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逐鹿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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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逐鹿风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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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见曾进对落雁庄的布置很感兴趣,就介绍道:“这座落雁庄的庄园以主宅厅堂为主,水石为衬,复道回廊假山贯穿分隔,高低曲折,虚实相生。”

“看,那是我家小姐的居所。”

曾进望去,那是座歇山顶式的小楼,位于水池之北,五楹两层,翘用飞檐,像蝴蝶振翅欲飞,非常别致。

“楼后面有条人造溪流,两道小桥连接着后院,那里是仆人奴婢的居所和仓房。”

“恩!”曾进连连点头,“不错,丘壑宛然,精妙古朴,颇具诗意啊!真是匠心独运,这设计之人很有才华!”

“那是,曾公子知道这是由谁设计的吗?”沈浪一脸傲然之色。

曾进隐隐约约记得是沈落雁亲手布置,不过还是问道:“是谁?”

“是我们小姐和徐军师两人亲手设计,令高手匠人建造而成的,岂能不好!要说我们小姐和徐军师,可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不论从人品,智谋,武艺哪方面,都是般配至极啊!”显然,这位沈总管有些得意忘形了。连自家主人的私事也感拿出来编排。

不过这位沈总管可不是什么棒槌,那双小眼睛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向曾进瞥上一眼,观察曾进的脸色变化。

“哦!”曾进面带微笑,似无所觉。这倒让沈总管有些搞不清楚他到底和自家小姐是什么关系了。

闲谈之中,曾进忽然发问,“沈总管!”

沈浪回头看去,发现曾进的双眸之中光华流转,绞成旋涡,似乎连人的灵魂也能吸进去,他似乎也迷失在了那瑰丽的色彩之中,难以自拔。

“在!”沈浪此时双目呆滞,直钩钩的盯着曾进的双眼。

曾进眼中的光芒越发摧残了,脸上的笑容更见和蔼。“你应该是徐世绩的人吧!”

“是啊!徐军师派我过来服侍小姐。”

“只是服侍吗?”曾进的声音也越发飘渺空灵起来。

沈浪脸上肌肉一阵触动,似乎有清醒的意思,曾进连忙加强了自己的意念。

“我们还要负责查探小姐的喜好,还有平常都在和什么人接触!”

“哦!你说我们,那就是还有别人了,那究竟有多少人呢?”

“连我在内,一共一百二十九人,分别司职各种事物,大约占了府中下人的三成。”或许是曾进的精神一下子增强的太多了,沈浪这次说的十分之清楚。

曾进眼眸中的旋涡悄然隐没,回复正常,心中冷笑,“徐世绩啊徐世绩,你为了美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啊!可惜了,可惜了!”

沈浪渐渐恢复清明,感觉脑袋有点混沌,摇了摇头,忽然回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骇然的看着曾进。

“你敢这么对待我,徐军师大人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沈浪色厉内荏的道。

“是吗?”曾进浑不在意,微笑地道,“你信不信,你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我会将你立毙当场!”

淡淡的话语,却让沈浪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表面虽摆出一副誓死不屈服的样子,但却不敢在开口了。“自己可犯不着拿自己的小命来冒险,至于他,自有徐军师大人来处理,自己一个小人物,还是躲远点好。”

穿过一道拱门,就是客房所在的院落,沈浪在最好的几间房子中为曾进挑了一间,一点儿都不敢偷工减料。因为曾进那温润的目光扫视着他的后背,就如同有一把钢刀一样,让他感到如芒刺在背。

好不容易办完了一切事情,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曾进本来对徐世绩的印象很是不错,不过见他为了追求一个女人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情觉得很是不屑,至于自己劫持沈落雁的事情,他浑然忘记了。

他的精神还不错,没有什么好休息的,他刚才看见旁边就是个小花园,决定去逛逛。信步走了过去,忽然,他发现在万花丛中,有一抹白色身影。

单凭那蒙胧的身影,曾进就敢断定,那人定然是个美女,只是在沈落雁的家中,到底会是谁呢?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八十七章 与美人论势(上)

曾进信步走去,望着那伫立花海的婆娑身影,婉约玲珑,及腰的长发随风舞动,偶尔露出一截粉嫩白皙的脖颈,那一现即隐的亮白,竟然有些晃眼。

曾进并未可以掩藏行经,但那美女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故而直到曾进行至她身后之时方才发现。

“谁?”发现竟然有人趁着自己分神之时,掩近自己身后,不由心中警惕,暗暗告戒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在犯此等错误了,若是敌人,那自己的下场——,想想都让她心惊。

她并未回头,而是顺手从腰胁掣出一只长剑,一剑刺出,一股凌厉的剑气立时扑面而来。曾进自如的向旁边跨出一步,让开剑势,而后右手成剑指对着剑身弹了一指。

“当!”

白衣女子只想对身后之人略施薄惩,故而剑气虽厉,却极有分寸。谁知竟然被人在剑身上弹了一指,透过剑身传来的劲力裹挟着一股沛然之势,几令其长剑脱手,心中大讶。

因此,那白衣女子也不说话,剑势展开,一时之间,剑影漫空,剑气纵横,但却只是针对曾进,并未对花园里的花草造成丝毫伤害,可见其剑技已然斟至极为高明的境界。

曾进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左手背负,仅以右手对敌,一派轻松自如的样子。任她剑影霍霍,多少虚招虚式,曾进全然不理会,剑指每每出手,总是弹在她最难用力之处,让她后继乏力,不得不变招。

拆解了数十回合,白衣女子明白自己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之后,立时收剑回鞘,俏然而立,秀眸紧紧地盯着曾进。“你鬼鬼祟祟地到我身后究竟想干什么?”声如水瓶迸裂,银玲乍响,悦耳动听。

此时曾进方有机会看到这女子的真容。她乍看之下并不太美,脸部轮廓如刀切斧凿,线条略显得刚硬,可雪白的肌肤里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明眸皓齿,足足比沈落雁要高出两寸有余,右手按剑而立,颇具英武之气。

她就像一坛陈年老酒,越品越能感觉到其中的另类风情。

白衣女子见其不回话,盯着自己猛瞧,心中不悦,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出来。

曾进觉察到佳人的不悦,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脸上洋溢着微笑,淡淡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乍见小姐,惊艳非常,一时失礼,且请见晾!”

白衣女子见其衣衫虽然朴素,但质地却都是上乘,且又从自己身后客房走来,显然是落雁庄新到的贵宾。松开剑柄,施了一礼,道:“原来公子也是落雁的贵客,不知公子从何方而来呢?”

曾进笑了笑,摇头道,“错了,我非是客人!而是主人!”

白衣女子愕然。“莫非公子亦是瓦岗密公麾下?”

曾进又摇了摇头。白衣女子更是疑惑了。

曾进笑道,“我是落雁的老公,”忽地想起此时尚无老公这个词汇,又接了一句,“就是相公!”

白衣女子惊讶非常,不禁小口味张,一时突显地小儿女之态,更是妩媚。

沈落雁与她乃是手帕之交,她可是清楚沈落雁到底有多么孤傲,就是瓦岗军徐世绩这样的惊才艳艳之人,也是爱理不理的。突然间委身此人,他定然有过人之处。“你们已经成婚了吗?我和落雁乃是至交,她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来道贺!”

“不急,”曾进道,“我们尚未成婚。”

白衣女子道:“我的名字是——”

曾进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道:“小姐且莫通名,让我来猜一猜。”他擎出折扇,敲了几下自己的头,装出在想的样子,踱了几步之后道:“有了,你是宋阀的二小姐宋玉致!”

看着曾进那装模做样的样子,宋玉致那紧绷的脸上也不禁有了一丝笑意。“别装了,定然是落雁告诉你的吧!”

曾进笑了笑,也不辩解。

他亦通了姓名,而后似漫不经心地道:“令尊‘天刀’宋缺我是闻名久矣了!恨至今未能想见,待我在洛阳的事情一毕,我就会亲上岭南,与其一会。也顺便看看岭南的气象若何!”

宋玉致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曾进这到底是客套之语,还是另有所图,因此只能道:“曾公子无论何时至,我宋家都必定欢迎!”

曾进忽然道:“玉致此来定非无因吧!”

宋玉致想了想,告诉他也没有什么。“说来惭愧,我宋家的盐船经长江水道过历阳郡时,竟然被杜伏威的江淮军扣留了。我家多次派人向杜伏威、辅公佑交涉,均不得要领,家父震怒异常,故此令我前来,希望能连接密公,希望两家合作,好好教训一下江淮军,让杜伏威不要太嚣张了。”

“原来如此,”曾进沉吟道,“岭南有天险之固,宋阀累世经营,已然固若金汤,而且这些年天下大乱,宋阀不仅未受什么影响,反而势力陡增,如今是财丰粮足,兵多将广,杜伏威身处四战之地,去惹你家确实显得有些不太明智。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身处四战之地,弱则未四邻所制,强则八方扩张。他若是不以强势姿态行事,恐麻烦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宋玉致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听曾进一说,略微思考,也就明白了其中始末。

曾进又道:“说起来,杜伏威敢如此做,另一方面的原因还在你的父亲身上!”

“我爹?”宋玉致颇为诧异。

“没错!”曾进坚定的道,“令尊已经有十多年不曾出过江湖了,宋阀之事一般都是由你几位叔叔出面打理的。令尊当年的威名虽然还在,但乱世天下,乃是容易遗忘的时代。所谓江湖年年催人老,武林代代出新人。老一辈和你父亲交过手的恐怕还会有些忌惮,但是新晋的高手嘛,就不一定了!

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不是宋阀乃是世家门阀,单凭你的父亲,如果他单以“天刀”名义现身江湖,恐怕就是一个二流高手也敢向其挑战。何况杜伏威这样坐拥十数万大军的一方诸侯呢?”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八十八章 与美人论势(下)

曾进一番话说的宋玉致心悦诚服,衷心感到敬佩。不由诚心问道:“那依曾大哥之见,此次我前来交结密公,以期共同出兵对付杜伏威,究竟能否成功呢?”

“没有一丝可能!”曾进回答的异常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这是为何?”宋玉致问道,“此时杜伏威的江淮军秣马厉兵,野心勃勃,正要四处扩张,若是瓦岗军此时不与我宋家联合出兵,打压下他的嚣张气焰,若江淮军趁密公攻伐洛阳之时,于背后偷袭,恐怕他也不会好受吧!”

“这个自然!”曾进侃侃而谈,“玉致想必也清楚‘大龙头’翟让和李密之间的矛盾!”

宋玉致点头。

“自破这荥阳以后,李密的声望就已经超过了‘大龙头’翟让,李密野心勃勃,而翟让又不甘退位,故而两人的矛盾实在是不可调和。你看现在翟让每战必亲率大军,身先士卒,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以期从李密手中夺得军心。翟让乃是‘大龙头’,占有大义的名分,若长此以往,李密的地位必受威胁,故此李密绝对不甘心就此下去。”

“曾大哥是说,李密马上要动手了?”宋玉致慢慢地放下戒心,回复本性,也不在对李密用敬语了。

“不错,我估计这次瓦岗军击败前来征讨的刘长恭和裴仁基,回师荥阳之后,就要动手了。”略顿了顿,接着道,“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外部骚扰,不过是疥痫小患,内部不靖,方才是大祸。况且,我还得到一个消息:几个月前,李密曾经以翟让之女翟娇为饵,设陷阱伏击过翟让一次,李密更是亲自出手,将其击成重伤。

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翟让不知以什么密法掩盖了下来,每战必然亲自出手,击杀敌酋数人,似丝毫无损一样,故而李密心存疑虑,未敢轻举妄动而已。不过翟让如此做,必然会大损自身,所谓久守必失,李密老奸巨滑,定然能从中窥出些许破绽。由此可见,火拼就在近日。

翟让起兵甚早,心腹之人也不少,尽管李密能够取胜,损伤也不会小了,而且他杀主夺位的污名是扣定了,故而瓦岗军内部必定人心不稳,需要一段时间收揽军心,安定内部。李密阴险狡诈,隐忍果断,一向谋而后动,若没有把握,想要其出兵,基本上没有可能。”

“你如此说李密,雁姐会放过你吗?他可是李密最信任的人之一啊!”宋玉致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这个你不用操心,”曾进自信满满,“很快落雁就会脱离瓦岗军了!”

宋玉致心中颇为讶异,不过这个和她宋阀并没有太大关系,要强说有关系,也是好事。李密失去沈落雁,等于断去一只臂膀,成事也就相对难一些,这让自己那本来已经渺茫的婚姻又出现了转机。“那曾大哥认为李密整顿了内部事物之后,有可能出兵吗?毕竟这等大事,也不急在一时。”

“还是不可能!”曾进断然道。

“为什么?”

曾进耐心地道:“历阳与洛阳是没有可比性的。洛阳乃是通都大城,多次为王朝都城,又是隋室三大重镇之一,若能攻下洛阳,对隋朝的打击不啻于天翻地覆。可谓是天下江山半壁在手了。

洛阳王世充虽然亦是隋朝一员猛将,但是比起李密仍然差的太远,而且他有致命的弱点。一是越王杨侗的掣肘,二是独孤阀在内虎视耽耽,妄图夺取他的兵权,三则是他必须死守洛阳,不能离开。李密可以用蚕食之计,一步步地瓦解王世充。得洛阳之后,就可以窥视大兴,若再能北上夺取大兴,那天下可谓是尽在李密之手,再无任何悬念了。

而历阳,不过一小城而已,虽然亦可算是战略要地,攻取江都的要冲所在,但比起洛阳来,毕竟差的太远了。况且杜伏威同是义军,起兵反隋,瓦岗军乃是天下义军之首,若然攻取,对李密的名声有损。

再者说,杜伏威与辅公佑乃是吻颈之交,自幼相识,故此无丝毫内患。况且,江淮军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来去自由,并不受一地一城得失的影响。纵然李密与贵阀联合可以击败杜伏威,凭他的本事,亦可从容逸去。到那时,等待李密的,就是永无止境的骚扰了。

那样,李密的兵力就会被长期的拖在那里,而无法进入中原战场。故此,杜伏威对李密来说俨如鸡肋。而他只要遣一员上将扼守住与江淮军的咽喉要冲,就可以将自己的兵力从容掉至中原战场。两厢比较,若然你是李密,你会做何选择?”

“那自然是攻取洛阳为上了!”宋玉致叹道,“看来此次我是白来了!”

“怎么能那么说呢?”曾进微笑道,“我们不是因此相识了吗?”

“说的也是。”宋玉致恢复了正常,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曾大哥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对天下大事如此熟悉,不知又是那家势力的呢?”

“我哪一家也不是。”曾进说道,“我是日月府府主,根基在江南。”

“日月府?”宋玉致沉吟着,在脑子里细细的搜索着宋阀关于各种势力的资料,可是依然毫无所获,脸上似乎有些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看来我宋阀的情报太滞后了,竟然没有关于曾大哥的日月府的任何情况。当然,也可能是曾大哥隐藏的太深了。”

曾进哈哈大笑,“你听过才怪呢!日月府我刚创建不到几天,若是宋阀连这都知道的话,我真要重新估计宋阀的实力了!”

“原来如此!”

曾进忽然肃容道:“玉致,宋阀我是肯定会去的,但现在我却是走不开。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向你爹表达我对宋阀的善意。就说,杜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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