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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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狐狸-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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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小儿哭得悲切,我也循声走过去,刚想学着他娘亲一同宽慰他,不想他的娘亲只一阵风吹过的工夫,已然消失无踪了。
  而这名小儿却陡然回过头来扑向我,悲戚道,“娘亲,孩儿真的长得很丑么?孩儿很丑么?”
  娘嗳,那名小儿回过头来,可是把我吓得汗毛直立。
  他的头发漆黑浓密,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方才背对着我还不曾发觉,如今脸直勾勾在我眼前放大,我吓得踉踉跄跄后退两步,再抬眼仔细看他,脸上长得不伦不类,脸形狭长,满脸是毛,真真是人身狐面,却又一味的缠着我叫“娘亲”。
  我被他吓得满屋子乱窜,手忙脚乱爬上了矮桌,又攀上了床,再向前行,堪堪要撞墙,身子又被那小儿抓住。我与他在那狭窄的屋内你追我赶,左躲右闪费了我一番功夫。我跑得淋漓是汗,一不留神,磕倒在地,他呜咽着扑向我,嘴里喃喃喊着“娘亲!”
  我吓得三魂去了六魄,闭上眼直念叨着,“呜哇,妖孽辈出,天要亡我啊。老天保佑我,这是个梦,这是个梦,这真真是个梦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当真听到我的请求,只听见砰的一声,脑海里像是猛地劈出两道闪电。我一惊,顿时醒了,再摸摸额头上涔涔的汗滴,只觉着这光天化日下做的一场白日梦,当真吓死个人。
  我醒过来时,屋内晨光熠熠,我的心跳仍旧很激烈,尚好床上一顶青幕帐提点我,我尚在家中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在那光秃秃山里的茅草屋里。我又喘了喘气,尚好那人身狐脸的小儿没追着我到现实中来。
  娘亲坐在床沿边既欣喜又愁苦的看着我,见我转醒,急忙招呼妙语、连珠过来服侍我收拾妥当。
  原来我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吓坏了家中二老,娘亲守在我床榻前,就怕我一个不小心失血太多而死。= =
  别人来葵水,是来的隐晦低调,而我来葵水,则是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闹得府中鸡飞狗跳,差点闹出个大阵仗。
  如此,我在床上又被严格监控了几日,待得葵水走了,我也差点在房中闷出病来。解除禁闭之日,我捂着狐狸毛毽子小心翼翼出了门,在路上溜达了半天,闪身走入碧水客栈中。
  客栈前依旧车如流水马如龙,客栈里花月正春风,人影姗姗烁烁,我落座之后,又闭眼听了几首小曲,手指按在桌上怡然打着节拍,正摇头晃脑自得其乐之时,正正撞见了一个熟人。
  原是那日碰我手肘,跟着我下注的路人甲大叔。他看见我,十分热情的又碰了碰我的手肘,我很不厚道的想,那兴许是他打招呼的特殊方式。
  他说,“觉年公子别来无恙?”
  我嗯哼几声,匆匆与他叙了旧,谈话间,客栈里忽而喧哗不止,我眼帘一抬,一名标志的人儿便悉数落入眼中。
  那人眉眼如画,身上佩着柄剑,望上去颇有一些英姿飒爽的风范。我自小在家中习武,见着的男人甚多,却无一个像他这般好看的。细数我十来年的时光,最看得上眼的便是狐狸阿君那张脸了,他那皮相虽说有时会散发点邪魅诱惑的邪气,但那邪气套在他身上却正好显出他的不落于俗来,多一分是流痞,少之一分又太刚毅。狐狸界长相均是俊美不俗,这句话在阿君身上真相了。
  打个比方,若然说阿君那张脸是俊美得刚好,在他之下的相貌便是普通平庸,在他之上的又流于女气。而眼前这人便刚好是比之阿君还要再过一点点,用通俗的话来说,俊美得太过火,显得有点儿娘娘腔。
  我打量他甚久,终于做出关于他相貌的品评,心中很是欣慰,见着身旁大叔一味在扮星星眼,槑然问道,“大叔,你认识他?”
  大叔的嘴型顿时成了个“O”,他朝我挤眉弄眼道,“碧水客栈里大名鼎鼎的承天剑阁阁主,你竟不识?!”
  我撇撇脸,十分不耐,“我是见识浅薄了一点,敢问这位阁主是何来头?”
  大叔无奈摊手,“说来话长,我只知道阁主与碧水客栈渊源颇深,在客栈里人缘极好,声望极高。”
  我在心里暗暗鄙视大叔,你不也是随波逐流瞎掺和么,真要你讲,还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叔的眼神情深意切,望向阁主的眼光真挚热烈,“我只是他众多粉丝中一条小小的粉丝。”
  我觉得大叔这一番真情实在难能可贵,小眼神也随着他PIAPIA的飞奔过去,那名阁主想是感受到四道眼波的强烈冲击,回身看了我一眼。
  也堪堪那一眼,他居然越过人群,径自走了过来。
  我心中大喜,双手不自觉的抚脸,莫非他居然看上了我?可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今儿个我是作的男生打扮,怎么看也不像个姑娘家吧,莫非……
  我暗地里捅了捅暗爽到内伤的大叔,压低声音问他,“敢问这个阁主性取向是男是女?”
  庆幸大叔还存有一丝理智,在崇拜的小眼神中分出一些精神来嘱咐我。他的嘱咐也很简单,就两字,“男的。”
  我华丽丽的囧了。

  离歌之阁主

  那名承天剑阁阁主款款而来,我伸手把大叔拉在胸前,护住自己道,“嘿嘿嘿嘿,阁主,这位大叔已经爱慕你许久,是你众多粉丝中的一条。”
  “如此。”阁主抚额,眉目顾盼生辉,当真好看得紧,他的眼神直接穿透大叔,来到我的身上,把我打量个精光,忽而就问我,“你这个毽子怎么得来的?”
  咦,怎么居然是对我身上带着的毽子产生兴趣,大叔的信仰轰然倒塌了,握着我的手肘苦大仇深,看起来似乎十分伤怀。
  我匍匐在大叔身旁,诚实回答,“当然是我亲手做的。”
  阁主挑了挑眉,又问,“毽子上的毛发,如何得来?”
  我亦诚实告之,“我拔的。”
  他拢了拢眉,想是十分困扰,居然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哑然一笑,“唔,我胆子不小,手工却不大好。”又指了指毽子,“你看,这里还粘得不大牢靠。”
  阁主对我嗤之以鼻道,“太不像话。”
  我摸摸鼻子,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因着承天剑阁阁主的眷顾,我在碧水客栈好生出了一回风头,大伙儿围着我的毽子津津乐道,待得落日下了西山,我才讪讪打道回府。
  没想到府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像是有人络绎的往府里置办物事,但七夕刚过,莫非是为着鬼节做准备?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手抓了一名下人相问,却又怯怯诺诺回答不上来。
  想来人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弄得太过于清明,反倒失了欢快。像我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问题少年,在这日便闹了个不愉快。
  待我把家中仆人打手一一问了个遍,终于有人给了我答案,“此乃表少爷为着小姐下的聘礼。”
  我欣欣然踱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犹如晴天雷劈。
  表少爷!聘礼!!
  我趴在那堆花花绿绿的物什上黯然心碎,那日昏昏沉沉想的竟是,那该死的爹娘,我葵水刚过,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把我给卖了!更悲切的是,居然还卖的这么不值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暴走回房,在房里不思饭食,很是伤心。
  妙语的说法是,那日我与表哥在后园私会,不巧被好事者见去,背地里好生嚼了舌头,又被人听见,暗地里疯传我与表哥乃是私定终身了。
  连珠说的是,那日我自水中被人救起后,表哥在我房中待了有些时日,他待我的这片情思让人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爹娘也不例外,硬生生的被他打动了心肠,因此他来提亲,爹娘也不知怎的就允了。
  那晚娘亲亲自端了饭菜到我房前,我紧扣门锁,抹抹一脸的水泽,吹熄了灯火,和着衣裳睡下了。
  事后我一直在想,我会欢喜阿君的原因,兴许是因着每每在我最彷徨伤心的时候,他总会不期然出现在我身旁为我排忧解难。但是,若然我不是事先对他有意思,怎会青天白日里做那狐面人身小儿的怪梦,又怎会对爹娘私自定下的亲事如此恼怒堪忧,涕泪涟涟。
  我是先欢喜上的阿君,还是因着他待我好,我才暗自许下芳心,这个疑问,与鸡先生蛋还是蛋先生鸡并列成为我心中无法解开的世纪两大难题。
  那夜,阿君适时的出现了。
  嗯,我的门禁对他而言想是形同虚设的。
  我侧躺在床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忽而有风至,带起一阵颤栗。风移影动,像是有什么撩开夜色踏进来,霎时遮住了床榻前的斑驳光影,连带我的小身板也被一大片阴影遮挡住。
  有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睁开被泪水糊住的眼,他尚未开口,我已经先行从床上蹦跶起来,扑腾一声往他怀里躲,连声抽泣道,“呜呜,阿君,呜呜呜呜,阿君,阿君阿君……”
  彼时我去势迅猛,又来势汹汹,幸好来人是阿君,若然是普通人,即便不是啪啦啪啦断上两三根肋骨,也得趔趄几步,缓上那么几口气。
  只因着我是把全身的气力都扑上去,整个人挂靠在他身上,头埋进他的胸膛,一个劲儿的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蹭。
  他沉了沉眼眸,一把接过我,浅浅笑道,“抱,何时变得这么幽怨了?”
  我一肚子苦水倾泻不出来,心中伤怀难以纾解,只晓得低头抱着他一个劲儿猛哭。他左手轻抚着我的背,将将腾出右手揽住我,紧紧扣住我的腰,将我在手中掂量一番,打趣道,“嗯,小觉年这几日倒是沉了。”
  待我哭得心力交瘁,红着一双眼圈趴在他肩上,再哭不出声来。
  他的大手摩挲着我的头顶,半是怜爱半是宠溺的说,“嗯,哭完了?”
  我隐忍的动了动,算是点头,他拍拍我的脑袋,淡淡道,“哭出来就好了,郁结进肺里可是医不了的。”
  我呐呐点一点头,把鼻涕往他身上蹭了蹭,又把眼泪一并蹭了蹭,才嗫嚅的说,“阿君,我表哥向家里提亲,爹娘答应了……”
  他眼眸沉了沉,伸手揉揉我的头发,低低的笑,“嗯,觉年就是为着这事哭得那么伤心的?”
  我低头闷闷哼了一声,顿了顿,才咬着嘴唇答,“一则是爹娘将我出卖的伤情,一则是自己被贱卖的伤情。”
  阿君听得愉悦,灿然一笑,俨如有千树万树桃花飞落,耳边再听不见什么声音,眼里也见不得别的颜色了。
  他眸里尽是狡黠的笑,“小觉年说说,是怎么个贱卖法?”
  我委屈的耷拉在他身上,尽量往他身上靠,做小伏低状,可怜兮兮的说,“你是没见着那份聘礼,不就是几匹子布,几两黄金,几颗夜明珠,几担杂七杂八的东西么……呜哇,阿君,我就值这么点钱……”
  阿君睨了我一眼,半阖着眼道,“几匹子布?黄金?夜明珠?都是俗物。”他伸手摩挲着我的脸颊,轻轻拂过肿胀的双眼,语带轻佻的说,“小觉年不止这个价码。”
  我安分的趴在他的身上,试图解释道,“什么价码,我又不是摆在货架上的商品任人估价……”
  阿君眼眸低了低,轻拢住我的腰,沉声问道,“那小觉年想要什么?”
  我不自觉撇了撇他,假装镇定自若道,“咳咳,其实聘礼怎样都好,最重要的是,我想要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能够与我匹配的男子。”
  阿君眼风暗暗扫过我的脸,似是而非说了句,“觉年的这份聘礼,要得有些重了。”
  我暗自心酸,嘟起嘴唇委委屈屈道,“阿君,表哥是看着我长大的,待我是很好,但他之于我,便是如同叔叔伯伯般的情谊,他于我而言,更像是苛刻的长辈,而不是要共度一生一世的人。我虽年少不懂情事,没吃着猪肉也曾见过那猪跑,我晓得情爱这档子事,是万万勉强不得的。我可不愿与表哥黑头伴做白发,守着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我长篇大论得头痛,蹙着眉头问他,“阿君,你可晓得什么是男欢女爱?”
  阿君淡然一笑,像是将什么都置之度外,很飘忽的说,“男男女女爱来爱去,那是烦得很。”
  我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阿君,我觉着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东西要去寻得的,在飘渺的人生里,寻得这么一个一心人,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其他人在眼里都黯然失色。阿君,你瞧,人生这样短暂,总要与这么一个人共同度过,才不算白活一场。”
  阿君探了我半晌,才犹自好笑道,“小觉年莫不是思春了?”又摸摸我的头,呢喃道,“小丫头片子,这回敢情是把自己给YY上了。”
  我无奈的长长的叹息,摇头晃脑道,“算了,阿君,你不懂。”
  他狭长的眼眸黯了黯,“某懂的呢。”
  “阿君。”我伸长手想圈住他的腰,却被他反扣住,只得默默拥紧了他,“你会帮我寻到他吗?”
  阿君淡淡一笑,“嗯,会的。”
  我紧紧搂着他,无赖的说,“如果寻不到他呢?阿君愿不愿意一直陪着我?”
  他眸中闪过危险的光,复又黯淡下去,蓦地一笑,“觉年想当某的宠物?”
  我狐疑的望着他,反问道,“宠物?”
  他低头在我颈项边蹭着,声音愉悦,再度笑起来,“觉年要不要当某的宠物?”又径自道,“嗯,就当一只小猫好了,某的宠物小猫。”
  我的脸顿时沉下来,“不要。”
  他的笑更深了,有意无意的挑逗着我,仿佛我真的就是一只趴在他肩头上的小猫,我的爪子利器在他身上全派不上用场,化成了绕指柔。
  我恼怒得在他怀中扭来扭去,他又趁机摸了摸我扭动着的身躯,笑得更欢沁了,“嗯,觉年扭动得和蘑菇一样。”
  我欲离开他的怀抱,拉开与他的距离,却被他双手禁锢得更深了。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捧住他的脸,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唇,嬉笑道,“阿君说我是小猫,小猫可是这样舔你的么?”
  他有些错愕,错愕之后是了然的笑,一手把我捞入怀中,“唔,小猫这样可不好。”
  其实我脸窘得不敢露出来,只一味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若有似无的心跳声,借以平复自己荡漾的心情,双手偷偷摸索着阿君的胸膛,嗯,其实他的身躯挺高大厚实,摸起来手感不错。
  我的脸越发红了,身体里仿佛置进了手炉,一阵暖一阵热,烘得我是窘窘有神。
  呃,其实我这个人有个小毛病,就是紧张的时候喜欢说很多很多的话来分散注意力,而每次所说的话,又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我的手铰来铰去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直起脖子,硬生生来了一句,“阿君,今儿个我去了碧水客栈……”
  阿君的眸子里冰凉如水,水畔清浅的落在我身上,“恩,某知道。觉年还见着阁主了是吧?”
  我闪过一些愕然,只觉着狐狸阿君仿佛什么事都会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我忽而很囧,他该不会连毽子的事都知道了吧?
  我清了清嗓子,大胆问他,“咳咳,阿君认识阁主?”
  阿君抚额,哂笑道,“何止认识?”
  我有些明白了,“难怪我觉着阁主长相不俗,莫不是狐狸族里的人?”
  阿君不动声色的点头,之后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他说的是,“阁主是狐狸世家自小给某定下的亲事。”
  我脑海中轰然一声,瞬间被雷飞了。

  离歌之亲事

  我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暗自揣度着应当用怎样的语气开口好,但我觉着无论我怎么讲,都只得一个囧字。
  于是我只能很囧的说,“阿君,我自小也知道你们狐狸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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