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瞧了一眼苏悦儿,又瞧了一眼扫看自己的太子爷,便干脆的伸手把苏悦儿揽进了怀里:“姬姑娘不如枕着我的腿躺一会吧,你们都是金枝玉叶,哪受的住这个?”
苏悦儿本想推辞,但却感觉到肩头处透进来的一股暖流,心知大爷有心护她,便干脆一笑的应了:“那我不客气了!”说着便枕上了大爷的腿,把自己彻底的舒展开来,继而便注意到和自己并躺的可是太子爷,便故意的一咧嘴:“嘿嘿,大哥,嫂子待我可真好,你就羡慕吧!”
太子爷尚未言语,大爷便是轻咳了一下:“姬姑娘不要乱说,适才是在路上,我帮衬着认了陈爷的念,可这会的是在车里,还请姬姑娘尊重我!”
苏悦儿闻言赶紧摆手:“好好,我错了,我什么也不说了。”说罢冲着太子爷一吐舌头,扭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太子爷也似有些尴尬,想要翻身,可又想瞧看鸳鸯便是扭了几下后,干脆的坐了起来,靠着马车,就坐在了大爷的旁边。
此刻苏悦儿感觉的到大爷悄悄递送而来的内力帮自己驱逐着不适,便心中充盈着幸福躺着闭目养神,但大爷却是一心两用,一边为苏悦儿导入一些内力一边还要关注着太子爷,时时注意他的神情。
一心两用,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车行了半个时辰后,他的额头上也微微沁了汗。而此时太子爷摸出了手帕便要给他擦拭,他本能的后仰了一下,才赶紧浮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作势扭头。
太子爷瞧着鸳鸯如此态度,心里着实的难受,他看了一眼自己执帕顿在空中的手,便是失望的要收回,而此时却忽而马车被石块咯了一下,颠簸的一个趔趄,大爷直接倒在了太子爷的怀里,而苏悦儿则由侧躺滚成了平仰。
她一睁眼便瞧见上方那挨在一起的两人,心中一抽,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嚷道:“这什么车把式啊!都不知道避开坑洼的吗?”说着一掀车帘,自己便到了车厢外,硬是坐在车辕子上缓和心中的强烈冲突,而轿帘再一掀起,魏老太监也自觉的挪了出来和苏悦儿并坐在一起,一同沉默的看着那些从身边飞驰而过的树木把车厢留给那两个人。
哎……这算造的什么孽啊!
苏悦儿内心感叹着靠在车门上纠结,她是不敢再看着两人这种亲昵的举动了,她生怕这样的镜头看多了,到时候看到大爷就想到他此刻的女人姿态,会把自己恶心死,所以悲剧的选择了逃离,但她的举动却把车厢内的太子爷感动了一把,抱着鸳鸯的手臂变的更紧。
大爷自跌倒进太子爷的怀抱就想起身的,但恰好苏悦儿这么一瞧一起继而奔出的,倒叫他一时不好做什么,紧跟着老太监的闪躲,立刻给这车厢内增加了暧昧的气氛,他便注意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尤其是此刻太子爷的双手明显的加力。
略是小心的挣了一下,大爷作势蹙眉:“您弄疼我了!”
太子爷慌忙松手,大爷便立刻坐直,小心的扶了下胸口的水囊。太子爷轻搓了下双手:“你,你没事吧?”
大爷摇摇头,人往窗口移动了些,似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此举却刺到了太子爷的心,于是他忽而伸手一搂鸳鸯的肩,便将他环抱于怀:“你当真对我就一点情意也无吗?”
大爷咬着唇不语,眼神轻微的闪过一丝慌乱。
按照计划,他必须让太子爷对自己动情,继而才能冠冕堂皇的入东宫找寻东西,但若只是一朝云雨便要太子爷动情这便是难,那怕他的女子妆容足够妖艳。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不但要太子动情,还要动深情,甚至到为了他愿意做很多事的那一步,只有这样他才能遮掩了身份潜入宫内,将来功成身退时,也不至于留下隐患。为此他故意的时而妖娆时而清高的让太子爷看不懂他的心,更以退为进的让太子爷深陷。按照计划,他这一路是要哭闹着将太子爷诱惑进树林,继而由墨红以幻情阵再熏陶一下两人的“情感”,让太子爷相信因着情已深,心已动,他们两个是一时忘情便天雷勾地火……
可是在遇到苏悦儿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一步无法实现,因为他一见到那魏太监便发现此人的功夫不浅,若是墨红施展幻情阵,定会被发现,所以他只能跳过这一步,在后面的时间里找寻让两人彼此动情,继而迫使殿下决定带他回宫的时机。
所以此刻他故意的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让自己与先前的决绝不同的展现出一丝失态,而太子爷果然看到这个“破绽”便是心花怒放,语调激动的说到:“你对我是有意的,对不对?你对我是有心的对不对?”
大爷扭头:“不对,统统都不对,你不要逼我……”
“鸳鸯,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说!”太子爷激动的伸手搬动了大爷的下巴,于是大爷只好与之神情对望,做出一副心事几重的样子,好为接下来的相诉做个镝垫。但是偏偏,太子爷的眼里闪起一丝异样,继而大爷便感觉到不妙,果然就看到太子爷的唇朝自己渐渐靠近,摆明了是要以吻攻心……
他本能的就想动手推开,但理智又提醒他被亲吻再诉将有更好的效果,可是看着那唇几乎就要贴上,感受到那呼吸已喷溅到自己的脸上,大爷的胃里立刻泛起一股子恶心,手便要使劲推,而此时车帘子一掀,苏悦儿笑着冲他们说话:“你们快来……”
她的双眼里是太子爷将大爷环抱在怀欲要接吻的画面,而两人差一点就碰上的唇,直接刺激的她就把剩下的话给噎住。古人礼仪甚重,夫妻间白日都不敢床第之事,生怕被人指责孟浪不检点,这会的就算他们两个是大家心知肚鞯摹袄汕殒狻保梢槐蛔布彩橇饺舜缶剑右坏⒖谭趴嗽а欤笠哺辖羯钗豢谄淖似鹄矗鄄话驳纳艘谎鬯赵枚?
“那个,你,你什么事?”太子爷找着镇定,把自己的失态努力的抛却。
苏悦儿悻悻的一笑:“我是叫你们看那座山,半山披雪半山挂红的,很,很特别。”她笑着指了指,便立刻丢下车帘转身坐好,而此时太子爷也只好伸手把车帘一掀,伸头来看。
“哦,那是扶风雪山,是这里的一处美景,中境之地虽处平坦之势,但越是往北走,地势越高,也就会有一些特别高的山,山上有积雪。
这扶风雪山其峰高入苍天,故而半山都是积雪,但偏山下四季如春,开满着杜鹃花,故而南来北往的都喜欢到那里游玩一下。“太子爷一脸平静的给苏悦儿做了介绍,苏悦儿却心不在焉,只瞧着太子爷这么快就毫无羞色了,便觉得这也是个变脸高手,堪做影帝的料。
“哦,呵呵,那,那一定是个好地方,有空了,我可要去玩一玩。”苏悦儿打着哈哈,太子爷闻言轻笑人却缩回了车厢内。
此刻白子奇已经收拾好了惊乱的心,故意伸手掀了窗口的帘子作势眺望,对于太子爷缩回来,也做视而不见。
太子爷往鸳鸯的身边挪了挪,想要伸手抱她,却听见了让他郁闷的话语:“哎呀这么吹风下去,脑袋都要吹疼了!”继而便看到苏悦儿钻回了车厢里,于是太子爷只能把手收回放在膝头,冲着苏悦儿努力的保持笑容:“你还知道风大啊,要是不舒服就躺着吧!”
他这会只能希望这闹心的丫头和刚才一样的睡着别来打扰自己,可是却不想这丫头伸手一挽鸳鸯的胳膊,亲热的说到:“鸳鸯姐姐,晚上咱们到了那县城一起去转转吧,你和我出来的都急,也没带点女儿家的衣裳,咱们一起去挑两件!反正有人给钱!”说着瞟了太子爷一眼,太子爷只得尴尬的点点头赔笑:“你们只管挑。”
“诶,鸳鸯姐姐,你喜欢什么衣服啊?哪种颜色的你喜欢?”苏悦儿立刻开始啪啦啪啦的叽咕起来,从衣服到胭脂再到首饰,反正她能想到的作为姑娘家的话题统统的往外扯。白子奇呢心中也知道苏悦儿的纠结,加之之前又差点给吐出来,这会的也正好不想和太子爷独处,自是陪着东说西说的瞎扯着。
她们两个在那里叽咕,太子爷却插不进去口,只能悻悻的靠在一边,瞧着鸳鸯。结果他瞧着她妖艳的侧脸,瞧着她翘起的睫毛,瞧着她高挺的鼻子,再瞧着那不时勾起的唇,心中打起了鼓,下腹烧起了火,不自觉的就发现自己有了强烈的欲望。
而那边的两个说说笑笑间,身姿摇动,轻纱透影更勾勒出了鸳鸯那细细的腰。太子爷吞了下口水,想要压住嗓子间喷起的火,可是却看到鸳鸯发中的步摇轻摆,她的耳珠摇曳,再加上颈子上缠绕的流苏颈带,他便脑海里掠过了那夜,她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的媚态,更是不断的将她的玉团,蜂腰,雪股就在眼前晃啊晃……
感觉到欲望的冲击,太子爷却只能忍耐,他不想被这个妹子看到自己的窘态,便死命的夹紧双腿,来遮掩他已站立的欲望。他提醒着自己,挪眼不要看,更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可是鼻翼里充斥鸳鸯身上的美人香,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着那夜的颠倒疏狂,就连那滩浸入了毯子里的落红,都在他的眼前晃。
白子奇虽是侧身而坐,略背对太子爷,但是他听的出殿下的鼻息混乱,便有些无语。早上为了计划他特意的泡了药汤,使肌肤上已浸泡了梦叶草的草汁,这草汁有入幻的功效,尤其对那些曾经入过幻境的人来说,更有使其凌乱不觉,不断被幻想困扰的作用。他本意是要用此幽香乱了太子爷的心,好再入幻境的,可放弃之后他虽刻意不去靠近,怎奈刚才那一跌,他落进他的怀,自然是体香随举止而溢出,自是惑了他的心神。
天啊,你可要忍住啊,别不顾他人的乱来!
白子奇心中叫苦,他虽是和太子爷玩的亲,但太子爷到底有多大的忍性他不知道,而且就前夜的情形看,他还真担心太子爷把持不住的欲要对自己动手。
苏悦儿嘴里胡扯八扯的说着什么美洲的食人花来冒充自己的见闻,却因为脸是正对着太子爷的,便早已注意到他的异样。
瞧看着太子爷泛红的脸,不安的手和夹紧的腿,以及双眼盯着大爷的样子,她便能感觉到太子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毕竟当初大爷被自己拒绝后,那憋的难受样她还记忆犹新,所以她忽而开口道:“鸳鸯姐姐,我想方便,你一起不?”
大爷自是说好啊,于是苏悦儿立刻叫停了马车,扯着大爷下车往一边的草丛里去假装方便,人却只能在无言里对望。
苏悦儿作势解手,大爷也只能学着蹲身,苏悦儿撇嘴,大爷便是低头轻言:“我止住了风,你说吧!”
苏悦儿赶紧低头言道:“他早上也没这么失态啊,怎么这会成了那样?”
大爷无奈的叹子口气,匆匆的把计划说了。
“我的天啊,那现在怎么办?他不会一会压不住对你发动攻势吧?”苏悦儿心里那个乱啊。
“应该不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释放一下吧!”大爷说着无奈的转了头,于是苏悦儿听的脸红了一下,便慢慢起身口里嘀咕着:“照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他晚上找你……”
“到了镇子,咱们就去转,你买两身姑娘家的衣服穿了,我也好名正言顺的要求和你住一起。”
苏悦儿了一撇嘴:“这会儿知道拿我挡幌子了,我要是不来,这会他都和你巫山云雨归来,你岂不是一路上都要和他亲亲我我的,也不怕恶心?”
大爷叹了口气:“若你不来,只怕我还真是左右为难,那太监的身手不低,我不敢贸然引他入阵,便只能见招拆招,不过,也幸好有你。可是,你来了,那鑫城的事怎么办呢?”
“不担心,我已经都弄好了,老祖给的那个葛红,脑子很好使,我只说了个大概,他想的比我还细,一晚上不但把里里外外的规矩什么的都弄好了,连商户们的合约都整出来了。有他和何叔在应该不会有事。”
大爷点点头:“那就好,你弄的这一套我瞧着不错,也挺有趣,原本我只想弄下码头经营权,叫任安占不到便宜,如今你把这工人弄到手里,使得码头的生意完全由我们操控,也算让她知道你的实力,我这一路想了想,如果他和姬姑娘真的曾有私情,自是会念着那一情,愿意协助你才是,为何反而要胁迫你呢?这不是很不合理吗?”
苏悦儿红了脸嘟囔道:“不是有私情,他们两个应该不是什么郎情妾意,我听着应该是,应该是姬姑娘一时冲动想要自贱,便找了他,而他那时,应该是个落魄无助的人,然后也不知是事前还是事后,姬姑娘还给了他银两,而他用这个银两活了下来,还翻了身,但是姬姑娘却已经忘记了他,而他吧……一会说什么不报恩不言谢的话,一会又说一路,哦,对了,他很清楚姬姑娘的事,这姬姑娘的事,是不是人人都知道?”
大爷闻言眉一抬:“不会,除了当时相关的人,也只有东境的人熟悉一些,但毕竟早年的事,皇上压着,也并没外传,我当初知道都是因为她自己说起,只是姬姑娘因为从夏家出来便在江湖上走动,看的出每到一处官家对她的照应,所以应该是只有官员们比较清楚内情……所以你说他知道的比较清楚,很有可能是从官家那里打听来的,又或者,按照你说的,她欲自贱,也许说了什么……”
“不,我觉得不是。”苏悦儿摇摇头:“他那口气好似从一开始就知道姬姑娘的,而且他好似还找了姬姑娘,留意姬姑娘的消息两年,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在没落前,应该是熟识姬姑娘的。”
“熟识姬姑娘的没落者?”大爷蹙眉:“两年前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家族没落,不过,没落这种事,钺国国土之上随时会有,也许只是我未听闻罢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的,我已叫人去查了,而且现在咱们要先处理这边的事,所以应该暂时不会与他交锋,可以再慢慢的收拢消息。”
苏悦儿点点头,而此时大爷站了起来佯装收拾衣裙,苏悦儿撇嘴:“那边完事了?”
大爷点点头,脸红了一下,两人便手拉手的说笑着往马车跟前去。
魏老太监伺候在马车前,把两人让进了车里才命人开路,于是马车又开始了疾奔。
钻进了车厢里的苏悦儿和鸳鸯此刻已经宛如相好的姐妹有说有笑,而太子爷释放了一盘,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听闻着苏悦儿满嘴的讲着一些稀奇的东西,便也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插眼问上两句,这路途总算不再是沉闷与尴尬了。
夕阳刚落于山下,他们这一行也终于到了长汀县,亮了路条入了县城。由于一路颠簸,魏老太监担心太子爷颠着了,怕他不舒服,便叫人提前做了安排,所以他们花了些钱也就住进了平时只能官员差役才能住的驿站。
驿站里无官差衙役的过路,也是空着,而来了的也不花钱,是衙门支付这部分开销,将来从户部领,所以驿站里做事的人便经常私自收些银两给一些商队或是家里有钱的富户住,反正驿站的条文上也写的可做应急之用,有空子给他们钻。
太子爷一道驿站便觉得舒坦,瞧着鸳鸯便想说安排,可苏悦儿不等他发话就抢着嚷嚷要出去转,鸳鸯也笑嘻嘻的便是想去,于是太子爷在那笑容下默许了逛街的安排,只能压着劳累,陪同。
苏悦儿不但立刻发挥了女人那逛而不累的天性,更发挥了败家的水平。她扯着大爷不但买了一堆衣服,更是从珠钗到脂粉,一样不落的买。尤其是她换上了女装后,更是不时的比照着各色珠花与衣服问着身边的鸳鸯,只要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