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曾进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古怪了,“这世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相通了某些关节,曾进不再执着于此,毕竟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这桶中的邪帝舍利,而今宝物就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古语有云:天予不受,反受其咎!所以,还是早些将他拿到手的好。
曾进再次出手探向桶盖,这次却是顺利之极,很轻松的就将桶盖给掀了开去。定睛看去,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正在水银液里滴溜溜的旋转着,向外散发着蒙蒙的黄光,晶体内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如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流转不定。
曾进可不认为自己破除了邪帝舍利的邪气,就可以完全的掌握这名闻千古的旷世奇石。曾进一直认为,邪帝舍利与和氏璧这类天外晶石,最珍贵、最强大之处,并不在于后人加诸在它身上的东西,而在于他本身所特有的属性,本身所具有的异能。
谁知道邪帝舍利会不会主动的吸取接触于它之人的功力。尽管历代邪帝并未遇到过此种情形,但是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曾进也不愿意在这最后一刻出现什么纰漏。
故而不仅将自己的功力全部沉归丹田之中的两仪剑丹之中,而且将和氏璧的异能气场打开,以防不测,和氏璧虽然已经为他所用,但是对其的了解,依旧不过是一鳞半爪。
邪帝舍利虽然在水银液之中,但身上其本身所具有的特质,似乎让水银液不能沾染在它的身上,故而曾进倒也不用担心什么水银液腐蚀手掌之类的事情。他信手探入其中,将邪帝舍利从铜桶之内拿了出来。
整个过程十分的顺畅,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情况。曾进轻轻的摸索着,他发现邪帝舍利的材质十分的古怪,似坚似柔,倒和他后世所吃的果冻有些相似,不过显而易见,质地上的差别,是不可以道理记的。
曾进明白,想要完全弄清楚邪帝舍利的功能绝非是朝夕之间的事情,故而也不着急,取出一条锦袋,将其纳入其中,垂在了腰间,仿佛一个挂饰一样。他倒不是不想将邪帝舍利放入怀中,只是有些担心它与和氏璧发生冲突而已。
不过,如此一来,想必也少有人会认为,曾进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邪帝舍利挂在腰上吧!至于那些魔门高手的感应,曾进也没什么好法子隔绝,况且,他还巴不得他们来找自己呢!
第三卷龙腾九霄:一剑光寒十四州 第二百六十二章惊现邪王
无漏寺,后院,方丈室。
化身大德圣僧的“邪王”石之轩,正盘膝坐于蒲团之上,闭目参禅。石之轩此举并非是装模作样,而是实实在在的,他一人身兼魔门花间派与补天阁两脉功法,虽成就了他的无敌名声,但是隐患却也不小,两种真气始终不能够完美无缺的融合在一起。
故而他希望能够以佛法为桥梁,将两种真气统一起来,而今他也已经有所成就,不过就差了那最后的一步罢了。
暮然,石之轩睁开了双眼,双眸之中眼光爆亮,甚或显得有些疯狂,而面上亦是一副狂喜的神色,但这种情况不过持续了仅仅瞬间罢了。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原本那种如深潭古井,不起波澜的境界。
只见其肩不摇,身不晃,没有丝毫提起作势的痕迹,身形就这么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拔了起来,而后十分自然的站了起来,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顺畅之极,没有一丝一毫的突兀之感。若是普通人在一旁,恐怕还会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石之轩本来就是站着似的。
石之轩信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弯细细的月牙正挂在中天,清凉、温润如水一般的柔和光辉静静的洒落人间,浸润着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
石之轩瞑目良久,脸上再次浮现了那淡淡的微笑,不过怎么看,这本来十分迷人的微笑之中,都饱含着一种戾杀、冷酷的意味。
“邪帝舍利终于出现了,如此说来,杨公宝库已然被破!”石之轩漫口轻吟,“不管怎么说,邪帝舍利我是志在必得!”
话语虽然颇为平和轻柔,但是那一张俊朗的面目却陡然冷峻了起来。略显得狰狞。
石之轩去转身进了密室,当他再次出现之时,已然不再是一个有道高僧,而是威凌天下,震慑八方的魔门一代邪王石之轩。
石之轩好似并不着急,或者他以为对手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悠闲的关好门窗。一步步,没入了夜色之中。
取得邪帝舍利,曾进觉得此次入长安的目地已然基本达成,虽然顺道去趟皇宫,将李渊顺手干掉也是一件令人十分爽快的事情。但是经过了独孤阀之事后,曾进对四大门阀的底蕴已经是丝毫不敢再小觑了。
正所谓狡兔三窟,李阀之中到底是不是还潜藏着更加强大的绝杀力量,谁也不能肯定!但是从李世民死后李渊的平静反应来看,李世民的死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因此这种可能性十分之大。况且兔子急了也咬人,曾进刚刚杀了李世民,若是再去刺激与他。未免就有些不智了,将李阀地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便宜他人。这种事情,曾进是不会做的。
这六七百箱的黄金珠宝,若是让曾进一人来搬,虽然也并不困难,但是有人不用,却也不是曾进地风格!
他当即选了一条离天剑卫藏身的密林比较近的地道。走了过去,准备出去之后让天剑卫进来搬运,同时也是为了免于有人藏在一边,渔翁得利,尽管他不认为这种可能性有多高。但是防患于未然。曾进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他行动的速度很快,不足一刻钟。曾进便到了密道地出口之处,当他正要开启机关出去之时,心中警兆忽现,让他的动作不由的一顿。
曾进明白,以自己如今地修为,出现这种状况,定非无因。必定是有人在外面埋伏,关键是有多少人,是那家势力?
曾进放开自己的神念,精神透空遥感,虽有些感应,但是却颇为模糊,只能感应到一个黑影飘忽不定。曾进立时放下了心来。
“只要不是一只大军,也就好办了。”曾进松了一口气,因为绝对不可能有一只军队,能够逃脱他的感应。
曾进提起全身的功力,右手轻轻的按在了开启机关的按钮之上,一道暗门缓缓的开启,曾进立时发现,一道黑色的身影幻过一连串地虚影,向他扑击了过来。
“幸好我早有了准备!”曾进不慌不忙,双眼微眯,一抹亮光陡然闪现,透过那重重的虚影,窥视到了那来袭之人的真身所在。他顺手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剑球甩了出去。
剑球与半空之中陡然散化成一张剑网,当头向来袭之人罩下。那人虽见此变故,但是来势已然不变,速度丝毫不减,照直扑入了剑网之中,在剑网尚未收紧之时,在半空之中虚停了一下,双手连连变幻,最后捏成了一个古怪之极的手印,轰在了剑网之上。剑网登时破碎开来。
不过曾进也没奢望靠此一招就可以解决敌人,他不过是希望藉此可以稍加阻碍一下敌人前进地速度,让自己好有个准备的功夫罢了。显而易见,曾进做到了,就那么停滞地一下,曾进已然从密道之中闪了出来,而密道的大门也已经再次关闭。
那人见此,一声冷哼,身形倒转,脚上头下,手掌再次幻现出另一种手印,兜头向曾进的天灵轰了下来。
来人的功法虽不像曾进的那样,声势显赫,色彩斑斓,但是威力之上却丝毫不逊色。曾进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潜流向自己猛击,力道之强劲,如千米飞瀑飞流直下。曾进丝毫不敢怠慢,双手同捏剑诀,两仪剑气全力提起,轻喝一声,“破!”曾进的周身毛孔同时向外散逸出或黑或白的剑气,蜿蜒向上,两两虬结,绞缠在一起,化为一只只利剑,直刺苍穹。
曾进仿佛就如同一直花茎,于其上绽放了一朵纯粹由剑气组成的花朵。千万只细密、却锋锐之极的利剑同时迎向了当头罩下的无形劲力。
“噗、噗、噗、噗……”无数声清鸣骤然响起,曾进的万千利剑的光华暗淡了不少,有的甚至已经湮灭,但是头顶之上的威胁也为其破的一干二净。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曾进发现来人有退避的想法,顿时冷笑了一声。毕竟除了曾进,其他的轻功,在空中短暂停留或许可以,但是若想持久,却是不大可能。
曾进手中剑诀一变,万千利剑再次绞缠起来,最后形成了十数只粗大的长鞭,就如同海中章鱼的腕足,同时绞缠向了空中之人。
那人见此情形,心中之震骇也是不小,不由惊疑出声。不过手底下的动作却是不慢,只见其身形古怪的颤动了两下,竟然再次的于空中停滞了一下,而后手脚扭曲弯折,竟然在瞬间变成了一个圆球,滴溜溜的,从曾进长鞭的绞杀圈中滑了出去。
来人落于地上,揭开了蒙面的黑纱,露出了那一张依旧年轻英俊但是却满载着沧桑之感的脸庞,他微笑着道,“剑气本乃刚猛、凌厉、戾杀之物,汉王竟然能够将其练的圆转如意,如同长鞭,已然深得了刚柔并济、龙虎合一的道理了!”
“我也没想到,邪王技艺之广博竟至于斯!不仅精通魔门花间与补天两道与佛门秘法,尚还精通天竺国婆罗门教的瑜伽练气术!”曾进也回应道,“看来,传闻邪王足迹曾远达域外之地,乃是实情了!”
石之轩闻此,似颇为自傲,“求道之途,太过于艰辛,唯有博采天下武学之精华,杂纳百家,截长补短,方能够更加全面的了解大道之理,独树一帜!若一味固步自封,只生活在自己的***之中,是永远也难以明了天地宇宙之广阔,有所成就的,不知道汉王以为然否?”
曾进笑了笑,道,“邪王此言虽有道理,但未免有些偏颇了。正所谓物极必反,道穷则变!一条路没有走到尽头之时,谁也不能断定它到底是不是一条通天的捷径?况且,世界上本没有路,有人走了,方才称其为路!天下才智之士夥矣,邪王自己走不通的路途,未必他人就走不通啊!”
两人方才过得两招,便知道二人功力不过在伯仲之间,一时之间谁也难以取胜,方才转而以言语攻击,直指人心,希望能够动摇对方的心志,给自己造就机会。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走的路途从开始就错了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二人代表了问鼎至高武道的两种途径,但是由于没有先例在前,所以孰优孰劣,倒也难分。况且两人都以自己的方法有了如今的成就,心意之坚定,又岂是可以轻易撼动的,故而此番两人又是不分胜负。
第三卷龙腾九霄:一剑光寒十四州 第二百六十三章元精分配
石之轩见曾进不仅不为所动,还隐见反击,心中明了,曾进非独是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在武道上也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并不逊于自己。
他略略顿了一下,又道,“汉王的车架早在数日之前已经抵达了扬州,沿途还以虎豹骑随行。以异兽为坐骑的虎豹精骑实在是令天下侧目。我本以为汉王是在暂时休战之前想要昭显一下自己强大的实力,震慑四方诸侯。而今看来,却是以其为幌子,吸引天下人的视线,掩护自己的长安取宝之行啊!这一瞒天过海之计,使得当真是出神入化啊!
既然如此,想必杨公宝藏对扬州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吧!”石之轩的眸子里划过诡谲的光芒。
曾进笑了笑,道,“作用自然是有一些,有了大量的黄金,自然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不过要说作用有多么大,那倒也谈不上。江南之地本就富庶,而今自给自足绝对是不成问题的,有了杨公宝库之中的财宝诚然是锦上添花,但是失去了倒也没什么影响。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取出密室之中潜藏的天邪道至宝…………邪帝舍利!这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哦?”石之轩面现惊疑,语气颇为奇异,“莫非汉王果如传言所说,乃是我魔门中人,甚或还是邪帝向雨田的传人?”“邪王想的差了!”曾进摇了摇头,“我并非魔门中人,顶多是对魔门有些好感罢了!祝玉妍自加入我扬州以来,带着阴癸派助我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对江南的统一,她们是有着莫大的功劳的。我这个人一向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祝玉妍最想得到的东西就是这个邪帝舍利,我若是将邪帝舍利送给她。想必阴癸派对我的忠心定然会更进一步吧!”
石之轩闻此不禁冷笑了出来,似乎曾进的作为十分的可笑似地。“我魔门中人一向只讲利益,不谈感情,祝玉妍更是其中的翘楚人物,汉王如此做,恐怕将来免不了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邪王此言大谬!”曾进不慌不忙,侃侃而谈。“祝阴后之所以变成如今这种性格,固然是魔门秉性使然,但是更重要的,恐怕是某人伤了她的心吧!再者说了,即便撇开祝玉妍不谈。邪王自己不也曾经陷入感情纠葛,与慈航静斋的碧秀心留下了一个女儿吗?”
此言一出,登时触动了石之轩的心绪,他的面目立时阴郁了下来,眼眸之中不时透射出戾杀地光芒。尽管他还没有出手。但是就这副样子,也让曾进心惊不已。
这倒让曾进想起了一件传闻。天莲宗的宗主安隆一直想要将石之轩的女儿石青璇杀掉,好将石之轩心中最后的一丝情感、也是最后一丝破绽消除。成就真正的铁血敢杀魔门之主。现在看来,倒也有几分地道理。
石之轩虽然天纵奇才,将魔门两道的心法以佛门秘法统一了起来,创出了不死印法,但是依然有着缺憾,并没有臻至完美。而要想达到完美,一个方法就是斩情绝性,万法俱空。也就是安隆一直想要做的。但是身为一个人,心中总要留下点儿温情的,即便是邪王也不例外。
所以当石之轩在得知碧秀心是慈航静斋专门为他设计的计谋时,便将计就计杀了碧秀心,但是却将石青璇留了下来。
但是他统一魔门地志愿却不愿意就此搁下。故而千方百计的想其他的办法,让自己地功法真正的大成。最终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邪帝舍利。
人天资在好,先天的元精也是有限度的,而元精,正代表了一个人先天潜力的极限,魔门两道功法,任何一脉,石之轩都可能将其修到极限。但是两脉同修,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此一来,两道心法相互冲突,始终难以圆转如意。
但是如果能够将两道心法都修道极致,正所谓,天下之道,殊途同归!将其归流一处也就如水流而下,容易多了。如此便需要大量的先天元精做积淀,而邪帝舍利之中正有十数位邪帝的先天元精潜藏其中,若是能够吸取,定然足以让其大成。
曾进此时拥有邪帝舍利,优势在手,倒也不想过度的刺激石之轩,免得他疯狂起来,他虽然并不惧怕,但是却也不愿招惹这种麻烦,毕竟,他也不确定石之轩地精神上的分裂到底好了没有。和一个疯子拼命,曾进没有这种习惯。
他笑着说道,“邪王,算起来当初我们在蜀中也有一段交情,而今的天下大势,以邪王的精明想必也能看出来,如果邪王肯为我效力的话,邪帝舍利之中地元精,也不是不能给你!”
“哼…………,眼前的局势,我又何必舍弃我地自由之身?”石之轩似乎平静了下来,冷声说道,“我就以这杨公宝库之中其他的财宝来换邪帝舍利之中的元精如何?即便你对这些财宝、兵器不敢兴趣,但是若是这些东西落到了李阀的手中,想必对你也是大大的不利吧!”石之轩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测测的。
“如果邪王想要凭这点儿来威胁于我,那你可就打错主意了!”曾进依然满面微笑,淡定自如的道,“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敢如此来,就有着必胜的倚仗!即便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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