,还有着一丝紧张。
按照计划,我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接。实际的心里话就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要想起来。你人这么好,我都已经嫁给你,这属于赖定了。若是现在想什么要我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惜祁殊言的心意已决,无论我摇不摇头,他都一定要把过去的事告诉我。这里离郡城并不远,认真赶路的话,半个月也就能到。(直所以去的时候那么快,是因为鬼男武功超群,带着女主一路飞去的。)若是直到看见花青云和水凌澈,我才想起从前,到时候难办的人,就是他了。
“你的家在郡城,家中还有一位母亲,和两个夫君。”祁殊言的语气仍旧很淡,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我瞬间定格到无法反映。
什么什么什么?两个夫君?我都是离过两次婚的人啦?天呐?不会吧?醒来以后我是照过镜子的,很确定现在的自己也就十四五岁大,居然已经离过两次婚?哦买尬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哪里有那么随便啊?
“你说,我还有个母亲在郡城?神仙哥哥,你确定你说的那个,有个母亲和离过两次婚的女人,就是我?”指着我自己的鼻尖,不敢相信的问祁殊言。一定是他搞错了,一定是的。
好在离婚和合离从意思到发音都差不多,祁殊言反映了半天,才能明白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见我明显思维又混乱了(在我说那些现代词的时候,他们就全当我思维混乱。),以为我是突然受了刺激才会这样,暗暗后悔自己的心急。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饿了吧?我们下楼吃饭,再赶十几天路,你自然就会见到她们。”说完,祁殊言也不给我反映的机会,牵着我的手拿起包袱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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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繁华的郡城,已是大雪纷飞的隆冬时节。覆盖在冰雪之中的城市,仍旧忙碌到时刻充满危险。这里是哪里,我仍旧没有一丝印象,却在祁殊言日日刻意的灌输思想下,开始能接受这个世界本就是我家的事实。
一点弯路都没走,祁殊言就带我来到并不是很大的府邸,那上面大大的施府字样被大雪覆盖住上半部分,紧闭的大门掩在风雪之中。不知道为什么,只消这一眼,就让我觉得莫名心酸到想哭泣。
比祁殊言的动作更快,我抬手推开那道大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水蓝色棉袍,外表斯文俊美的男子在指挥下人清理府内的积雪。
所有人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全部惊呆,唯有那个水蓝色男子突然像看见稀世珍宝一样,猛地向我跑来。那不要命的速度再加上雪天湿滑的路面,他根本就不是跑向我,而是一路滑来直接撞到我的怀中。
“夫人!你平安回来!感谢佛祖,你可回来了!”男子泪湿眼眸,沙哑的嗓音不是现在才有的,是经常哭泣而哭坏的。
尴尬的被‘陌生男人’抱在怀中,无论我怎么挣扎,都脱离不了他的热情。无奈的回头看祁殊言,清雅的俊颜仍旧没有一丝表情,更是没有一点要帮我脱离水蓝色男子拥抱的意思。
“呵呵!呵呵!原来这里也兴洋式礼节啊?”除了这样解释,我还能说什么?只希望祁殊言不要那么小气,千万别秋后算账啊!阿弥陀佛!啊!不对!我现在信奉道教,应该说,无量天尊!保佑我吧!
“他是你的小侍,叫水凌澈。”见水凌澈大冬天站在外面,已经哭到无力说什么,祁殊言只有替他帮我解释。
“小、小侍?这是什么东东啊?”祁殊言的解释和没解释是一样的,因为我根本已经不记得小侍到底是什么意思。被一个哭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男人搂在怀里,又赶上这样一个满天风雪的日子,我只觉得刚被雪冻到僵硬的身子,瞬间被水凌澈哭到酥软直接碎成粉末。
“夫人,你是不是受伤啦?”深深呼吸好几次,水凌澈才能勉强平复心情。发现我说话的不对,他没有问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而是担心现在的我到底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倒是不记得自己受了伤,但是从醒来他们就喂我吃药,人人都说我的头受了伤,所以才会失忆。现下我确实不记得他们,而他们人人都认识我,这就
说明,我确实脑子出了问题。
“她失忆又思维混乱。”对此祁殊言也颇为遗憾,不是他医术不够高明,实在是我这病实在蹊跷,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我的神志恢复到清明状态。
“外面冷,快进屋吧!看到你回来,娘和正君哥哥的病,应该也能好了!”向来若水透彻的水凌澈,此时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终于放开明显不愿意被他碰触的我,抹去眼角已经快要结冰的泪水,又开始张罗起来。
我这次消失,足足有三个月之久。百余天的时间,有太多改变的东西。但只要人还在,其他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水凌澈坚信只要我这个主心骨回来,施家还有振兴的一天。
“神仙哥哥,我要去吗?”终于脱离水凌澈的拥抱,我赶紧跑回祁殊言的身边,相当狗腿的明知故问。也是想试探一下,祁殊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没生气。
祁殊言惋惜的看了我一眼,回答。“先去看看娘吧!”
水凌澈叫我去看的那个人是我娘,祁殊言现在也说去看看娘。这么说来,他是没有生气的。在心底偷偷笑了笑,我挽着祁殊言的胳膊,再度走进院子。
“祁真人……”这一下,水凌澈从喜悦的震惊,变成彻底惊呆的怔愣。和所有人一样,水凌澈从来都没想到过,祁殊言这个开无级别的真人,也会有动凡心的时候。可是,这亲热相挽的对象,那口口声声称娘的人,确实就是祁殊言,没错啊!
祁殊言和我一起走到水凌澈的旁边,见他呆到似乎彻底傻掉。清雅的俊颜也显出一丝尴尬,他比水凌澈进门晚,按照规矩还要叫他一声二哥。只是,没有我这个妻主介绍,他就这样叫有些冒昧。思来想去,只得轻声解释。
“韵的脑子一直不太清楚,嚷着要嫁给我。可是,成亲当日所有礼仪都是她为妻主,我为小侍所办。所以,你是二哥,我在你之下。”
“……”大雪纷飞的冬季,水凌澈却感觉到头顶响起一阵接一阵的暴雷。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听到开悟级别真人嫁人,更为玄幻的事情?然,这么玄幻的事儿,就让水凌澈给碰到,而且嫁的人还是他的妻主,这到底要他给出什么样的反映才对?
“三、三弟!”唇角抖了好多次,水凌澈才算把明明两个字的话,变成三个字勉强说出来。
“二哥!”祁殊言微微点头示意,在施府住过那么久,自然很熟悉。也不用水凌澈带路,就领着我直奔娘的房间而去。
来到这个世界的上个冬天,我是在酒馆度过的。所以面对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施府,我完全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当祁殊言轻启娘的房门,将我带到娘的面前之时。我除了脑子剧痛到像开了锅以外,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韵儿!”屋内浓浓的安睡香仍旧无法让娘睡着,这个苍老许多的女人,发现有人进来就低声呼唤,根本没有看到来人是谁,就用殷勤期盼的声音唤着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我猛然扑到连坐起都不行的女人身上,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想起什么,就凭着本能喊出一个字。“娘!”
“韵儿!韵儿!”娘费力的伸手抱住我,直到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到一团冰冷的空气之中,我真实的身体,她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反复的梦境!只得一遍又一遍重复我的名字,听着我一声又一声的回答之后潸然泪下。
“婉韵~~~!”这边母女重逢还没结束,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带着长长尾音的尖叫。
回头望去,只见门口逆着雪光站着一个看不清样貌的消瘦男子。男子在我回头之时,手中药碗瞬间落地,他什么也顾不得的,踏着身前粉碎的瓷片直直向我奔来。在我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从身后将我捆在他消瘦到不成样子的怀中。
“婉韵,你没事,太好了!”被他消瘦的骨架格到浑身都痛,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我却是打从心底高兴。
“我们……认识吧?”很遗憾的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我?我是你的正夫花青云!婉韵,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你别吓我!你不可以忘记我的!”花青云被我的话一惊,已经哭到没有泪水的眼眸,失去往日乌溜溜的神采,此时黯淡的仿若冬季晦暗的天空。
“连正君哥哥都忘记了,夫人的病,怕是不好治啊!”和花青云一起进来的水凌澈,一直站在门边。看到这样的一幕,所有的希望都被打破,对着祁殊言幽幽的念叨。
“韵儿病了?快去请大夫!”娘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我病了,也顾不得诉说分离的思念,就对门口的水凌澈喊到。
“不必了!娘,韵只是脑袋受了震荡造成失忆,不需药石治疗。”祁殊言一直隐在角落,突然的一句话又把另外两个还不知情的人吓了一跳。
“祁真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娘一脸震惊之余,想了半天措辞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其实本意是想直接问祁殊言,失忆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我?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叫我娘
为娘呢?
祁殊言和水凌澈对视一眼,水凌澈用眼神示意一下桌上的茶杯。祁殊言反映过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走到床前,标准姿势跪在地上,为娘奉上茶水。“小婿祁殊言,给娘请安!”
“……”即便祁殊言跪在眼前,娘都不能相信。下意识的回头看我,在发现我看向祁殊言的眼中,满是爱意之时,才不得不相信祁殊言确实嫁给了我。然,娘爱我是不假,对花青云视若亲子更是真。虽然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她还是选择尊重花青云的意见。“青云,你看……”
明明有一米八高的男子,现在已经消瘦到不到一百斤,分别这三个月可想而知他是怎么度过的。花青云虽然同样震惊祁殊言嫁给我,却没有他在乎我的健康更多。看到眼前这无可更改的一幕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把目光转回到我的身上。
“好孩子,快起来吧!”娘接过祁殊言的茶象征性喝了一口,紧接着就把祁殊言扶了起来。其实所有人看见我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心中都有数,我能在被杀手绑走三个月后平安归来,功劳全都在祁殊言身上。既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其他三人的救命恩人,就算谁的心中有什么不舒服,也只能为了救命恩人隐下,接受祁殊言已经嫁给我的事实。
“你瘦了!”被花青云抱在怀中,和呼唤娘一样属于本能,我说出这三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三个字。
“能活着见到你,我已经没有怨!”耳畔是花青云怎么样也忍不住颤抖的回答。循声望去,只见那双明显凹陷的眼眸之上,是灰青色的眼袋,同样颤抖不停的眼睑包裹不住越来越大颗的泪珠。瞬即晶莹的泪水落下,变成两条温泉不停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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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施婉韵
我被鬼男带走的那一夜,被我用不正当保护方式劝说在家里的水凌澈,终于想通我是不愿意他夹在中间为难。这个领悟虽然有些晚,却还是被通透的他很快想清楚。
无论我们夫妻间有什么误会,水凌澈都不可能看着我有危险而不顾。带人追去的时候,还没等到城门,就看到车夫和何琦的尸体,以及那些蒙面人的尸体。
他们并不知道蒙面黑衣杀手到底有多少人,在车厢和周围没有发现我的尸体,以为我是被那些杀手给带走。水凌澈就直冲进郡守府,和容城滕衣吵了起来。容城滕衣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些杀手是她派的,姐弟俩吵得不可开交之时,这才惊动自打回去就失魂落魄的即墨夜非。
当即墨夜非冲到姐弟俩所在的书房,无论容城滕衣怎么暗示,心急的水凌澈仍旧将事情如实告知。但是不管他们俩怎样逼问,容城滕衣始终都没有承认杀手是她派的。又急又怕的水凌澈再也等不了,只得想办法另寻线索犸。
此事也成为容城滕衣和即墨夜非感情,极端分化的导火索。本就没有夫妻之实的即墨夜非再次推迟,原定和容城滕衣成亲的日子,同时离开郡守府开始寻找下落不明的我,至今未归。
我这一失踪就是三个月,就算水凌澈再用心隐瞒,还是无法瞒过花青云和娘几天。当他们知道我被坏人绑走就此失踪后,双双病倒在床。然而,孝字当头的花青云,就算身体再不舒服,都会起床服侍娘,这才有那天相聚的一幕。
百里千耀离开施府,我又下落不明,整个施府外事和生意的担子统统落在水凌澈的身上。然而,他毕竟就是个只会读书吟诗的书生,怎么可能抵得过许世清斐那种商场老手的攻击?
没到半个月的时间,施家全部生意瘫痪,几乎赔进所有。水凌澈为了保住最后的资金,也为了多出时间来寻我,思前想后决定将剩下的生意低价出售。也就是说现在我的手中,除了这座家人住的宅邸,就只有两万两的白银,连封涟妖的那份,一起赔光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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