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点点头:“是啊,没过段时间我都会来吃这里的烧鸭。”说着便倒了窗前,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
苏悦儿看了红光一眼,那家伙立刻说到:“大爷以前场子这里宴请各地账房,也常在此处和大家议事商计。后来……后来大爷虽是不太记得这些,但总是割断时间要来,只是每次都成了专门来吃鸭子了。”
红光的声音不大,像是细细的说给苏悦儿听。苏悦儿闻言看了下大爷颀长的背影,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说完也去了窗边,就站在大爷的跟前,而红玉翠儿还有秋兰去了一边小声的与她们嘀咕起来。
不多会,八菜四碟上桌,大家便用了餐,等到餐毕了,苏悦儿便对红缎说到:“带大爷去换衣服吧!”说完再红缎打开包袱取了一身蓝色裙袍后,自己拉了翠儿和红玉还有秋兰拿着剩下的衣服到了议事的套间里:“红缎应该给你们交代好了,这就换了衣服,你们三个就在这里慢慢的吃,慢慢得要,两个时辰后,我们就会回来。”
“奶奶,你这是和大爷……”红玉有些担心,苏悦儿却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安心吧,大爷想和我出去玩一会,可带着你们这些人,哪里就好玩了?我们也不过换个行头在附近转转罢了,红影他们会跟着我,你们就安心。”
“那我们干嘛还要换上这身衣服?诶,这衣服的颜色倒和大爷与奶奶穿的一样!”翠儿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翻看了买来的衣服。苏悦儿却是转头看向了红玉:“让人觉得我们就在这里吃喝,哪儿都没去,不是更好?你说是不是红玉?”
红玉闻言伸手扯了下翠儿:“别问了,奶奶自由安排,我们照做就是了!”说着便帮苏悦儿脱了外衣,给她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春衫,又取了她头上那些贵重的手势,只留了些固发的簪子,而后扯着翠儿穿套了新衣。
秋兰一头雾水的看着大家动作,不时的瞧瞧苏悦儿,苏悦儿见状伸手拉她到了一边,贴着耳朵与她说到:“这些事大爷的意思,我自然要陪大爷高兴,咱们把大爷哄的高兴了,有了仰仗,你可别多话也别多事,就这里吃啊玩的吧!”
秋兰点点头,苏悦儿便笑着带着她们出了套间,大爷此刻已经不见,只有一个蓝裙绾发的背影在前。
“好姐姐,你是不是转过来给我瞧瞧?”苏悦儿话音里带着笑意,她分外期待看到他女装的扮相会是多么的滑稽。
可是当大爷似羞答答的转了身望向她时,她却愣住了,因为大爷的扮相没有想象的滑稽,反而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随意的绾发,简单的罗钗,脂粉遮掩下,朱红提色间,那俊美只有了艳色,那桃花眸子倒是妩媚而纯。
“天啊,你比李玉刚化出来还像女人!”苏悦儿惊讶的赞叹了出来,大爷却是一挑眉:“李玉州?他是谁?”
“啊,他,他是个戏子,他每次装扮女人,不但看着是个好看的女人,更是喝出来都是女人声,而且他的那双眼睛风情万种,嗯,我瞧你的眼睛也有那韵味。”苏悦儿急速的解说着,却迅速的上手扯散了头上的发髻。
“你,你做什么?”大爷见她如此动作不由的诧异。
“我要变成男装!”苏悦儿兴奋的说着,大爷的脸色却是急变:“喂,不是你说咱们两个装扮成女人的样子,你就能带我找到他们嘛!”
“是啊,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苏悦儿说着冲红缎伸了手:“大爷的衣服呢?给我!”
红缎立刻抱着衣服给了苏悦儿,当下她又去了套间里收拾。
白子奇看着拉上的隔门,眉头蹙了起来,他有些不安的看向了窗外:真么办?若如此,我如何试探出她的本事?又如何抽身往那边去呢?
心中的烦忧的他有些不高兴的想拆了发脱掉女装,可苏悦儿却已经换好了衣服,束了发的出来,看着他便是欠身伸手:“夫人,我们出去吧!”
白子奇的嘴唇抖了抖:“你,你喊我什么?”
“我们是夫妻两个,现在我是爷,你自然是夫人了?这叫交换身份,又叫变装游戏,是很好的游戏,走吧!我保证你今天玩的特开心!”苏悦儿说着伸手抓了面纱给大爷挂在了耳间,然后轻叹了口气:“似然我的个子不矮,但要装的像,那就要委屈你蹲着走了!夫人啊,麻烦你蹲着点走,带咱们出去了,你在直着身子都成!”
白子奇眨眨眼,当下就蹲的低了点,而后苏悦儿一昂头,掐起把扇子走在了前面。
留下了三个丫头在雅间,她们六个从后门出发,红光和红影十分知趣,早就下楼清了场,所以倒没人看到大爷这女装扮相。
只是苏悦儿并没拉着大爷上车,而是拉他站在了门后,看着四红架着马车远去。
“喂,你这是做什么?”白子奇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只能低声问话。
苏悦儿回头瞧着他,伸手捏了他的下巴,之间似挑逗的轻扶了他的唇:“我带你去找她们啊!来,乖乖到我怀里,爷带你出去!”说着她把大爷一把拉进怀里,摇晃着身子,一脸淫笑的出了院门。
“桃花,你喜欢什么爷就带你买什么,听说前阵子八宝斋到了一批好玩意,咱们去瞧瞧吧!”苏悦儿压着嗓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儿,白子奇却已经发觉袄有人在附近盯着,便只能乖乖的配合,一脸娇羞的埋在苏悦儿的怀里,一边蹲着身子走,一边还扭着腰肢,心里简直恨得牙痒痒。
其实白子奇今个瞧见是东方宇和海二爷去赴约,便心中明了将是很大的事,所以他故意的闹了闹,甚至为了惟妙惟肖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更是拽上了苏悦儿,因为带着个女人在外,不管她属于什么情形,对于东方宇来所,他的举动都是“小孩子的动作”。不过,他也没打算让苏悦儿陪他去偷听,而是在苏悦儿换衣服的时候,他已经装作失手放炮了一只画眉,发了暗号,他想的是要一石二鸟。
如今他在正记附近迷路,也是有意为之。之前他喊了要吃烧鸭出来,小舅舅自然懂他的意思,会在附近留下记号,而他这般急不可耐的表现,加之如今毫不掩饰的直追都是为了让东方宇相信他只是孩子习性,并更加确信甩掉了他,大为安全。
他计划着,等会出去的时候让安排好的人围堵了苏悦儿去试她的身手,而他就可以装作受惊落跑,偷偷去探听那边的事。只是苏悦儿怒然与他说,只要自己换女装就能让他追上他们,这令他很好奇,他甚至想到了苏悦儿有意丢的那颗石子,便疑心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因而干脆顺了她的意思。他想着反正那人都是女装,就算今天试不了她的手也没关系,而且##有办法甩掉苏悦儿自己去偷听。
可是现在,苏悦儿叫了辆马车,将大爷拉上了他的衣服,不由的令他有些头大,只能期望等会自己能避开了。
穿过了弄廊,苏悦儿叫了辆马车,将大爷拉上了车大叫着往八宝斋去,马车便驶出了附近。当马车拐上正街,正要往里去时,苏悦儿却出了声叫车夫掉头,往郊外去。
此话一出,白子奇的双眼立刻睁大了些许,但是他还是装作不解的看向苏悦儿:“怎么去郊外?”
苏悦儿一笑:“到了郊外,你就知道了。”
一路无话,当马车行驶到郊外后,苏悦儿付了车马钱,便拉着大爷顺着山路走了几步,当马车也消失在路途后,她却冲着大爷说到:“你要追你小舅舅,肯定要跟的上才行,但马车在市区里有那么多房屋店铺的遮挡视线不说,人家也不想带你去玩,更能转拣人多的地方走,自然是甩掉你很容易的,你怎么好跟的伤?所以啊,我带你出去了,这里没那些人来人往,只要在高处在树上一切都能一览无余。我瞧见你有一身好本事,所以,要想给她们惊喜,抓到他们,那只有一个办法,劳驾您抱着我追他们吧!”
大爷的嘴巴张了张:“我追?怎么追?人家是坐的马车啊!”
“可你能飞檐走壁啊!这里一溜的山林,足够你借力飞纵了,你追不追?你要不追咱们就回去,追不上可不算我的错。”
白子奇咬了咬牙:“追究追,但是你怎么知道是郊外呢?万一跑错了怎么办?”
苏悦儿瞧着他呵呵一笑:“放心吧,跑不错的,至于为什么我知道,这个却不能告诉你!”说着她把大爷一扯:“要追究快点哦,晚了追不上课别怪我啊!”
大爷无奈只得抱了苏悦儿跳纵起来,立时苏悦儿的耳边是风声呼呼。
好快!苏悦儿心中不由得赞叹,如果说昨个夜里和猫脸以及娃娃头感受飞行算是骑着自行车的话,此刻她呗大爷这般抱着,却算的上开汽车了。
我的娘啊,有这速度,大额不就是最好的坐骑了?这比马快躲了!
“前面有岔路往哪边?”大爷遥遥的看见岔路口便落地而问,苏悦儿下地看了看路面,而后指了右手的那边:“这条?”
白子奇此时正看到右边的树上有一颗枣核嵌在树干里,当下不由得心惊:“为什么走这边?”
苏悦儿抱了大爷的脖子:“直觉,追吧!”
白子奇只得抱着她追。
她说的很潇洒,但哪里是什么直觉,其实是她趁着追马车追的相近时,弹射了一枚毒针进了马匹。一枚放了一夜的含量本来就笑的毒针,已挥发了些,不会对马致命,但是却因为毒素随着它运动在体内扩散而使其拉肚。所以苏悦儿只要注意沿路落下的马粪就能知道目标的方向。
白子奇抱着苏悦儿泡饿一会就注意到地上的马粪差别,但是他以为之前的车外,还真不知道苏悦儿动过手,所以倒有些一时迷糊。不过他的速度快,大约飞纵了一刻钟,前面衣袖就看见了马车。
“是他们!”大爷高兴的正说着,却忽而发觉周围的气氛不对,当下心中叫声糟糕,一个翻身落地,却四五枚飞镖从两人头上掠过。待落地时,就见十几个蒙面大汉从树林里跳了出来。
“人说白家大爷章的是面若桃花,比女子不差。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虚传啊!”为首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汉子先开了口,继而身边的一个奸笑着说到:“大哥,他身边的夫人也是人比花轿啊!”
“哈哈,那还等什么?劫了白家的大奶奶放了这傻小子回去拿钱吧!喂,傻小子,你快回去拿白银三万两来和我们换你的大奶奶,要不然我们可就抢回去做我们的压寨夫人了!”说话的功夫,十来个人便招呼了上来,而一大半完全就是冲着女装打扮的大爷去的……
不是吧!出个门能遇到劫色的?还是要敲诈白家的!是这帮人太二不知道大爷的底细还是老娘太霉?苏悦儿脑中闪过叹息,无比悲哀的看向了大爷,而白子奇这会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眨巴着眼冲苏悦儿十分娇柔的喊了一声:“夫君,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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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你咬我啊?
苏悦儿那天无比悲哀的眼神本来的意思是:大爷不好意思,我的人品害了你,不过你应该能对付!但是大爷这会十分娇柔的一嗓子,把苏悦儿喊的鸡痱子掉了一地,一个哆嗦后,只能咬着牙自己上了,谁让她现在是“大爷”呢?保护女人天经地义啊!
不过……就在她摸出针准备拍到冲来这人的脖子上时,她忽然想到的大爷是有一身好本事的,所以当下她反而没用杀招,倒是顺着那人劈来的刀闪开来,装作不挡的就地一滚,让才躲到她身后的大业直接就面对上了堪来的刀,而与此同时苏悦儿手里的针已经对准那人的刀,颈,眼三个部位,显然只要大爷没做出及时的反抗动作,她是必然会弹射出去的。
可是那人此时啊的大叫一声像是被踢飞了出去,而他手里的刀竟然在空中浮动着随着大爷高招在空中的手一起忽左忽右。
诡异的场景,像极了现在古代武侠剧里那种以内力驾御刀剑的,又或者是什么玩仙剑的,所以苏悦儿现在相信大爷的等级应该是达到了高高手的级别,只是当下心里不由的一紧:他高高手都能受那么重的伤,难道伤他的人更高?
“御风术?”那位首的汉子似乎很识路术,瞧见这一招,便是拧着眉的看着一身蓝裙的大业,一脸的纠结面相,好似想不通一个很大的问题一般。
“还不快滚!”略带嘶哑的女声,大爷很投入的装着女人,而开苏悦儿怎么可能会让这帮劫色的混蛋纯在,当下便说道:“夫人,这帮人劫色欺诈,不知多少人遭了秧,今日里咱们两个灭了他们,就当为民除害了好不好?”
白子奇心里在滴血,面上却要撑着,当下学了眉夫人说话的样子道:“好是好,可是那么多人,打打杀杀的,不大好吧!人家怕血!我才不呢!”大爷说着一收手,那把刀就落了地,竟是直直的插在了地上,进地足有两寸。他话面的意思说着怕血,却是暗示苏悦儿见好就收,别看这那么多人了还逞什么英雄。
可是苏悦儿被那句“人家”和“我才不呢”的娇态给学的心尖一颤,差点就喷了鼻血,只能咬着牙说道:“怕就一边呆着去!让你看看你男人我的本事!”说着却是一个翻滚上前,一把把大爷操到了一边,但操的时候却抽了大爷的腰带,继而将那一条大约两米长的腰条套脖子一橹扎在了腰上,当下苏悦儿的造型就跟日本穿着和服要做事的女人一样,将胳膊露了出来,瞬间飘逸不再,有的是精干。
白子奇虽意外她抽自己的腰带,只能抓了衣裤后退,但一看到苏悦儿竟把雪白的胳膊露了出来,当下脸上布了阴色,便忍不住的抬手聚集了周围的风力,想要出手,可苏悦儿此时却似灵猫一般脚下发力弹射了出去!
白子奇看的真真切切:她的弹射不似自己驾驭者内力,完全凭的是她很快的速度游走在这十几个人中,她的一双手在交错中不断变换,时而紧握是拳,时而平展做刀,时而曲指如爪,时而单指成刺,在敏捷与灵巧中,分击在每个人的身上,或是颈,或是脑后,或是肾脏,或是脾胃,或是咽喉……她所有的落点都无疑是致命之处,没有一丝错位,没有一丝轻柔,她快如闪电的出手之后,周边一片宁静里却是一个个倒地的沉闷声音。
没有呻吟声,没有吃痛声来打扰这份宁静,有的只是一个个来不及消失的惊讶表情在白子奇的眼眸里定格。
十几个人,自己冒充二爷请来的杀手,结果连点威胁的举动都没,竟就这么在眨眼间无声无息的呗她给解决掉了?天啊,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内力波动,更看不到她有弹射毒针,但是每一下,她的每一击都是那么的真切的一击毙命!她,竟以外家的力量诡异的强大!
“啪啪”拍了两下手,苏悦儿一把抽解了用来扎衣袖的腰带还给了有些愣神的大爷:“你真傻假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种人若留在世上,总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不是真的敲诈与勒索,但也定是受雇而来,若留下一个活口,万一让别人知道你我已经跟到此处,也许你的计划就会生变吧?我听他们口气,似乎是冲我们而来的,只是好似他们并不认得你,竟将我当做了你,只怕这里面有点什么瓜葛,你说是不是?”
大爷眨眨眼,并没立刻答话,反而是顿了顿一阵才说到:“啊,你杀了好多人啊,天啊,你这么厉害啊?月儿,你用的什么法子杀的人?你教我好不好?”
苏悦儿狐疑的看了白子奇一眼:这丫的怎么还和我装?难道是……也对,装要装的像的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