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以我会责令下人再修葺一个正寝出来,只是,需要时间,所以就先让魏夫人在她那边吧,将就一下好了,以魏夫人的聪慧自是不会计较的。”
苏悦儿话说的如此明白,翠儿便立刻应着去了。苏悦儿把账册这些都收了起来,便到了门口轻唤:“红妆!”
“哎,来了!”红妆应着从小屋里出来,快步到了正屋,见奶奶立在门窗前,便是福身言到:“奴婢在,奶奶有何吩咐?”
苏悦儿笑着指了桌凳:“坐吧!”继而转身到了桌前坐下,伸手把那已经折叠起的三张信笺带着信封一并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是谁叫你这样做的?”
红妆抿了下唇低着头没答话,苏悦儿见状便把那信封拿了起来:“你备了几封不同的来换?”
红妆看了苏悦儿一眼答到:“三封。”
“区别在何处?”
“有字的,无字的,还有无封的。”
苏悦儿点点头:“信的内容你看过了?”
红妆立刻摇头:“奴婢不敢!”
“那好,你今晚就伺候我,给我守夜吧!”苏悦儿说着把那信笺与信封装回了袖袋里,继而人到了镜子前,随手抓了个簪子将发一盘固定在脑后,便嘱咐道:“若有人寻我,不管什么人什么事只管说我睡下了,可知道?”
红妆点点头,人便直接去了屏风后铺床,苏悦儿浅浅一笑,走到门窗前看了看,便推门而出,将门迅速的合上,便往后院里去,而红妆则放下了帐子,出了屏风,吹的只剩下一只蜡烛后,才斜靠在软榻的边上,支着胳膊急漳康拇蝾盟颇诶镎嫠鸥鋈艘谎?
苏悦儿到了后院,左右看了看,伸手摸出了那棱子飞刀扬手一甩,将其插在了墙缝上,立刻扯着那钢丝,快速的助跑翻墙,跃身出府后,便迅速的往那家赌坊而去。
看着手里的三张信笺,老太太的脸上浮着一丝的得意的笑:“想和我讨债,哼,我都埋进土里了,我看他怎么讨!”
苏悦儿瞧着老太太那得意的笑便是撇嘴:“您老就是为了躲这个,才顺势来个金蝉脱壳的吧?”
老太太嘿嘿的一笑,看了眼红樱,红樱便小心的将老太太架着捞起来点,苏悦儿则赶紧给寨了几个软垫子在她身后。
“你呀,给我这个老婆子留点脸面又如何?好歹我也是您的老祖不是?”老太太说着伸手抓了苏悦儿的手:“我是金蝉脱壳躲债的,可说真话,我也确实是累了。你看看,谁家的娘老子不为儿女?这宁王自知野心败露,皇后要整死他,便干干脆脆的去死,可死前却早都安排好了一切,换出了儿子保留了血脉,用一死让皇后一系无后顾之忧,可实际上他却是给他儿子把我们神门三家都栓住了,只是他想仗着天命血脉来压我们神门,让我们去捧他的儿子坐皇帝却只能是想想了,我老太太一把年纪没活到讨债的进门就死了,这人死债无,要找?那就叫他去阴间找罢!”老太太说完便是咳嗽起来,到底是年纪大,激动一下就要引的咳嗽半天。
苏悦儿闻言笑着给顺了顺才说到:“我今日里一看这东西,我就想到您八成是为这个才一股脑的连把红门都丢给我,只是我又觉得这事应当也算机密的,您不一定知道,便又有些不能肯定,等到那丫头回答我备了三封,就足可见定是您早知道有这回事,摆明了是躲债了!”
“宁王备着后手其实我并不知道,是你们在韩城与他的人相遇后,我才得了消息。这人冒出来的奇怪,我寻思着不对,留意他的消息,便发现他和许多的官员走的近,而且官员们都卖他的帐,于是我叫人细查,从别人嘴里知道,他竟凭着一封信操控了许多的官员,我这才知道宁王还留了后手!”老太太说着目光落在那三张信笺上,脸上浮着一丝阴色。
苏悦儿见状抽了手的拿起,又扫了一遍。
第一张上只有很简短的几句:吾儿应安,父以死得保你安,只求他日你可归于金銮掌印,故安排诸事数棋,只等你用,见此信时,便是可图之时,仰交此信者即可,父字,姬敬宇。
她拿起这张放到了下方,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给了任安信并成为任安可以仰仗的人便是那个大内侍卫,宁王的好朋友霍老大了。
而第二页上的内容却是任安能够处之泰然前来讨债的所仗,因为这一页上记录了神门三系对有天命血统,应该做帝王的宁王的迫害以及如何帮没有资格的太子做上龙椅的经过,虽是寥寥数语却强调了神门三系的作为:雾门不出不言,因不出世而不知变,该责;蓝门与太子党私交深重,违背天命相助,该笞;红门偷天换日,幻象惑人以扶伪君,该诛!但若神门三系皆有悔过之心,能扶天命归位,责不予究。
苏悦儿看着其上的言语猜想怕也是霍老大的手笔,毕竟他是大内侍卫看着当年的太子是如何做上皇帝位的,所以自是清楚明白。
看着如此口气属王者的话语,苏悦儿慢慢的把这张信笺折叠了起来说到:“我当时瞧到这张的时候,还在想任安凭什么能讨还了债,只此描述也无法做威胁,可等我看了其后的那张,我才知道宁王还真是用心良苦。
苏悦儿说着把那最后一张拿了起来冲老太太晃了晃:“想必也就是因为这个,任安才能得百官相助吧!”
老太太点点头:“是的,凭的就是这个。”
苏悦儿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句子,幽幽道:“大爷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而我又会变的有多尴尬!”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黠光:“那你会让他知道吗?”
苏悦儿一笑,忽的起身把这三页纸拿到了灯前,取了灯罩便点燃了。老太太与红樱谁也没动,静静的看着那三张纸变成了黑灰后,才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露着一丝笑意,而老太太更笑对苏悦儿轻言:“你不会是要瞒着子奇吧?”
苏悦儿转头看着老太太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抓了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局观,更没什么崇高的品质,我信一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祖,您呢?您信的是什么?”
老太太的手在苏悦儿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便笑了:“我不是说了嘛,哪个娘老子会不为自己的儿女?所以我什么心思你还不懂?”
苏悦儿闻言鼻子微微一酸:“老祖,您总爱骗人,我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我把红门都给你了,我说的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呢?我是一个死人,谁管我什么心思呢?不过,你放心,我老了,我只想看着自己的重孙子早点到这个世界上来!你问我信什么……你去墓碑前烧纸问吧!”老太太说着冲苏悦儿笑的一脸疼爱。
掩上了屋门,红樱慢慢的扶着老祖躺回床上,口里言道:“现在,您能放心了吧?也能不去操心了吧?”
老太太笑着点头:“放心,我很放心!我呀,总算可以安心了!也不去操心了,毕竟红门我管不着,白家也不是我理事了!不过……这钥匙既然在……”
“您看,您才说了不操心的,怎么又操心起来?您既然选了她,那就不要管了,风浪再大也要她每己去抗啊!”红樱说着,小心的给老太太盖上了薄被:“您现在需要的是静养!”
“好,不操心,一切由她,但是那东西既然不在东宫,就传个话过去快叫子奇回来吧,悦儿虽然扶的住我白家,撑的起红门,可咱们每家的基业荒废不得,她过些日子怕是就会有动静了,子奇在她身边,我也能踏实些。”
“知道了,不过大爷这次回来总不能再装傻充愣了吧?”
“这个要看子奇的意思了!他自有打算的!”
“是。”红樱应着给老太太放下了帐子:“您快歇着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流言有一千分贝
“奶奶,该起了!”红妆在床边叫起,苏悦儿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翻了个身,连声都没吱。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的懒筋在蓬勃发展,根本就想躺在床上动都不动一下。
“奶奶!”红妆轻轻的唤养,她的坚持总算让苏悦儿抬了一只手摆了摆,似在撵一只蚊子。
“奶奶,您得起来了!”红妆的声音再次传递到苏悦儿的耳膜里,她终于不爽的哼唧到:“哎呀,别吵我,晚起一会又不会怎样,反正今天也没谁来啊!”
“可是奶奶,眉夫人和魏夫人都在前厅候着呢!”红妆无奈的说着,苏悦儿嗯了一声,忽而转了身一把撩开了帐子:“两个都在前厅候着?”
“是啊,所以奴婢才来催您起的,这会已经都是辰时了……”红妆说着,动手撩起了帐子要伺候苏悦儿起来。
“辰时了啊!”苏悦儿有些不好意思,以往都是卯时就起来梳头的,她竟多睡了两个小时。穿衣净面擦牙,忙了一气坐到镜前由红妆梳发的时候,翠儿端了汤羹进来,这次托盘里放了两个碗,苏悦儿静静的从镜子里瞧着,便见她将汤舀到两个碗里,自己端了一份先喝,苏悦儿便是嘴角一勾,垂了眼皮装没看到。
等到红妆把发髻盘好,她简单的画了下眉后,便是伸手叫红妆给她套上了一件薄纱的坎肩,略一整装说到:“走吧,咱们去厅里。”
“奶奶,您不吃点东西啊?”翠儿一脸诧异,伸手便端了汤羹:“您用点?”
苏悦儿摆摆手:“才起来,没胃口,我就不吃了你吃吧!”说着便看了红妆一眼:“咱们过去!”
红妆应着立刻给推门,苏悦儿这便出了屋,留下翠儿捧着汤盅愣了好一气,这便叹了口气,自己慢慢的收拾东西。
正寝本身就配有厅与堂,用来寒暄见客,处理一些宅院事务,就算是问安见礼也会在此,但苏悦儿并没要求她们须日日问安的,自是这个作用也基本废了,加之她现在成为家主,大房正寝的院落就便成了重地,不再是治院理家的地儿,谈事见客的更要分着地方,家族里的事就是去前院的事厅,宅房内的事,却只能是去院落前边的小厅了,也就是大爷的理事区。
苏悦儿没有用轿,选择步行,这清爽的早上闻着那清新的空气叫人格外的舒服,走了没几步后,她就看着红妆小声说到:“给我找点点心啥的,我饿了。”
红妆看了苏悦儿一眼点了头,口里轻念:“奶奶不爱喝汤?”
“确实不大喜欢,不过有喝的也不挑!”
“那您……”
“问心无愧者无需解释,此地无银者只因心虚。”苏悦儿说着一笑眼里颇有深意,那红妆也不多言立刻就折身回去找吃的去了。
苏悦儿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想着这真是一个好天气,便抻了个懒腰,去往小厅。
进了大房的外院,便见魏灵韵与眉夫人两个一家一边的各站一边,苏悦儿慢慢的晃进院子内,两人瞧见她的身影便赶紧的行礼,双双都是福身。苏悦儿目不斜视的直入小厅,待坐正了才喊到:“进来吧!”
丫头传了话,魏灵韵便和眉夫人进了厅内,瞧着苏悦儿一副正色之态,两人自是又行礼,苏悦儿懒洋洋的摆了手叫她们坐了才开了口:“想不到灵韵妹妹才进白府两日,竟和眉夫人走的如此亲近了,就连问安都凑到了一起,只是我好久没叫人问安了,你们这一来,我倒才想起还有这一茬呢!”
苏悦儿一脸说笑之色,却把魏灵韵和眉夫人都弄了个尴尬,两个对视一眼后,却是各自扭了身,一个不待见一个般,那眉夫人更是就此起身相言:“奶奶误会了,如眉不过是白府内的一个妾室罢了,仰人鼻息的,焉能和魏夫人这等金贵之人亲近了?今日里并来问安不过是遇上了,凑了巧。”
苏悦儿故作恍悟的挑眉轻哦了一声,看向了魏灵韵,却口里冲着眉夫人说到:“眉夫人你知你是妾室之身,就会知道自己是尊的什么礼数,你颇有自知之明这很好,不过也不必自轻:说来,你是大爷的妾室,我们三个中,你是略低一等,但如今你腹中有子嗣,倘若生个男儿,这便是大房内的长子,谁敢轻贱了你?再者你已是室人的身份,要不是我是白家的掌家,只怕见你都要行礼呢!将来你生了儿子,即便是过继到我膝下叫我母亲,可到底是你肚子里落下的肉,只怕也是平起平坐了呢!”
眉夫人听着苏悦儿这般说,全然就是给她抬级别,虽有些意外却禁不住脸上露了喜色:“奶奶说笑了,如眉再是室人也不敢和奶奶您平起平坐!只希望他日真能一举得男,给大房填了继承的香火,奶奶也能安心。”
苏悦儿闻言笑嘻嘻的看着眉夫人:“是啊,你可要给大爷生个大胖小子才是,不然我大房无所依仗还真是麻烦了,诿,一会你叫丫头来说说日子,我去无相寺给你烧柱香,请大师给算算看看有没有男儿相!”
眉夫人闻言笑着应了是,眼里闪过一丝慌,而苏悦儿则叫她坐下说话,人看向了魏灵韵:“灵韵妹妹,你又不是大房的妾室,按礼可用不着给我问安啊,这大清早的不知你来找我是何事啊?”
魏灵韵起身冲着苏悦儿欠了身:“姐姐说这话见外了,妹妹比姐姐晚进门,再是平妻也该到姐姐处问个安好,如今姐姐还是家主,妹妹怎敢怠慢?”
“妹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啊,我承你的请了,不过,家有家规,你日后不必来向我问安,免得你妻不像妻,妾不像妾的,叫人非议。”苏悦儿说着身子往后靠了靠:“好了,问安也问了,若是没事,就回去吧,眉夫人你现在可身子贵重要好生休息!”
眉夫人听了起身说是,瞧了眼一脸犹豫的魏灵韵便是开了口:“奶奶,如眉有件事,想和奶奶您商量商量。”
苏悦儿点头:“好啊,那你坐下说吧!”说着眼瞟向魏灵韵,那意思很明确:你没事的话就可以闪了。
“那个……我也有事想和姐姐商量商量。”魏灵韵说着尴尬的笑了笑,眼却扫着眉夫人,似是有所忌讳一般。
“我这人啊,就喜欢直来直往快言快语,既然你们是找我有事,那就一件一件的说吧!但可别在我这里拐弯抹角的啊!灵韵妹妹好歹也是身在妻位,不如就你先说吧,什么事啊?”苏悦儿一脸淡然之色,好似真不知道什么事一般,那魏灵韵眨眨眼后开了口:“是这样的,妹妹昨日归府暂时住在三房的院落,今日里想和姐姐讨个请,给独拨个院落居住,妹妹先前不懂事已知错,愿意接受惩罚自封足自反省,还请姐姐成全!”
苏悦儿点点头:“你能知错就是好的,更愿意自封反省,这是好事,我是该成全,诿,眉夫人,我昨个叫丫头不是去了你那里了嘛,可是已经收拾好了?”
眉夫人一脸悻悻的神色言到:“奶奶容禀,如眉就是来和您说这事的。昨夜奶奶安排丫头知会,说魏夫人将与如眉同住一个院落,如眉自不敢推,但如眉是妾室的身份怎敢同妻混住?怕有违家规不说,更怕轻慢了魏夫人,加之我害喜之状常出,时而懒散时而骄纵的,生怕吵了魏夫人,更怕自己脾气不好一时冲撞了,故而,虽奶奶说因着正寝只有独一处,安排别处怕委屈了魏夫人确实有因,但如眉思虑后,便想,要不如眉搬个院落,让出院子给魏夫人住,如此也不损魏夫人的身份,我呢自迁个小院住了也没什么,吵扰不到魏夫人便好。”
东方如眉的话,听来处处是往细了想,十分的体贴,但她说话的神情与口气却充满了揶揄,当下苏悦儿便知道她这是使性子的以退为进,那魏灵韵更是个聪明人焉能不懂她的反讽之意?只是她虽不喜这眉夫人,却也实在不想和一个妾混住,这便装作没听出来,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