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花也惊呆了，她围着红脸蛋的莫愁转了两圈：“这……这……”
李果也是惊奇无比，指着莫愁：“你……你怎么了？”
莫愁咳嗽了一声，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还羞羞地瞄了一眼朱丽花：“莫愁觉着很不舒坦。”
而这时，李果突然发现，莫愁的手上空空如也。他猛然醒悟了过来，这小剑仙，把塞给她的五套内衣一气全给套在了身上。
这下李果真正的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表情了，他极力的忍住笑，揽住莫愁的肩膀走到一边，小声的在莫愁耳边说着：“宝贝儿……一次只穿一件。”
莫愁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接着皱了皱小鼻子，娇嗔地轻打了一下李果的胸口：“坏相公，捉弄莫愁。”
看着莫愁捂着胸口跑回更衣室，李果捏了捏眉心，轻摇几下头：“头疼啊头疼。”
“你应该觉得幸福才对。”朱丽花坐到了李果身边：“这么单纯的姑娘，早就不存在了。”
李果不置可否，呆呆地盯着更衣室的大门：“难怪说旧社会是男人的天堂。”
朱丽花站起身，叹了口气：“这个代言人怕是没着落了，不过下次珠宝展示的话，我倒是希望还有机会合作，今天你挑的东西，算我的了，交个朋友，你只要给我个电话号码就好了。”
说完，朱丽花就呼唤过来一个店员，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掏出了手机摆在了李果面前。
本来李果是不会要人家的东西，可朱丽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果也没必要再去客气，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这种假惺惺比贪便宜更让他恶心。不过李果还真的没有北京的电话，所以只好把李明雪的电话留了下来。
“明雪的电话？你认识？”朱丽花看到号码之后，皱着眉头看着李果：“她可是个不老怪女人。”
李果摸了摸脑袋：“我姑姑……”
“那就好办了，我还有事，回头见。”朱丽花眉毛一扬，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而她刚走不就，莫愁就走了出来。手上捏着一叠粉嫩颜色的内衣，扎上了小马尾，脸蛋红扑扑的，还时不时的揪一下肩膀。
“相公……衬身倒是衬身……”莫愁不由分说地把还带着体温的内衣一股脑全塞进了李果的怀里：“速走……”
幽幽的姑娘香冲进李果的鼻子，让他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了一口，刚要说话，旁边的售货员就已经拿着包装袋走了过来。
陆续又逛了几家店铺之后，莫愁已经活脱脱成了一个久居都市的时尚少女，帆布鞋牛仔裤、还有价格不菲的卡西欧电子表以及粉红色的绒毛夹袄。
李果坐在麦当劳里，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搭配出来像只粉嫩小兔子一样的莫愁，时不时的夸奖自己一句。
“相公相公，莫愁从未穿得如此鲜艳。”莫愁小口小口地吃着薯条，偶尔心虚的四周看看，然后又缩回脖子看着李果：“谢谢相公……”
李果笑眯眯地打量着莫愁，往椅子上一靠：“今天可算是过了一把谈恋爱的瘾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姑娘逛这么长时间，是我得谢谢你啊！”
莫愁轻扬了一下眉毛，两腮上的红晕就爬了上来，低头闷闷地玩着手上被她吃的只剩下面包的汉堡。
其实李果和莫愁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李果却已经摸透了莫愁骨子里透着的那种清纯中略带闷骚的性格，两个人之间也越来越有默契，要不是莫愁动不动就出一回鞘，这姑娘绝对是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女友。
“相公相公，莫愁有一事瞒着相公。”莫愁沉默了片刻，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李果：“相公可千万别生莫愁的气。”
李果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可乐，用袖子一抹嘴：“说吧！”
莫愁想了一会，语气突然变得神秘兮兮了起来：“莫愁许不能给相公添丁，莫愁早已人剑合一，‘出鞘’是雌剑，便是生，也只能给相公生个姑娘。”
一听到这里，李果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接近，发现这一圈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他才侧过脑袋低声问莫愁：“什么叫人剑合一？”
“剑是剑，莫愁也是剑，但剑不是莫愁。”莫愁一口气说出来，语速很快：“这便是使剑的人的境界，不若那帮符咒术士，有劳什子金丹紫府，人剑合一之后还有着以身化剑、以剑化身。为何相公不关心莫愁无法为你传宗接代？”
李果抿着嘴笑，心里像长了毛，痒痒的。一个纯地跟纯牛奶似的姑娘，一本正经地坐在自己对面，聊着以后生孩子的事情。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诱惑。
“相公相公？”莫愁微微低下头：“何故如此看着莫愁……”
“咳……没事没事，生男生女一样好。”李果假装咳嗽了一声，继续出神地看着莫愁：“那什么叫以身化剑、以剑化身？”
莫愁翻起眼睛想了一阵，突然指着麦当劳的柜台：“相公，莫愁还想吃那凉凉甜甜之物。”
李果站起身刮了一下莫愁的鼻子：“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在把冰激凌递给莫愁之后，李果坐在莫愁的身边，等着她的答案：“少吃点，这个吃多了闹肚子的。”
“知道了，相公。”莫愁舔着冰激凌甜甜地应了一声：“这以身化剑，到了此境界，这剑，便成了身外之物，你便是它，无论何时何的，一声呼唤便可持剑在身，且闲时还可以剑防身。若是这以剑化身，那可了不得了，即是师傅也未尝到如此境地，据说可使万事万物皆化为剑，一口气一滴水乃至一片云，皆成杀人之物，是人防不胜防，不过莫愁从未听说谁人能入此境地，相公可要努力哦！”
莫愁说完，一歪头一眨眼，给了李果一个温婉的鼓励，继续吃起了已经半融化的冰激凌。
而李果脑子一直转悠着她说的那种神奇的状态，那岂不是随便去个建筑工地，心念一动万砖齐发，那肯定要比万剑归宗气派到哪去了。想着想着，李果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一种意淫状态，幻想着漫天的砖头如同蝗虫一般铺天盖地，淹没任何挡在前面的敌人，砖头打坦克从此不再成为神话，那岂不是第三世界国家从此翻身做主人了？
F22？一砖撂倒。核动力航母？直接拿砖头给压沉了去。
“太给力了……”李果长嗯了一声，转身又去柜台免费续了一杯咖啡。
可就在他返身回来的时候，莫愁却已经站起了身，嘴里念念有词，眼睛里还精光大盛，背上的剑匣蠢蠢欲动。
“相公，有煞气！”莫愁交代一句之后，缓缓走向了卫生间。
李果刚追过去，就听莫愁一声轻叱：“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出鞘！”
噌噌几声飞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隐约传来，莫愁绷着一张脸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身体周围环绕着层层流淌着的金光，但是很淡，光线稍微强一点，都根本不能发现莫愁身上的异样。
李果上下打量了一圈莫愁：“这次是真的？”
莫愁点点头，指着西边：“有煞西来，相公留在此处可否？”
她说的严肃，李果这次毫不怀疑莫愁的话，但是却摇头拒绝了莫愁要他留在这的要求。媳妇出去办事，他一个大老爷们在旁边等着，这让李果的自尊心根本接受不了。
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周围已经有几个食客和服务员注意到他们了，李果一拽莫愁的胳膊，就飞快地跑出了麦当劳。
出去之后，莫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漆漆的指南针看了一眼，反手握住李果的大手，逆着人流就疾跑了起来。
“相公，此煞并非什么恶煞，只是个靠吸食精血过活的小煞。但也并非普通人可对付，稍事相公切莫逞能。”莫愁边跑边急匆匆地交代着李果：“待莫愁先引它去个僻静之地。”
说着，莫愁一边灵巧地躲过街上的人流，手上一边捏着复杂的手势。而就在她捏手势的同时，她身上的道道流光，迅速的直插天际，隐没在厚厚的云层里。
等跑到西单最繁华的主路上时，莫愁突然松开了李果的手，在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之下，抬手指天，大喊一声。
“出鞘！引路！”
“看那边儿！照下来，发优酷上去。我日！”
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对着正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好像蜻蜓点水一样使着轻功来回穿梭的莫愁或拍照或摄像。
而莫愁则全然不顾，这个世界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被称得上是障碍物的东西，防盗玻璃除外。
她穿着干净利落的牛仔小衣和里维斯的牛仔裤，足尖一点就从行驶中的车辆顶上翻越了过去，背着双手，神色悠然。
路旁的看客甚至是警察叔叔都目瞪口呆，稍微镇定一点的才能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
几个跳跃之后，莫愁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十字路的转角，只剩下周围一大堆还没缓过神来的行人，以及好几个蹦着跳着大喊着“Chinese KungFu”的外国老娘们。
当然，李果也算是没缓过神人群里的一员，莫愁在喊完了那声引路之后，只给李果留下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跟着出鞘”。
李果站在路边，压根没有人把他和刚才那个东方女侠联系在一起。他直勾勾地看着着莫愁消失的地方，吧唧着嘴，脑子里想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混吃等死的日子，怕是结束了。”大脑当机十几秒之后的李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自嘲地笑着：“老子的童养媳要出名了。”
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莫愁的安全，这个小妹子虽然看上去软绵绵的，但李果可是见过童养媳同志随手一指就干掉了在天朝这个安全的环境下都能搞到狙击枪的恐怖分子。
恐怖份子都不怕，还怕什么吸人精血的小妖怪？谁都听过索马里海盗抢劫炸船杀妹子，谁见过被妖魔鬼怪弄死的人呢。
李果也顺手买了两瓶可乐，准备给莫愁解除剧烈运动过后的疲劳。然后就哼着小曲，得意洋洋地看着周围还在望眼欲穿等着莫愁再次出现的市井小民们。
可就在李果等着莫愁回来找她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被绳子勒紧的压迫感。扯的有点太紧了，让他的整个右手都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随后，一股莫名其妙的拉力，强拉着他往莫愁那个方向窜了出去，他连反应都没反应就被拽了一个踉跄，接着就好像被挂在公交车后的小三轮似的，被一股轻柔但是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
突然出现的意外，让李果不由自主地惊呼了起来，嘴里的声音就好像是人猿泰山在荡绳子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周围的行人刚刚从莫愁的惊艳表演中缓过劲来，就被李果这一嗓子给吸引了注意力。
李果怪叫着，一只手被悬在半空中，脚下半拖半拽的留下两道无奈的刹车线。样子显得很滑稽。
如果说莫愁是一只翩然入梦的天鹅，那李果充其量也就只能被称之为刚刚长毛的麻雀。虽然也是随意地翻越围栏、车顶和人行天桥，可是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李果在片刻惊慌之后，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正缠着一道隐约可见的微光，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莫愁在用飞剑给他带路，也立即闭上了嘴。
可当他看向周围的时候，他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周围的闪光灯比莫愁突然出现时还要密集。李果大概能都能想到晚上在各大猥琐论坛上，自己和莫愁的身影被剪辑放在一起，然后上面标注着鲜红的标题《闹市区惊现人猿泰山》……
“这次怕是我比童养媳先出名了。”李果满心悲哀的想着，他知道那些恶趣味的网民们，关注猥琐人物更甚于帅哥美女。
李果满心悲哀的想着，双脚却没停下，确切的说是他手上的那道剑光没有停下，一路跟着莫愁的足迹健步如飞。遇车踩车、遇桥飞天，只是李果的手始终像是人猿泰山般悬在半空。
不过也幸好，人流高度密集的地方很快就消失在了李果的视野中，这也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在放下遮住脸的左手之后，他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在“出鞘”妹子的指引下，李果顺利地来到了一处……好吧！一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四周只有如山的建筑材料和未拆除的防护网，俨然就是一个正在装修中的大厦，而李果就站在大厦的最顶层，被呼啸的寒风嗖嗖地吹着。
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三个人。
李果想出声，但是他手腕上的剑光却捂住了他的嘴，除了支支吾吾的声音之外，李果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过他也清楚地看到了大厦另外一段的三个人。
毫无疑问，在他面前的是三个女人，背对着他的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是莫愁，这不用想了，看她身后雕龙画凤的剑匣就知道。而另外一个女人却是李果没有见过的，除了带着帽子穿着大衣，身材娇小这些特点之外，李果连眼熟感都没有。
而面对他的那个女人，则穿得珠光宝气，一脸妩媚动人，红唇赛血，双峰如河南老面馒头般酥软白圆，一眼看上去就是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尤物。至少李果从视觉感官上，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三个女人却站成了一个三角形，明显不是一路的。隐约形成了个三足鼎立的局面，而莫愁的身边时不时的有剑光流转，身旁的剑气把厚厚的预制板给割出了深深的痕迹。
李果想走上前去问问情况，可莫愁连头都没回就好像知道了李果的行动，白嫩嫩的小手放在身后给李果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妹妹我刚到这里才一天，就被两位姐姐给盯上了，妹妹可没犯错。”那个尤物脸色很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是楚楚可怜：“妹妹只是个普通小货色而已……不害人的。”
莫愁冷哼一声，而她身边的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也是耸耸肩，一副“信你，我就二逼”的样子。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留条活路吧！”尤物苦苦哀求着，但是在一副哀愁的求情中，还不忘给离她不远的李果抛个媚眼：“反正人这么多，死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混账之言！”冷静的莫愁在尤物给李果抛了媚眼之后，突然暴起，一贯只用单手出剑的莫愁，这次双手都摆出了个“非常6＋1”的手势，双臂一展：“巨鳌莫戴三山去，我欲蓬莱顶上行！”
这一声之后，就是躲在一边看戏的李果都顿时感到了一股凌厉的疾风从他的脸旁嗖嗖地刮了过去，地上的编织袋和一些更重一点的垃圾都被高高地抛到了空中。
而那个一直背对着李果，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小巧女人，却在这时伸手拦住了莫愁的动作：“我来吧！女人家家的，杀伐气还是不要太重的好。”
莫愁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撤下已经蓄势待发的飞剑，但是在那个小巧女人说完之后，她还是向后挪了一步，用身体挡在了李果的前方。
“我要收了你，我不会伤害你。”小巧女人摘下了自己的毛线帽，并从手上取下了个绿油油的手镯：“上天有好生之德。”
在她摘下帽子后，躲在旁边的李果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小巧女人的头上居然是一片雪白，而且不像是染发或是老人的银丝，而是真真正正的一片雪白。而恰好在她摘下帽子的一瞬间，天空也飘起了朵朵雪花。
天台上的三个女人和李果这个看客，都没有再说话。而那个被莫愁称作煞气的狐狸精女人却开始双脚微微颤抖了起来。
“姐姐，让莫愁除了她吧！”莫愁皱着眉头打破了僵局：“留在世间，也只能是个祸害。”
白发女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