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剑仙大人- 第374部分

　　可没想到，当李果夹着两箱方便面过去准备闭关的时候，推开门走到地下室时却惊愕的发现地毯上趴着小新小葵，沙发上坐着只穿内衣裤的鸟子精，电脑前面坐着莫愁，房间里雪姐姐正在看电视，房东姐姐一边玩着跑步机一边用手机看小说，卫生间里还有百合在洗澡，琥珀猫蹲在窗台上给自己梳着毛……
　　“爸爸！你终于来了。”
　　“你们……”
　　李果两箱面啪嗒两声掉在地板上：“是要弄死我啊！”
　　“我们留地方给你闭关了。”
　　鸟子精跳起来，把李果拽进书房里。进去之后，李果发现书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用三合板搭乘的类似狗窝的东西，大概一人来高，刚好够一个人躺下，里头用海绵和棉布做的衬，还有个枕头，而且更荒唐的是……这个破东西居然还有门有窗户，这门还他妈是个推拉不锈钢的门！
　　“来来，躺进去看看。”鸟子精把李果拽到那个狗窝的面前：“去去，快点去！”
　　李果都快被弄哭了：“姑奶奶，你给留点面子好么……”
　　“面子？”鸟子精眨巴一下眼睛：“你瞪大你24k氪金狗眼看看，这一屋子人不是你娃就是你娃她妈，在咱面前还要个球面子，来来来，进去看看舒服么。”
　　李果被强硬地塞进了这个大概只有两平米见方的小狗窝里，里头的空间也就一张床的大笑，宽一米长两米的单人床。
　　不过还别说，里头还真的是挺舒服的，不但软软的，还香香的……有一股琥珀身上的味道。
　　可还没等李果问这个问题，琥珀蹭蹭的就从外头钻了进来，盘成了一个毛绒绒的圆球趴在李果胸口，然后开始呼呼大睡。
　　李果一愣……他知道琥珀很少在人前睡觉的，平时打盹都得跑到沙发缝里，可今天这么突兀地钻了进来，再联系到这里头的味道……
　　“喂！你让我睡猫窝啊！”李果很气愤地把琥珀拎到枕头上，然后探头出去怒视鸟子精：“这算哪门子闭关？”
　　鸟子精呸了一声：“你知足吧！吃饭叫你。好好闭你的关吧！没把你扔棺材里就已经是人性化了。”
　　说完，一推手就把李果的脑袋按了回去，然后从外头锁住了推拉门……
　　“琥珀？”李果倒也是个认命的人，他在猫窝里用指头戳了戳琥珀：“琥珀？”
　　琥珀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个身：“我讨厌你。”
　　李果一愣，然后叹了口气，把琥珀抱了起来：“其实我只是不想连累你嘛！”
　　“我嫌弃你。”琥珀的爪子唰唰就弹出来了，然后用力的在李果脸上划了好几道：“放开我！”
　　李果看到琥珀这样，知道这猫是真生气了，毕竟转移守灵令的事根本没跟她商量，毕竟这种终生性的契约，会对小猫的内心造成一定的依赖性，再加上她任性嘛！于是……
　　“好了，我要闭关了。”李果亲了一下小猫的脑袋：“你以后会明白的。”
　　明白？当然会明白，很多事情不用说其实都明白，但是这些都明白的事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的。就好像明明谁都能看淡生死，可真到生死离别的时候，却依然会哭得像个泪人，甚至痛不欲生。
　　可是李果却没有办法再过多的解释了，他当然明白这些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不想再让李果去独自面对那些即将来还没来的未来么？
　　可现在，李果不知道命运会怎样，而他要做的就是试图改变时间来改变命运……
　　在这种时候，其实最人性化的解决方案，就是像日本电影《楢山节考》里描述的那样，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等待着最后那一刻的到来。虽然对谁都有些残酷，可事实上，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毕竟李果没有通天彻地的能力，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他很牛逼就给他开后门，每个人之所以都是公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因为丫对谁都不公平……
　　时间的流逝，就是天边的繁星，沉浮轮换。也像是树梢的绿叶，交替婉转。又像是梦中的阿娇，时而放荡时而装纯。
　　抓不住，却还能回味。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一转眼，李果已经闭关一个半小时了，在这一个半小时里，李果思考最多的，就是那个终极哲学命题：我是谁？从哪来？要到哪去？
　　可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如果用那个什么佛学大师的“我是我，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来解答，就显得实在太敷衍也太没诚意了，如果这也算答案，那李果还不如觉得自己是陀屎，从大肠里来，去往美丽浩瀚的太平洋呢。
　　不过不能怪李果静不下心，毕竟旁边还有个琥珀，虽然琥珀现在在生气，可她还是会在黑漆漆的猫窝里瞪着两个碧碧绿还发亮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李果，就跟在耗子洞旁边等耗子的汤姆一样。那眼神看得李果是之发毛，而且跟她说话，她又不搭理，让她睡觉她也不听话，反正就是这么直勾勾地看着。
　　这弄得李果几次想开口去哄，可一想到可能会越陷越深，李果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他现在深切的希望自己是那些非主流的小说主角，可以狂妄地冲着老天爷大声喊“我要操翻你他妈的”，然后弄来弄去都是在一个县级市里折腾。李果觉得这样的生活或许真的会很爽，也难怪那么多人包括房东姐姐都喜欢看这种小说。
　　可真实的生活是很累人的，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没有一个人是轻松愉快的，哪怕他们每天给人们宣扬着说要乐观要自信要笑口常开，可累终究是累。普通人为了生计、为了孩子、为了梦想，身心疲惫。富二代为了姑娘、为了炫耀、为了卖弄，腰肢酸软。贪官为了捞钱、为了掩盖、为了漂白，夜长梦多。
　　看似浮华的背后，大多有着让人看不见的辛酸和辛苦。就好像张爱玲说过的那样：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裘，里面爬满了蚤子。
　　就拿李果来说，以他现在的能力和地位，虽然不说独立建国这种苦逼差事，但是推翻个把中小国家的政权或者把亚非拉美大部分国家的经济玩崩溃是绝对不在话下的，可是这些对他都没有任何吸引力。他现在最怀念的生活，居然是当初那个朝九晚五，没有休息日和节假日的打工生涯，虽然累但是充满了遐想和希望。至少不用和现在一样，身上背负着无穷无尽的债务。
　　他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人到底应该做到哪一步才能真正的让自己超然脱俗，最后他发现，世界上除了灰飞烟灭这一途径之外，根本没有超然脱俗这种东西，那些个仙风道骨的、那些个道貌岸然的、那些个锦衣玉食的，其实在私下里都不可能脱的了那个俗，到底都只是幌子而已。
　　“爸爸，带我出去放风筝。”小新妹子的声音在猫窝外头传了进来：“我要放风筝。”
　　但是马上，雪姐姐的声音也跟了过来：“爸爸在闭关，我带你去好不好？”
　　“才不要叻。”小新果断拒绝了：“跟你出去，你会把我的风头都抢掉的。他们都会说‘哎呀！这个白头发的老姑婆好漂亮啊’，可跟爸爸出去，他们都说‘哎呀哎呀！这是谁家的娃娃，好漂亮啊’，就这样。”
　　雪姐姐暴怒的声音顿时出现：“你说谁是老姑婆！”
　　“你啊！你啊！二妈都是这么叫你的。”
　　接着外头传来鸟子精的叫声：“你放屁！别什么脏水都往老娘身上泼，我什么时候叫她老姑婆了，我都叫她阿婆的好吗。”
　　“板蓝根！”雪姐姐的声音从房间里移向了外头：“你怎么能……”
　　而李果顿时就疯掉了，这种闭关跟没闭关有个屁的区别，这还不如睡午觉呢，至少睡午觉她们还不会大声喧哗，可这闭关才多久，小新来了三次，一次拉屎一次逛街一次放风筝。小葵来了两次，一次游泳一次问李果一些奇怪的诸如“葵能不能生孩子”之类的古怪问题。然后其他人陆续来了好几次，莫愁还在用电脑放电视剧，从里头传出尔康……尔康……的呼唤声。
　　百合在不停地打着电话部署工作，房东姐姐正在书房的写字台上用打孔机自己研究电路板。像鸟子精这种，看部毛片都得有读后感的人，更是不用说了，那叫一个喋喋不休，没事还拉着人过来要求人家听胎动……
　　说实在的，这样的日常生活，要放在平时，李果完全能处理得很好。可现在……李果是在闭关啊亲，这样弄下去，真的是有人会死掉的。
　　“那个谁，打麻将不？”外头鸟子精一声清脆的呼唤：“来来，自动麻将机哦！”
　　“啊！”李果终于疯掉了，一脑袋钻出琥珀的窝：“我受不了了……”
　　一屋子人都抬头看着李果，像看神经病一样，鸟子精眨巴一下眼睛：“当年我朝太祖在菜市场看书锻炼注意力，你连这个都扛不住，还谈什么闭关？”
　　李果可不敢接她嘴，不然非得没完没了不可，所以李果只好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早：“我出去逛逛。”
　　他前脚出门，后脚鸟子精就开始向周围人伸出手：“来来来，愿赌服输，我就说他没毅力，一人五十不许赖账啊！”
　　雪姐姐颇为愧疚地看了一眼李果消失的地方：“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残忍？残忍个屁。”鸟子精一抹鼻子：“想抛下老娘一个人单干，这他妈往哪说理去？最讨厌这种的了，自以为清高自以为考虑周全，跟二逼一样。”
　　“对！”小葵在旁边猛点头。
　　“你都明白？”雪姐姐诧异地看着小葵。
　　“不懂啊……”小葵迷茫地摇摇头，指着鸟子精：“可她跟我说，以后只要她说的话，我都要说对的……”
　　莫愁撅着嘴，满脸不乐意地说道：“你们说相公会不会去找那上澝……”
　　“哎哟我去！”鸟子精晃着手指：“找不了，小新她娘早就给李果装监控了。”
　　当然，李果并没有去找上澝。他现在一个人坐在他大学外头的一栋楼顶，看着下头夜市里的熙熙攘攘，灯火通明，点着烟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身边坐着李氏集团内务部总理兼左相，也就是那个刚开始发育的莲。
　　“主上，叫奴家出来，不会是想让奴家陪你干点什么奇怪的事吧？”莲晃着小腿：“变态是不行的哦！虽然主上有权要求奴家给您侍寝，可我还没长大呢。”
　　李果微微仰起头：“你可以看见未来，我要让你告诉我，未来是什么样的。”
　　莲咬了咬嘴唇：“不得说，会有惩罚的。”
　　“是对你的惩罚还是我的？”
　　“都有，更多是对我。”
　　“那怎么办？”李果皱着眉头：“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щ莲摇摇头，轻叹了一｛χ｝口气，和李果一起看着ζ！下头的人来人往：“主上，人说，这大千世界里啊！充满着各种未知和变数，你太过执着，最后始终受伤。”
　　“这话我哪里听过……”
　　“也是莲跟你说过的，就好像主上当年因为一念之差没杀莫愁，那时的因现在得了果。莲帮你把她和你安排在了同个时代，就是因为……”
　　莲说到这里，突然住嘴：“不得再说了……”
　　李果点点头，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其实是很舒服的，不用解释太多，话说一半另外一半就自动给圆过去了。所以李果了然了，并摸了摸莲的脑袋：“我一直想问，你这辈子的感觉怎么样？”
　　“很奇怪，这个身体的能力跟我的能力其实有点相冲，而且我一想到，我曾经跟那么重口味的一个胖子结婚，我就觉得难受。”莲的表情怪怪的：“还好他没对我做什么，不然我想我……不说了，很别扭。”
　　“对了，主上。我可以些许地告诉你一些擦边球，你听好啊！我只说一次。”莲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清晰：“百口莫辩，随遇而安，不知恶死，舍身成仁。”
　　李果抹了一把冷汗：“这理解起来不算太难……”
　　“不，比你理解的难很多。”
　　而就在这时，李果的电话突然响了，打开发现居然是夏灵的来电……
　　“灵姐，怎么了？”李果接起电话感觉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在夏灵知道自己是李果的剑之后：“呵呵……”
　　“傻笑个屌，给爷来趟蜀山。”
　　“我擦，怎么是你这贱人啊！”李果悬着的心顿时松下了：“你姐呢？”
　　“我姐？你管那多干啥？想搞我姐？你的小弟弟不要了是么？”身残志坚说话依旧那么痞气十足：“快点给老子过来。”
　　李果想了想：“给我半小时。”
　　说完，李果转身爬起来，看了一眼莲：“你还没吃东西呢吧？我带你去吃凉皮，我们这有个凉皮西施做的凉皮特好吃。”
　　〇④⑦百而千
　　“刚才你不该动手打他们的。”李果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唠叨着看上去可爱，可本质却极为类似沙加的莲：“人家只是觉得你可爱，想认识你一下。”
　　莲端着一个饭盒一边走一边嗖嗖的吃凉皮，根本没在意李果的话，只是听到他说“想认识你一下”的时候才缓缓抬起头，用餐巾纸抹了一把嘴：“当你拥有能看到别人思想的能力时，你会发现世界其实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美好。”
　　李果额了一声，点上一根烟，靠在公交站的站牌上：“你能看到别人思想？”
　　“不能。”莲摇摇头：“但是我经历的多，其实我和樱姐都可以从别人眼神和表情里看出他人想法，这算是锻炼出来的。”
　　李果点点头，这倒是无可厚非，毕竟虽然这姑娘看上去未成年，可她实际年龄早已经破了千，就算不怎么和人交流，认识的人也绝对超过了五位数，能看懂人心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还有二十分钟，陪我逛一逛吧！我们在这随便坐上部车，坐二十分钟。”李果轻吐出一口烟：“能到哪就到哪。”
　　莲还是那副淡淡的笑脸，无所谓的耸肩：“我是你养的家臣，家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深沉的表情和她稚气的脸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有很严重的违和感：“这世界的繁华真的是让人流连，对么？”
　　李果没理她，只是头靠在站牌上，看着被灯光映成一滩光圈的繁星和那轮颇为朦胧的明月。
　　月儿弯弯，倒悬如勾，突然来的一阵风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夏天的燥热，分明的秋意已经在人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人间。
　　“马上就到中秋了，对吧！”李果眼睛亮亮的：“今年的中秋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热闹的一次中秋了，那么多人。”
　　“是啊！”莲轻靠在李果的背后：“希望如此。”
　　“没什么希望不希望的，我根本就没往坏的方面打算。”李果晃着脑袋看了看周围：“我跟别人这么说，是因为我多少得以防万一。但是万一万一，一万分之一呢，我哪能那么倒霉。”
　　莲笑而不语，指着前面：“车来了。”
　　不多一会，李果和莲坐上了一辆已经没有多少乘客的末班双层巴士，坐在顶层最前面靠前挡风的两排，李果坐在右边靠窗户的位置，而莲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过道和两排座椅。
　　“那，我原来在那上班，那个帅哥就是让我下岗的家伙，他前面那个女的，是我们老板的女儿，性格挺好的。”李果指着窗外一家还亮着灯光的自行车行，门口正有一个年轻女孩在打扫卫生，而一个帅哥正在她身后说着什么。
　　莲顺着李果地手看了过去，然后慢慢地转回了头：“世事无常，有些人多少年过去都不会变，有些人转过头就已经认不得了。他们都有得有失，谁也不能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