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怪物……”
“谁也没说你是怪物啊……你一个人在那自卑什么?”李果咋舌地看着小雪妹子:“我要是今天被车撞死了,十八年后也不照样是条好汉。”
突然,李果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而且他还顺口就说了出来:“那你原来生过孩子么?”
这话题刚一问出来,李果差点就横着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而小雪妹子也明显被这个问题给雷住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管桌子上正往外散发着王者霸气的好剑湛卢,好像两人不约而同地忘记了……今天,湛卢才是主角。
“你们两个好了没?我副本才下到一半,能给我快点么?”正在尴尬的时候,鸟子精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别找了,我挂在窗户上呢,你们要再不搞定,就有人过来围观我跳楼了。”
听到了鸟子精的话,李果和小雪妹子赶紧把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抛到了一边,而李果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向了湛卢,并用手抹了一把鼻子:“俺老孙刚好缺一件趁手的兵器。”
小雪妹子听他这么一说,也是瞪大了眼睛,满心的不理解。李果看她的样子,嘿嘿一乐:“我早就没什么平淡的日子一说了,现在我得用最快的速度牛逼起来。还有……要是你真的有孩子,那得多尴尬啊?”
小雪妹子的心情,没李果这几乎话弄得豁然开朗,站起身咬了咬嘴唇,指着电视:“我……我只看过A片……”
李果“嗯”了一声之后,脑子里边胡思乱想边伸手准备去抓剑。
可还没等他地手挨着剑柄,外面的鸟子精,突然惊呼了一声:“妈呀……”
尔后,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啸声,由远至近,然后直直地钉在了房间的最中间。
“相公,莫愁来助你一臂之力,出鞘!”
李果的童养媳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穿上了李果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身胜雪的白衣,翩翩冉冉。被屋子里的风吹起的衣角,让她看上去像一朵被春风吹上天空的白玉兰。
而她脚下的“出鞘”,细长的剑身泛着冷冽的青光,像是深海里的夜明珠,即使是光天化日,也掩盖不住那种由内而外的幽光。
相比较桌子上那根豪光大放的宝剑,出鞘更内敛也更文静。可气势上却稳稳压了正在虎躯巨震的湛卢一头。
如果说湛卢有一代帝王的气质,那它在出鞘面前,就成了李治。而出鞘,俨然就是武则天……
“莫愁,你怎么来了?”李果收回了手,走到莫愁身边,把她从剑上抱了下来:“怎么又穿上这衣服了?”
莫愁张了张嘴,有点不好意思:“新衣裳莫愁留得过年穿……”
李果顿时黯然了,莫愁这句话说的多么让人心酸……就凭她的长相和能力,这说句不好听的,找个身家五六个亿的山西煤老板,那就是随便挑挑的事儿,而且还绝对不会当二奶。
可跟着李果,居然几件李宁森马都得留着过年穿。这着实是给了李果一记响亮的耳光。
“相公,莫管这些个不打紧的事了。”莫愁指着桌上的湛卢:“是出鞘告诉莫愁,这有一把神兵要出世,于是莫愁就赶来看看。没想到老远就闻到了相公的味道。”
莫愁的话是不错,可这话听在李果的耳朵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或者说是别扭。为什么是叫老远就闻到了李果的味道……
而看到莫愁和李果甜甜蜜蜜,小雪妹子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剑仙就是剑仙,这都能感觉的出来。”
莫愁看了一眼小雪妹子,扭头看了看李果:“相公,你若是要纳妾。根据大唐律例,必先跟莫愁商议,再申报官府,取得文书,方可纳妾哦!”
莫愁的话,让李果和小雪妹子的表情齐刷刷的僵硬在了一边,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应对莫愁这种天然呆少女的奇思妙想……
幸好,外面的窗户上,还挂着一个性格开朗的鸟子精:“大仙,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我家雪姐姐可是极品,你扛不住的。还有,我看见110和消防队的已经进小区了,楼底下也围了最少五十个让我赶紧跳下去的孙子,你们是不是快点?”
李果摸了摸额头,捏住了莫愁的鼻子甩了甩:“别说这个了,赶紧把正事办了。”
莫愁骄傲地挺了挺胸:“相公,那你就小心了。方才莫愁过来时,觉得这剑虽和相公的身残志坚相差甚远,不过相公现在还操控不得身残志坚,且这剑上却有着一股浩然正气,若是心存歪念,这剑气可是要伤人的。”
李果点头,并看了一眼在一边紧张兮兮的小雪妹子:“你这还有要交代的么?没有我就要上了。”
“哥哥,路是你选的。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小雪妹子说着手上凝聚了一团白光,从李果的头顶泼洒了下去:“还……还有,以后不要那么激烈了,你脖子上的伤口,差一点就伤到了血管……”
小雪妹子这话,顿时让莫愁羞成了一个大红脸,连话都说不出来,连连推着李果去拔剑。
李果当然也是满心尴尬,所以他也是埋头走到了湛卢的旁边,深呼吸了几口:“我要发功了!”
说着,李果闭上了眼睛,把手按在了湛卢的剑柄上,开始按照书魂大叔所传授的精神力接驳大法和一把剑交流了起来。
莫愁也是责无旁贷,她让出鞘分成了数十把小剑,把李果围成了一个圈,接着每把剑上都绽出了一层光幕,把李果紧紧地围在了里面。
这些李果都已经完全不知道了,他全心全意的在心里呼唤这湛卢的名字,寄希望能像电视剧里那样,有另外一个声音一起回应他。
但是他失望了,这把剑根本没有和莫愁的出鞘那么牛逼,记得出鞘姐姐可是用她的实际行动教训过李果的。而这湛卢,除了在他脑子里的嗡嗡声之外,连个公母都分不出来……
李果也不知道他自己和这湛卢的精神同步率到底到达了多少,只是原本还能听见鸟子精咋咋呼呼的和楼下的围观群众对骂,以及莫愁和雪妹妹的交流声,可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
而且不但是声音的消失,就连桌上的饭菜香、眼前的光亮、手握在剑柄上的冰凉、破窗户吹进来的冷风,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统统的消失在李果的世界里了。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一种急速下坠的眩晕感。
在下坠的过程中,李果总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可偏偏又因为速度太快,什么都看不清楚。所以为了看清楚那些东西,李果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浏览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东西。
等到他差不多都快因为太过集中而脑溢血的时候,他才依稀能分辨,这些连在一起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
电影!
对的,就是电影!
李果发现这飞快闪过的图片,连在一起,就成了一部支离破碎的电影。没有主角,只有对手,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他默默地看着,这些画面的拍摄角度,如果没猜错,应该都是从湛卢的角度拍出来的。画面里充斥着血、支离破碎的身躯、恐惧的眼神和对生命的渴望。
李果渐渐的,不再忍心去看这些东西。可偏偏抱着这样的想法时,他却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他依稀感觉,这是湛卢用一种无声的方式正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可,这究竟是什么呢?
李果不知道。
无数张或恐惧、或悲伤、或决绝的脸从李果眼前飞驰而去,渐行渐远。
整个基调都异常的阴暗。
而小雪妹子说,湛卢是一把英雄之剑。那这些剑下的亡魂,想也知道都是该杀之人。可李果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感。
不对!李果陡然反应了过来。这些不是他的想法,而是拥有这些记忆的湛卢的想法。
它在悲伤!作为一把剑,一把杀人的剑,一把从诞生开始就应该拿去杀人的剑,在悲伤。
可这悲伤里,又依稀透着一股义无反顾,一种英雄式的义无反顾。湛卢带着那种即使我不想但是不得不的情绪,很矛盾也很煎熬,像是忍着眼泪在和人诉说自己心里委屈。
图片的播放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李果也觉得自己不再下落,停在一片虚空中的李果,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想杀人?”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
“可你不得不杀人?”李果没有管是否有回答,只是继续说了下去:“是么?”
依旧没有回答,依旧没有声音。
李果也沉默了,他从数不清的绝望表情中看到了“杀戮”这个词的具体含义,但是他也算是真正地明白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的含义。
他不是野心家,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阴谋。李果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活的更安全,让他身边的人更安全。可,湛卢作为一把凶器,一把杀人的剑,它告诉李果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这个世界根本由不得任何人随心所欲。
李果心里很复杂。
他在思考,真正到了关键时刻,自己能不能下手去抹除一个鲜活的生命。也许能,也许不能。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拍着胸脯告诉所有人,自己喜欢杀人。
不过很快李果就坦然了,他在虚空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依然是那种自嘲的口气:“难怪人家都说心理病是会传染的。我差点就被你搞成了神经病。我说,你就不能换个角度看世界?”
李果的话好像激起了什么,他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嗡鸣声。
“你在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李果没心没肺的调侃着,这把有心理病的剑:“你要是会想事的话,你就能明白错对了。其实我也不喜欢杀生,我家过年杀鸡都是请隔壁二叔过来帮忙。可你得明白一件事,有些东西,你没的选。人么,活一辈子,不就求个心安理得、问心无愧么。”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次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那种嗡嗡声就变得短而急促了起来。
“我真不知道,反正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我都把你当耍酷道具。这总行了吧?”李果一脸无所谓地调侃着:“我还不信,不杀个把人,我一辈子就活不下去了。”
这话刚说完,李果的眼前豁然开朗,周围的嘈杂声再度袭来。鸟子精骂街的声音和楼底下警察叔叔的扩音喇叭,已经把这里弄得人声鼎沸。
而李果的手,还握在湛卢上。湛卢身上肆意挥洒的光芒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而那呼啦啦像电风扇似的正气小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李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握着湛卢的他,感觉湛卢好像在酝酿什么,就像是海啸前的大退潮一样。
“相公,别动!”莫愁在圈外提醒着李果:“恭喜相公,这剑是要归灵了。”
“归灵?”李果看了看忐忑的小雪妹子和激动的莫愁妹子:“那是个什么?”
不等莫愁回答,李果周围的空气猛地一滞,周围的空间都开始略微地扭曲了起来。就像是隔着火盆看电视一样,扭曲不安。
“喂!为什么剧情突然这么严肃啊?”外面的鸟子精突然大声抗议起来:“我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会被打回原形,我先跳下去了。”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楼下一阵欢呼声,还有一个丧尽天良的大嗓门大声喊着“娘们儿,你总算跳了!”
李果摇摇头,除了感叹人心不古,根本没一点办法。
可她刚跳下去没几秒钟,在发出沉闷的一声“咚”之后,楼底下突然开是发出剧烈的尖叫和呼喊声,而紧接着,鸟子精骂街的声音又从楼底纷纷扬扬地传了上来。
小雪妹子赶紧凑到窗口看了一眼,发现鸟子精居然把水泥地砸出一个坑之后,又潇洒地站起了身,现在正坐在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七尺大汉身上,不停地扇他耳光。
“坏了……哥哥,我下去一下。”小雪捏了捏自己太阳穴:“百雀羚闯祸了。”
随着噌噌噌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房间里只剩下李果和他穿着古装,漂亮的像外星人的童养媳。
“莫愁,我还要等多久,这姿势挺傻的。”李果扭了扭已经站酸了的腰:“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莫愁正在研究放在茶几上铁盒子里的果冻,听到李果的问题,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湛卢:“出鞘说这剑,是把雌剑。不能和相公人剑合一,顶多成一把趁手的兵器。相公无需太过在意,等到相公能使唤身残志坚时,你自然就知道两剑之间的差别了。”
李果“哦”了一声,不自觉的开始幻想起被莫愁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身残志坚”,不过也确实,李果除了那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名字之外,还真没见过身残志坚究竟长成什么样。
而且他也特别想搞明白,什么叫雌剑,什么叫公剑?这剑的公母,到底是怎么分出来的?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探究这种无聊的问题,显然有点不合时宜。李果握着剑柄的手已经感觉到了微微的灼热感,他不知道是剑在发热,还是他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只是单纯的感觉又热又一阵阵的脉动着。
周围的空气进一步地扭曲了起来,原本五光十色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老照片似的昏暗发黄,还零星飘着似雪花的小白点。
就在李果刚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湛卢由内而外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极为猛烈的强风,李果甚至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飘在天上的塑料袋。
在莫愁画地为牢的范围内,一切可移动的东西都被这股强风卷上了天花板,经久不息的强风甚至让木制的椅子无法坠落。
李果想松开手,可是他现在就跟触电似的,手掌被死死地粘在了湛卢的剑柄上,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渐渐的,李果在强风中不但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而且他的双脚也被打着罗圈的疾风吹离了地面。
如果不是他的手死死贴在剑上,他现在的下场不会比那装满了酸辣汤的大汤碗好上多少。
莫愁看到这个场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两手剑指一分:“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出鞘!”
围在李果周围那一圈出鞘姐姐,在得到莫愁的命令之后,突然爆出了摧残的精光,极力压制着湛卢憋屈了许多年积攒下来的正气,可始终没有不透风的墙,愈发强劲最后宛若实质的强风,仍然沿着丝丝缕缕的缝隙,向四周吹了出去。
莫愁的齐腰长发被吹得飘飘荡荡,身上那袭妩媚的女侠纱群,也被吹得紧贴在了她的身上,莫愁的好身材在此刻彰显无遗,唯一的遗憾就是能依稀的看到胸罩带子,这着实是可以被称之为美中不足。
不过李果这边,可没心思去观赏莫愁的好身材,如果刚才不是莫愁帮着李果分担了这滂沱的正气,那他的小胳膊小腿,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终生残废。
毕竟这种程度的小爆发,在小雪妹子和莫愁妹子这种超级人类看来,不算什么。可李果只是个柔弱娇嫩的宅男,宅男可经不起这种粗暴的凌辱……
风继续吹着,李果的造型已经变成了脑袋冲下的天外飞仙式,造型确实是拉风,可如果没露出他那亚麻色的内裤边的话,也许效果会更好。
当然,耍造型是要付出代价的,李果现在受的苦,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大头冲下不说,强风的力量已经让他的手腕被扯得生疼,几乎就快疼得麻木了。
而且这风里也不知道掺和着什么,在急速的运动下,都变成了锋利的小刀片,把李果的手上脸上都割得乱七八糟。不过也许是刚才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