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之上者。因此,曾进一方面让麾下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另一方面。则暗中密令自己麾下地密谍散布着萧铣兵败身死的消息,希望可以瓦解城中守军的战斗意志,可以促使他们不战而降。
当然,还要对那些早就对萧铣心怀异志的人进行接洽,或者说收买,以便于他们对自己的到来进行支持。
曾进一路上行来,看到沿途各个城镇都是人心惶惶的,不仅没有遇到抵抗,反而连一个兵丁地影子都没有看到过。他心中大为高兴。看来自己手下那些军情司的人的宣传工作做的还不错。
为了能够更加轻易的将梁国地臣民纳入自己的麾下。曾进路上一路上并未进城,只是召集了各个城镇留守的管理者。安抚了一下人心。若不是时间不允许,曾进还想让自己安民如子地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终于。在第三日,曾进的部队已然抵达了距离岳阳城五里之地。他看到岳阳城墙上的守军,一个个盔明甲亮,士气十分的饱满,似乎对自己大军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十分恐慌,显得十分镇定。
这种情况令曾进十分的费解,因此他只能吩咐手下安下营寨,并派出剑卫,去秘密联系自己在此地的军情司成员,了解一下情况,再根据具体的情况做出部署。敌情不明,贸然进攻这种愚蠢的行为,可绝对不是曾进能够干地出来地。
曾进正在自己的帅帐里思索,忽然剑卫来报,说岳阳城守将求见。曾进初始还有些诧异,但立马便明白了过来。心中暗暗赞许,“萧铣能够建国称帝,拥兵四十余万,除了自己本身地能力以外,手下也地确是有能人!这岳阳守将能够审时度势,明事理,知进退,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尽管看他将岳阳城弄成一副稳如泰山地架势,颇有些工于心计,不过正所谓人无完人,若是连一点野心都没有,满脑子为人民谋福的思想,也并不一定为自己所喜。”
曾进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见面之后就要好好
一下这个素未谋面的将军,若然这个岳阳守将的确才自己也定然是要进行重用的。
他挥手传令,让剑卫前去将那守将带过来。
不大一会儿,剑卫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位锦袍胖汉,约莫五十岁许的年纪,脸阔眼细,双眸之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学好手。人虽然胖了些,但是并不令人觉得难受,反而给人一种十足的富贵之气。
另一个则是一个年轻公子哥,身材颀长,肃然而立,双眼轻微的打量着四周,并没有丝毫的紧张,一身文士服,衬托的他风度翩翩,卓尔不群。就连曾进也不得不承认他好品貌。就是那一张脸,有些太过苍白,看来像是受过什么伤。
那个走在前面的中年胖子一进来,立时深深的对曾进施了一礼,道,“不才香贵,承蒙岳阳城的父老百姓看重,被推举为临时城守,看护岳阳百姓的安全。”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年轻人,略有些谄媚的道,“这位是犬儿香玉山,负责前梁军的情报工作!”
“小将见过曾大将军!”香玉山也施了一礼,不过他那动作,比起他老爹来,自然是风流儒雅的多了。
曾进心头不禁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原来是这两位啊着各种念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热切,大力的邀请他们父子坐下说话。
“曾大将军用兵如神,如今一举击败了林士宏的楚军以及萧铣的楚军,看来统一江南是指日可待了。”香贵笑呵呵的道,“在下听说曾大将军一路行军秋毫无犯,大感钦佩,深以为大将军乃是天命之主,故而愿献岳阳而降,请大将军允准!”
说着,高举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箱子,跪在地上,献给曾进。而香玉山见自己父亲跪下,自然也不能再坐在那里,也跪了下来。
曾进随手将那箱子接了过来,而后笑呵呵的扶起了香贵父子,“贤父子如此对天下形势如此明了,真真贤才也!如此人才,我又安能不用?且起!”
他将箱子打开,发现里面尽数都是一些账簿。随手拿过一本账簿翻看,见里面记录的都是岳阳府库所拥有的各种财务,以及岳阳的户籍等等,心中很是满意。
曾进合上了箱子,开口问道,“如今,我扬州军可以进驻岳阳了吗?”
香贵连忙站了起来,“岳阳百姓盼大将军犹如十年久旱逢甘霖,大将军随时都可以进驻岳阳!”
曾进点了点头,笑着对香贵道,“今番取岳阳,贤父子大义投诚,当居首功啊!放心,到了城内,我定然是不吝封赏的!”
香贵与香玉山若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开怀了,不过那一闪即逝的轻蔑,却依旧被一直留意的曾进给发现了,但是他也只作是没看见。又和二人说了一些关于岳阳城中的近况,曾进便传令三军,进驻岳阳。
有了香贵和香玉山的配合,那些岳阳梁军将士对曾进麾下的将士并未表现出很强的敌意。进驻岳阳进行的十分顺利。
不过进驻岳阳城后,曾进所做的事情,就不怎么让那些士兵满意了,因为他要将这些士兵裁汰老弱,打散重组。这种事情其实也算正常,毕竟,那个统治者也不能接受一群对自己并不忠心的部队在自己的卧榻之侧,不过一般不会进行的这么快罢了!
但是曾进丝毫不担心兵变,他把香贵与香玉山推了出来,让他们去做那些士兵的功课。在听了曾进许诺的空头支票后,二人是不遗余力,让裁撤,重组岳阳守军的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短短一天,就进行的差不多了。
当二人高兴的前往萧铣的皇宫,当然现在是曾进暂时的居所汇报,准备领取封赏之时,却想不到,面临的是曾进突如其来的责难!
“我听说,巴陵帮一向以买卖人口,尤其是年轻少女给青楼为最大的收益,不知道二位可曾清楚其中的关节?”曾进神目如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然的气势,一时之间,二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二百零九章杀人示好
贵毕竟是老江湖了,反应还是很快的,那原本堆满了立时变得冷肃下来,显得颇为愧疚似的。他颇为沉痛的说道,“这件事,唉——其实,大将军就是不问我,我过些时候也是要说的。
当初,昏君杨广还在位之时,为了满足他个人的私欲,就不断的从全国各地搜刮年轻美貌的少女,不过毕竟由官府来做这件事情很不方便,因此,他就找上了我们巴陵帮。当时,找上我们的是虞世基,他以我们帮派的存亡为要挟,若然我们不答应,全帮上下近千条人命就都要落地。当时,我们的大当家陆抗为了……唉,不得已之下,方才答应了那昏君。
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啊及给收拾了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曾做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了!还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补偿了那些受害少女的家庭,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谴!”
“哦?”曾进不知可否,“是吗?”
“这个当然!”站在后面的香玉山开口了,“我们又岂敢欺瞒曾大将军?虽说现在我们已经改了,但是错误毕竟以前是犯过的,因此,我们的良心一直都很不安,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我们愿意将我们的财产捐献出来,救济那些穷苦的百姓,好给我们减轻一些罪孽!希望曾大将军能够允准?”
曾进沉吟了一下,冷冷的道,“不准!”弄的香贵父子都是一鄂,对曾进的态度感到十分的不解!
曾进面色突然一和缓,笑着道,“你们不必惊慌。那赈济百姓的事情,理应是我这个大将军地分内之事,让你们来做,怎么可以?这不是说我这个大将军做的不称职嘛!不过你们既然诚心悔过,我也就既往不咎了,当然。以前巴陵帮赚取的那些不义之财,自然是要交出来的。正好,我扬州军这些日子连番用兵,粮草也着实有些不济,正好补充一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将军英明!一切都听大将军的到心痛。但仍忙不迭的附和着。但是心中却是暗骂自己地儿子笨蛋,“这些出来打天下的家伙为了江山、百姓什么干不出来,你却偏偏提那种主意。不是摆明了要和他争夺人心吗?”
此时香玉山自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立时补救道,“不知道曾大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有?”
曾进沉吟了一下道,“过自然是要罚,但是功劳也一定要赏随剑卫去交割了那些不义之财,然后再来这里听候封赏!记住了,只归还那些不义之财就好了,至于巴陵帮辛辛苦苦自己经营得来的钱,就不必了。我不是昏君。不夺民财!”
香贵父子自然是再次高唱赞歌,而后和几个剑卫一起退下了。
香贵父子刚走不久。就有一个剑卫回来回报。“主公,我们已经按照您所说的。让那些岳阳守军通过比试自发挑选下层军官,而后辅以我们安插地人,如今,那些守军虽然现在还不能全盘成为主公的忠实下属,但是若是有那别有用心之人,想要调唆他们兵变闹事,那也是休想!”
曾进大喜,大力的赞扬着。“做得好!”他对香贵、香玉山这样地人怎么会放心的用,不过是暂且虚与委蛇罢了!如今大局已定,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曾进自然是不用在顾及什么了。那香贵父子,自然是要去发挥他们今生最后一丝余热了。
不多时,剑卫与香玉山父子再次来到了曾进的书房。剑卫上前汇报道,“启禀主公,财务交割事宜已毕,不过香将军父子付的似乎多了不少!”
“哦?”曾进皱了皱眉,“这怎么可以?”他的目光投向了香贵。
香贵连忙上前,满面笑容,“大将军言重了,能够为大将军的大业贡献一份力量,属下觉得十分的荣耀,希望大将军万毋拒绝!”
“如此,唉!罢了!”曾进摆了摆手,道,“既然你们如此有心,我又岂能不领情?”曾进站了起来,走到香贵的身前,道,“现在就有一个为我效力地机会,不知道贤父子是否愿意啊?”
“愿意!当然愿意!”香贵笑呵呵地。香玉山也在那里点头附和。废话,现在傻子都可以看
,曾进必将一统江南,发展潜力不可限量。
“你们可要考虑好了,那工作可不太好做,甚至有些危险!”曾进似乎又有些犹豫。
“哈哈,以曾大将军地名声,难道还能真害了我们?不用再考虑了?”香贵回答地十分的漂亮。心中却在腹诽道,“若是那工作真地难以完成,难道老子还不会跑吗?就岳阳这点儿产业,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好!”曾进一拍案台,大声说道,“既如此——”他顿了一顿,转身对剑卫们说道,“诸剑卫听令,将香贵父子拿下,即刻处斩!”
“啊?”香贵、香玉山两父子立时傻眼了!就连旁边的剑卫也有些诧异,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对曾进的命令也不会违抗,立时上前制住了香贵父子。
“这是为何啊?”香贵脸上一片惊惶,“我父子二人自问可从来不曾做过对不起曾大将军的事情啊!”
“没有什么,只是被你们害死的女儿家的冤魂太多了!”
香玉山忽然吼道,“你不能杀了我们,我们都是阴……”曾进自然明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他也绝对不允许香玉山说出来,因此立时出手点了他的哑穴。
为了以防万一,曾进亲自出手封了香贵父子的奇经八脉,笑着道,“没办法,香贵啊!谁让你的底细我都清楚呢!安心的去吧!我会因为你对我的贡献而厚葬你的!带下去!”曾进挥了挥手。
此次被斩的,不仅仅是香贵父子,还有大批在岳阳城中并未逃走的巴陵帮头目。当然,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是被广而告之,否则,恐怕曾进免不了落下一个残酷好杀的名头了。
曾进见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剑卫首领水流云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立时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我不是那种因言罪人的人!”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斗胆了道,“主公此次做错了!”
“哦?”曾进笑了笑,“我哪里做错了?只要你说的对,我定然会改正的!”
“香贵父子主公不该杀,起码现在不该杀!”水流云道,“且不说他父子掌握的秘密,还有许多对主公有大用,即便是没有了,也可以暂时做一个榜样,让那些心志不坚定的人前来归降!如今主公不仅杀了对主公进驻岳阳有大功的香氏父子,而且还有大量的巴陵帮头目,恐怕其他城池的梁军首领都不会在那么轻易的投降了,这对主公迅速解决梁军的残余势力十分的不利!”
水流云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双眼瞬也不瞬的望着曾进,看他怎么回答。
曾进笑了笑,“不错,想的已经很周到了!”忽然曾进的面色冷肃了起来,继续道,“不过,你看问题的角度还不够高,对事情还不够了解!在一般的情况下,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此次,却是错了!
那巴陵帮中,大部分头目都是萧铣的嫡系手下,对于敛取钱财,治理百姓都很有一手,但是论到行军打仗,就远远不如了。此次萧铣御驾亲征,兵败身死,死的都是他的铁杆心腹,而现今萧铣的梁国土地上,真正掌控着大军的,却是那些投靠萧铣的隋军将领或者地方首脑,这些人,毫无疑问,和巴陵帮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我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有问题,萧铣一直想要削他们的兵权。
如今,我大肆的处置巴陵帮人,正是向那些掌兵的将军们示好!只要他们愿意归降于我,那些无兵无将的巴陵帮弟子,又能翻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水流云听候恍然大悟,心中羞愧不已,连忙为自己刚才的无礼向曾进道歉。曾进不以为意,笑着道,“你勤于思考,这是很好的事情,过些日子,你就去李靖将军麾下效力吧军!”
“是!属下定然不辜负主公的教导!”水流云惊喜的道。
事实证明,曾进的想法是正确的,两日之后,萧铣麾下兵力最强的薰景珍、雷鹏举、张绣等人相继来降,梁国遂定。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二百一十章西行入蜀
看着萧铣的梁国人心渐定,曾进在将大部分政务交给几后,也不必再亲自坐镇了。如今的江南,除了川中,可谓是尽入曾进的鼓掌之中。
不过有宋缺亲自出手,想必解晖的独尊堡也定然是会识时务的。本来曾进是大可不必亲自入川的,但是曾进因为要去亲自请一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出山,再加上最近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走上一遭倒也无碍。
雪花如柳絮般轻飘飘的洒落,给大地裹上了一层银装。寒风呜咽着,打着卷儿的撞到光秃秃的枝杈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远远的,两个人影,一黑一白,踏在了入川的栈道之上。二人衣衫飘飘,步履轻盈,根本不在乎这大雪封路的危险。
若是观察的人看的仔细的话,就会发现,二人走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留下脚印,只有微不可查的一个个小浅坑儿,但是瞬息之后就被大雪所覆盖,再也不复存在丝毫的印迹。
自古以来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名句流传于世。这种盘山迂回而成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峭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入木梁,梁上再铺上木板而成。
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凸凹不平的崖壁,另一边则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当山风吹拂而过的时候,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让人立足不稳,即便是那胆子大的,也觉得立足不稳,若是那胆子小的,恐怕寸步难行。
这二人自然是西行入蜀的曾进与宋缺。他们都是艺高人胆大之人,别说是有栈道,就是没有。这山峰也阻挡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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