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圆圆叫道:“敖大哥,我们怎么办……”敖楚戈沉声喝道:“先用毛巾沾水封住鼻息,我护着其昌,你随我身后,咱们务必闯出去,否则只有葬身这里……”屋外传来欧阳怡萍的笑声,道:“敖楚戈,你不要妄想往外闯,我已为你准备了无数的弓箭手,如果你自信能闯出来,不妨试试——一”敖楚戈心中一凛,没有料到欧阳怕萍这娘们会狠到这种程度,不仅用这种火攻对付自己,甚而连自己可能冲闯的计划都拿得相当准,他眉宇一锁,道:“天下最毒妇人心……”这—阵浓烟和烈焰,居然将昏迷的海其昌呛得醒了过来,他“哇”地—声,大叫道:“跟着我!”
汹汹的烈火染红了半边天,浓浓的烟幕连月梢子都遮住了,欧阳怡萍那艳凝的脸上有一层欢愉的神色,她没想到这招果如料计般地进行相当顺利,那宽大的一栋屋字经不起火神的肆虐,颓倒的屋瓦刹时火光中倾倒……”她兴奋地道:“关帮主,没有人逃出来吧!”
关五杰大笑道:“姑娘放心,我这里里外外有百把个弟兄,他们都奉旨监视,这屋子里如果有一只老鼠跑出来,他们也不会漏掉,那两个狗男女只怕早化作灰了!”昭,欧阳怡萍点头道:“这次你功劳最大我要好好谢谢你。”
关五杰得意地道:“谢倒不必,只希望你别忘了咱们的条件!”
欧阳怕萍媚笑道:“你要我……”
关五杰哈哈地道:“能和姑娘一夕风流于愿足矣……”欧阳怕萍艳媚兼具地道:“天下有几只猫不沾腥,对付你这样人,只有一个色字,五杰,你真是个色迷心窍的人!”
关五杰没有听出弦外之音,道:“这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
一声冷涩地笑声从他俩身后响起,关五杰只觉心底发毛,—股子凉意下透心窝,他猛于回头,道:“谁……?”洒洒落落的星光下,敖楚戈和海其昌、徐圆圆三人并立在后,他们满身灰烬,一脸杀意地站在那里,好生生的,硬挺挺的,居然是活人,刚才的风花雪夜,一脑子的奇思邪念全化为乌有,这一惊不禁出了满身的冷汗,颤声道:“欧阳姑娘,这?……”欧阳怡萍颤声道:“没烧死他们!”敖楚戈冷冷地道:“先谢谢你这—场火如果不是浓烟呛醒了其昌,我们也不知有一条地道呐,这一条地道救了我们,也住定你们的死,欧阳治萍,人算不如天算,这是你倒露!”
关五杰狠声道:“姓敖的你找死!”
他恶向胆边生,一声沉喝,立刻和五个黑衣汉子朝敖楚戈扑去,敖楚戈长笑一声,无双剑有若闪在半空里的疾电,快速无比地疾泻而去。
片片血雨洒下,空中响起一连串的惨叫,断臂残足,纷纷洒落,关五杰惨声道:“好狠的手段,姓敖的,我和你拼了。”
他哪来得及出手,敖楚戈的长剑已穿进他的胸心间,那庞大的身子一倒,堂堂的虎风帮帮主已撤手西去,这奇快的剑法和狠厉的剑术,刹时将其余的人震慑住了,纷纷高呼一声,四下纷纷散去,各自择路而逃。
欧阳怡萍颤声道:“你也要杀我?”
敖楚戈冷冰地道:“像你这种狠毒的人,我能留下你么?”欧阳怡萍惨笑道:“看样子我爹的仇是没法报了。”
敖楚戈哼声道:“他罪恶一身,死不足惜,你妄言为他报仇,住定要失败,欧阳姑娘,你如果肯回头,我一定会放了你!”
愤怒地瞪着敖楚戈,欧阳怡萍叫道:“放你的屁,我不会向你屈服一一”她挥起手掌朝敖楚戈逼去,敖楚戈一迎拒,欧阳怡萍身子突然拔起,那晓得她身在半空,一团火影朝她飞去,惨叫一声,全身着火,痛得她在地上翻滚。
她颤声道:“圆圆救我!”
徐圆圆泣声道:“姐姐,你在地上尽量翻滚!”终究是姐妹—场,徐圆圆跃过去,想帮忙,欧阳怡萍惨叫道:“爹,我来了。”
她像个火团一样,在地上一阵翻滚,不幸地掉进海家的火光里,刹时被那火红的光焰吞噬掉了……。
徐圆圆泣道:“好死了。”
海其昌冷冷地道:“这样的人,你还替她难过?……”敖楚戈拍着海其昌的肩道:“其昌,徐姑娘是个心地善良,入迷不深的人。你不必去计较这件事,如果你是个顶天立地人,会觉得她是你最理想的人,因为她勇于改过,这服勇气值得我们去尊敬,体是聪明人,当值得我的意思……”徐圆圆激动地道:“敖大哥,谢谢你。”
长笑一声,敖楚戈道:“不要再说什么,天长地久永不尽,地名天荒情不断,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青春不息……”那汹汹的火苗子映红了三个人的脸,他们紧紧地很着手,那一份永不停息的友谊似乎不会磨灭……。
白雾云茫茫般地罩下来,沿着河边行去,团团白雾将沿岸的屋舍染成一片白色,在这浓浓的雾影中,一个手持校校的瞎子敲敲点点沿着小路行去,他很熟练地沿着间间茅舍走过,转进一条胡同里,他机警地停在那里,凝神地聆听了一会,发觉身后确实没有人跟踪之后,抬起那根手杖,在小黑门上轻轻敲了三下,那三下,一轻二重,间隔的时间都有一定,显然这是他们联络的信号。
那扇小门咿呀地启开,露出一缝,这个瞎于机灵的千闪而入;那扇门立刻被关起来。冕里一个粉面唇红的少妇,立刻紧张地问道:“你没被盯上吧?”那陷子摇摇头,道:“没有,他不会这么灵,几天内就盯上我……”那少妇嘴角一抿,道:“那可不一定,江湖上谁不知道敖楚戈鼻子最灵,耳朵最长,他要迫杀的人,有几个人逃出他的掌心?半个月来,五矮子、胡麻子、刘少春、四脚猫,谁不遭了他的杀手,现在轮到你了,你虽然扮成了瞎子,凭他的本事,只怕你居少德也躲不了几天……”居少德嘿嘿地道:“凭你田二嫂在江湖上的招牌都掩护不了我,那你是愈混愈回头了,姓敖的固然是个人物,可是他也并不是—尊神,总有撂倒他的机会,我不过是在等机会,只要机会—来,姓敖的决不会逃出我的掌心去!”
娇媚地一笑,田二嫂哼哈道:“那机会如果不来呢?”居少德阴沉的脸上倏地掠上一屠寒霜,道:“只有等,机会是人等出来的,这是双方拼耐性,敖楚戈并不是铁金刚,他总有可资攻破的缺点……”田二嫂冷冷地道:“万一你还没等到机会,他己先找上门来!”
铁血侠情传……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居少德呸了一声道:“你看我姓居的就那么霉气,什么事都让我碰上?嘿,告诉你,这河两岸都是绿柳子,在这躲上个三五天,自己不出来,谁也休想找上。”
田二嫂那浑圆的胸峰在透明的纱衫那里隐隐浮现,居少德可不是睁眼瞎子,他上前绵贴着田二嫂,满嘴的胡渣子弄得田二嫂痒痒的,田二嫂呸声道:“你这叫做坐以待毙。”
居少德的手已伸进她的衫裤里,嘿嘿地道:“谁说的,我已联络了道上的朋友,这两天他们就会赶来,在这会合后,大伙研究研究,是躲还是和他斗斗,那时咱们人多势众,不会怕他姓敖的单枪匹马!”
田二嫂侵依在居少德的怀里,媚笑道:“你心里又急了,哦,可别那么把持不定,昨晚上还不够销魂呀,呸,你呀,唯一的缺点就是经不起勾引!”
居少德哈哈大笑道:“我这是叫及时行乐,管他娘的敖楚戈是谁?只要我居少德能和你乐一乐,嘿,天大的事也得先搁在一边……”田二嫂呢了一声道:“你先上床等我,我去洗洗就来!”
居少德哈地一声,一溜烟地转进田二嫂的厢房里,田二嫂淫邪的脸上有着一股难以觉察的笑意,她轻轻朝窗外招了招手,立刻有两个精悍的汉子伸出头来,田二嫂指指屋里,那两个汉子一顿首,很快地消逝而去。
嘴里哼着低级小调,居少德一进屋里,迫不及待地将衣服脱得一丝不挂,躺进被窝里,他眼睛望着房门,见田二嫂散散懒懒地踱进来,道:“你怎么去这么久,急死人了。”
田二嫂淫荡地笑道:“你也不是老牛吃嫩草——头一回,干嘛急得像条狗一样,这种事要慢慢来,双方才能领赂到个中滋味!”
她斜靠在床沿上,居少德伸出毛毛大手拖她进被子里,她—推居少德,半咳半怒地道:“猴急个什么劲,老娘总要先培养—下情绪——”居少德大笑道:“我只要略施手脚、包你受不了,急得像条狼。”
田二嫂哼声道:“那可不一定,田二嫂虽是久旱之地,可不在乎你那点露水,凭心而论,你那点道行还满足不了我。”
居少德哈哈大笑道:“小骚货,看我今天不整得你死去活来,张口求饶不可,那时候你才晓得我姓居的长了一根好东西。”
话语方落,那房门被推开,一条人影疾掠而来,舒指朝床上的居少德身上穴道点去,居少德呀地一声大叫;道:“什么人?”窗外另一道人影已穿射而入,在他身后重重地拍了一掌,居少德赤条条,光溜溜的,被这两个人轻易地制服了,他委赖地坐在床上,道:“你们是……”床前的那条汉子,一脸的刀疤,道:我一一疤面人;他是吴拐子,大伙都是老朋友了,你不会健忘得那么快,居少德、你一定不会怨我们在这节骨眼上不上路,只因为田二嫂她不想这样地死……”居少德身上穴道受制,有威发不出;此刻定晴一看,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和自己有过数面之缘的疤面人和吴拐子,他楞楞地道:“二位,何以这样对付我?”田二嫂道:“理由很简单,我们不想死!”
居少德怔怔地道:“死?谁会要你死……”田二嫂道:“别叫,居少德,敖楚戈追杀的目标是你,如果你落在他手里,他一定会追问你还有些什么人?你并不是个硬骨头,准会将我和他们招出来,那时候,咱们大伙都活不成了,还不如先收拾了你,将你送到敖楚戈那里,也许大伙都有个转机……”摇摇头,居少德道:“我压根没想到这回事,二嫂,这事你没直接参与,他们二位也是临时插上一脚,姓敖的哪会知道的这么多。二嫂,不要自取死亡,大伙联手也许还有话说,如果你们妄想拿我和姓敖的交换条件,嘿嘿,你们是大错特错。”
疤面人冷冷地道:“错不了,姓敖的倒是江湖上的一条汉子。”
居少德鼻子里哼一声,道;“这件事主谋者是这位田二嫂,他不会那么傻蛋的就此罢手,我居少德是背定了黑锅,二嫂,现在我才知道当初上了你的当,如果不是你怂恿我,我也不会去联络那么多朋友,结果你自己不出面,由我代劳,姓敖的已认定是我干的,嘿嘿,如今你又耍出这招,未免太狠毒了。”
田二嫂冷冰冰地道:“这只怪你姓居的不开眼,上次当、学次乖,我田二嫂可不是省油的灯,白花花的银子会白给了你,呸,你也不是小白脸!”
居少德怒声道:“你们要把我怎么样?”沉思片刻,田二嫂道:“很简单,将你交给姓敖的,把这件案子给了结,他会认为所有参与的人都死绝了,不再过问这件事,我们也不再担惊受怕,过着这种提心吊担的日子。”
居少德呸了一声道:“你做白日梦,你也不打听打听敖楚戈是何许人?他岂是个普通的混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田二嫂,别自我陶醉了,这法子不灵……”田二嫂嘿嘿地道:“灵不灵在我,你看我的好了,吴二拐子,你治人的法子最多,他该怎么处理,我全权交给你。”
吴二拐子大笑道:“我先点他的哑穴,让他一辈子不了口,再斩掉他的双手,让他不能写字,那样他想向敖楚戈告状都无从告起,你觉得怎么样?”居少德颤声道:“你……”田二嫂淡淡地道:“随你怎么办了,反正敖楚戈只要他的人,我们便如他的意,你动手吧,我已和姓敖的约好,在天香楼会面,那时候,咱们便可高枕无忧地爱干什么便于什么了。”
居少德颤声道;“田二嫂,你不能一点情义不顾。”
田二嫂冷涩地道:“这是你自己送死,谁叫你自动送上门来,如果我不收拾你,姓敖的便会收拾我,如其两蒙其害,倒不如牺牲你一个人!”
说着转身出房了,居外间里刹时传出居少德那凄厉的惨呼,田二嫂嘴角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天香楼的另一间房间里,敖楚戈冷静地在沉思着,他想不出自己的义弟——。
司马紫青何以会在一夕之间全家暴毙,虽然他根据残留的蛛丝马迹,已追寻出条线索,并且已殊灭了几个元凶,但离那阴谋主使者的距离尚差上一截,如果司马紫青是江湖道上的朋友,还有话说,但司马紫青不过是一介书生,舍他而外,素不和道上朋友往来,横遭惨死,未免有点太说不过去。
半个月来,五矮子、胡麻子、刘少春、四脚猫,已在他的千里追踪下伏法,可是能了解内情的居少德尚逍遥法外,根据眼线的消息,此人藏匿在这附近一个女人家里,这个风尘中的女人到底是谁,就非他目前所能了解了……。
咚咚,一阵敲门声……
敖楚戈冷冷地道:“进来。”
田二嫂有若一只粉蝶般地飘了进来,敖楚戈仅淡淡地瞄了一眼,挥手道:“请出去,这里要姑娘!”
田二嫂哟地一笑道:“敖爷,别这么颐气指使得这么不客气,我田二嫂可不是卖的。如果不是冲着你敖爷在这里,嘿,拿花轿抬也抬不进我来,敖爷,你是留客呢?还是不留……”淡淡地一笑,敖楚戈目中精光一露,道:“你是那个约我的人?”田二嫂眉开眼笑地道:“除了我田二嫂有能力找到你外,天下能和你敖爷愉情幽会的人只怕不太多,敖爷,你等的人就是我……”眉头紧紧地一锁,敖楚戈道:“请坐,二嫂,你约我有事?”婿然地笑了笑,田二嫂媚笑道:“敖爷,别那么拘泥,你应该先看看我长得如何,瞧瞧我是不是对上你的胃口,然后咱们再谈别的事!”
敖楚戈会意地道:“美是挺美,可惜老了点——”一摆手,田二嫂格格娇笑道:“嘿,你这个小杀千刀的,真会挑剔,不错,我田二嫂是老了点,可是风韵犹存呀,凭这点,那些嫩芽可差得远了。”
敖楚戈苦涩道:“田二嫂,我不擅于谈风花雪月,咱们还是路归路,桥归桥,谈点正经里的事,否则,我没这个耐性跟你穷磨菇。”
田二嫂眉开眼笑地道:“看不出你敖楚戈还是个鲁男子,居然一泓清水不起波,连我都没放在眼里,对我来说,这是女人最悲哀的事情,论姿色我并不差,论谈吐也能够上格,可是在敖爷眼里,我是猪八戒照镜子——一两面不是人……”冷冷地一笑,敖楚戈道:“田二嫂,咱们是一不沾亲,二不沾故,你派人送口信,约我来相见,如果仅是为了和我调笑几句,可以到此为止,若真的有事,你请直说一——”田二嫂点点头,道:“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敖爷,传说你在半个月内连连追杀了五矮子、胡麻子、刘少春、四脚猫几个人.听说你还不歇止,正在追寻居少德!”
眼珠子一亮,敖楚戈正色道:“不错:这儿个人是我杀的,他们惨杀司马紫青一门,罪有应得,居少德是主凶之一,当然也是血债血还,你跟我提这件事,莫非居少德请你做说客?”田二嫂凝神地道:“先告诉我,杀了居少德是否肯借此罢手。”
摇摇头,敖楚戈肯定地道:“假如居少德是最后一个凶手,当然就此罢手,如果还有别的人道遥法外,那我是决不放手!”
沉思了片刻。田二嫂很稳重地道:“咱们来个交换:你要居少德的命,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敖楚戈冷冷地道:“这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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