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上澝豁然回头,脸上梨花带雨的表情格外让人怜惜:“你真的肯帮我?”
李果点点头:“就当日行一善吧!”
“太好了!”上澝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我可以给你钱。”
李果摆摆手:“你找个地方等我吧!我把东西送回去就来找你。”
上澝摇摇头:“我不走,我就在这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李果咳嗽一声,抓着脑袋:“怎么听上去怪怪的,我只是答应帮你忙而已……又不是什么海誓山盟。我去去就回,半小时。”
说完,李果快步地走下了天桥,然后一转眼就插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并在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之后,施展传送大法,回去了蜀山,先放东西然后再洗个澡……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果这点礼仪还是懂的。
“你们要输了。”另外一个上澝突然出现在鸟子精和雪姐姐她们几个身后:“只要他亲口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就算我赢。”
鸟子精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上澝:“你这是玩阴的,有你这么来的么?”
“别管怎么样,能赢就行。”上澝笑着,嘴角的小酒窝格外耀眼:“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输不起吧?”
莫愁把头撇到一边:“哼!女骗子。”
“骗?”上澝目光有些直:“算是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跟他谈场恋爱也不是不可以。女孩迟早是要嫁人的,不是吗?把自己给谁都是给,不如给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你们说呢?”
“你看她你看她呀……”莫愁气得跳脚:“哪有这样寡廉鲜耻的。”
“寡廉鲜耻吗?”上澝点点头:“我就是这样的人,为达到目的,我不择手段的。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这点是真的。你们也可以现在去拆穿我啊!看看他知道自己被当成赌注之后的表情,或者我能省下很多事情,甚至蜀山昆仑从此就成一家了也说不定。”
“你这是威胁。”雪姐姐眯着眼睛:“我给你个忠告,不要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厉害,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是啊!”上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刚才抱住他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害怕继续接触下去,我真的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呢。爱,对我来说,是多余的情感。”
“他哪点好,你省省吧!你能找着比他好几百倍的。”鸟子精大咧咧的一挥手:“别想多了,小姑娘。”
上澝笑了笑:“那你呢?你们呢?你们不是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吗?为什么呢?难道当我们到了这个层次之后,还要去找一个有车有房工作稳定的公务员吗?他的好,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是我能从你们身上看出,他是真得很好,这不就足够了吗?”
这种超级实用主义才能说出来的话,直接把包括鸟子精在内所有人的声音给梗在了喉咙里,半晌发不出一个声音。上澝虽然说的很实际,但是她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去反驳,更别说给她挑刺了。
是的,李果好不好,她们几个心里都是有底的,也许看的方面和角度不一样,但是终究还是好的。那么对于上澝来说,所有人都说好的东西,她根本也就不用去做过多的考虑,而且从她的话里来看,她的的确确是做好了献身给李果的准备的,并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用自己身体锁住那个男人的方针政策。
霎时间,就连雪姐姐都觉得这个女人真得很不简单,不但不简单甚至还有些恐怖。当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就连做爱都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某种目的的时候,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自尊、没有底限更没有所谓的矜持。而一个人也恰恰就是被这三样东西严格束缚,这个世界才不至于大乱。
气氛很冷,上澝捏着自己的一根辫子玩着,也是不声不响。
这个赌,无论怎么赌,最终得到好处的都会是上澝。现在龙神雪算是明白了,这个妹子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献给李果以谋求某种目的地打算,而即使是她们几个赌赢了,结果也不会改变成什么样,顶多是帮上澝省去了繁琐的过程罢了。
而且现在上澝和李果已经见面,中途返回已然做不到。别说莫愁了,就连鸟子精这种神经病都不敢让李果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但凡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像李果这么呵护伴侣的人,心也是最容易被伤到的,而男人的心一旦被伤了,就像是一个打碎的玻璃杯,就算再黏回去,裂缝始终存在。
“你行。”鸟子精朝上澝竖起大拇指:“昆仑人才济济。”
“多谢夸奖。”上澝转过身子,甜甜地笑着:“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他吧!我觉得我不一定能赢,我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嘿!到时候你要是真爱上他了,你就有乐子了。”鸟子精咬着牙:“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我们不同意,你就等着撕心裂肺吧!”雪姐姐也很恶毒的说着。
上澝笑着摇摇头:“无所谓,如果他不能帮我和昆仑,他也就不值得去爱了。”
而这时,沉思很久的莫愁突然蹦出一句话:“这由不得你,这等事情,不由人,莫愁便是这样的。”
上澝一愣,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她们几个的身后。
而这时李果也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了桥上那个上澝的身边,穿得很朴素大方,干净整洁的样子一看上去就很是舒服。
“好了,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吧!”上澝一边帮李果翻着领子,一边像小媳妇似的絮叨着:“我爸爱钓鱼,我妈喜欢听音乐。你送我爸一副鱼竿,送我妈一个耳麦吧!我出钱。”
李果摇摇头:“还是我来吧!钱只是小问题。”
很快,李果就和上澝坐上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购物天堂,并在绕了一圈之后,不但李果手上拿着一套一万四千美金的渔具和一个n贵的on…ear wangs。上澝手里也拎着一堆的东西。
“李哥哥,你是不是和每个女孩出来,都会这么大方?”上澝显得有些不满意:“我不喜欢这样,可是你买的东西我赔不起。”
吃着糖葫芦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果被她这么一叫,给叫回了魂,然后愣了半晌:“都会吧!我不怎么看重钱,无所谓。我觉得能认识也算是缘分吧!”
“那我们一定是孽缘咯。”上澝突然挽住了李果的胳膊:“如果你没结婚的话,会娶我吗?”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先松开……”
上澝倔强地挽着李果,死都不肯松手:“我当你情人吧!我绝对不破坏你的家庭,只要你每个月都能陪我几天。”
李果顿时苦逼了,摸着脑袋:“我觉得你好奇怪,你自己没觉得么?你不太像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孩。”
“好棒,哥哥绝杀。”雪姐姐在远处为李果喝彩:“揭穿她!揭穿她!”
“冷静点……小心动胎气。”鸟子精端着盒饭哗哗地吃着:“你太不了解李果了,李果会自行脑补她奇怪的原因的。”
果然,李果问过之后,马上又说:“我觉得你家的教育方式肯定有问题,是不是你爸妈到现在一看到电视里有吻戏就换台?”
上澝都傻掉了,她根本没有李果说这句话的准备,只是顺着李果的话点点头:“是啊……我家人管我很严的。”
李果叹了口气,用手把上澝的手从自己胳膊上轻轻掰了下去:“对一个女孩来说,主动不是坏事,但是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我答应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我给你承诺了什么。严格来说,咱们还是陌生人,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哥哥万岁!”雪姐姐愈发亢奋了:“哥哥我爱你!”
“她疯掉了。”莫愁正吃着一根烤肠,然后向鸟子精摊开手:“真是可怜……”
一间装修得很有书香气息的房间里,一个年纪看上去大概四十八九的中年人,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他的身边坐着一个温婉慈祥的中年妇女。
而他们的对面则坐着李果,上澝老早就被赶回房间以回避各种奇怪问题去了。
没错,这里就是上澝的家,而沙发上的那两个中年人,也的的确确是上澝的父母。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果着实惹恼了那个中年男子。
从他的气质和举手投足间的细节来看,李果可以断定这个男人不是个当官的那必定是曾经当过官的,而且官还不小,估计起步都是局长以上,甚至更高。毕竟这一点可以从眼神、态度、脾气以及旁边的老婆身上看出来。
如果李果真的是上澝的男朋友,估计早就在这老男人的炯炯目光中败退了下来,夹着尾巴央求着他让女儿委屈委屈嫁给自己了。这感觉就好像李果在看见鸟子爹的时候,岳父的目光总是让李果感觉咄咄逼人……
可……现在李果是个假的,有句话说的好,千仞峭壁,无欲则刚。李果一点想插上澝的想法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对上澝和上澝的老爹都无所求,既然无所求,李果还担心上澝的爹爹能吃了他不成?
“虽然每家都有每家的方式方法,但是我觉得单纯压抑子女的情绪和情感,这就是犯罪。”反正李果也是不知道怎么搞地,说着说着就上头了:“我相信,你们都是为她好才这么干的。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从小到大都把各种路铺好,然后让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按照你们架设的轨迹去运转,你们没觉得自己有负罪感吗?你们这是在毁掉你们自己的生活。”
“哎哟……”一直在监视李果的雪姐姐一脸惊叹:“哥哥这是怎么了?突然爆发小宇宙了吗?”
“他好像是在借题发挥。”鸟子精嚼着口香糖,分析着李果的行为:“这显然是带了自己个人情感在里头啊!”
“是因为哥哥的爸爸把他封了那么多年的怨气么?”雪姐姐挠着头:“果然每个人都有心理阴暗面,哥哥真的蛮可怜的,听说他大学的时候班里都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呢。”
而莫愁早就躺在了鸟子精的屁股上睡得香甜无比,根本忘记了什么赌约什么监视李果,真心是一个伤不起的傻女孩。
“话说,现在成这样,我想上澝八成也很抑郁吧!”鸟子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命真不好,碰上李果突然来大姨夫了,时运不济,天要亡昆仑啊!”
是的,李果就是来大姨夫了,在进门的时候李果都是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个临时男朋友的角色,并恪守着新男友第一次拜见女友家长时的准则,但是没想到聊着聊着,李果的情绪突然亢奋了起来,就跟打了800cc鸡血一样,大量的肾上腺素分泌导致李果瞬间情绪失控,并开始以一种强势的态度训斥起了上澝的“家长”。
这一变化,让躲在房间里偷听的上澝无助地咬着枕头甩来甩去。本来她以为胜券在握的,甚至不惜大动干戈,把师傅和师娘叫来助阵,以昆仑的财力人力,在三个小时里弄出一间像模像样的家完全不是问题,而且仿真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五,几乎没有人可以辨识。
而且按照计划里的设计,在李果来了之后,上澝的家长会和热情的接待,并丝毫无保留的同意上澝和李果交往,并在李果束手无策的时候,上澝跑出来打圆场,用温婉大方的姿态哄骗李果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以用来求婚。
本来按照上澝对李果的了解,这个计划俨然天衣无缝,毕竟李果的性格,上澝十分清楚,因为在李果和上清玩花样的时候,上澝也一直没闲着不是。
可计划往往就是这样,一丁点突如其来的小变化都足够给一套完整的计划予以致命打击。就好像现在,上澝的师傅和李果像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根本就没有了一个融洽和谐的谈话气氛。
上澝知道自己的师傅,本事不小,脾气也不小。虽然为了上澝的计划,他拉下老脸来角色扮演,可事实上他对李果还真的是颇不待见,毕竟李果是昆仑的鉴定敌人,而且现在昆仑几乎所有的倒霉事都跟李果有关系。
假如光这样也就算了……可上澝现在勾引李果,如果成功了,也就是说上澝会被李果搞,一想到自己爱若珍宝的像亲生女儿一样的徒弟要被一个瘪三搞,老家伙的便秘就会发作……
不过上澝的师娘倒是看上去蛮欣赏李果,在他和自己老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低头的僵持阶段,她悄悄地拧开了上澝的房门,坐在了撅着屁股满脸沮丧的上澝旁边,轻轻地摸着上澝的头发。
“师娘……他怎么会这样?”上澝真的觉得李果不可理喻:“他怎么能和师傅叫板……这下麻烦了。”
“是啊!大麻烦了。”上澝的师娘宠溺的帮上澝扎好散乱的辫子:“你师傅也是个犟脾气,这下有的耗了。”
“那怎么办?”上澝眉头紧蹙,下意识地往窗外雪姐姐她们隐藏着的地方看了看,眼神里全是不甘心:“我不想输。”
“输赢不重要的。”上澝的师娘笑着,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你就是把这个看的太重了。我看啊!你这个密宗掌门干脆别当了,昆仑没了就没了,让你师兄擦屁股去,你老老实实的嫁了,然后给我生个孙子。”
“师娘……”上澝哭笑不得:“现在昆仑危急的时候,您怎么说这种话。”
“傻姑娘。”上澝的师娘笑着说:“女人到底是女人,你师娘我,当年也是密宗的人,可最后不还是找了个合适的嫁了吗,你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上澝刚要反驳,外面突然传来的咆哮声响彻云霄:“你给我滚!快滚!”
上澝和其师娘突然一愣,对视了一眼,上澝一拍脑门:“师傅发脾气了。”
而接着李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今天就还不走了!你年纪大点是没错,可你太自以为是了吧?哪有人干的事都是对的,少跟我说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有种我们现在就来比,我吃一碗饭你吃一碗盐,敢不敢?”
上澝哭笑不得地往外赶,而她师娘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让那老屁股受点挫折,那老东西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活该。”
上澝一愣:“师娘……”
“没关系的。”上澝的师娘笑着说:“那孩子不错,无论哪方面跟你都很配,碰到合适的为什么不抓住?”
“师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人有个赌局,我赢了昆仑就有救了。”上澝解释着:“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里只有昆仑。”
“胡扯。”上澝的师娘敲了她脑门一下:“你跟你那老屁股师傅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还有上清那小东西。不要太自以为是,人家明摆着没把你当回事,你还以为你那计划能玩人家的心?”
上澝自信地笑着:“不可能,哪有男人见到我会不动心的。”
“是么?”上澝的师娘高深莫测的一笑:“你跟我来。”
说着,她就带着上澝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到了客厅。然后两个女人往李果和上澝师傅面前一拦,原本厚重的火药味顿时消散了一半。
上澝的师娘坐在李果旁边,一边削平果一边用眼神在上澝和李果身上打转:“都别闹了,迟早都是一家人。”
“谁跟他一家人?就他还想娶颂颂?做梦!”上澝的师傅脑门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还吃苹果?快滚!我跟你说,你快给我滚啊!我家不欢迎你。”
“我就吃了,怎样?”李果二话不说,一口把苹果咬掉了半个:“你让我走,我偏不走了,娶不娶没关系,我就听你说话不舒服了。你到底是养女儿还是养狗啊?”
远处观望的鸟子精突然傻笑了起来:“TMD,我老公今天太霸气了,你是没见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