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次暗杀行动终告失败,但,这无疑是由于赵云的疏忽,才使得玄德陷入危机之中,险些送命……赵云想至此,心中不由暗暗戒备,心里道:“我想这次,蔡瑁大概还不至于会采取暗杀行动的。但在尚未返回樊城之前,我绝不会再离开大人的身旁片刻的!”
此时,刘表过来相请道:“赵将军,难道肚子还未饿吗!走,请即入席用餐!”
刘表扶着赵云左肩,在前向席间走去。
侍者将众人之盅酌满酒,刘表端起鼎形三脚铜盅,喜气洋洋的说:“今天这场宴会是专为庆祝玄德大人他们打败曹仁军而设的──庆功宴,请大家尽情的饮酒作乐,好好的享用吧!来,我们先干上一盅!干!”
说罢,刘表举起酒盅向众人示意一下,仰脖喝了下去。
众人都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席中气氛甚是喜悦洋溢。
刘表的众臣与玄德这边之人角尖交错,盅来盏去,大家遐意异常。
但,唯有赵云却小心戒备,以防不测。他环视襄阳城刘表的属下及家人,只见唯独蔡夫人及蔡瑁未来,他心中有些疑惑。
但随即暗付道:“刘表大人今天也与我们同席,因此,料想他们不至于会要什么手段吧?但仍不可掉以轻心,要着势以待,静观动静。
赵云向同桌的张飞看了一眼,只见张飞大口的喝着美洒,大口地嚼着鸡肉,一副狼吞虎咽的馋相。
赵云轻叹一口气,伸筷挟了一片菜,缓缓地嚼着。
张飞猛喝了一口酒,叹声:“好酒。”他见赵云一副心不在意的神情,遂伸过脸来,问道:“赵云,假如你不想吃,这些就由我帮你代劳好了……”
赵云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张飞冷“哼”了一声,唠叨着说:“只不过说个玩笑而己,干嘛用眼瞪我?谁想吃人的残羹剩汤……?”
赵云正欲说话,忽见旁边走来一尖声尖气的老头,满面笑容的来到他左边的‘龙之女'黄凤翔面前说道:“龙娘娘,你要不要喝一杯啊?这酒可醇香呢!”
黄凤翔低低地说:“不过……我可不太会喝酒,所以,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还……”
那老头己知黄凤翔是会喝酒的,忙给她斟了一盅,并夸赞地说道:“多么可爱,纯洁的姑娘啊!”
正在嚼爵着肉的张飞,闻言,虎着脸,喃喃自语道:“死者头,真是个大骗子。”
恰巧,刘表的那些属下大臣们,此时也排成一列长队,来到黄凤翔旁边的龙天扬面前。
为首一人,是一个年约五旬的文官,他手执酒壶,满面春风地向龙天扬问道:“龙之军师大人!能请你和我们这些幕僚臣子们一起喝杯庆功酒吗?”
说罢,欲将手中酒壶向龙天扬盅中倒酒。
龙天扬站起身来,客气地说道:“啊!多谢!!”说着,将手中酒盅盅递了过去。
那人给他酌了盅酒,羡慕地说道:“我等真是心仪、叹服‘龙之军师'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年,就能将曹仁五万大军打的狼狈而逃,所剩无几,真不愧是龙之子啊!”
龙天扬将盅端回,谦虚地说道:“哪里………”
“各位太抬举我了,我愧不敢当。若不是因为单主军师留下的策略奏效,凭我一人之力是根本做不出什么大事来的,不可能将曹仁的五万大军打败。”
那大臣面色一沉,说道:“‘龙之军师'大人,你这么谦虚,反倒叫我为难了!因为,我己从孙乾大人那儿听说了:你骑着龙降临战场,以神能之力将曹仁的剑击碎,而且你身上的光芒把敌人给震退了……”
忽然前边有人接道:“于是,曹仁的剑就被断成碎片了,军师大人身上的光,足以把黑夜照耀成白昼那样明亮,真是了不起!”
龙天扬见说话之人,正是刘备大人的参军孙乾大人,孙乾在那儿大谈他的神奇故事。
那大臣又滔滔不绝、神情激动的大声说道:“龙之子会出现在我们荆州,这说明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我们这些幕僚,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曹操他随时会来侵略我们荆州……”
那参军孙乾缓缓走来,续道:“但如今,既然有‘龙之子'在,曹军又何足惧也!从此,荆州和我们,都能获得安泰了。”
龙天扬听着这些人在滔滔不绝地谈论著他,他越听越惊越害怕。心里想着:“这些人,他们在说些什么啊……仿佛是要我来为他们保护自己的国家,而他们自己就可以免于战争了。那我……我不成了他们的保护人了,是他们赖以享福的工具了。”
他正想着,忽然那些大臣们,一齐向他拱手躬身道:“‘龙之军师',我们恳求你,请你用你的’龙'的力量来守护荆城的平安吧。”
龙天扬闻言,惊的双目圆睁,失声道:“什……什么?”
忽的,徐庶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龙之少年啊,你代替我成为刘备大人的军师吧……”
龙天扬心想道:“徐庶大人……徐庶大人他就算拼了命也想要保卫刘备大人和荆州城,可是面前这些人……他们和徐庶大人却完全不同,他们只是为了要保护自身,于是,就想到利用我……利用我来替他们作战……作战。”
想到这儿,龙天扬气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身子也不停的颤抖着……忽然,他左手按在腰间悬挂的剑把上,口中发出粗浊的喘息之声。
面前的那些大臣,皆惊诧地看着龙天扬。
“锋”的一声,龙天扬拔出鞘里寒光泛泛的利剑来。
屋子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龙天扬的身上。他们都惊骇无比的注视着他。
蓦地,龙天扬将剑提起向左臂划去。
黄凤翔在一旁惊的大声道:“天扬──!”
血透过龙天扬的衣袖,滴滴洒在桌上。
他面前的那些大臣们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互视着惊诧的说道:“‘龙之军师'这……?到底是……怎么……?”
龙天扬怒视着他们,伸直手臂,铿锵有力地说道:“请你们看清楚!我这手臂上流下的是鲜红的血,我若真是龙之子,会流着和你们同样的血吗?”
那正在啃着鸡腿的张飞,全神贯注小心提防出岔的赵云及正在夹菜的冬梅等大厅上所有的人,刹那间全被震住了,就象看见观音下凡似的,全用惊奇、诧异的目光紧盯着他。
龙天扬看着面前这些呆若木鸡、面色惊异的大臣们,又缓缓续道:“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既不是什么龙的化身──龙之子,也没具有什么比你们超强的能力。可是,我却知道,要保护国家所需要的是和敌人奋战的勇气,而非一颗只想依靠神灵相助的怯懦之心……!”
大臣们瞪大双眼,疑惑不解的注视着他。
龙天扬扫视了一眼众人后,抱拳沉声道:“很抱歉,扫大家的兴了,你们慢慢享用,请容我先行告退,不奉陪了!”
说罢,龙天扬离案而起,转身向已给他们安排好的房里去了。
大臣们疑惑不解,纷纷议论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是不是我们说了什么冒犯他的话了?”“谁知道呀!……”
刘表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大臣,摇头轻叹道:“唉……!我真是老糊涂了,简直就是不明事理,难怪‘龙之子'会不高兴……”
刘表看着身旁的玄德,又低沉地续道:“打仗是要靠先投入后,才能带动他人。这些长期生活在和平之中的重臣们,竞连这点都忘记了。玄德大人,请你原谅这些臣子们的无知吧!”
刘备躬身拱手道:“大人,你说哪里的话了,我想大概是龙军师他心情太沉重了吧!”
此时,而刘备心里却暗想到:“刚才,天扬所说的这番话,其实是他在申诉,自己不想被人利用去打仗的心情,不是吗?”
在一间宽敝的明亮、摆设豪华的厢房里,龙天扬正坐在木椅上,低头沉思……
一阵轻微的“沙沙”脚步声传来,豁然门边走来一人,正是黄凤翔。
龙天扬猛的抬起头来,看见黄凤翔,脱口叫道:“凤翔……”
黄凤翔关切地问道:“你这个傻瓜,笨蛋,手臂上的伤痛不痛?”
龙天扬看着她,点点头道:“痛!还不时的在流血呢!”
黄凤翔嗔怪道:“看你总是做这么冲动的事,快将手臂伸直,我帮你缠好!”
黄凤翔将他的伤口,用热水洗净,小心翼翼的缠好丁。
龙天扬深情地看着黄凤翔,低沉地说道:“凤翔!根据历史上记载,曹操也不久就会来攻打荆州,我要是再当军师下去,就又会被卷入战争之中,所以,我想…
…“
黄凤翔接过说道:“所以,你想到先前给我提过的‘魏国'那儿去,是吗?”
龙天扬握住黄凤翔的双手,轻轻地“昭”了一声,深沉地道:“因为,此刻没有一个国家有能力去攻打‘魏'这个国家,我们在那儿会比较安全,没有烦愁,没有战争……”
凤翔惊异的道:“可是……那儿是曹操的天下啊!”
龙天扬安慰地说:“凤翔,别担心!‘魏国'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处事,就不会被曹操发现了!我们可以在那儿找一个偏僻的村庄住下,两个人平静地生活!你放心,我可以保护得了你的,因为,关羽将军曾教过我武功。”
黄凤翔低声说道:“天扬……!”
忽然,有人在门边轻叹道:“唉!原来如此,想得可真周到嘛!”
龙天扬蓦地一惊,转身看来,龙天扬不禁惊呼道:“冬……冬梅!”
原来,不知何时冬梅己倚立在门外。二人的谈话,她全听到了。刚才,听罢二人的心意后,禁不住脱口而出。
冬梅怒睁双目,沉喝道:“龙天扬,你计划的倒很好。不过,你以为我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吗?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大哥对你有舍命相救之恩,而你现在却想背叛他的遗志?只怪他当时救错人了,救了你这么一位背信弃义的伪君子。”
龙天扬沉默了片刻,缓缓而愧疚地说道:“冬梅,我……我的确是很对不起你的大哥……可是,比起我,另有一个远比我更适合当刘备大人军师的人选……”
龙天扬稍停,望着冬梅,朗声道:“冬梅,难道你不知道我要说的这人是谁吗?他就是你大哥徐元直的好朋友‘诸葛孔明'啊!”
冬梅惊愕万分的圆睁双目盯视着龙天扬,急急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要那位‘卧龙'先生来接替你当玄德大人的军师吧!”
龙天扬点点头,低沉地说道:“我正有此意,如果由他来当军师,我想就是你也不会有所不满的,对吧?”
冬梅还是疑惑地问道:“无论是诸葛孔明,或是我大哥的本名也好,你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详情的?”
盯视着龙天扬,冬梅恶狠狠地又续道:“龙天扬,你果然如我大哥所说的一般:是个不容小觑的危险人物,我绝不能让你离开刘备大人的身旁!”
冬梅说完,将手中的宝剑抽出一半,斜拦胸前。
龙天扬看了一眼冬梅,缓缓而平静地说道:“冬梅,你不要将我想象的太神秘,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己,我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什么能力取得天下,或者是为了名誉、地位着想……我全不在意!唯一的愿望就是为了保护凤翔──我最重要的人,而活下去……”
冬梅惊呼道:“什……什么?……?”
冬梅心中不禁暗暗惊异不己:“天扬,他只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而活……我……我呢……?”
她又不禁忆起了徐庶……徐庶收留了孤苦伶仔、举目无亲的冬梅,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般呵护她,并教她武功。
冬梅身负为父母报仇重任,因而,跟徐庶学起武功来,格外刻苦、钻研。
光阴似箭,冬梅跟徐庶习武己五年了,武功自是不弱。此时,徐庶对她说:“冬梅,你可以去为你父母报仇了。”
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战,冬梅终于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了仇。
徐庶对她说:“冬梅,你已经报了双亲的仇了!既己报了仇,大概就无需再与剑为伍,我们也要就此告别了!”
冬梅惊呼道:“大哥,往后,你要做什么呢!”
徐庶沉吟瞬间,对她说道:“我想我也该找一位名士,投靠在他下了!”
冬梅急急说道:“啊!我也要跟着你去!”
徐庶也有些微感意外地看着她。
冬梅坚决地说:“大哥,无论你走到哪,我都要跟着你,不离开你。”
此时的冬梅,心中深深地忆起她所敬佩、爱慕的徐庶……!是的……我……我也只是……想当个大哥他所喜欢的人。可是,大哥他对我却只有兄妹之情,而无…
…他和天扬不同,他宁愿舍弃女人而选择天下的安定……想至此,冬梅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是羡慕,还是同情的味道。
她将剑插入鞘内,转身对龙天扬说道:“龙天扬,这……这次我就放过你……!”
龙天扬惊诧地看着冬梅,疑惑不解……心中暗道:“这冬梅变化的可真快啊!
刚才,将剑抽出一半,看她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转眼之间,又改变主意了。“
冬梅止住步,又说道:“不过,你可不要误会,天扬:我并非原谅了你,大哥在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让天扬当军师。'……却没有提到有关我的任何事情……我但愿凤翔能得到你真心的爱,别像我……”
黄风翔疑惑地看着冬梅,冬梅低沉地说:“你别介意,凤翔!我只是……想给那样的男人,一点点的难堪罢了。”
冬梅说完,转身离去。
黄凤翔看着远去的冬梅,她深深地体味着刚才冬梅所说的几句话。猛地,她觉得这话里面隐透出另一种含义,她暗道:“难道说……冬梅和徐庶军师并非亲兄妹?那冬梅就失去了她一生所求的最宝贵的一一爱情!”
龙天扬见黄风翔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忙关心地问道:“凤翔,你怎么了?”
黄凤翔缓缓转过身来,摇摇头,懊依在龙天扬胸前,低低地说道:“天扬,我在想:我们之所以能平安的活下来,那是冬梅她失去了大哥,而换来了我们的生存。我有一种感觉,这种建立在别人不幸之上,所得到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龙天扬幽幽地说:“其实,徐庶之死,我们都很难过……但一切都无法挽回,我们只好面对现实了。”
黄凤翔面露不安之色的急低的说道:“天扬,说实在的,我所感受到的,是一种让全身都会颤抖的,冷冽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就要发生似的……真的!”
龙天扬紧拥着黄凤翔,关切而安慰道:“凤翔,那可能是你精神上的压力太大了……自从你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就变得很悲观呢!别想那么多…黄凤翔娇声道:”那是你乐观过了头!不过……天扬,我好担心……担心你会突然死掉!“
龙天扬用手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头,低沉地说:“凤翔,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都要好好的话下去……”
二人紧紧的相拥着,倾诉着……不知在何时,厢房的门口一棵高大的古松枝干上,己豁然站着两人─一位霜眉雪鬃,白髯飘飘,细长的双目放射出令人不敢仰视的精光,手提一根婚龙拐杖,穿着一身黑色布袍,全身透出一股超凡脱俗之概的老人和一位身高九尺,面色冷峻,神情漠然却流露出一股令人不易察觉的阴鸳与诡异的年青人。
这奇异的二人,俯视着屋内正相拥的龙天扬他们,忽然,老头低沉地说:“刚才那‘龙之子'说了一句奇妙的话’来到这个时代'?莫非……莫非他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