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毫米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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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毫米的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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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国,军情六处。”,唐谧意识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但她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舌头。

    “啪”地一下,埃米尔将手里的酒杯朝着唐谧扔了过去,玻璃重重地击中她的额际,然后弹落在地,鲜红的酒液洒了她一脸。她猛地抬起头,感到某种滚烫的液体和着冰冷的酒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火辣辣的刺痛将脑中的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

    “你这个婊——子!我真该杀了你!”,埃米尔站起身,猛地跨过几步,一把扯住唐谧的头发,逼着她仰起脸对着自己。他很清楚如果这份武器合约落入H国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支持叛军的事情会曝光,总统会不惜一切地除掉他,而A国也会失去那份地热资源的开采权。到时他不仅会遭到Z国政府军的剿杀,就连A国也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埃米尔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掐在唐谧的脖子上,猛地用力。脸上早已没了那种沉静的优雅,只有被怒火扭曲了的狰狞,像头野兽般逼视着她,让她有种既惊心又想吐的感觉。
那他睡——过你没有?亚瑟?”,埃米尔看出了唐谧眼中的厌恶与蔑视,手指忽然松开了一点。

    “没有”,唐谧漠然地张着眼睛回答。

    “呵呵,很好!可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不是吗?”,埃米尔忽然笑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守卫命令道:“去!把摄像机拿来。”

    “是!”,身后的守卫马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埃米尔低下头,手温柔地滑过唐谧的脸颊,然后将沾了她血迹的指尖放入嘴里慢慢地吮…吸着:“你的血很甜,我很喜欢,可是我还想要更多。”。说完,他扯开了唐谧的外衣,露出里面穿着黑色蕾丝内…衣的胴…体。

    “我会让亚瑟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如何在我身下像个荡——妇般呻…吟扭…动,然后再被割开动脉流干身体里的每一滴血而死,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屏幕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条被打败的鬣狗一样!”,埃米尔微笑着,原本美丽的蓝色眼睛里布满了恐怖的血丝,那种残忍而快意的笑容让唐谧骤然想起中世纪时专门屠杀妇女以获得处…女之血的刽子手。

    “杀了我也不能掩盖你内心的恐惧,你丑陋的面目很快就会公之于众,到时Z国的总统知道是你在暗中指挥叛军,恐怕你死得比我还惨。”,唐谧仰起脸冷笑道,这是她的心里话,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语言但也不打算控制。面对恐惧的时候,如果你不能逃避,最好的办法就是直视它。

    “闭嘴!”,埃米尔扼住了她的喉咙,冲身后暴喝道:“摄像机拿过来没有?!”

    “你的摄像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因为一个将死的人不需要任何的影像。”,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恍如死神寂静的呼吸。

    埃米尔愕然地转过头,乌黑的枪口在他眼前无限放大着,而亚瑟的脸就在枪管之后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迅速地瞄了瞄两边,房间里的守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割破喉管瘫软在地上,而他竟然毫无知觉。埃米尔当然不会知道,亚瑟是如何从直升机上跳下,爬上了正驶入宫殿的消防车,假扮消防员混入了他房间所在的楼层,在极短的时间内干掉了房间外所有的守卫,然后就这样轻松地走了进来,就像走进自己的卧室般从容。

    “刚才你不是说要割开她的动脉,然后看着我像条狗一样狼狈吗?”,亚瑟用枪顶着埃米尔的眉心,语气平和地问道,仿佛对他刚才的话毫不在意,眼里甚至还透出点友善,但唐谧比谁都清楚那是他暴怒前的征兆。

    “我……”,埃米尔的嘴唇刚动了一下,亚瑟的拳头已经猛地击中他的鼻梁,空气中传来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埃米尔顿时感到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体会鼻梁被打断的剧痛,冰冷的子弹已经穿过他的心脏,黑暗中,他听到自己鲜血汩汩流出的声音和生命即将结束时的喘…息。

    亚瑟推开埃米尔的身体,用匕首挑开唐谧手脚上的绳结,从身上掏出平日执行任务时都会携带的一个微型注射器,飞快地将里面的液体注入她的动脉中。

    “这是微量的兴奋剂,能让你在短时间内恢复体力,快跟我走!”,亚瑟拉起唐谧便往房间尽头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奔去,边跑边用牙齿咬开手雷的引信,往后一扔。

    此时,房间外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声:“有人闯入酋长的房间,快!把门踢开!”

    “轰”地一下巨响,那扇华丽的彩绘玻璃被击得粉碎,亚瑟扔下手中沉重的椅子,搂住唐谧从六楼的窗口跃了下去,而他扔出的手雷也在士兵闯入房间的同时爆炸。随着更剧烈的声响和冲击力,一大团橘色的火焰从他们身后爆开,晶莹的玻璃碎片在夜幕下闪闪发亮,绚烂无比的焰光映出两人下坠的身影,有着奇异而绝望的美感,就像两只浴火的金翅鸟在空中划出令人不能转目的弧线。

    唐谧被他一只手紧紧地箍住腰肢,身体急速地往下冲去,无数玻璃和金属的碎片从她的脸颊旁飞掠而过,爆炸所引起的炽热气流灼痛了背部,但她却不觉得害怕,不知道是体内的兴奋剂起了作用还是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带来莫名的安全感,她有种像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幻觉。

    眼看地面的草坪越来越近,唐谧突然有想闭上眼睛就此睡去的冲动,但腰间传来了剧烈的拉扯力量,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亚瑟已经单手扯住一根柔韧的银丝,而银丝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吸附在建筑物外墙的圆形金属上,他们的身体就靠着这根线吊在了三楼和地面之间。

    “抱紧我,我们要跳下去了。”

    亚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下一秒,他们已经急速地坠落。

    高原上的星空依然迷人,可是星空下的草坪已经彻底化作一片炼狱。屋顶的探照灯亮起,晃动着发出刺眼的强光,将黑暗中的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警报声“呜呜”地响彻了整个天际,夹杂着沸腾的人声仿佛末日时最后的呐喊。卫兵们握着枪四处搜寻,就像大批被松开了颈绳的猎犬,正呲着牙喘着粗气狂奔,而猎物只有两个—唐谧和亚瑟。

    宫殿的保卫队长站在楼顶,举着望远镜紧盯着下面的草坪,冷汗不断地从额头滑下。埃米尔酋长被刺身亡,那份机密文件也被偷走,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果再让凶手逃脱,他就会是埃米尔最好的陪葬品,各方势力都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但是下面除了士兵混乱的身影,根本就看不到那两个人。该死,他们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一定要抓住他们,无论是死是活!不然,我全毙了你们!”,保卫队长对着对讲机大吼,怒睁的眼球布满血丝,颤抖的脸颊和干涩的声音让他看起来就像只濒死的胡狼,正对着夜幕发出绝望的哀嚎。

    而此时,亚瑟和唐谧正躲在二楼屋檐一尊怪兽型雕塑的腹部下面,雕塑巨大的阴影挡住了探照灯的光芒和众人的视线。但这处“庇护所”只是暂时的,不用多久还是会被卫兵们发现,亚瑟皱了皱眉头,刚想从身后的背囊里抽出那两把m12S冲锋枪,却被唐谧扯住了手臂。他回过头,看到唐谧对着地下的一个排水沙井指了指。他立刻会意,她是在暗示他们可以从排水井下去,然后沿着地下的排水道逃离这里。

    非常聪明的办法,既能不动声色地离开宫殿,又能避免和守卫们的正面交火,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任何强行突破的战术都难有丝毫胜算。“她就像个魔咒。”,亚瑟忽然想起了依塞的那句话。没错,唐谧确实像个魔咒般蛊惑着他,因为在她的身上总会有着令自己惊喜和着迷的东西,让他情不自禁地会沉溺其中。

    亚瑟看着唐谧弯起了嘴唇,然后拉着她灵巧地往旁边一翻,便轻轻地落在了地面,悄无声息。就在亚瑟撑着井道内壁,迅速盖好沙井盖时,探照灯刚好移到了沙井前的灌木上,泛出大片死白的光,灌木细小的叶片在这片死光下微弱地颤抖着。

    数个小时后,唐谧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河岸。天已微亮,一轮淡黄的月牙仍浅浅地浮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温柔地注视着静谧的河岸而不愿坠落。

    “你还好吧?”,旁边的亚瑟将她从地上扶了起,

    “还好,比起上次为了躲你而逃入丛林里好多了。”,唐谧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拨开粘在脸颊上的头发看着他,她的语言是诚实的,但脸上并无任何不悦,只有种剧烈运动后的疲倦和一丝逃脱后的畅快。

    “其实上次你根本就不用逃,我压根就没想杀你。”,他帮她拧干湿透了的衣摆,撑着她的腰往前方的密林走去。

    “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可恶,不过,谢谢你救了我。可是你为什么还会回来?你们……你们不是已经拿到武器交易的合约了吗?”,唐谧靠在亚瑟的肩膀上喘气,脑袋仍然在发晕,腿软绵绵的,就和患了重感冒时的感觉差不多。他们在那臭烘烘的排水道下跑了整整4个多小时,额头上的伤,剧烈的体能消耗加上之前被注射的吐真剂的影响,此时的唐谧觉得整个人几近虚脱。

    “支持住,我们必须得在日出前走进丛林深处才能彻底摆脱他们的追踪。我看到你戒指上发出的信号,知道你落在了埃米尔的手中,所以就跟着定位信号找到你。”,亚瑟的视线落在了她发际那道细小的伤口,心里有种狠狠的揪痛和后怕。当看到她满脸鲜血地靠在审讯椅上,但一双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埃米尔,透出无畏而灼人的光线时,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似地,寒冷与颤栗一阵阵地从身体深处涌起,但另一种近乎疯狂的热度却在血液中沸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埃米尔。

    还好,她现在终于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靠着他的肩膀,依偎着他的胳膊,怀中的感觉美好而充实,和他无数次想象中的一样。亚瑟搂紧了唐谧的腰部,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必须得尽快找到合适的地方让她休息,她的体力快要透支了。

丛林里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路在哪里,甚至连脚下有没有石头块都很难分辨,可是在亚瑟的引导下,唐谧走得并不是太艰难。他一手搀着她,另一只手用匕首劈开挡在前放的树枝和茅草,动作迅速而准确,不会花费分毫多余的力气,步伐矫健中带着某种灵巧的节奏,显然是受过严格的野外行军训练。

    黑暗中,唐谧被亚瑟搀扶着,他的体温透过坚…实的肌肉包…围着她,连带着沉稳的呼吸声,让她今晚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血腥与恐怖都恍如隔世,现在只有静静的树林和强悍的他守在身边,令人觉得无比安心。“相信我”这是他说过的,虽然她曾一度怀疑,但现在她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怀疑一个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的男人。

    他一定会带领自己走出丛林,走出头顶那片巨大的阴霾,她开始相信。

    太阳终于从云层里蹦了出来,温暖和光明再次回到了丛林里,晨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溪涧,各种动物欢快的叫声在林间回荡,感谢自己弱小的生命在残酷的自然界里又挣得了多一天的阳光。

    几只正准备外出觅食的白鼻长尾猴从枝叶中悄悄地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小溪旁那两个陌生的“入侵者”,他们正坐在树荫下休息,看来似乎并不准备侵犯它们的领地,也没有要发起进攻的姿态。当猴王确认这两只大型生物没有什么威胁后,便带领着它的部下继续今天的觅食之旅。

    亚瑟坐在小溪旁,用浸湿的布条小心地擦拭着唐谧额头上的伤口,然后把可以止血散瘀的草药嚼碎了替她敷在上面。“疼吗?”,他细心地留意着她的表情。

    “嘶,有点,不过还好。”,唐谧半眯着眼睛,鼻尖微微皱起,毫无戒备的样子就像头乖巧的小猫。

    “放心吧,伤口不大,不会留下伤疤的。不过就算留下了也无所谓,如果你毁容了,我会娶你的。”,亚瑟很少看到她这么娇憨的表情,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笑道。语气是戏谑的,但眼神却是认真的。

    “不用了,现在的整容技术很发达,这么一道小伤疤根本算不上什么。”,唐谧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因为眯着眼睛,她没有看到他眼里那份炙…热和真诚。

    “难道嫁给我不好吗?”,亚瑟把布条绑在她的额头上,口吻依然轻松,就像开玩笑似地,可是目光却像两道射线一样烙在她脸上,仿佛要穿过那纤细的身体探视着里面的灵魂。

    “不知道。不过,如果你要娶我,你得先把里奇给娶了。”,唐谧很自然地答道,因为她想起了在飞机上和里奇的那段对话,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那个家伙。不知道他在干嘛?估计正躺在沙滩上和某个金发美女在抵…死…缠…绵。

    “为什么我要娶那个男人?”,亚瑟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答应过他,如果我要嫁人,我的丈夫得把他也娶了,这样他就不会害怕失业。”,唐谧闭着眼睛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里奇玩世不恭的笑容,别人看来可能有点轻浮,但她却觉得有种率直的亲切感。

    “他爱你?”,亚瑟的声音沉了下来,眉梢慢慢地挑起。

    “嗯!”,唐谧几乎是冲口而出,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那你也爱他吗?”,亚瑟的嘴角不自觉地绷…紧,尽管头顶的阳光是那么地炽烈,但他眼中的寒意却让人觉得毛孔在瞬间紧紧缩起。

    “是的。”,唐谧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她说的是实话,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但这并不是她经过思考的回答,就像舌头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再受大脑的控制。

    “你们是情人?”,亚瑟紧紧地逼问道。

    “不,我们是亲人……天呐,你别再问下去了!”,唐谧慌忙睁开眼睛,朝着亚瑟喊道,她没办法管住自己的舌头,只能希望可以管住他的舌头,别再逼问下去。

    见到她这副失措的样子,亚瑟果然没再出声,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上露出狡黠而洞悉的笑容,晶亮的绿眸在阳光下犹如一面带着魔法的镜子,像是要把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都赤…裸…裸地映射在阳光之下,毫无逃脱的余地,看得她阵阵心惊。

    “那……你爱我吗?”,亚瑟微笑着,轻轻地抛出了一句。

    “爱……”,唐谧几乎想咬下自己的舌尖,这不是她要说的,可就是有把声音代替了她的意志,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还是不是,但那声音就这样回答了,而她只能傻站在旁边干瞪眼!

    “Shit!那吐真剂的药效竟然还没过?!”,唐谧狠狠地咒骂道。

    “我该感谢那吐真剂,如果不是它,我永远都听不到你心里的这句真话。”,亚瑟愉悦地笑了起来,那灿烂而耀目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得就像乞力马扎罗雪山上那泓清澈逼人的湖水,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投身进去随之流淌,虽然此刻她很有挥拳的冲动。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卑鄙?”,看着他阴谋得逞的笑脸,唐谧果断地挥出了拳头。

    “哈哈,亲爱的,我会将你这句视作世界上最好的赞美。”,亚瑟握住了她的手腕,轻松地一扯,便搂住了她跌倒的身体。

    “我爱你。别再逃了,好不好?”,亚瑟抚着唐谧光滑的脸颊,抵…住了她的额头柔声道。

    唐谧抬起睫毛,他的眼睛就在几厘米之外,诚恳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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