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苏染染追夫记(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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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葭-苏染染追夫记(出书版)-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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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小姐,你觉得你能让逝水红颜落到你手上吗?收起你的白日梦吧,现在已经晚上啦……”
  她们被我讲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以瞪眼睛的方式向我表示抗议。我在心里偷笑,总算报仇了。白天我被楼暄扣押的时候,谁让她们不讲义气,扔下我逃之夭夭的!我和楼暄拌嘴的时候,她们可没少看笑话。
  忙活了大半天,我们仨抱着被子枕头往大厅出发了。快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发生了很壮观的一幕:好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和我们一样扛着被子枕头,排着队往大厅涌去。这场景,活像战乱时期的难民营。我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出来,手上被子滑到了地上。
  “你笑什么?”长馨不解。
  我继续笑,一边笑一边捡起地上的被子,“你们看,要是再搭上几个帐篷,架起几个烧饭的铁锅,这楼家堡俨然就是战场了,哈哈……”
  梁添的嘴角抽了几下,她说:“苏染,你的思维不是属于正常人类应该有的。楼暄真的不是你的对手,真的。”
  “怎么又扯上他了,你不会对你的未婚夫,哦不,是前未婚夫还念念不忘吧?”
  “滚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长馨劝架:“别内讧啊,你们别内讧,我们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一边凉快去!”我和梁添异口同声。
  长馨受委屈了,嘴巴一扁一扁的。她指着我身后说:“你们看,敌人来了,你们再不停战,十表姐的相好就要被人抢走啦。”
  我回头一看,啧啧,叶倾天那个不要脸的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吊在楼暄的手臂上,楼暄推开她,她没脸没皮地重新靠上去,如此反复,再反复……旁边的美女剑客之一抱着被子,美女剑客之二抱着褥子,美女剑客之三抱着枕头,以此类推,组成了一副极其香艳的画面。
  不谙世事的长馨悄悄对我们说:“看他们的阵势,好像是要去洞房似的。”
  听完这话我的神经马上断了一根。这小丫头满脑子不纯洁的思想是从哪里学来的,谁说抱着被子枕头是要去洞房的,难道人家不可以去郊游吗……
  “长馨,你知道洞房是什么意思吗?”梁添弱弱地问她。
  长馨抢着回答:“知道啊,洞房就是生孩子呗。”
  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够强,我早摔个嘴啃泥了。洞房等于生孩子?原来长馨对语言的诠释能力比瑶冰母女还要强大。不过这句话还算轻的,她接下来的这句话一出口,本来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我差点就要吐血身亡。
  她指着楼暄和叶倾天大声道:“好哇,你们两个人无媒苟合……”
  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长馨绝对是用来解释这两句话的最好的例子。
  我向上天发誓我当时全身都颤抖了,但机灵的我还是在她讲出更惊天动地的话之前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过为时已晚,那被她所谓的“无媒苟合”的两个人都已经听清楚了她的话,美女剑客们手上的被子啊枕头啊等等,哗啦啦掉了一地。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全部像被钉子定在了原地。
  “……无媒?”叶倾天傻了。
  “……苟合?”楼暄呆了。
  “……公主殿下,你的老师是谁,容我去膜拜他一下。”梁添快哭了。
  我在心里用鞭子把长馨抽得遍体鳞伤,这丫头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还是金枝玉叶呢,还是堂堂公主呢……她不仅给她爹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脸上抹黑了,也给江山社稷抹黑了,因为她的这句话,祖国的大好河山至少颤抖了一百遍。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我很识大体地对楼暄说了句:“……你们……你们……继续吧,呵呵……”
  哼,你们要是真的敢继续,我去衙门告你们无媒苟合!

  楼家堡惊魂夜(上)

  天渐渐黑了,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泼墨一般浓黑的夜空中甚至没有一颗星星。偶尔掠过几只不知名飞鸟的黑影,伴随着一声声鸣叫。在这样的黑夜,楼家堡却是灯火通明的,宛如白昼。
  若换做是平常,任何人踏进楼家堡的前厅都会吓一跳的,这光景活脱脱就是难民营的真实写照:地上铺满了褥子,总共一百来个女子坐在褥子上小憩。无病呻吟的有之;明明困得哈欠连连却强忍着不睡的有之;愁容满面的有之;兴奋异常的亦有之……而我周围这一堆人绝对是属于最后一种的。
  梁添、长馨、楼懿懿、孙若蔷,这四个都是能把人气死气活再气死的主,尤其是长馨,白天楼暄好端端硬是被她那句“无媒苟合”给折腾得神经错乱了,指不定现在看大夫去了。有她们四个人坐在我身边,我本来满心的忧虑全被冲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近神经错乱的感觉,我能理解楼暄当时的心情,抓狂啊。
  因为孙若薇的死,孙若蔷还未完全恢复到以前那嚣张样儿,但比起那天伏在我肩上嚎啕大哭的样子已经好多了。我只知道她很讨厌这个异母的妹妹,殊不知孙若薇的死对她影响这么大,毕竟死的人是她妹妹,血浓于水,伤心也是难免的。
  白天的时候我们聊到过孙若薇,从孙若蔷那里,我大致明白了孙若薇是一个表面柔弱但总喜欢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心机颇深。这一点不难看出来,所以我对孙若薇一直没什么好感,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孙若蔷很直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很讨厌那个丫头,生气的时候,我会骂她,甚至打她,但绝对不会像他一样总是搞一些小动作来对付我”。听完这些话,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
  在我和孙若蔷唠嗑的同时,一旁的另外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讲个没完,俨然就是一千五百只乌鸦同时飞过头顶的阵势。梁添和长馨就不说了,本来就是俩话痨,再加上楼懿懿这个脱线女,三个女人一台戏,敲锣打鼓咿咿呀呀唱得昏天黑地。长馨这只刚放出笼子的百灵,一闻到自由的气息,立马把那些烦心事抛到脑后去了,什么逝水红颜,什么幽冥鬼眼,都没有聊八卦那么有吸引力。我十分以及万分怀疑,这到底是避难还是妇女联合大会,貌似后者更符合现在的场景。
  而大厅外面的院子里,上百名大内侍卫们正埋伏在花丛中,一动不动的,特敬业。他们铁一般坚强的意志让我很是佩服。我们在屋子里打打闹闹,嗑嗑瓜子,聊聊天,尽管是为了避难,但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们在外面喂蚊子,还得强忍着不能出声。
  更要命的是,就在刚才,楼懿懿喝水时被茶水烫到了,她一着急,直接连着杯子一起砸到外面的花丛中去,也不知哪个侍卫会“幸运”地挨到这一下。我只能摇头,再摇头。
  “染染,你干吗啊,怎么一个劲地摇头?”梁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揶揄道:“没什么,心里不踏实呗。”
  长馨抢着接话:“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未婚夫和相好都不在,所以心里不舒服了。是吧,表姐?”
  “一边呆着去,再多嘴把你送去和亲!”
  “我有没说错,本来就是这样嘛。”长馨不服气,继续嘀咕,“你放心,叶倾天还在这里呢,至少能证明你相好没有被拐走……”接下来的话被我燃烧着怒火的眼神给吓没了,算她知趣。
  楼懿懿叹了一口气:“染染啊,你跟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冷不热的。我可不想让叶倾天当我嫂子,你加把劲,把我哥给抢回来吧,人家叶倾天还逼婚呢!”说完她瞥了瞥不远处被美女剑客们簇拥着的叶大美人,意有所指。
  “是啊苏染,楼暄是个多么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啊,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抢走。”孙若蔷附和。
  “行了行了,你们谁爱抢谁抢去,关我什么事啊!”我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要抢什么?可否说来我听听?”楼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离我们不到十步距离。
  他舒展着眉头,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那一群花痴女们一窝蜂涌上去了,你一口“楼公子”,我一口“楼大哥”,比蜜还甜上七八分。先前不管是惆怅的、无病呻吟的还是哭哭啼啼的,一见到楼暄头顶的乌云马上消散了,阳光普照,微笑如吹面不寒的杨柳风。看来这楼暄还是一剂能治百病的良药,有他在,逝水红颜算什么。
  叶倾天见到这一幕,嘴巴都气歪了。她在美女剑客们的帮助下轻易挤到了楼暄身边,巴巴贴了上去,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俨然就是向大家宣布楼暄是她的私有财产。
  “真不要脸!”梁添鄙夷。
  “无媒苟合!”长馨蔑视。
  “无聊至极!”孙若蔷唾弃。
  她们三个人都是一副想要冲上去把叶倾天和楼暄大卸八块的样子,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早就见怪不怪了。楼懿懿扯我的衣袖,我轻轻抽出来,别过头装作没看见。无意中在空中与楼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我急忙移开,与身旁的长馨谈笑。
  他是故意的,我知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跟三岁小孩似的,喜欢玩这种过家家的把戏,太不成熟了。我很想站起来告诉他,这种把戏我两岁半就不玩了,改跟苏南学偷袭,那才叫刺激。
  许是见我没什么反应,楼暄也腻了,他推开小鸟依人的叶倾天,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是不是睡不习惯?”
  “哟,这话问得真好笑,要不换你在这躺一晚上试试?我就不信你能睡着!”我不屑。其实我更愿意睡床底下。
  楼暄笑得更深了,“好啊,我不介意和你共用一床被子的,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凑合凑合?”
  “你——”我气结。
  楼暄哈哈大笑。他每次都这样,把我逗得说不出话来了,自己就在一旁傻乐呵。
  然而此时不比平时,他忽略了周围还有一群豺狼虎豹般的女人,当然最“豺狼虎豹”的要数叶倾天了,她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怒火中烧,里面的火星子都快噼里啪啦溅出来了。看这架势,她是恨不能把我烤熟了然后囫囵咽下去。
  “怎么了,染染,要是你不喜欢当着大家的面和我同床共枕,要不我们回房间睡?”楼暄和叶倾天截然相反,他眼中的笑意如洪水般哗啦啦往外涌。
  我彻底被激怒了,卯足劲头喊了一声“滚”,那一声荡气回肠、余音绕梁,把正要进门的一伙人活生生震撼住了。这伙人包括秦浪、秦涛、楚息宁、楚息问,还有我的几位哥哥们。
  “怎么了?”楚息宁瞠目结舌。
  “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我是让他滚。”我指了指楼暄。尴尬死了。
  “……可可……可是……这是他的家啊……”
  我张嘴:“……”
  是啊,这是他的家,我怎么忘了这茬。
  这时秦浪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正处于石化当中的我拉到一了旁。我以为他会质问我是不是背着他红杏出墙云云,不能怪我思想不纯洁,说书的都是这样讲的,我只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想象。
  意外的是秦浪只说了几句“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保护你”云云,倒像是阔别多日的小俩口重逢一样。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我在和楼暄比赛谁先吃醋似的,当真无聊得紧。
  孙若蔷难得没有一见秦浪就扑过来寒暄,害我夹在秦楼二人的目光中间格外难受,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开口就是一句“你吃早饭了吗”,弄得秦浪哭笑不得。
  他望望漆黑一片的天,笑着问我:“这个时间有早饭吃?”
  “有的啊,”梁添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帮我说话,“有时候我们睡觉睡到天黑,这个时候刚好吃饭。”
  “睡到天黑?”秦浪瞠目结舌。
  梁添点头:“是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这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干过,染染也会这样的。一觉醒来第一顿饭,怎么就不能叫早饭!”
  众人无语。苏南他们很识趣地走远了,似乎觉得有我们这样的妹妹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一样。
  我向天发誓,我是无辜的,严格来说,我也是梁添的受害者。
  也只有梁添有本事说出这种话,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还把我也搭进去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我,被大家当怪物似的欣赏。
  其他那些女人们看完我的好戏之后继续纠缠楼暄等一帮帅哥去了。叶倾天当然不会让她们轻易得逞,一群人轰轰烈烈上演着帅哥争夺战,一点都没有逝水红颜来临之前应有的那种紧张感。我不明白,究竟是大家都把生死置之度外,苦中作乐;还是帅哥的魅力太大了,把逝水红颜所带来的恐惧尽数压了下去。
  我本想找苏南聊天解闷的,可是苏南他们很没义气地和其他女人调笑,把我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我发现整个大厅里,只有秦涛和楚息宁两个人躲在角落忘我地你侬我侬,没有参与到这场闹剧中来。秦浪告诉我,秦涛本来昨日便要启程回边疆的,只因为出了逝水红颜这等事,他不放心楚息宁,硬是逆着秦将军的意思要多呆几天。这等深情委实让人佩服得紧。
  一大帮子人就这样闹腾着,直到后半夜,逝水红颜还是一点要来的意思都没有。我打了三四个哈欠,实在是困的要死,但又不好意思真的在众目睽睽下躺在大厅里睡觉,真要是这么做了,我本来就已经毁得差不多的形象估计要彻底土崩瓦解了。这楼堡主也真是的,想什么破主意!我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大多数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谁敢在大厅中睡觉啊。
  我打了个哈欠,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大家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愿是我太敏感了,怎么总感觉背上凉凉的,真邪门。

  楼家堡惊魂夜(下)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我,我浑身一颤:“啊——”
  “你怎么了?”是秦浪的声音。
  我拍胸口:“人吓人吓死人,你干吗不声不响拍我肩膀!”
  秦浪被我这么一质问,顿时无话可说。
  刚才我惊叫出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好多人都在看我,包括正和叶倾天调笑的楼暄。我心里顿时来气,大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我们就别扰了人家兴致啊。”叶倾天嘴角弯成了半圆。
  我狠狠瞪她,又狠狠瞪她旁边的楼暄,强忍着满腔怒火没有吭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善良的我才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染染,别生气了,陪我聊聊天吧。”孙若蔷拉我过去坐到了褥子上,“那逝水红颜一定是知道外面守卫森严,所以不敢来了。”
  “我觉得也是,都过三更天了,要来她早来了。”梁添附和。
  我不认同孙若蔷和梁添的说法。
  以前在蜀山的时候,我听师娘说过,逝水红颜练的那种功夫每天都必须吸未婚女子的血来维持,不然会前功尽弃。她怎么可能因为这里多几个人守卫就不来,除非她已经离开京城了。
  近几天来,京城尚未成亲的女子死的死,出嫁的出嫁,搬走的搬走,尤其是出嫁的姑娘,多得比洪水还泛滥。用苏南的话来说就是,站在大街上,随便抓起一块石头一砸都能砸到新娘子出嫁坐的花轿。因为逝水红颜,京城掀起了一股成亲潮流,就连平日子无人问津的穷光棍都如愿取到了媳妇。
  剩下的未婚女子们,或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或是和我一样崇尚婚姻自由,或是由于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比如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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