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可以收官了吧!”商秀珣浅浅的笑着,“那老头带来的援军虽少了些,不过却是奇兵,出其不意之下,我们里外夹击,江淮军必败,你我亲自出手,擒下杜伏威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还不行,得再等等!”曾进沉吟着道,“我要的不是打败江淮军,而是将江淮军全盘接收!江淮军战力之悍,你也是见到了的。如此精兵,杀之可惜啊!只要清洗掉一些罪大恶极之人,辅以严酷地军法和严密地监察制度,立时就可以成为我麾下一直精锐之师!
光凭现在这点人马破江淮军易,想要收降就难了,只要杜伏威不跑,我们就不用着急,李靖大军就快到了,到时候关门打狗,杜伏威就是插翅也难飞!”
“杜伏威也是老于战事之人了,自然和在外的军队有着联系!我是担心他收到那支伏兵被歼灭地消息,率军撤走!要是到了那时候,你可就是绣篮打水一场空了!”商秀珣微微一笑,接道。
“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我已经密令鲁妙子与宇文伤二人埋伏在杜伏威回历阳地路上,不必
了,以他们二人的本事,至不济,也可以将江淮军打眉头蹙起,意甚烦恼,“哎!也不知道李靖他们到了那里,连个信儿也没有!”
商秀珣走到曾进地面前,轻抚着他的面庞,淡淡的笑道,“不用担心,按照你的说法,那个李靖是个真正的统帅之才,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应该是有什么计划才是!”
“但愿如此!”曾进又恢复了原来那副从容的神情,不过心里的隐忧却并未减少。
这个时代,尽管中国的造船技艺已经十分的发达,但是于大海之中航行依然极不安全,保不准出个什么海难什么的。不过这些也不是他担心就不发生的,现在,他也只能寄希望于东明夫人与尚公经验丰富,李靖他们点子不那么背了。
曾进与商秀珣正叙着话,忽然,随侍的剑卫来报,说他们跟随虚行之而去的兄弟回来了一个。现正在外面侯命。
曾进大喜,知道必有好消息传来。连忙让他将人领进来。
很快来,准备向曾进躬身行礼。
曾进连忙挥手制止,道,“不必整这些虚礼了,赶紧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况是正经!”
那剑卫也不啰嗦,直接进入正题。“启禀主公:虚军师入丹阳后,以种种手段迷惑辅公佑,同时将大量的军中好手扮作普通百姓,混进了历阳城。与寇将军一起积极筹备破城之事。
不过尚未行动之前,却被一个女子寻了上来,说他有办法说服辅公佑归顺将军麾下,而且,而且……”他拿眼睛扫了一下坐在曾进身边的商秀珣,似乎有些忌讳。
商秀珣心中一动,笑着问道:“而且什么?”
曾进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却也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轻声笑道:“不必顾忌,说吧!你家主母也不是那善妒之人!”
此言一出,立时遭到了商秀珣一个白眼。眼波中万种风情流转,,媚人的很。
剑卫接着道:“那女子说他是主公的夫人,是主公让她过去帮忙的!但是他却并没有主公的信物。不过寇将军和虚军师与她一番密谈之后,却选择了相信她。由我们护送着虚军师和那个女子一起去了历阳,和辅公佑进行谈判!”
“结果如何?”曾进的语气甚是淡定。
“成功了!”剑卫也有些激动,“那辅公佑竟然答应了归顺主公!不过他却有两个条件:一是,要让他与寇将军一样,独领一军;二是,他要杜伏威的人头!”
曾进脸上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问道,“空口白话,寇仲与虚行之是如何相信辅公佑的话的?”
“辅公佑允许我扬州军一军一万二千人入城,驻扎在历阳的南城!”剑卫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似乎亦觉得这条件有些古怪。
曾进心中沉吟着,他知道,那个女子定然是绾绾,但她如此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曾进却是想不明白,若说是一夕之缘后,爱上了自己,甘愿利用阴诡派的资源帮助自己,那打死自己也不敢相信。
这应该是祝玉妍的意思。至于她为什么要如此,自己却是不得而知了。不过从这个侧面,却可以看出了。现在,曾进甚至有些怀疑,辅公佑,这个江淮军的副帅,是不是已经秘密投入了阴诡派的怀抱。
“越来越有意思了!”曾进想着,“自己算计阴诡派,阴诡派自然也要算计自己,谁胜谁负,如今还很难说?不过曾进又岂会惧怕这个?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将魔门全数纳入自己的麾下,日后,就要看谁的手段高妙了!”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曾进挥手,示意剑卫告退。
“你准备如何做?”商秀珣问道,“你不是想要收服杜伏威吗?”
曾进笑着,斩钉截铁的道,“一个杜伏威,和阴诡派这个百年魔门第一大派比起来,分量还差了些,这次,也只能怨他命不好了!”笑容虽然灿烂,但是目光愈发深邃,愈发阴冷了!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一百八十九章李靖现踪
阳西垂,渐渐隐没,夜色开始笼罩大地。
经历了一下午的血腥厮杀,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依旧如前两天一样,看似只要再加根稻草就可以压倒天平了,但是这根稻草仿佛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莫为心中十分恼怒,直想命令士兵这么一直耗下去,但是他也明白,自家大帅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无奈之下,只有黯然收兵。
他很清楚,回去之后的后果是什么,不过他并不后悔,活着尽管很重要,但是人不能一辈子总是窝囊的活着,自己这一生,能够指挥近十万大军,攻城掠地,也算是没有白活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战胜!
江淮军诸将各自收整了兵力,安排好了防务,防止竟陵军偷营,连饭都没顾得上吃,都匆匆的赶到了杜伏威的大帐。
现今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对莫为十分不满。也是,这有兵就是草头王的时代,自己的麾下死伤了如此之多,任谁也不会愿意。
莫为还未入帐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声讨自己的话语。他刚一进去,刘大勇就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小子下的叫什么命令,只会死打死拼!就不会想点计策吗?”
莫为一脸平静,对刘大勇的侮辱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径自走到杜伏威面前,跪了下来,沉声道,“大帅,末将辜负了大帅的托付,甘当军法!特来请罪!”
此言一出,帐中鸦雀无声。众将对莫为的性格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主儿,骤然听到这个,心中都是一震,“这小子还是有些骨气的!”一丝赞赏之情不由升腾了起来。
不过。尽管如此,自己的损失却是替代不了地。再加上,莫为平时也没有和哪个将领有过命的交情,故而,他虽请罪,却并无一人为其求情。
心中虽然已有了必死之心。但是看到这种情形,一丝黯然之色也情不自禁的爬上了莫为的脸庞。
杜伏威面沉如水,目光如同两道冷电盯着莫为,冷冷的道,“莫参军。你当时接令之时已有言在先,虽然你跟我多年,功劳苦劳很多。但是我也不能因此违了军法!
你领兵两次攻打竟陵,不仅未能成功,反而损兵折将,让我江淮军元气大伤,理当判斩刑,你可心服?”
“属下心服口服,并无怨言!”莫为抬起头,目光直射向杜伏威,丝毫没有退缩。
杜伏威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刀斧手!将他拉下去。斩讫报来!”
“是!”四名刀斧手出列。将莫为拉了下去。不一会儿,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放在一个铁盘子里被端了进来。
杜伏威冷声道。“诸位将军,希望你们以后做事情地时候先想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能力不够没关系,但是如果能力不够却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莫为就是榜样!”
众将连忙拜服于地,道,“末将不敢,我等一定唯大帅马首是瞻!”
杜伏威满意的笑了笑,挥手示意众将坐下。而后沉声说道,“现在我军损失不小,竟陵城急切之间也难以攻下,况且于此旷深日久,我大军粮草也不多了。我欲先行撤兵回历阳休整,待恢复元气,粮草齐备之后,再行攻取!诸将意下如何啊?”
杜伏威一向在江淮军中一言九鼎,众将虽然心有不甘,但哪里敢有意见,纷纷开口赞同。
杜伏威立时下令各个将领回去整顿兵马,等子时一到,立时拔营而去。
当所有的将领都出了大帐之后,杜伏威心中才定了下来,不过余波仍然起伏不定。“自己此次与阴诡派、铁勒‘飞鹰’曲傲结盟,联合定下这一石数鸟之计,谁曾想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不仅早就落到嘴里地竟陵城未能攻下,就是派去偷袭飞马牧场援军的那支精兵也被尽数歼灭。可真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三天,杜伏威虽然并没有参与攻城,但是却也将莫为的种种手段看在眼里,论起这场攻城战地指挥来,他也不能不承认,自己不如莫为。
但是莫为一直是个参军,除了晚上的那场偷袭战之外,根本就没有做过一军之主,缺乏决断能力,不知道为将者当放弃时要放弃
变成了死拼死打,徒然损伤了兵力,最后被众将怨恨
杜伏威毕竟是个枭雄,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尽管此时江淮军已然受了不小的损伤,但是根基却并未大损,只要略加补充训练,精兵不日可成。而且经历了如此惨烈战斗的洗礼,恐怕战斗力会更上一层楼的。
到时候,对自己北上中原,与李密交锋大有好处。至于江南,根本未曾放在杜伏威的眼里。只要取得了中原的控制权,到时候大军南征,江南还不是弹指而定!况且,还有萧宪、宋阀、林士宏、沈法兴等诸多势力,他能不能顺利的拿下江南还说不定呢!
离竟陵大约五十里地地一处密林,乍看之下,没什么差别,但是如果是老于军阵地将军,就会发现,林中虫鸟不叫,安静的有些诡异。
林中一个营帐里,林林总总坐着十数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俱都配着兵刃。
“李将军,我等与主公近在咫尺,却不向其汇报,恐怕有些不妥吧!”一个老头子眯着眼睛,捋着胡须,笑呵呵地道。“尤其是今天,我看形势有些吃紧啊!”
一个轻纱覆面地中年美妇也询问道,“是啊!我大军已至,配合着城内的竟陵军,以及在后方埋伏地飞马牧场的军队,收拾杜伏威的江淮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其余的人并未说话,不过都望着坐在帅位上的那个青年将领,显然心中亦有疑惑。
那高踞帅位的将军先是歉然一礼,答道,“我六万大军潜伏于此,十分容易被发现,这几天委屈几位了。”
众人连忙回礼,道,“应该的!”
这将领继续道,“主公一向谋而后定,竟陵看似危若累卵,但实则稳如泰山。相反,如果我们出现的太早,恐怕杜伏威拼死逃跑之下,不仅我军会损失惨重,而且也未必能够将江淮军一网打尽。
而我们如果想要完成主公提出的计划,就必须出奇制胜。因此,伏兵偷袭乃是最好的选择了,不向主公汇报也是为了减少被发现的机会。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想,只要我们将这场仗打的漂亮,主公不会怪罪我们的。”
“可是我们也不能老在这林子里呆着啊!”又一个年轻将领道。
李靖望了他一眼,沉声道,“不用多久了,恐怕今晚我们就得行动了!”
“什么?”众人俱各一喜。
那个中年美妇问道,“莫非杜伏威要撤兵了吗?”
“正是!”那主将似乎也对这美妇颇为尊敬。微笑着道,“今日不同于昨天,江淮军并未准备夜战。而竟陵城中的守军已然是强弩之末了,杜伏威不一鼓作气,攻破竟陵,反而整军休整,这不能不令人起疑。
如果我是杜伏威,我是绝对不会给竟陵丝毫的喘息之机的,因此,我估计,杜伏威十有八九是想撤兵了。而且十有八九,是今夜连夜撤走,趁着竟陵军人困马乏,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机会的时候撤走,这个时候,是最为安全的!”
“如此,我们现在就应该布置了,否则,若是这么好的机会,还没能将杜伏威一举成擒的话,我们这次埋伏,也算不得完美!”那个老头子笑眯眯的道。
“正该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不过要注意隐蔽,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下去准备去了。
没错,密林中的这支兵马正是李靖在琉球岛上训练的。一路行船,虽然有些波折,不过并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但是一靠近陆地,就需要注意隐蔽了,六万大军一起行动,想不引起人的注意力也难。
为了能够顺利的将部队带到竟陵附近,李靖下令将部队化整为零,分散为一千人一支的小队,各自走不同的路去竟陵。
由于招揽的这些士兵都是这里附近活不下去的农民,因此对这儿附近的地理都颇为熟悉,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些兵马尽数混到了竟陵附近,一支也没有丢失,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一百九十章杜伏威死,江淮军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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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竟陵城内,虫不鸣,鸟不叫,分外静谧。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下了,当然,城墙上的执勤人员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他们不管再累,也得继续巡逻着,守卫着。
城外亦然,也是静的落针可闻。若不是知道这里有江淮数万大军,这种情况,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
江淮军大营。
一排排的健锐之士早已经列成方阵,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就连那些骑兵也是如此,为了防止战马嘶鸣,引起竟陵军的注意,所有的马匹都是蹄裹布,口衔枚。
在一片黑暗里,尽管难以辨物,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一个方向,因为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统帅杜伏威的所在。
“都准备好了吧?”浓浓的黑暗中传出一声清冷的话语,声音并不高,在空中荡漾分散开来,根本就不虞会被人听见。
“大帅放心,都是按照您的计划,大军轻装上阵,保证速度不慢,竟陵军别说没发现我们就是发现了,凭他们那疲劳的样子,想追击我们也难。”黑暗中有一名将领回答道。
默然良久,好一会儿,杜伏威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不能冒险,那曾进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还是小心为上。所以必须有一支人马殿后,随时准备阻击追击的竟陵军!你们有谁愿意自动请缨?”
此言一出,众将领立时默然不语。杜伏威虽然也看不到这些将领的表情,但也清楚,那绝对不好看。
“没有人愿意吗?”杜伏威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些许,辅以强大的威亚,众将立时噤若寒蝉。
这时。刘大勇站了出来,平静的道,“大帅,让我来吧!我地部下全是骑兵,实力不弱,阻击竟陵军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追赶起大军来。应该也快一些。”
刘大勇的话让其余的将领,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在后军执行殿后任务,定然会大损自身的实力,而若不开口。杜伏威地压力也不是那么好应对的。因此,很多将领都对刘大勇感激不已。
当然也不乏将领心中对刘大勇不屑一顾的。
杜伏威本来也颇不舍得刘大勇,不仅仅是因为他作战勇猛。是自己的得力部下,而是他手中这支骑兵训练起来颇为不易,若因此折损过多,着实有些得不偿失。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在这种时候,并不适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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