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大爷嫌弃她是个到处疯的丫头,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大爷,可大爷听了后,只说有些事谁也改变不了,叫她只要活好自己就好。她却,却直接向大爷,求亲了,要大爷娶她……”
“她求亲?”苏悦儿有些惊讶。
“是,是她主动说的,当时,我,我还在跟前呢。可大爷说,只当她是个妹妹,还说若是她愿意就认她做妹妹,若是不愿意,就拉倒,大家还是做朋友。”
“结果呢?”
“结果……”红绫的神色十分的伤感:“结果她说死都不做他的妹妹就气跑了,说是要回去找她爹要圣旨,要皇上赐他们成亲。”
苏悦儿听的脑门后面全是黑线:果然后台强大就是牛啊,逼婚强娶的不再是猥琐的男人,而是彪悍的女人……
此处看到苏悦儿那副无语的表情,以为她是心里不舒服赶紧解释:“奶奶别在意,这事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当时她说了这话便走了,大爷都未理会的。”
“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后来怎么是那样的结局。”苏悦儿说着瞧看着红绫,红绫的嘴角抽了抽说到:“大概过了七八天的样子吧,大爷在西境的事做完了,就要离开西境之时,却忽而在路途上发现几具尸体。我们一瞧是她的人,便担心她出事,追了去,等花了三天追到她们的时候,却不知他们是中了什么毒,全部的人都倒在地上已经全身无力,别说人在抽搐,就是马儿都口吐白沫。大爷和我在队伍里找到她时,她已经浑身抽搐,话都说不出来,大爷只好过内力于她,只可惜她中毒太深,撑不住,只是断断续续的说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她想胡闹到她爹来找她……”
红绫说弄便是泪水满面,苏悦儿却听出了味道:“难道她从没见过皇上?”
红绫摇头:“她说,她没见过,她说她不是真的生气要走,只是有人送了信来,说要她到五里亭去找他,而那时,皇上恰是在那附近的围场狩猎的,所以她以为是她来找她,她便说要趁机让皇上把大爷指给她做夫婿,可是,可是她们一行人却,却无故害病继而中毒,遥看五里亭在前方,却到不了了……”红绫说的这会已经开始抽泣起来。
“那,那后来呢?”
“后来,她有出气没进气,死前只说,不要告诉他她死了,还说,她,她娘死前只想让她问她爹一句话。”
苏悦儿脑海里再显那句话,只觉得天雷在砸下来,于是她做好了挨劈的准备,轻声问到:“那她娘要问的是什么?”
红绫擦了擦泪:“说是要问,君无戏言,但身为帝君的你却用戏言负了多少人?,就是这句!说完后,她,她就死了!”
苏悦儿没等到天雷,只等到了内心的震撼,她仿若看到一个女子一脸冷笑的在问这么一句,眸子里有恨更有决绝。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苏悦儿接了一句,便是伸手拍着红绫的肩膀安抚她,而此时何叔也来催着该出发了。
苏悦儿应着对镜收拾了妆容,便欲出去,但拉开门的时候,她回身问到:“那后来,大爷可去了五里亭?”
“去了,但什么人也没有。我同大爷一直等到第二天天明。”红绫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苏悦儿长出了一口气:“所以大爷就叫封了她已死的消息是不是?”
“是,大爷沿途把他们的死尸都收了,点算之后,竟无一幸免,而大爷答应了他不说出来的,便在野外,把那些尸首一把火烧了,而后又挖了个坑都埋了,从那以后大家只知道这位姬姑娘和她的人马不见了,却不知道她们已经不在了。”
苏悦儿看着红绫抹眼泪,便轻声说到:“好好的守着咱们的东西,我去去就回,既然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死,她想见她爹一面,那我就帮她,闹个天翻地覆!”
韩城的衙门堂里,这会不是皂差列队执杀威棒的做怒目状,反而是一个个或拉着杀威棒或靠着堂柱的在那里丢眼色撇嘴,似乎再以他们惯有的方式沟通着什么。只是他们大部分的眼神都是落在那个坐在上座,手只会玩女人袖子,一脸羞涩状的妖孽级美男白家大爷白子奇的身上,这其中的味道,自是不用言语的。
“白家大爷白大奶奶,您二位到韩城来是本官的荣幸,本官也是体谅你们为商者的心,准你们到此有所表示。如今事情的原由是说的一清二楚,眼下的情况也是连文书,钱帐都摆在这里了,可你们迟迟不做表示,这个,这个不大合适吧?”
约摸三十来岁的知府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说的尽可能客套,但心里却是非常窝火,毕竟把人迎进来,他就是做好准备来应对的,可来的这两人,完全就是坐在一边喝茶喝茶再喝茶,这就好似,两队人马已经在战场相遇,都要提起武器准备拼个谁输谁赢了,可对方却忽而挂起个免战牌,还带注解:不慌,等我们先喝完茶!生生的把自己这边人的气势耗了个干净。
知府的话撂了出来,白家人总算有点反应。
白大奶奶侧身的从白家大爷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轻声问到:
“大爷,您可有什么打算?”
“你看着办呗!”大爷嘟囔着说完,再扯了白大奶奶的袖子,在手里扭来扭去的似是叠着什么,那白大奶奶一撇嘴,便冲着知府微笑:“大人,民妇愚笨,虽大爷是叫我看着办,可我一时还没想到什么主意,不如,你们先走着,一会我若有点子了,再说可成?”
知府和两家钱庄的老板对视了一眼,继而又和商会的对望了一下,最后再后仰着听身后的师爷嘀咕了两句,这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着了!”
大家客气一番,没什么反对的声音。那师爷翻开了帐铺,放到了知府的面前。因着先前已经陈述一遍这是怎么回事,所以这会的,知府倒是直接就痛快的说到:“事情已经如此,拖下去,做牢的受罪,商队也抱怨,本府也在审计的时候无法交代,而且韩城这几个月来生意出了事,商会乱了,整个城里的易货都是乱的,弄的我这里是非不断不说,一个城也乱哄哄的。本府是父母官,不能看着时态乱下去,找来商会商议之后,便希望这事尽快解决,所以我们也和当事商队的陆掌柜商谈了一番,最后由本府做保,为你扪招募来两家钱庄,妥善处理此事,所以这会儿的,他们也是去看了各家的店铺的,这便说说抵算的价格吧。那个,因着是抵算不是买卖,大家又都是商人,这个都是懂的,也别在我这堂上争论不休,看着成的,就签了,立刻结算,不成的,要是拿不出银子来,我也只好彻底收监,将来报上去,按照数额,该打的打,该流的流。
—孩子睡了才能写文,所以更的晚点,近期的更新时间可能比较乱,但不会断更,所以请放心的同时也请见谅
第一百七十章 快,给我笑一个
知府把话一放,两家钱庄的人便各自放了账出来,当下办开始扯着嗓子念了两家铺子每家各给出的价格。
白子奇听的心中了然:这个你多一点,那个你就少一点,反正就是一气包圆了!
他继续玩他的,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叫一直盯着他的几方人都有些拿捏不出白家是个什么意思。
念了一气,两家都报价完毕,这边是要各家商户表态了。
知府有意的等了等,白家未动。他心中觉得好笑,笑自己太紧张的防范和准备了许多,结果人家只是来坐一坐,当下便笑着一拍惊堂木,继而喝到:“绸缎行锦绣铺赵家,你们愿意签哪家?”
那赵家的家屏立刻出列:“自是价高者……”
“价高者?”一直似围观群众的白大奶奶忽而开了口:“他们给的价钱反正也不高,不若我填点,你卖给我吧!”
那赵家家属立刻点头:“好啊,能多卖点,自是要多卖的。”
白大奶奶笑着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家那铺子我听着,鸿丰钱庄是出的一万一千一百两,鼎丰钱庄出的是一万一千两,我是个痛快人,一万二千两,你也多近差不多一千两。”说着白大奶奶一摆手,身后的账房,这边铺开自带的笔墨纸砚,这意思就是要立文书了。
赵家人点点头:“反正多一点是一点,我签……”
“慢着!”知府立刻掊了手:“白大奶奶,您这是“……
“都是生意人,自是要出来关照一二,人嘛,总有走背街的时候,照应一二。”白大奶奶说的十分自然。
“可是您又不是钱庄的,这铺子抵到您的手里……不大合适吧?”
“多谢知府大人关心我们白家了,若真是拿到手里没用,改卖的时候也是要卖的,但好在我们白家的家业还撑的起,多几个铺子,我们改造一下做个粮仓也是可以的啊,又或者,我拿着,等几位商家翻本归来收了去,也是可以啊!”白大奶奶说的一点也不当事。
“可是……”知府有些犹豫的看向那两家钱庄,其中那家鸿丰钱庄的掌事人便开了口:“白大奶奶,您好心归好心,可生意讲究个先来后到的道义,我这边没谈完呢,您横插一脚,不道义吧?这违了商人的规矩可不应该啊!”
白大奶奶冷笑:“您这生意又不是摆摊撒货,拿到手了的先说,咱们这是再帮人啊,这是救人于水火,不是吃人家的血肉,您把这个当生意,我可是把这个当道义,知府大人请你们来可是帮着解决难题的啊,是救一方商者,可不是趁机吃百姓血肉的!我们的知府大人可是为民除难的!”白大奶奶说着看向知府大人:“大人,您说是不是?”
这话叫人怎么接?那知府大人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
于是他一说是,白大奶奶立刻接了回去:“所以啊,我们白家可是响应了知府大人的请,真正的来救人于水火的,所以我们觉得我们可以多出一点买了这铺子去,能帮一点是一点。”
漂亮话都说完了,钱庄的人向知府施压,可是人家白家的理占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他也没办法啊,便只能干笑着说到:“其实呢,本府就希望这件事赶紧解决,所以你们愿意解难,本府甚为感激,只不过,本府和商会出了头请的这两家钱庄,要是白大奶奶每个都这么掺和一脚,这怕是不大好心……”
白大奶奶一笑:“大人说的有道理,不过呢,同是商家,我们更能体会他们的苦,所以我们也不能就件件的都掺合了去,要不容我们挑选几家?”
知府当下就撇嘴,钱庄的人也都瞪了眼。
等你挑,好的全拿走,赖的全留下?谁会愿意?
眼看就要几人群起而攻之,那玩袖子的白大爷忽而开了口:“诿,悦儿,上次不是你给我竞价买到一只铁头将军吗?为什么这次不呢?反正咱们有钱啊,谁有钱就谁的呗!”
白大奶奶立刻点头:“也好,既然大爷觉得竞价好,那咱们就和他们竞价,反正谁钱多就谁的!”
钱庄的算盘就是恶意压价,低价收购,这白家一掺和还竞价,完全就是搅局。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大家也没什么选择,便相互的对视了一眼。
此时那个商队的路掌柜却是微笑的说到:“我不管你们要怎么样,但我今夭就希望这事能了了,你们能不能赶紧给我解决。”
两家钱庄此时一起点了头:“我们竞价!”
于是知府点点头:“好吧,那就竞价。刚才白家说赵家的镝子他们出一万二千两……”
“我们出一万二千一百两“……鸿丰钱庄的刚发完话,大爷打了呵欠,继而摆手一脸鄙视的说到:“才多一百两,丢人死了,我们上次去参加那个,那个什么珠宝大会,都是一千两一千两的加呢!”
两家钱庄的人无语。
那鼎丰钱庄的掌事人当时就怒了:“白家大爷,这又不是珠宝大会在高价竞宝,这是收呆(坏帐)!”
白大爷眨眨眼:“不是说这是救人的嘛!”说着一转头看向白大奶奶:“悦儿,咱们是救人的吧?”
白大奶势点头:“是啊,咱们就是救人,只不过救人也要看有多少钱啊!”
白大爷恍悟的点点头:“我懂了,看你们的样子,是不是你们钱不够?诿,你们要是没钱开什么钱庄啊!”
钱庄的人气的不想理他,堂内的人却已经低声的嗤笑起来,知府无奈只得咳了两声:“竞价吧,继续,继续……”
“大人,我家大爷说的有道理,这么一百一百的加,岂不是要说到明天早上去?不如都痛快点,一千一千的加!而且人家商队不也希望早点解决吗?”
知府闻言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这么喊下去也不成,当下准了,于是钱庄的人,便立刻往一万三千两上喊,而白大奶奶相当的稳的起,不急不躁的一扬手,身后的梁伯倒成了喊价的,皆是和那边杠上了一般。
这么喊了一气,钱庄的人竞价的人可慢了许多,白家大爷在旁笑的很招人厌:“你扪钱不够的话,要不要我借给你们?”
钱庄的人如同被刺了一刀一般,鼎盛钱庄的一怒之下,喊了二万四千两出来!
而先前的价格已经喊到了两万。白家人依然一个笑的无害,一个笑的很欠扁,而梁伯十分快的接上:“二万五千两!”
鸿丰的掌事人此时开了口:“三万两!”
梁伯的口接的不快了,而此时白家大爷也举了手示意他闭嘴,转头和白大奶奶商量的口吻:“我看他们脸都憋红了,要不咱们把这个让他,咱们要别的?”
白大奶奶立刻点头:“好啊,随大爷您喜欢!”说着一摆手:“我们不要了,给你们!”
钱庄的人明明就是瞧他们不管喊多少都加一千两的,便想砸出个超本的价来,结果,人家倒不接茬了。
但话已经喊了出来,不认也不成,所以钱庄的人只能签了文书,而那赵家人可是激动的眼泪哗哗的,毕竟一下多出来近两万,他们把人赎出来不说,还有再创业的钱,于是更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家这两位,冲着他们做了揖,毕竟是生意人,那是心知肚明啊!
一家开了头,接着的第二家叫价几乎就是第一家的翻版,不过这次,两家钱庄很谨慎,再不盲目加价了,但就在接近于铺子本身的市价时,白家再一次不叫价了,白大爷的理由是:“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咱们要讲公平,所以,他拿一个,我们也让你拿一个,你们也不至于空手回去。”
拿下铺子的鸿丰钱庄掌事人只能无奈的对着白大爷抬手说了声多谢。
于是当第三家铺子叫起价时,显然他们已经准备好做一场攻坚战,可是正当他们小心翼翼的叫价时,那第三家皮革店的老板娘冲进了堂内:“不用竞价了,我们不卖铺子!”
“胡闹!不卖?你拿什么赎人?”知府当戮土成喜凰鹄矗骸澳阕萑簧岬媚慵液鹤樱靖挂隽成虾每茨兀 ?
那老板娘当下跪地:“大人勿恼,民妇自是带了钱来的!”说着转身向后看,便有下人抬了银箱子进来。
“大人,我家收的定金是一万一千两,三天前就已在衙门还给了商队,这是我赔付的那一万一千两,您请过目!”那妇人的话一出来,当下就引起震惊,继而验银的忙去点算,而知府就愣了:“你不是只凑的出来八千两嘛,余下的三千两你哪里寻来的?”
“有好心人借给我们了!”那妇人说着便看点算的人:“可对?对的话,就消了文书去,我要接我夫君出狱!”
点算的立刻回报:“数额是对的。”
那县官还能说什么,只得叫人消了文书,遣下人放人。
第四家的刚要喊,就看见几个店铺的家属一拥而上,个个都有下人抬着银箱口知府大惊便拍了惊堂木:“难道你们忽而都借到钱了?”
众人自是答是,于是知府便问:“这是哪路神仙竟帮了个全?”
“客气,客气!我可不是神仙,不过是个喜欢帮人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