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听的点点头:“哦,这么说他是逆转,那一定就是犯了禁忌……等等,他犯了禁忌?”苏悦儿惊的直接跳了起来:“难道,难道……”
苏悦儿张着口剩下的话没法说出来,这会她才算是反应过来,若是按照周和安说的禁忌,那只有一个答案,任安和与自己同血的人阴阳相调了,而按照她所得到的消息,那显然是和他同血的便是与他胡来的姬姑娘,那也就是说,姬姑娘根本不是什么皇上的私生女而是……宁王的骨血?
周和安看着苏悦儿惊奇的表情,一伸手将她拉下坐好,继而看着她认真的说到:“你不是很好奇,我是为何知道你的行踪吗?简单的说,你的命气给了我答案。”
苏悦儿眨眼,闭嘴,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所幸的是周和安似乎很有倾吐的欲望,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日在轻吟楼上遇到你时,我很惊奇,因为你的命气是,恩,幽兰见金。简单的说,一般只有可统天下的人才有金色的气数,但那属于皇室之人,比如,任安红火里是含金的。我当时一瞧你这命气,觉得很稀寺,便觉得你十分有意思,明明是个女子却偏扮作男子,可等我看到你的命格后,我便觉得有金也不足为奇,而那日里真是奇妙多多啊,花魁女子妖娆惑人,可偏偏是火红的命气,你们两个一个女扮男,一个男扮女,我当你们是要佳偶天成,怎奈,得花魁者更叫人惊奇,那命气也自是叫我开眼的。”
“你是知道他身份了?”苏悦儿这便能理解周和安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兴趣,要和自己做朋友。而周和安注意到苏悦儿的眼神便先摆手:“我不是因为他才要和你做朋友的。当时我是知道他身份,毕竟隔着轻纱幔帐如何能掩盖的了命气?可是我当时要和你做朋友是因为别的。”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我听了会吐的。”苏悦儿严肃的警告着,那周和安闻言一笑:“不是,而是我注意到,你虽命气很旺,但,你的三灯之火形态已毁,非捧火之态,而是三灯相连的烈焰之态,且命气幽兰之中更有白光闪烁,我便能断定,你,你应该是死过一次的人,却有神气护体让你得以重生,所以我当时很好奇,究竟你是得的什么机缘,结果才和你说做朋友,楼上的那位相请,便让我,让我大为惊奇。所以我离开时,先找了龟公,请他留意楼中事,日后我来问。而后,我便离开匚业目驼唬继帜愫吐ド夏俏坏墓叵担暇鼓忝嵌际敲写鸬娜恕!?
苏悦儿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为了和我相见合理而杀人?而且杀了那个竞价的张员外不说,更杀了和你同一家客栈的人?”
周和安摇头:“你误会我了,张员外的死和我有关系,那客栈的人可和我没关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如我告诉的你更明白些。”周和安说着神色便正:“先前说到任安,他被我爹带进了雾门,他很聪明也很能干,也不知道他来到雾门之前是和什么人在一起,总之主意很多,但却大部分是些损招,可是这不妨他在雾门的发展,因为他的命数雾门中人都看的到,对于他的金气大家很好奇,我爹便说了任安的身份出来。
这件事一说清,在雾门引起了轩然大波,长老们争执起来,有人认为该顺天意,捧任安回到原位,有人认为现在已有天龙,他只是龙子,不必变更,而还有一些便保持中立。雾门转眼分成了三派,可我爹却不以为意,只想着乱是乱点,但毕竟雾门欠了他,可是任安这个人却动了心思,他见有长老支持他复辟夺位,便开始精心策划,一边是和那些支持他的人抓住,一边用世俗利益来煽动和诱惑那些中立的。不世出世的人若不见花花世界,只会忠心世外桃源的静谧,任安带他们出世,在红尘里打滚后,欲望衍生,于是他一边借助雾门的力量,一边找到了一些不满皇帝的臣子,自己开创了基业,借一个身份开始了他的布局。”
“他要夺回江山?”
“是,他是这么打算的,可雾门也会因此受到重创,毕竟神门三系该是维护钺国,安稳总比打仗好,所以我娘第一个反对,只是我娘的性子直来直去的,从不遮掩,所以她的反对也是不加掩饰的,结果任安那家伙知道后,也不知如何骗动了支持他的那些个长老,竟对我娘下了迷心蛊,而我娘自来性子直烈,对我爹在意非常,常有争执,中了迷心蛊后更对我爹在意非常,误会衍生。而我门中门主乃是血脉继承,自小就会修炼一种神功,此神功自练起,就会有一个自己设定的罩门,以求不到完满,天可掌纳的意思,避免满则溢。但是最后……最后却是知道着我爹罩门的娘,用一壶血酿的毒酒破了我爹的功法,于是我爹蛊毒反噬立刻丧命,我娘也自是抹脖子殉情。”
“想不到有这等变故。”苏悦儿有所叹息,她自小父母离世,却也觉得和周和安的事情比,自己竟也算幸福了。
“是,我爹娘一死,门主之位变落在我头上,彼时我大功未成,任安蠢蠢欲动,他竟为了谋求利益,带养雾门的长老去见了悦王,结果结果他竟撒谎骗悦王说当年本该是悦亲王做皇上,是雾门当年被太子所说他乃是虎王像,使得悦亲王没了争位之心,安心做王而去。于是悦王听了,自是不平,本身他在南境已势力正旺,但还未有反心,结果听了任安的话,便动了心思,这边从任安的口里知道了雾门的事,亲自到了我们的所在之地想借我雾门之力,我也因此见了他。任安毁我一家,又将雾门分裂,我如何能应承?但雾门不与皇室为敌这是祖训,我,我便自称大功未成不世出,将自己闭关深锁。而等我大功成后再出来,雾门却在两年的时间里,被任安弄成了他的囊中物,带着那一帮子欲望横生的人,在布局造反。”
“他是一面自己攒实力,一面又借悦王的手去和太子斗?看来他想效仿他老子,坐收渔翁之利。”苏悦儿的眉头不由得再缩一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最大的敌人不是悦王和东方宇,而是这个任安,这个宁王之嗣。
“是啊,他有算盘,而我却有不能推卸的身份,我一出关便收到消息,那些还愿意支持我的长老和雾门最后的力量在召唤我。我来了,但我却觉得死地而后生更适合现在的雾门,让烂肉死掉不是更好,可是我也不能完全的放任不管,毕竟这是我祖辈的心血,也有很多关联让我不能坐视不理。”
周和安说着话的时候,轻轻的转头看了眼那雪蓝蛛,苏悦儿的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毛了一下,而周和安又看向她接着说到:“我当时很矛盾,便选择了游山玩水顺便想通该怎么做,结果我在游山玩水间反而打听到了一个人的故事,那个人就是姬姑娘。”
苏悦儿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人故意的垂头显得有丝慌乱,可心里却不由得叹息:看来他果真是冲着姬姑娘的身份来的。
“后来,我遇到了你,那日我本不会出现在那里,但是很巧合的我看到雾门长老与那张员外的接触,便用我的方法得知他们竟是要密谋如何掌控一地,我当时恼怒,便前往轻吟楼将他送到黄泉,结果遇到了你,当时我只是好奇才想和你做朋友,可等我回到客栈,正思量你的机缘是如何时,恰好看到了一起投宿的两人互相残害,我当时真的是只有出来再找地方的,可我在那家客栈瞧到了你残留的特殊命气,于是我才会投宿在那里,结果,你亮出你是赏金客的身份后,我便大惊,越发觉得你很特别。后来你和我到了青楼,随人而去,我则找了那鬼公细问,于是我便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是那个姬姑娘。可是我没足够的把握,于是我便只能用我的法子得一些消息,结果我才知道,姬姑娘是死了的人,她的阳寿嘎然而尽,而任安那个早该气数已尽的人却反而活的好好的。”
周和安说到这里看着苏悦儿轻轻的说到:“现在,你能想到这是怎样的关系了吧?”
苏悦儿一个冷笑:“当然!”心里却在叹息:老祖在,我是棋,为毛到了这个狗屁门主面前,我还是棋!
当下她却忽然看着那周和安说到:“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我的命格是扫把星啊,还是棋圣?”
明天悦儿要“翻身”了哦!
第二百零五章 门主夫人
苏悦儿的问话把周和安问的一愣,全然不解她什么意思,而苏悦儿只是心里不痛快而已,并不是真的需要这个答案,所以当下她似笑却眼里带着一份冷意说到:“你把我说成是门主夫人,该不会是想拿我来刺激那任安吧?”
周和安的嘴唇抿了一下,继而两只手的手指相互间顶着发力,似做着孩童才玩耍的游戏般,轻轻地说着:“如果我说,我没那个意思和那个心,你信吗?”
苏悦儿似是嘲笑一般的轻搡了鼻子:“我不是无知少女,不要以为一脸真诚就真的心中无算,甜言蜜语对别人管用,对我无效!”
周和安闻言盯着自己双手的眼轻抬,继而在接触到苏悦儿全然不屑的眼神后,露出了一丝无奈与叹息,继而他垂了眼眸说到:“我真的没打算利用你,其实我要和你做朋友,最初是根本不知你的身份的,后来知道了也没起那心思,毕竟我们已经相错。我在长汀县遇到你,真的是机缘巧合,也许你不信,但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和你相错后,便是去迷雾谷拜访一位故人,从他那里回到客栈才遇到的你们。”
苏悦儿并不接话只冷眼的瞧着他,就当他是在自言自语。
周和安见苏悦儿不理他,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到:“遇到你,看到你的真身,我很惊讶,而你痛快的喊那人大哥,却,却偏偏和花魁男子亲近非常,便又叫我好奇。再后来……我瞧看的清楚,便知道你和那男子才是暗里的一对,说真的,当时我就糊涂了,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是不是要谋算太子什么,而我是雾门的门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人对太子不轨,所以我打算跟着你们,却不想这时候白家竟出了事。白家的老太太可是红门当家啊,白家出事虽说不清白家去了谁?但消息奇异的压着,我便能猜想到事情可能很严重,我焉能不来过问?所以只能立刻往这边赶,甚至路上还抱怨自己又一次和你相错。
可是,在你频频认为我是有意接近你的时候,我真的是又一次遇到了你,只是你纵马从我身边过时,我还在功法的吐纳里,不得出声不得显群,等我收功醒来,探问你的消息时,你却在岔路口不知何从,不得已我只好出手提醒你……”
“探问我的消息?”苏悦儿抓住了重要的字眼:“你和谁探问?为何我竟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周和安眨眨眼:“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这关系着我雾门里的一些禁忌。”
苏悦儿闻言撇嘴不语,那周和安显得有些悻悻,最后搓手说到:“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是,神门不与皇室为敌的嘛!”苏悦儿说着起身就想拎包袱回房,可周和安伸手按住了包袱说到:“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我承认,你在我的身边我能够有机会牵制住任安,但我周和安不屑这么做!”
“所以呢?”苏悦儿歪着脑袋。
“所以,所以即便我不懂你为何对白家的事那么关心,尤其是对白老夫人的生死特别的在意,但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你的在意,而我自和你做朋友的那天起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所以我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你!”
苏悦儿瞧着周和安一脸的真诚,忽而唇角一勾:“你无非就是要
我对你开口叫你帮我嘛,可问题是,你能帮的了我什么呢?”
“竭尽所能!”周和安答的很快,也很大声,苏悦儿却是叹气:“可是你说了的不会和皇室,……诿?”苏悦儿忽然的眼睛一亮,人冲周和安笑了:“周和安,你真的会和我有难同当?”
周和安点点头,一脸郑重:“我是认真的。”
“那好,咱们不如,交换目标吧!”
周和安一愣:“交换目标?”
苏悦儿微笑:“你的目标显然是任安,无论是从家的角度还是从雾门的角度,你都注定和他对立要出手的,可是,他偏偏是皇室的血脉,按照你们的祖训,你和他为敌就是违反祖训,可你要真是晾着他不管,你们雾门只怕是前途堪忧,弄不好还有背负一个乱世之名,是不是?”
周和安兵点头:“是啊,所以心里纠结,我若为雾门出手,违背祖训,我若顺了祖亦,却难免让雾门更加……哎,我真一时不知到底该舍弃了哪边!”
“现在你不用头疼了,我和你交换目标,简单的说,我帮你出手对付任安,而你要帮我解决掉我的目标,可好?”苏悦儿的话语令周和安一愣,继而看着苏悦儿:“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苏悦儿说着将身子靠上了立柱:“交换目标说白了,就是咱们两个的交易,你替我解决我的难题,我替你解决你的难题,你不用在为舍弃哪边发愁,因为你没违背任何一方,而你替我解决掉难题,我也不会为我的立场而发愁!”
苏悦儿的话令周和安一双眼里闪着兴奋,他搓手几次后说到:“好,就这么办!你真有办法,竟把这愁人的事就这么给化解了。”
苏悦儿闻言只是浅笑,心里却感叹:我还不是为了把自己藏起来!
交换目标的杀戮,在杀手界并不陌生。最早只是单纯的目标交换,有时是因为目标和执行者之间可能存在认识或有其他相关,便请别人代手,自己锉鹑俗鍪吕吹窒簦罄匆蛭恍┱我蛩兀吐蛐兹说牟斡耄飧龇椒ㄈ戳鞒隽松笔纸纾晌松罾锍<氖侄巍T谒募且淅铮陀辛礁龇缸锓葑游瞬槐┞┳约旱淖靼付隽四勘杲换唬谑堑本熳凡兜剿强忌笪屎螅捶⑾治薹ㄏ福蛭钦也坏较右扇说亩罄凑庾缸右餐狭撕芫茫钡接腥嗽谕缟戏⑾至怂墙换荒勘甑亩曰昂螅潘阆浮?
所以这个时候的苏悦儿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要周和安愿意替她去杀掉红玉,那么事情的关键点一破,悦王的算盘便会落空,而周和安那边的事,以她现在这个姬姑娘的身份,就算想避开任安都很难,所以她倒觉得,不如主动的消掉麻烦更好,毕竟从周和安的描述里,她也算了解任安的发家因素,而姬姑娘的忽然死亡也许真的是,把任安的命数招到了身上也未可知。
“对了,你的目标是谁?”周和安兴奋的脸上都透出了一份粉红色,苏悦儿却挺直接:“那个叫红玉的证人。”
“她?”周和安显然觉得有点意外,不过苏悦儿已经对他摇摆了手指:“别问我为什么,交换目标,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动机,我也不需要……”她想说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但此刻的她却是完全清楚对方的动机的。
周和安浅笑:“我不问就是了,不过这也是明摆着的,你放心,晚上我就会想办法找到这个叫红玉的,杀了她。
苏悦儿此时却一摆手:“我可没叫你杀她!”
“你不是说解决的嘛“……
“是,但解决的法子有很多种!”苏悦儿说着看向那光秃秃的院中空地言到:“我本来是想她死的,可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死一个叫红玉的丫头就真的有用吗?死了红玉,他们也能弄出第二个红玉,第三个红玉来,只要他们想!所以,她死不但不能真的解决问题,甚至还会让事情变的更加麻烦……”
“那你有何打算?”周和安的浅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