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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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狐狸-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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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晃脑作说书状,愁眉苦脸道,“情爱这东西是三分揪心七分的毒,未曾尝试的时候并不觉着它骇人,一旦深陷其中才深觉无法自拔,天下间唯情爱一事最为磨人,也最伤人。”
  姒姒悄无声息的咀嚼着,甚平和道,“如此一来,那阁主便是名正言顺在斐弥上养伤了,这么一养,便是养到如今,也不曾见过她有想离开的念头。她这么一住,倒是苦了那些在山上翘首以盼舅舅身影的小仙妖女们。”
  我略浮起眼,好整以暇问了句,“姒姒此话怎讲?”
  姒姒凉凉道,“承天剑阁阁主是个多厉害的主啊,彼时九黎之主身旁也颇多鸳鸳燕燕,一到她手里便玩完,连个影儿都没有。你说他有多少对付情敌的手段哇,都不屑动一个手指头,胆小些个的便自动自觉的从舅舅眼前消失了。阁主刚上山的时候,很是凌厉彪悍了一阵子,恃着自己与舅舅的婚事在山上胡作非为了一番。是以在三年内,舅舅身边的花花草草走的走,散的散,纷纷散落在天涯里。斐弥山边上的小旅馆再经营不下去,日渐消弭,最终顶不住阁主的压力,在山上销声匿迹了。”
  “阁主在陪伴舅舅的常年积月的岁月里,洗尽铅华,身经百战,终于成功捍卫舅舅身旁屹立千年一枝独秀的大奶地位。那时诗娘的彪悍美名传至四海八荒,仙界妖界甚至魔界中的大奶纷纷以她为楷模,甚至还立下这样的口号:白天斗小三,晚上滚床单,诗娘彪悍美名动四方。提起诗娘,那是大奶们的楷模,大奶们的人民英雄。那会儿大伙都说,斐弥山上的族长那口子,是个厉害的主。这件事的直接后果便是致使舅舅的人气一落千丈,在众仙中的支持率直线下降,最终竟到了乏人问津、门可罗雀的地步。不过我瞧着,对于此,舅舅倒是挺喜闻乐见的,因此才将阁主圈养在家中,当门神一般供着。”
  姒姒此话一出,我又很是为着阁主叹了叹,平素也不乏那些个拐着弯骂人的段子,其中有一句便是这样讲的,“你生得那副模样,我真想替你画一副丹青,日日夜夜挂在身边,你可知为何?将你挂在门头,是为着避邪,挂在床头,是为着避孕。”
  此话当真歹毒啊。
  我略略又想了想,垂着脸问,“阁主闹得这般大阵仗,她那九黎来的情人可不会喝醋么?”
  姒姒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倒也迷糊着点了头,“那九黎之主怎样说也是碧水客栈里一响当当的人物,对着这档子事竟然默许了,也从未上山找过麻烦。不过我琢磨着,因着舅舅是诗娘自小便定下的亲,那九黎之主想要上山,亦无甚名目吧,并且阁主对舅舅当真是痴心一片的,你可别看他一剑震退门客三千,很是彪悍泼辣,对着舅舅的时候,当真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说来也怪,自从阁主上斐弥之后,那九黎之主看着像是隐匿了,自此之后竟再也无人见着他了。我在街角旮旯的小八卦中得知,那九黎之主曾对阁主说了一句狠毒的话,很是伤情。”
  我把耳朵切切凑过去,便听得姒姒咳了两声,一字一句抑扬顿挫道,“孤与承天剑阁阁主,上穷碧落下入黄泉,此生永不复见。”
  我竟生生打了个冷颤。
  屋外却似忽然起了大风,窗棱咯吱咯吱作响,院内的翠竹摇曳不停,风吹萧萧似有叮咚雨声,映着屋外森森的碧意,我甚为萧瑟起身关了窗户,复回到床边。
  我哆哆嗦嗦抱着云被,将它覆在身上,好死不死问了姒姒这么一句话,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我问的是,“你说此时阿君与阁主会是在做着什么呢?”
  姒姒笑得悱恻动人,啧啧道,“觉年还是不放过这个问题啊。”说完自己反倒噗嗤一声笑了,“说来,姒姒也很想知道阁主什么时候能把舅舅这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老头子诱拐上他的小贼船呢?”
  我诧异道,“姒姒的意思是,阿君和阁主的关系仍旧是……”
  她颚首,“是比清水都还要清的清水关系呢。阁主为着这件事苦恼了许久,甚至女扮男装自称小受都有,坑蒙拐骗悉数上场,却不见舅舅有丝毫受骗上当的迹象。我记着是最后一次吧,仿佛是将将要成功了,山上居然好死不死的走水了,那夜火光连天,狐狸的呼喊声叫唤声乱成一团麻,舅舅自是无暇顾及阁主的媚功的。你瞧,阁主有多杯具呐。”
  姒姒又扶着眉心感叹了句,“其实舅舅就是一个老古板,兴许是他洁身自好,也兴许他当真无欲无念吧。神无完神,舅舅的这个毛病,也忒严重了。就这么十几万年里,竟没一个女子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姒姒猜想,在舅舅眼里,从未觉着情爱是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吧。”
  见我裹着云被甚为愁眉苦脸,姒姒眉眼都笑起来,道,“彼时因着舅舅对女子兴致乏乏,甚至还引来了一波又一波断袖的男神仙,幸好都一一被阁主拦下了,这事啊……”姒姒难得掩着口打了个哈欠,“这再讲下去天都要亮了,我得回屋了,下回再接着与你讲吧。”
  我被她渲染得亦连着打了几个呵欠,昨夜一夜未眠,与阿君一同攀上斐弥已经费了我好多精力神思,如今再与姒姒这么闲聊家常,当真是乏得四肢无力了,躺在床榻上将将闭上眼睛,便听见姒姒轻飘飘问了一句,将我吓得冷汗涔涔。
  她幽幽一双眼望着我,打趣般问着,“觉年莫不是喜欢我家舅舅?”
  彼时我身上还穿着男子的衣物,扑腾一声鲤鱼打挺起身来,与她两两相望。
  她一双眼炯炯将我望着,明眸皓笑,眼里黑乌乌的,似淌了一汪水。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望着她乌发笑眼,思忖许久,方沉吟道,“你瞧着我像是名断袖吗?”
  姒姒眼珠子呼溜溜转了转,并未出声。
  我从床上爬起来,装着憨厚的样子低眉垂眼道,“诚然我不是一名断袖,故而,我也不会,呃,喜欢你舅舅。”
  这句话摆明是个设问句。前半句是“你瞧着我像是名断袖吗?”后半句是“诚然我不是一名断袖。”我在心中琢磨着,姒姒甚为机灵,应当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她想了想,方道了句,“嗯,诚然你不是断袖。夜深了,你早些安置吧。”
  她踱了几步开了房门,忽而转过头来,又说了一句,“你应当明白,喜欢上我舅舅的,不会有好下场。”说完便把门给掩了。
  风外风声潇潇,夹杂着雨声,更为悲怆。夜深露寒梦短,如此,我更加睡不着了。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离歌之情敌

  明明之前睡意汹涌澎湃,姒姒的提点却似兜头兜脸盖了一盆凉水,我躺在软乎乎的云被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阿君的脸、姒姒的脸连带着阁主的脸在我眼前交替出现。我疑心是因着白日里忽悲忽喜忧虑过重,夜风吹得我深思恍惚,我见着窗外黑影曈曈,十分可怖,便寻思着起身点一盏夜灯伴我入眠。
  我起身去点灯,却见着身后树影斑驳,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回身一看,居然是阁主。
  彼时他穿着玄晶战甲,脚蹬青云靴,身上负的那把,可不是那茹毛饮血的落星剑么?
  我吓得一激灵站起身,恭迎他道,“阁主大驾光临,实乃蓬荜生辉啊……”心中寻思着,只他那柄剑上的光,亦足以顶上十颗夜明珠的光辉了吧。
  他本应在自己房内待着,却陡然踏进我房中,自如的坐在桌旁,手里端着一杯茶坐在我对面,一本正经地将我望着。
  我踌躇良久,手凉脚凉,竟不知如何应对。
  他浅浅酌了口茶水,盈盈荡出一个笑容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阁主对觉年你,可是日思夜想得很哪。”
  我一个趔趄,差点要从那椅子上栽下去。
  他手快扶起我,敛起笑,诧异道,“得到本阁主的青睐,觉年莫不是欢喜疯了?”
  我的脑中不大灵光,是混沌得很,糊涂得很,口齿甚不清晰道,“阁、阁主……你莫不是进错了屋子?找错了对象?”
  他伸出一只手将我搂在怀中,摸着我的头,语气亲昵道,“君的宠物,也便是本阁主的宠物了。怎么只许君宠溺你,竟不许本阁主疼爱你么?”
  他的手覆在我头上,我根根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留神望到镜子,只觉着我们的姿势有着莫名的诡异。
  我无言地从他身上爬下来,转身坐到床沿上,双眼无辜的望着他,嗫嚅道,“阁主,你是很好,但是……”我大力拍了拍那束至平坦的胸脯,豪气云干道,“虽则我是一只瘦弱无比的猫妖,虽则我看起来面红齿白,小受模样,但抚心自问,我喜欢的确确实实是女子。”
  他定定看着我,眼中翻云覆雨,神秘莫测。
  为了加强可信度,我又拢了拢衣襟,欣慰道:“我喜欢的正正是胸大腰细腿长的貌美女子,你可明白?”
  阁主干巴巴笑了两声,一双狐媚的眼珠子两三下将我看个通透,我觉着如若我是那葡萄架上结的果子,他也能够把我连皮吃下不带吐子儿。
  他是这样说的,“本阁主是女扮男装的行家,你当真以为本阁主看不出来你那小样?”
  我心有惴惴,把话在胸中掂量一回,又掂量一回,缓缓道:“阁主知道是最好不过了。你瞧,我是女子,你也是名女子,这……”我正在唏嘘忧愁,阁主却突然侧转身来面对面将我望着。
  他道,“你知道便好,实则本阁主今夜前来只为警醒你一句,莫要与君走得太近。”
  说时迟那时快,他不知怎的突然拔出剑来,唰唰两声,茶杯应声倒下,再一看桌上,茶杯已然被削成了两半。
  我内牛满面,“果然是宝剑赠英雄啊,阁主好剑法,好身手!”
  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捞出来,与我眼睛对眼睛,眉毛对眉毛,“小猫妖,我且问你一句,你对君可有过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
  我堪堪吞了口水,他的剑便直指过来,怒斥道,“本阁主好心叮咛你一句,君是我的,你若是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整天在他面前晃荡你那烟火气息的小脸,切莫怪本阁主对你不客气!”
  我掩着袖子咳了两声,道:“阁主,你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他握着剑,英气十足道,“本阁主为了你,冲动一回又何妨?”说完拿刀便要砍过来,口中喃喃道,“你且在本阁主面前发誓,道永生永世与君不再相见,本阁主也就留你一条小命。”
  虽则他这般相威胁,此番话我却是断断不会讲的。
  莫说我矮小怕事,但对着阿君的心思浑然不比他少。我义正严明拒绝了他的要求,他柳眉倒竖,提刀便砍。
  第一剑砍在床沿,我一溜烟转个身子,堪堪躲过。第二剑随即又砍下来,刀光剑影晃花了眼,我无从分辨方向,只得将身子往着床沿挪一挪,再挪一挪。
  此情此境真是十分的要命,我在床上滚来滚去躲着剑光,阁主在上头捅来捅去很是欢快,床板都快被他捅出个马蜂窝了。我又往床沿挪了挪,就那么一挪,半个身子都腾空了,只听见扑通一声,掉床底下了。
  有无数的光影扑入眼中,天骤然便亮了,我伸出手揉了揉眼,方才晓得,刚才命悬一线的危机,实则是个梦。
  梦醒时分,我仍旧捧着小心肝做冥思状,这一梦,梦得忒伤身了。我昨夜没少在床上扑腾,连床铺都散落开,见着像是房中进了强盗一般。
  我干笑着,怅怅然想,这大奶尚未出手,我已经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了,我这个小三做得委实无奈了。
  我翻来覆去的想,实则我就是名手无寸铁的小三,这一仗,委实凶险万分,想起阁主的落星剑,全身又抖了三抖。这么一抖,方觉着饥肠辘辘,起身掠过窗子,外头绿竹阴翳,我再一看,院落外站了四只眉清目秀的小狐狸,领头的两人手上各自拎着食盒,食盒见着颇为精致。后头的两个手上托着花果糕点,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
  我在心中默默叹了声,狐狸阿君的这个待客之道,咳咳,当真厚道得紧哇,忒客套,忒周全了,我心中深感安慰,连带着对那四只狐狸小婢也是笑呵呵的,眉角眼梢都是笑,“哎哟,你们可站久了?快进来,快进来。”心中暗叹,这一趟,委实没有白来。
  她们整齐划一、浩浩荡荡的进来,屋子便显得有些拥挤。
  那四名狐狸婢女颇为殷勤,领头的那位朝我矮了矮身子,抿嘴一笑道:“族长叮嘱我们服侍觉年公子早膳,公子请慢用。”
  那双眼珠子是水灵灵的转,后头的几名小仙看起来也是十分娇媚。
  我暗自在心中唏嘘了两声,这斐弥山当真地灵人杰,好山好水尽出美人,怪不得狐狸阿君对着美人儿腻味,皆提不起兴致来,这不都审美疲劳了么。换做是我每天都大鱼大肉伺候着,指不定只觉着小米粥香甜呢。
  我在睡梦中颇大动作,此时当真有些饿了。见着她们从食盒里端出来的那些个精致的膳食十分心动,只一味埋头苦吃,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底朝天,连带着后头捎带来的瓜果蔬菜饭后甜点都打发得干干净净。
  四名小仙十分客气的撤走盘子,端着空荡荡的食盒回去复命了,我坐在房中百无聊赖,刚刚起身,便觉着腹中隐隐吃痛,显然是有些个吃撑了。
  我挣扎着起身,四名小仙早已消失了踪迹,只得沿着石子路一步一徘徊,默默的进行饭后的散步运动,却在那七拐八拐的院落里迷失了方向。斐弥山上的庭院颇多,每一处皆有着不同的景致,自成一派又浑然一体,很有些讲究。我住的那一方,牌匾上似是写着“揽竹轩”,竹子繁茂,排列得颇有美感,风一吹便摇曳不停,亭亭净植,很是雅致,颇有些古人墨客流觞曲水的遗风。
  那日天气倒是晴好怡人,兴许附近将养了一方莲池,和风吹来,隐隐夹着莲香。
  庭院深深深几许,我一路探过去,乘着那浅水微风四处赏玩,花柳复苏,莺声燕语的,自娱自乐也算是得趣。山上的路一重复一重,我又步入一座庭院,眼前便又换了一叠景致,层峦叠翠,甚多奇山怪石的点缀,那些山石十分奇巧,长得巨大绵延,路铺得宽敞,走起来颇为吃力。
  我走得乏了,寻了一处落脚的偏僻地儿,靠在一块大石后面歇息。本以为这地方隐蔽偏僻,四处皆无人,不料没多久,便稍稍听见了些动静。
  在我倚着的大石背后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位男子长身玉立,负手在背后,手上还握着一柄剑。在他旁边,站着一位着黄色衣裳的姑娘,看起来甚美,气势却委实矮了半截,畏畏缩缩的不成个样子,看着软弱,嘴巴却硬。
  隔着老远,便听到她朝着那名男子道,“你这个男子,莫以为霸占了族长夫人的位子便可以得意忘形,你可知族长他,暗恋的人可是本小仙我?”
  我站在大石的背后暗自思量一番,又思量一番,心中莫名变换了几种不同的猜想。
  一则是那名女子,其实是阿君的老相好,此番上山来,是为着争夺族长夫人之位,于是与阁主便有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敌关系,一则是这名女子其实是来忽悠的,古语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名黄衣小仙连阁主是男是女尚未理个清楚明白,又怎么能指望她弄明白阿君暗恋的是神是鬼?
  相比起第一种假设,我更青睐于第二种。我尚未厘清头绪,他俩已经耗上了,可谓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那名黄衣小仙话都未兑匀,阁主已然出了手。
  剑风迅疾,我连眼都没眨,却也没看清楚那柄落星剑是怎样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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