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花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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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花样的季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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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妈还在生气吗?妈为什么伤心呢?也许,也许真的不该打开妈的暗屉,可是她太想知道那里边的秘密了哇!现在她知道了,她有爸爸。妈妈和爸爸都有些什么故事呢?爸真的死了吗?不会,绝对不会。那么漂亮潇洒的帅哥怎么会死呢!那么,她为什么从来没见过爸爸?爸爸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和妈妈分开?女孩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有了爸爸,她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可是,可是,女孩有多少疑问哪!一台音乐盒,一张照片,给了葛拉拉无限的想象空间。音乐盒是爸送给妈的吗?都MP4了,谁还稀罕音乐盒呀!她就没玩过音乐盒。也许,也许妈那时还没有MP吧!还有爸爸,和妈站在一起的那个大男孩,他到底死了还是活着?葛拉拉纠缠于音乐盒和照片的空间里,好久好久。女孩轻轻从床上下来,想看看妈睡了没有,于是轻轻打开房门。葛兰房间的灯还亮着,想必妈妈还没有睡。女孩又退回自己的房间。初夏的夜不冷也不热,靠在床头,平伸着四肢,虽有点丑态,却也懒慵慵的,挺舒服。葛拉拉那么靠着,舒服着,想着……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葛拉拉独自来到了鼎湖。她穿行于那茂密的林间小道,徜徉于平原广场的花巷苗圃,荡漾于碧波粼粼的鼎湖水面,惊悸于心惊肉跳的游乐场上。她时而在走,时而在飞,飞上了树顶,飞过了湖面,飞上了平原广场上那高高的宝塔。站在塔顶,她高兴地向下望着,唱着: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飞向蓝天飞越白云;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飞过高山飞越海洋……忽然,宝塔摇摇晃晃起来,地震似的。女孩叫起来,叫着从塔顶下落,却落在湖边的草地上。软绵绵的青草比她的床垫子还软。她开始在草地上徜徉,伸着双臂,宛若一只盘桓的鹰。树,茂盛的树,垂柳、白杨、银杏、合欢、木犀,还有塔样的松柏。忽然,一个青年从木犀林中走出,潇潇洒洒,简直是酷毙了帅呆了棒强超爽太完美了。葛拉拉望着那个青年,感觉好亲切好面熟。那不是爸爸吗?女孩心心念念的爸爸满面笑容朝拉拉走来。拉拉迎上去,那青年消失了。女孩急了,大喊着爸爸…… 
  葛拉拉惊醒了,刚才做了一个梦。怎么梦见爸爸了,他真的是爸爸吗?爸爸,你难道还活着,你在哪里?葛拉拉揉了一下眼睛,开亮了台灯,玉兔又放出热烈的光。女孩彻底没有了睡意。她坐起来,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那地方有些不舒服,该换护垫了。女孩从床上下来,轻轻打开门。葛兰房间的灯熄了。走进洗手间的葛拉拉朝葛兰房间的窗口看了一眼,习惯性地小解擦拭检查,然后将洇透了充满着血腥的护垫取下扔进垃圾筒,换上干净的护垫,这才畅畅当当从洗手间出来。肯定睡不着了,干点什么呢?看书,能看进去吗?刚才的梦境还在眼前萦绕。爸爸,真是爸爸吗?对爸爸的怀疑对爸爸的思念对爸爸的渴盼让葛拉拉无法做任何事情。她在学习桌前坐下来,拿起笔杆含在口里。

第四章(2)
爸爸,你在哪里?我想给你写信,很想很想。从小我没有见过爸爸。妈说我没有爸爸。没爸爸我是从哪里来的?妈说她捡的,不知道爸爸在哪里。我相信了妈的话。昨天,我偷偷打开了妈的暗屉,发现了那张照片,发现了你和妈妈的秘密。妈妈生气了,妈妈也哭了。她说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我的爸爸,其它什么也没说。我好兴奋哪,因为我知道我有了爸爸。可妈又说爸爸死了。是真的吗?我怎么也不相信爸爸会死。照片上的那个爸爸是多么帅气多么潇洒呀! 
  爸爸,你真的死了吗?你知道女儿对你的思念吗?从小,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在爸爸怀里撒娇,看到小朋友们拉着爸爸的手在公园玩耍,我就想,有个爸爸该多好哇!可我没有爸爸,我只得跟着妈妈生活,在妈妈怀里撒娇,在妈妈跟前哭闹。学生欺负我时,我找妈妈;老师批评我时,我找妈妈;遇到困难或是犯了错误时,我还找妈妈。妈妈成了我生活的依赖。我好想有个爸爸呀! 
  妈妈对我关怀倍至,从来没有打骂过我,甚至连大声吵我也没有。她给我做饭,给我洗衣,给我买玩具,陪我逛公园,接送我上学。她说她不是我的亲妈,因为我没有爸爸。可我怎么也不相信。妈对我太好了,都说我长得特别像妈。妈为什么说不是我的亲妈呢?不是我的亲妈能对我那么好?原来妈是不想让我知道我有爸爸。为什么呢?妈没有说。爸爸,你能告诉我吗? 
  爸爸,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看看女儿?刚才在梦中,我看见了爸爸,可爸爸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爸爸,能让女儿看看您的尊容吗?能让女儿为有个爸爸骄傲一次吗?爸爸呀,回到我们身边吧!妈妈肯定也想你,不然,她为啥还保存着那张照片呢?那是你们的合影啊! 
  爸爸,回来吧!! 
  葛拉拉一口气写了满满两页,停下笔,好像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似的舒了口气,合上本子。三点的钟声刚刚敲响。葛兰的房间里很静,窗外也很静,进入寅时正是睡眠的最佳时刻。葛拉拉也困了,重新回到床上,躺好,毛巾被往身上一拉,辗转于纷乱的思绪里……
  葛兰这几天很少说话,见拉拉也是“快点吃饭,该上学走了”,多余话一句没有。葛拉拉虽仍懵懵懂懂,却猜得出妈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妈妈也是,值得生气吗?就那么一只暗屉,打开又怎么着?她怎么知道尘封的暗屉里藏着妈妈的辛酸呢!葛兰没有跟女儿说。她不愿让女儿知道她还有个背叛她们的父亲。她把它封闭起来,永远不想,永远不看。可是,拉拉突然把它打开了,打开了暗屉等于又戳伤了葛兰的心。葛兰仍不愿对女儿说,什么都不说。 
  葛拉拉终于醒悟过来。那张照片上的爸爸是不是背叛了她们跟妈离婚了?不然妈为什么那么恨他?为什么一直生气呢?要是那样,她还想爸爸干什么?可又不像啊!离了婚的父母怎么也不致于把孩子忘了吧!不少父母单方面偷偷摸摸还要去看望他们的子女,我怎么从未见过爸爸?不会,绝对不会。那么,爸爸真的死了?爸爸的坟墓又在哪里?葛拉拉突然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一天晚上,葛拉拉又问葛兰了。 
  妈,我爸真的死了? 
  嗯,真的。 
  那他的墓在哪儿? 
  没有墓,被狗撕吃了。 
  啊?!葛拉拉惊得差点跳起来,又想问什么,葛兰生气了,说,你干吗还要提他呢?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3)
女孩收住口,迟迟疑疑着说,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哇! 
  不需要你知道,记住了吗? 
  葛兰站起来,离开了葛拉拉。 
  从此,葛拉拉再不提起爸爸。然而,她怎么也解不开心中的结。她不相信爸爸会死。爸怎么会死呢?过去妈说拉拉没爸,现在有爸了,又说他死了。葛拉拉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仍想念爸爸,想见到爸爸。可是,去哪儿见到爸爸呢?女孩苦思冥想着。终于,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报上登则启事,不就可以找到爸了吗?假如他还活着的话。 
  葛拉拉拟了一份启事。 
  爸爸,我是你十四年没见过面的女儿。你在哪里?我好想好想见到你呀!爸爸,看到这则启事快点回来吧!回到女儿和妈的身边,我们天天盼着你归来哪!女儿:葛拉拉。  
  女孩将启事交给报社,付了款,回到学校听课做作业,同时留心着爸爸的下落。 
  那则启事很小,还没有火柴盒大,挤在大片的广告堆里,不仔细寻找,你根本看不出启事上的内容。葛拉拉也不想做大。一是她没有钱做大,那一百元广告费还是她的压岁钱,舅舅给的;二是做的太大怕被妈妈发现。要是让葛兰知道她登广告找爸爸,妈肯定跟她急。幸好妈妈不爱看报。她说,报纸是给那些没事人看的,我整天忙死了,哪有空看报哇!再说,报上除了会议是真的,其余全是假的,有啥看头?葛拉拉不同意葛兰的观点,说妈你说的不对,那歌星、影星还有刘翔、姚明不都是真的吗?葛兰说,我指的不是人,而是那些事,还有广告。葛拉拉没再坚持。她很少看报上的文字,也不看广告,她只看刘翔、姚明,还有赵薇、周杰伦。妈妈不看报,女孩放心了。 
  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两周,等了两周仍没有爸的一点音讯。葛拉拉失望了。难道他没看见,还是跟妈一样从不看报?看来,一百元白花了。难道半途而废吗?不能,绝对不能。葛拉拉是谁呀!想做的事情一定得做到。那么,那么,怎样找到爸爸呢? 
  女孩困惑了。
  韦禛算不上葛拉拉的好友,至少过去不是。 
  葛拉拉看不上韦禛。葛拉拉身材窈窕,模样姣美,皮肤白嫩,眼大口小。虽说不敢跟古典四大美女媲美,也不比范冰冰、沈心语差到哪儿去,况且,她早让那些男孩子们觊觎成灾了。韦禛算什么?方脸阔嘴巴,还是个短脖,浑实得像头健壮的牛犊,哪有女孩相啊!更让葛拉拉难以接受的是,韦禛还充斥着农村人的粗俗。比如护理那事儿吧,葛拉拉一直用护垫,带香水的,杀过菌的。薄薄的蝴蝶般的护垫轻轻贴附在*上,既轻松又舒适。韦禛总是用一团粗糙的卫生纸,胡乱地一折,堵在那地方。有一次,葛拉拉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韦禛,你怎么那样啊,用护垫多好哇!韦禛笑笑说,管它,只要不往裤子上染。 
  韦禛心眼好,爱帮助人,有时看葛拉拉孤零零地坐着,会主动凑上前跟她聊几句。尽管葛拉拉表现冷漠,韦禛仍是热情不减,有说有笑的。当然韦禛也帮助别人。扫地提个水呀,倒个垃圾呀,骑车带个同学呀,只要不让她代写作业,她什么都干。 
  韦禛在学习上认真执著,听课,做作业,从不苟一丝。她爸对她说,咱不跟人家比,咱得靠自己,学到肚里算本事。韦禛记住了爸的话,有同学让她代写作业或是想抄她的答案时,她总是拒绝,说你给别人学呀,不会我给你讲。有同学让她讲,有同学不听她的唠叨。所以,韦禛是边维持人边得罪人。 

第四章(4)
韦禛也得罪过葛拉拉。葛拉拉坐前排,韦禛坐后排,斜线交叉。有时葛拉拉不想做作业——比如数学、物理什么的——就扭过头看韦禛。这时,韦禛常拿书去挡。葛拉拉看不到,再看同位的。同位是个男孩,长得板板正正,腼腆得像个姑娘。葛拉拉不想看男孩的,所以常扭头看韦禛,毕竟是同性啊! 
  对于韦禛,葛拉拉是不远也不近,需要时同她聊几句,不需要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像其他女孩一下课就扎在一堆看帅哥打球,对某某品头论足。葛拉拉从不主动找谁,总是独自坐在那里,坐在那里看别人打情骂俏,坐在那里想自己的心事。 
  葛拉拉的心事还在那则启事上。报纸发出去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一点信息?果真像妈妈说的广告没人看吗?况且她那算啥广告哇!想到启事想到那个爸爸时,女孩便有点愁眉不展。 
  韦禛又凑了上来,说拉拉你干吗呢,成天木头人似的,出去放放风啊! 
  葛拉拉也想让韦禛帮着出个主意,说走,去碧碧园散步去。 
  两个女孩去了碧碧园。
  牵牛星网吧,楼上楼下几十张台面,几十张台面都坐满了人。满脸灿烂的青年男女充斥着信息时代的网络市场。打游戏的,下载资料的,聊天的,谈爱的,诈骗的,偷情的,五花八门,东施效颦,各尽其能,各取所需,真有点理想的共产主义模式。 
  葛拉拉很少进网吧。她家的电脑上着网,想做什么在家做了。可这事不能在家,尤其不能让葛兰发现。万一她要问个子丑寅卯,你怎么回答?弄不好还得让她生气。葛拉拉不想让妈生气,她只是想找到爸爸。 
  仿佛专门为葛拉拉预留似的,那仅剩的一张台面让葛拉拉坐了。打开电脑,点出网页,葛拉拉试着搜索了一阵,然后准备粘她的帖子。她将请人画的那张照片输入电脑,打开,一个酷毙了帅呆了的青年出现在显示屏上。葛拉拉移动鼠标,上下左右摆好位置,又在一旁嵌入几行汉字: 
  这是我心目中丢失的爸爸,认识他的人请跟我联系。 
  姓名:葛拉拉 
  单位:平原外国语中学初二(8)班 
  手机:13555555555 
  邮箱:gelala 54321@
  女孩看了看,感觉还满意,发了出去。 
  哇,怎么是我哥呀! 
  葛拉拉正在端详自己的杰作,一个男孩在她身后嚷叫开来。 
  葛拉拉回头看了那男孩一眼,见不认识,转过头继续欣赏那张帖子,一边还左右摇晃着脑袋。 
  喂,美女,你认识我哥呀? 
  谁是你哥,他是我爸! 
  不会吧,这明明像我哥嘛!男孩站在葛拉拉背后,右手几乎环抱住了葛拉拉的脖子,指着那照片说,你看,你看那脸型,那鼻子,那嘴巴,还有这儿,这儿,就是我哥嘛! 
  葛拉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推开那男孩的胳膊,嚷道:你干吗呢? 
  男孩“嘿嘿”一笑说,交个朋友嘛!手搭在葛拉拉的肩上。 
  葛拉拉猛然站了起来,冲着那男孩说,走开你,神经病啊? 
  男孩赖着脸皮,仍不肯罢休,抬手欲拉葛拉拉,冷不防,被一个女孩推出去老远。 
  死去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 
  来人是韦禛,她来看葛拉拉发帖子的。 
  那男孩见韦禛怒目圆睁,气势汹汹,不敢招惹,瞪了她一眼,灰溜溜地离去。 
  韦禛,谢谢你! 
  谢我什么,发过了吗? 
  发过了。葛拉拉打开帖子让韦禛看。 
  不错嘛,效果挺好的。 
  两个女孩对着帖子欣赏起来。
  麦当劳冲击中国饮食文化已不足为怪,凡是可以称得上城市的地方,几乎都有麦当劳快餐。那个象征着西方文明的小老头和某些高科技国家的投机商一样,将他们的垃圾商品输入中国。中国,世界贸易的超级市场啊!被西方人称作垃圾食品的麦当劳快餐,在还未更多认知能力的少男少女面前,成了身份地位排场的象征。吃过麦当劳吗?常听到有人问。仿佛不吃麦当劳就是OUT、老抠、寒酸,就是低人一等。对于仍处在温饱阶层的韦禛来说,进麦当劳不啻奢侈犯罪。 
  这次是葛拉拉提出去麦当劳的。韦禛不光帮她出了主意,还在危难时分救了她。如同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样,葛拉拉怀着报答感恩的心情请韦禛去了麦当劳。 
  韦禛,你点吧,可乐、薯条、鸡腿、汉堡,点什么都行。 
  拉拉你点,点啥我吃啥。韦禛说,我还没吃过麦当劳呢! 
  韦禛的确没有吃过麦当劳。有一次,韦禛跟老爸一块儿去商场购物,路过商场一楼的麦当劳时,韦禛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她老爸说,今天带钱不多,回头有钱带你吃一次麦当劳。韦禛说,我只是看看,也没奢望吃——“吃”字用了下滑音。女孩好想好想吃一次麦当劳哇!所以,她每每帮助同学后,有同学开玩笑说要请客时,她也会开玩笑说去麦当劳。 
  吃麦当劳,成了贫穷孩子的一种希望。 
  葛拉拉挑选了自己最爱吃的套餐,要了两份。 
  望着盘子中的汉堡、薯条、果酱、奶酪,韦禛真像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又如猎犬捕捉到了一只刺猬,无处下口。 
  吃吧,这样沾着酱吃。葛拉拉给韦禛示范了一下。 
  韦禛仿照葛拉拉的吃法开始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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