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之后,徐彬和哲成佳立刻站在人群左右两旁,谢晓雨站在中间,各自放出妖气与灵气,将众人护住。
余亦辰开始念咒施法:“金木水火土,五行开,土之深重,皆走脚下。“
随着法咒结束,四周的砂土都暗暗流动,尤其是余亦辰脚下的砂土,竟然以顺时针方向开始旋转。
“我们走吧。”余亦辰说着,摸出了烟,在嘴角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走进了阵中。
……
罪民村中,田梦梦带着众人走到了村子中最大的一处吊脚楼外。
田梦梦说:“这里就是族长居住,以及族内商议大事的地方。”
“对了,梦梦,你们的代族长田磊是个什么样的人?”冯京生问。
一路上,依田梦梦所说,田昊现在并不在村落中了,他是去寻找失踪多年的爷爷田然了。几年前,他们的父亲上一代族长田战去世前,好像突然堪破了什么秘密,一定要去寻找田然。可是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在弥留之际,便嘱咐儿子田昊,一定要找到田然。
父命不可违,田昊每年都会下山去寻找田然,可是年年下山,年年无果,当他下山之后,族内就没人管理,所以,就将族内事务交给了代族长田磊处理了。
田梦梦想了想说:“表面上很圆滑,实际上却是很阴沉的一个人。而且,他对我们好像是有积怨的。”
“积怨?为什么呢?”冯京生好奇地问。
“本来田磊是我们这一辈中,最有希望成为族长的人选。因为父亲生我们兄妹的时候算是老年得子。所以田磊虽然和我们是一辈人,却比我们大得多。哥哥的资历和能力本来是不够成为族长的。但是,哥哥的天赋很高。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将秤杆提米捻熟于心了。据说,他的天才程度和我们没见过面的爷爷几乎不相上下。而且,他天资聪颖,从小待人接物老练程度远强于成年人。最后经过族中长老一致商议,将族长之位传于了哥哥。
当然,田磊的天分也是很高,只可惜被哥哥后来居上了。他表面上不说,但是内心必有怨恨。对于我们也有些阳奉阴违。但是,他真的很优秀,所以,哥哥不在的时候才会全族以他为尊。
他是个对权力很看重的人,哥哥不在的时候,族中每每有人忤逆他,甚至会被处以极刑,可是哥哥回来之后,想要责怪,但那些人又的确有错,便只能责怪他方式过激而已。
这几年,他的行为更有些古怪了,本来千百年来,罪民村中规矩,如果族中的人认为某个外人完全可以信任,就可以带着他进村。可是,由于长期避世的原因,族中人就算是真把那人当做朋友,也是不愿带他进村,就像我爷爷为什么不肯告诉方爷爷详细地址是一样的道理。但是,田磊最近将很多外人带进了村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他现在就在这吊脚楼中和那些外人商议什么事。“
方志晨听完田梦梦的叙述后说:“这样看来,事情可能真的不太平常了,我们先进吊脚楼吧。“
田梦梦点点头,带领大家向吊脚楼中走去,方志晨竟暗暗摸向了匕首,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他总觉得,这个田磊在楼中商议的事,可能不太寻常。
第十九章 五行生克
进入阵内,余亦辰脚下的砂土便已经不再旋转了,因为当他想要再像在阵外一样催动砂土聚集,但是阵中却有一股力量却将砂土拉回,于是整个阵内,明明干燥异常,脚下又是砂土满地,却扬动不起一丝灰尘。
余亦辰发出灵气,一边阻挡自己的力量被阵法吸收,一边将灵气的发散,四处探索着。谢晓雨、哲成佳和徐彬也放出各自的真气,护住几个普通人。
随着余亦辰的灵气注入阵中,周围的环境竟然也开始改变了。
砂土下渐渐升起11个石质的方台,方台高约两米,每个方台之间间距七八米左右,成一条直线排列,尽头就是那破烂寺庙的庙门。余亦辰虽然是近视眼,但是道术力量一放出,他也将前方看个清清楚楚。
11个方台并非完全一模一样,前五个方台为正方形,而后6个方台则为长方形,每个方台上都写着字,前五个依次是金、木、水、火、土,后六个方台则依次是子、戌、申、午、辰、寅。
而且每个方台上都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根据这锈钉看来,这个阵法应该是用降头术来释放的,并且是把这片土地来当做下降头的对象。
可是既然是降头师所下的阵法,为什么会出现纯正的汉字呢。余亦辰有些不得其解,更令人困惑的是那寺庙的门,这样一个破烂的寺庙其庙门竟然是用黑色玄铁所铸,外围看来便是坚不可摧,发出幽幽寒光,在门的中心位置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八卦阵。
这样一个八卦阵和这泰式的寺庙搭配在一起实在不怎么顺眼。
既然想不出所以然,不然干脆被牵着鼻子走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余亦辰对身后众人说:“我说朝前走的时候,你们再往前走。“
他说完之后,纵身飞到了写着“金”字的方台,刚一上去,他立刻试着以土之力注入其中,却没有丝毫影响,他想要再跳向”木“台,竟然被五行阻碍挡住,完全不能过去。
他看着那“金”字细细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试探性地将土的力量慢慢融进“金台”之中,“金台”一得到融合之力,立刻响应力量的感召下沉了几分,而锈钉慢慢拔出去了些许。
这样的结果让余亦辰欣喜不已,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王洛行说:“洛行,你要跟着我,想不想学点东西?“
王洛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仍赶紧回答:“当然了啊,要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很好,如果你只是觉得好玩的话,我会让你立刻回去,我下面要教你了解道术中最基本的东西——五行,你给我好好记住了。”
“我保证记住!”王洛行有些欣喜。
余亦辰一字一句地开始地说:“世界万物皆有阴阳,万物组成皆出五行,五之象,相生相克。
金之象,克火之阳柔、合土之阳刚,生水之阳刚、补木之阳柔。
所谓合,就是将力量融合,就像这样!“
余亦辰说着,将土之力量再次融合进入金台,这次他注入的力量更多,于是金台,发出更剧烈的响动,直到完全下沉,锈钉直接从方台中飞了出去,他便转身,对众人说:“向前走,但是别超过我。”
众人再向前走,发现阻碍的力量和吸收的力量都已经消失了,而余亦辰则跳向了木台,口中话语不停:“木之象,克金之阳柔、合水之阳刚、生火之阳刚、补土之阳柔。补之力,则是以土之力覆盖其上,仍木之力慢慢填补。”
余亦辰脚下重新扬起砂土,将整个木台包裹起来,然后就看见青绿色的木之气慢慢升腾,一点点渗入了砂土之中。而方台随着这样的力量相互作用,又完全下沉,锈钉飞出。他便又跳向前方“水“台,众人见他动了,也是心领神会再次向前,走到木台沉没的地方。
“水之象,克土之阳柔、合金之阳刚、生木之阳刚、补火之阳柔。所谓克力,则应让两股力量完全不相会。“余亦辰将土之力向上发出,在那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场景:砂土直直地向上移动,与下方水台毫不接触。果然,水台也开始沉没,铁钉飞出。
一跳到火台之上,余亦辰竟然将土之力完全收敛了,他浑身上线没有一点力量波动,可是火台周围的砂土,却慢慢扬了起来。
“火之象,克水之阳柔、合木之阳刚、生土之阳刚、补金之阳柔。火之力能生土,则应该不放出任何力量,待火之力,自然而然生出土之力。“
砂土一扬起,火台便自然而然地沉没了,王洛行看着飞出的锈钉,心中惊骇不已,深感五行的神奇,他还感到,随着金木水火4台沉没,整个阵中砂土的密度好像增加了,依他现在对五行大致的了解来说,应该是土之力,变得更加纯净了。
余亦辰也感觉到环境的些微变化,站在最后的“土“台上,说:”土之象,克木之阳柔、合火之阳刚、生金之阳刚、补水之阳柔。如今,站在最后的土台上,我们不需要再发力,也不需要可以收敛力量了,它会自然地沉下去,用土之力连过4台,现在的作用是整个空间土之力异常纯正。看来施术的人使想要保证他们吸收到的土之力的纯正啊。“
如余亦辰所言,不消片刻,土台自然而然地下降了,失去了其他四行的阵内空间,变得更加干燥,众人都觉得后间有些痛痒,都想立刻走出这个阵法,但余亦辰并不忙行动,他正看着前方的六个方台思考着。
“姐夫,你不是说,这个阵法本来通过就要吸收土之力才能通过么?为什么,你现在又说他的目的是要得到纯正的土之力。”王洛行问,他们已经走到了余亦辰身边,可是余亦辰没有动,他们也不敢往前。
“别叫我姐夫,”余亦辰彻底无奈了,“吸收力量的阵法其实都是无差别吸收的,就算是施术人,想要释放一个只吸收某种力量的阵法,但是阵法仍然会吸收其余力量,只是多少问题。所以,奇哥一进来,就会感觉自己所有力量甚至是体力都在被吸收。而这个施术者,很明显只想要得到土之力,所以设下了五行方台,想通过我的作用力让整个空间中只剩下最纯正的土之力。
可恶的是他达到目的了!”
“那前方的子、戌、申、午、辰、寅六个台又是什么意思呢?”王洛行又问。
“我也正在想。”余亦辰苦笑了一下,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便扔到了一边,重新点燃一支,“这六个字还有些古怪,你们注意前面的五行方台,每个字的大小都是占满了整个台面,可是这六个字,却只占半个台面。我想,写字的人应该是隐藏了什么东西,可是具体隐藏的是什么,我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
谢晓雨看着这六个字,突然觉得无比熟悉,她越发觉得印象好像,这六个字能和某个字结合起来使用,她的记忆回到了那次辛追冥婚中,第一次和余亦辰等人一起前去写字楼时的情景。
当时,写字楼外布着一个疑阵,关于疑阵,赵祠好像说过什么,一想到这一层,谢晓雨立马回忆起来,对余亦辰说:“这六个字缺少的那个字,会不会都是‘甲’字?“
“‘甲’字?甲子、甲戌、甲申……。”余亦辰终于找到了线索,欣喜地说,“我知道了,这六个字代表的意思就是奇门遁甲中的‘六甲’!”
第二十章 六甲台
“六甲,则是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因为甲在天干中的地位最高,藏匿不现。这施术的人不写甲字,便暗合藏甲的意思。藏意则是包含,要完全吸收其中才能包含。这六甲方台应该就是让我以纯净的土之力,踩踏方台,这样一路走到最后的‘甲寅’台,就算破了阵法。“余亦辰将自己的想法向众人解释起来。
“宝……晓雨,你真聪明!”余亦辰思路一通,不禁高兴起来,看着为他提供思路的谢晓雨,差点就得意忘形叫她“宝贝儿”了,但碍于陈媛馨在,他的表现不好太过轻纵,又赶紧改口。
听到余亦辰的称赞,谢晓雨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而余亦辰则暗自催发出土之力,对众人说:“老规矩,跟在我后面!”
说完之后,他飞身上了“甲子台”,催发而出的土之力,立刻被甲子台吸了进去,方台马上下沉,锈钉飞出,而这一次整个空间中的土地,好像也在向下沉没了几分,砂土流动时发出了“沙沙”声,在后面的几人也觉得脚下的泥土突然变软,谢晓雨三人急忙提升力量才没有陷进去。
“赶快到我这里来。”余亦辰招呼道,众人疾跑过去,走到方台沉没的地方,才觉得土地又厚实了些。
而余亦辰又冲向,“甲戌台”,极致的土之力注入,甲戌台便如甲子台一样沉没,而站在后面的谢晓雨等人便感到站立的土地又变得松软,赶紧再次跑到了余亦辰身边。
余亦辰很想立刻冲向甲申台,因为他感到自己站立的土地也变得有些软了,只是软化的速度比后面的土地慢一点而已,但是,他发现土之力一注入六甲台,六甲台就将他聚集起来的土之力吸收得干干净净,他不得不破掉一个台后,又重新聚集土之力,才能再去下一个方台。
他重新聚集起土之力后,便跳向甲申台,甲申台沉没后,又去向甲午台,然后穿过甲辰台,终于来到了最后的甲寅台。
连番用力,余亦辰已经满头大汗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是清楚,他现在已经是将灵气力量提升到了最大了,就是这样强大的力量催发而出的土之力,也只是刚刚能把六甲台“喂饱”。真不知道施术的人要收集这么强的力量是想干什么。
他将烟放在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将土之力注入最后的甲寅台。
锈钉一飞,甲寅台急速下降沉没,整个阵法中所有的土之力,被急速吸收了,阵法渐渐散去。而整个空间因为土之力的消失,落脚的土地开始急速下降,余亦辰赶紧飞起,以免跟着砂土陷入地底。
他连忙对谢晓雨等人说:“赶快用力量腾空!”
听闻此言,谢晓雨、徐彬、哲成佳不敢怠慢,赶紧放出力量将所有人腾飞上天。其实,现在疲累的人不止是余亦辰,谢晓雨等人为了护住不会道术的几人,也在不停放出真气。但余亦辰都累得满头大汗了,他们便更是累得几乎脱力了。徐彬和哲成佳还好,毕竟修炼多年,功底深厚,徐彬能使用妖气后力量更是与灵气全开状态下的余亦辰差不多。但是谢晓雨的形势就不那么轻松了,用尽力量腾空数米后。她竟再支持不住,全身脱力,直直坠落下去。
下方已经塌陷成了无底深渊,砂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向下流动,因为那股吸收的力量还在,谢晓雨的身体也被拖拽着,坠落地奇快。
谢晓雨的力量一消失,护着众人的真气,立刻缺失了一块,徐彬和哲成佳忙不迭地放出更多真气,以免其他人坠落。却根本无暇分身将谢晓雨救起了。
眼见谢晓雨就要坠落无底深渊,形势万分紧急,她却再没有力量可以再度腾起了。一声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响起,谢晓雨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抱着,脱离了那股向上飞起。惊慌失措之下,谢晓雨忙不迭将那人抱得更紧,心有余悸地看着下方砂土流向深渊。
总算松了一口气,谢晓雨才有心情观察起抱她的人,她一抬头就呆住了。因为抱着她的人使余亦辰,他的嘴角挂着那抹浅笑,还叼着燃着一半香烟。而真正让她发呆的是余亦辰那双眼睛,因为刚才的急速动作,他的眼镜落进了深渊之中,这是谢晓雨第一次看见他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不大,却很黑很亮,有若夜空中的星星,透着专注的神情,眼眶勾勒出一弯温柔。充足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黑亮的眼珠,唇角的浅笑竟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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