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别人不会传是白家意图重金请人掩盖,是了,好似赏金榜是太子握在手里,太子又似乎和白家算不得痛快,若因此给白家带来麻烦,却也真是自寻烦恼,我倒不如自己想办法去偷查!只是,我该如尔,”
“悦儿,你看!”大爷忽然欣喜的喊了她,她立刻循声望去,就看到大爷带着一张猴脸的面具冲她傻笑,而他的手里还抓着几张面具,晃动着美人脸,娃娃心……
一个瞬间苏悦儿想到了猫脸和娃娃头,于是她倒安了心:自己手里还有几个金饼,应该能换他们帮帮忙吧?
大爷玩了一会,买了一张美人脸的面具带带着苏悦儿回了马车上,于是马车回往白府,两人便在车上卸掉了假面,也换回了衣裳。
入门的时候,吴管家拦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的,就抓了柚子枝叶沾了水的撒在他们身上。苏悦儿心知规矩没出声,可大爷却不依不饶,冲着吴管家做了个鬼脸,抓着苏悦儿就往老太太院里跑。
此时,老太太许是补眠,未见他们,大爷把枣茶给了红缨,便拽着苏悦儿回了房。
苏悦儿心里感激大爷指点迷经,却又疑心他已经知道自己去做了赏金客,一时思量后,遣了下人就像问问大爷,看看他知不知道,可大爷倒好,弄见下人一被撵走,竟抓着苏悦儿要玩她昨个玩的摔角。
苏悦儿哪有心思玩啊?但又被大爷缠的没办法,只得叫来四红说弄要如何如何弄,要准备些什么,继而又和大爷在房后寻了块地,叫人去架个棚子,免得下雨淋坏了之类的。
总之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中午,苏悦儿正准备和大爷叫传饭呢,景阳郡主却是带着她那两个跟班入了院子。
苏悦儿瞧到她的身影,微微蹙眉,继而却是淡笑着冲大爷说到:“你猜猜她是来找你的还是来找我的?”
大爷不置可否的看了眼那飘来的粉色冲苏悦儿嘟囔:“我没欠她什么啊,她干嘛找我?”
苏悦儿笑了笑看着景阳郡主到了跟前。因着昨个两人已经不愉快,苏悦儿才没心思做那些虚礼,只对着她微欠了身子算做客套,可郡主侧跟不记得昨个的事一般,见了面就来套近乎:“悦儿妹妹……”
苏悦儿听到就恶寒,当下依旧不客气:“我当不起郡主一声姐妹,还请叫我白大奶奶吧,若是郡主叫出这四个字不大痛快,也可喊我声悦儿,那妹妹两个字还是省了吧!我苏氏高攀不起!”说着再次退了一步,又一次避开了郡主伸过来的手。
郡主这才却没露任何尴尬之色,而是顺手一把就抓了大爷的胳膊,继而甜腻腻的冲大爷说:“大爷怎么不带着梦洁玩了呢?我今早起来原想和你再去那条溪边耍的,结果你倒跑去喝什么甜枣茶,真是奇怪,你不是最讨厌吃甜的嘛,如何喝上那腻死人的东西?”
“那个好喝啊!”大爷说着甩了郡主的胳膊,一把倒抓了苏悦儿似撒娇般的说到:“悦儿,我们明夭再去喝好不好?”
苏悦儿乐得配合,自然温婉笑颜:“好。只要夫君喜欢,为妻的天夭陪你去喝都成!”
郡主见状略是咬了下唇,却伸手一扯大爷的胳膊:“奇哥,你还记得不,以前咱们在南境的时候,因着我意外摔伤咱们没能赶回王府去,是你陪着我在郊外的一间茅屋里住了一宿,没吃的,你还抓了条山蛇给我做了蛇羹呢,那是我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诶,说来也巧,大约是老天爷念着你我的缘分,昨个在我住的院落里,阿合发现有条蛇竟进了我的房口我想到了当时咱们两个共食一碗羹汤的情谊,便特地叫人熬了蛇羹呢,不如奇哥今中午和梦洁在一起共食一份可好?”
随着郡主的话音落,那金蝉便捧了银质的提手汤盆递送到大爷面前,而那小厮当下就揭开了盖子,汤羹的香味立刻飘了出来,郡主便笑盈盈的看向苏悦儿:“悦儿要不要也尝一尝?”
苏悦儿挂着笑的点头,却忽然一蹙眉的冲大爷说到:“诶,夫君,您今早还和我说,你养的那只锦蛇不见了。该不会郡主拿来熬的就是那条吧?”
大爷闻言脸色就变,郡主也是一愣,继而大爷一把掀翻了汤盆,那汤水甚至溅湿了自己的衣裳:“我的小绿,你还我的小绿!”说着竟是抓着郡主就是猛摇,而此时那小厮,忽而上前一把就抓上了大爷的手,使劲捏大爷的手腕,大爷许是皮厚并不理会,只使劲的摇着郡主,把郡主头上的珠钗都摇掉了几支口那小厮见大爷不知痛,也不再留手,而是使劲一捏,霎那间,大爷叫的跟杀猪似的嚷嚷着松了手,冲着苏悦儿就跟在外面受了欺负就知道找妈妈的孩子一样,冲着苏悦儿大叫:“痛,痛!悦儿,他欺负我!”说着更是举起了自己的手。
苏悦儿当下就注意到大爷的手腕发红发热,心道对方的手劲不小,便把大爷的手一捧就要冲她们发火,而此时郡主已经被小厮救下,瞧见大爷的样子,却是转头给了那小厮一个巴掌,嘴里责骂到:“狗奴才,你看清楚那是白家大爷!你怎么能对大爷下那么重的手?我告诉你,大爷是和我闹着玩的,你把他僖了,不是让白家老太太怪到我身上?”
那小厮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苏悦儿却知道这打骂的凶了,人家只会心里全算到自己脑袋上,只得轻咳了下不冷不热的说到:“行了。你的要教训你的奴才别再我面前,不知道的还当我苛责了您呢!大爷手伤了,我要带他去上药,就不陪您了!红玉!送客!”苏悦儿说完扯着大爷往回去,红玉只能腆着脸来送。
郡主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带着人去了。
回了房,苏悦儿给大爷抹了药,便叫人传了饭,因着大爷手伤了,自然是要别人伺候了,可他也脸皮真厚,撒着娇的要苏悦儿喂。苏悦儿听着那一声声的“悦儿,“只得自己端着饭碗一口一口的喂他。
红玉和秋兰等人瞧了,便暗自发笑,苏悦儿的脸在听到笑声后便
红了。
“以你的本事,他欺负你,你完全可以把他打飞嘛,干嘛非受这份罪。”苏悦儿找着话语掩盖两人彼此间的小暧昧,心里更猜测着大爷如此就是为了要她给他喂饭。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大手劲啊,起先他捏的都不疼呢,后来的劲好大啊,我觉得我手腕都要断了。”大爷说着张大了嘴巴等苏悦儿喂,苏悦儿确实没往大爷嘴里送饭,而是蹙了眉,神情上略有些晃神。
“喂,你想什么呢!”大爷的脸几乎贴上了苏悦儿而问,苏悦儿一惊匆忙的夹了一筷子菜寨进了大爷的嘴里:“没什么,吃你的吧!”
她说的是没什么,心里却意识到,郡主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只怕不会只是简单的玩点小花样了。
“晚上,我要去婵娟的屋里住,今天是玉儿的生日呢!”大爷忽然说着:“诶,你说我把你送我的魔方拿给她玩好不好?”
苏悦儿一愣,便笑了:“那个不适合她,她还小,一会我叫红光给她做个摇摇椅吧!”说完却扫了眼大爷:他不会是知道我是赏金客,今晚故意给我腾出空来的吧?
第七十四章 夜探三巨头
晚饭的时候,三爷终于带着好消息归来,他这趟还是有些本事,竟将那些散户手里的米粮以极低的价格收取到手不说,更是和他们还签下了三年的供给契约。此时老太太瞧着那一张张契约,眼里露出赞赏之意,不但夸了三爷有本事,也夸赞了太太教导有方。
一时间厅内倒是还了,但苏悦儿还是敏锐的发现二爷和二奶奶不知一次的目光对视,显然对三爷这次的收获之行还是心存芥蒂的。不过也轮不上他们继续的赔笑夸赞,景阳郡主便已闻讯而来,才一进厅,三爷便是面露腼腆之色的看向郡主,惹的苏悦儿不禁失笑,心叹真是什么瓜配什么秧。
三爷可能当初和大爷一起在郡主住在平城的日子就一起玩耍的缘故,和景阳郡主看着有些亲和,每每当郡主说什么的时候,他也是绝对的响应。而这一席饭用了不久后,苏悦儿就发现景阳郡主倒颇会人前一套,尤其是那一笑一哭,简直具备了专业演员的水准。
大家正这么闹着,却是吓人递送进来帖子,乃是县衙的董大人跟前的师爷差人送来的一封信,大体的意思就是说,这天也渐热了,事关人命的案子都不会拖着,明日便会审验,因着苏家河白家有姻亲,今日里白府有人亲自过问,所以特地送来此信知会一声也是个礼数,若白家有人要去听审,也可开了二门在堂间侧室听审。
老太太说了知道,便叫白老爷去打理回信,而此时郡主却一脸诧异状的问及此事,加之三爷才回来,自然也是不知道,又可劲的跟着问,于是二爷便和二奶奶两人一前一后的把苏家小爷杀人的事说了出来。正言语着却不料苏夫人田氏又来了,当下只得草草收了宴席,请了人进来坐,而厅里都是贵客,郡主压根也没要离去的意思,只能一并这么多人的见了。
田氏再来,是因为得知明日开审,实在担心苏星痕会受什么苦,不安的前来求白家关照,甚至见了老太太后也不顾脸面的诉说苏家老爷无用,说他认识的不过一堆只知道酸诗腐词的人如今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田氏再哭诉,老太太并着老爷一并安慰,太太也暂时丢下群主出言抚慰,并时不时的拿出话中话来暗示,这法子是你女儿的意思,您就别来缠着我们,倒也弄的苏悦儿当下有点里外不是人。
苏悦儿无奈正欲再解释一次让田氏懂的此事不易变乱做大的道理,却不想三爷在旁边有些大声的嘀咕道:“嘿,想不到苏家小爷到本事,只这么一搡就能杀了人,有意思!有意思!”
“言儿!不许胡说!那不过是传言罢了,我瞧着就是场意外!”老太太瞧三爷如此放肆急忙在一旁补了一句缓和气氛。而二爷却立刻反应自己先前说了苏家小爷杀人的话有了既定的歧义,忙是拉着三爷一道起身给苏悦儿道歉。苏悦儿只得欠身还礼,人却并不多话,只蹙眉坐着。
她心里是极不情愿白家牵扯进来的。豪门大户遇事,是好处置,可那也有坏处,好处就是犯了大罪,也能绕弯花钱的变成小事,但若是无中生有的事,却往往能愈描愈黑,尤其是这种牵扯上人命官司的,稍不留神就能被扯到体无完肤去。而且从来都有一个道理,就是:小事好处理,大事严处理。若没闹起来,许不算太大的事儿,可一旦闹起来,稍微处理不好就成了靶子,所以她是万分不愿!
“天啊,竟有这样的奇事,那苏家小弟不是受了委屈?还有那什么,那什么老赖的寡母,怎么这么糊涂,她儿子活着只怕一辈子也挣不到一百两吧?她有这一百两不说是大鱼大肉,但至少买个宅子,请几个下人也能舒服的过了下半辈子啊,真不知道她想什么!”郡主忽然一脸关照的发表感言,三爷果然是一劲儿的附和。
苏悦儿不想和她多话并未理她,只想怎么把自己的便宜娘先给安抚住,却不料人家郡主倒十分的积极:“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白家虽是世家,却无官家的底子!纵然白家大老爷身为刺史,但却离的太远,属于远水解不了近火的,以我的意思,要不我去趟衙门吧?”
太太立刻接口:“郡主客气了,这种事如何能让您抛头露面?儿孙自有儿孙福,苏家小爷又没杀人,迟早出的来!”
田氏起先并未注意到屋里多出的这两位,她这会着急上火的进来只是一通礼后就奔主题了,哪里晓得厅里有位郡主,这会的太太突然提了一句,只惊的脸都白了,不知该作何是好。
“太太您别客气,我可没把你们当外人,我是一心一意的就当是自家人的。再说了,当初大爷待我至亲也是关照百倍的,我怎么好把大爷房里的事当不相干的?纵然白家大奶奶心里梗着刺,瞧我不愿搭理,但我是一心把她当成姐妹的,若这次的事我没听见也就罢了,我既然听见了,那不论怎么说都是要帮的。”说着她不等厅里人反应,直接冲身旁的小厮说道:“阿合,拿哥哥给我的那方印,去衙门里拜见董大人吧,今次的事既然是他主事,少不得知会他可不敢乱用刑,不然我一准告诉哥哥叫哥哥参他一本!哦,还有,你去了他那儿出来,再去城主那里走一趟,告诉他明日里的苏家可是白家姻亲。怠慢不得,请他一并旁听。”
“是,郡主。”那小厮应了就出,厅里人出言欲留都充耳不闻。苏悦儿瞧着这小厮出去,只觉得事情被郡主这么一搅和,不乱都乱,想要清者自清都难,只得起身言道:“郡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您的恩惠我受不起,您还是撤回……”
“哎呀,白家大奶奶何必这般客气啊!您不许我叫您姐妹,那是因为您尚知礼仪怕怠慢了我,可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白家,说起来比你都早入白家和大爷在一起,我是真个的把你们当自家人啊。那董靖董大人是个为官清廉的好官,也曾是我父王麾下的参将,我只不过提醒他别乱用刑罢了,也是为得您弟弟好。”郡主说着一转眼瞥向早就死瞪着苏悦儿的田氏,口里柔柔地说道:“想来苏夫人这会的心就揪着的吧,哎,您女儿要着脸面不帮您,我帮!我呀可是堂堂郡主,看他们谁敢不卖我悦王府的面子!”
田氏一听说苏星痕不用受刑,心里都乐开了花,不但激动的下跪给郡主磕头谢恩,更是被拉起来后冲着苏悦儿直道着郡主的好,甚至还要拉着她再给郡主道谢。
苏悦儿瞧着田氏这般糊涂,又瞧着白家顾着脸面不好开口,再看着景阳郡主那眼珠子里的得意,她忽然一把甩开了母亲揪扯的胳膊,大着嗓子道:“娘!您够了吧!这里是白家不是苏府!您要闹,要求,也分分场合!做女儿的理解您焦急的心,可弟弟他没杀人啊,那不过是个意外好不好?董大人既然是清官,他自会审理给弟弟一个公道的。您这边求着白家,多少还算姻亲的关系,您求着郡主?这算什么?人家是悦王府的郡主,岂能随便卖你脸面!你看着人家为咱们的事操心,可实际上您是恬着脸拿白家的人情去赊!娘,您现在就回去!明天弟弟审理之时,除了我,白家不会再有一个人去!这是苏府的事,没道理拖着白家去淌浑水!”
田氏闻言,脸色的欢喜逐渐变成愤怒,终当听见女儿说明日里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去时,她愤怒的就想对悦儿甩巴掌,可苏悦儿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娘,这里是白府!”
“你,你可是姓苏的?你可知道你还有个弟弟!”田氏气的咬牙切齿。
苏悦儿拿眼瞪着她:“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请你别以为求了一帮人就是帮他,您这样把事情闹大,只会让弟弟的处境更危险!还有,我是姓苏,可现在,我是白苏饰,我是白家的大奶奶,我决不能看着您胡来,让我白家大房受人轻视!”说完她一转身便是高喊:“红玉,秋兰!送苏夫人出府!”
田氏哆嗦着嘴唇,看着苏悦儿指着她只管哆嗦说不出话,身边的人见闹到这种地步,也不免尴尬。太太更是扶着田氏冲苏悦儿厉声:“儿媳妇,她可是你娘,你怎么能和你娘说这种话?”
“大嫂,您太过了!百行孝为先啊!”二爷叹了一句,二奶奶立刻上去劝,一时间倒似苏悦儿里外不是人。郡主眼里含笑嘴巴却份外的毒:“得,我好心好意的帮忙,倒说的我跟个恶人似的,我几时得罪你们苏家了不成?”
田氏果然听到郡主这么说话,就青白着脸色要开口,但此时老太太却开口了,而且是用着前所未有的洪亮之声称赞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