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岩不缺御寒的棉衣和棉被,但是在这阴冷潮湿的空间内,他还是感觉到一股股凉气往自己身体里钻!
漫漫长夜难熬呀!
孟岩终于体会到做古人的痛苦之处了,像这样的夜晚,就算不坐牢,除了窝在被窝里造人,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可以干?
哎……
“牢头,牢头……”
这年头睡觉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孟岩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把整个诏狱都惊动了!
“又是那鹰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怎么的,睡的着就睡,睡不着就别睡,老子烦着呢!”孟岩呵斥一声。
“鹰犬了不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关在这里?”
“……”
“吵什么,吵什么,都给我滚回去睡觉!”牢头周一路小跑进来了。
“孟大人,您有何吩咐?”
“去,给我弄个棋盘来,我要下棋?”孟岩吩咐道。
“您一个人?”
“怎么,你想陪我下棋?”孟岩一抬头。
“不,不,我可不会下棋,您是要象戏还是黑白子?”牢头周问了一句。
“象戏。”孟岩道。
“您稍等!”牢头周点了点头,这孟岩要下象棋还好办,黑白子这个点儿可不好找,诏狱里可不提供这个。
“老蔡,会不会这个,来一盘?”牢头很快取了一副象棋过来,孟岩拿着它摆开来,冲窝在角落里的老蔡道。
老蔡似乎不理他!
“这样,你陪我下棋,赢一局,我就输给你一瓶仙人醉,你输了的话,我就不给,如何?”孟岩循循善诱道。
“嗯……”听到“仙人醉”三个字,老蔡的眼睛亮了一下。
“要知道,过几天我可就要出去了,你想要再喝仙人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蔡动了,爬过来:“下,下棋!”
“好!”终于找到事情可以做了,孟岩嘿嘿一笑,这老蔡是真疯还是假疯,看来就要见分晓了。
“当头炮!”
“马来跳!”
……
蔡疯子的棋力真不是一般人的能够具备的,才下了一盘儿,他很快你就适应了孟岩的猛打猛冲的打法!
第一局,孟岩赢了,毕竟他来之现代,后来人对象棋的研究已经非常精深了。
第二局,适应了打法的蔡疯子防守严密,居然打成了一个平局。
第三局,孟岩一个不留神,居然输给了蔡疯子。
第四局……
……
一连下了十局,孟岩自己都感觉有些头昏脑花了,可对面的蔡疯子似乎还有余力,一双老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棋盘,仿佛一个指挥着千军万马的统帅,他的军队就在这棋盘上厮杀!
“蔡疯子,你赢了我几局了?”
“六局!”蔡疯子脱口而出。
“哦,今天不下了,我欠你六瓶仙人醉!”孟岩收起棋局,平静的说道。
蔡疯子愣了一下,旋即低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隐藏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被人给识破了,他太大意了,也太小瞧这位孟大人了。
“睡吧,估计这会儿已经三更天了,你听听外面打更的,都敲了三回梆子了!”孟岩打了一个哈欠。
蔡疯子再一次蜷缩到墙角,把头埋在两膝之间。
“夜里冷,这条棉被给你!”孟岩抓起一条棉被,直接扔了过去。
“谢,谢谢!”蔡疯子沙哑的道谢道。
“别谢我,我是看你可怜而已!”孟岩一个翻身过去,“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呀!”
蔡疯子裹着被子,污浊的泪水淌了下来。
呜呜……
“这天真冷,哎,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人熬不过这个冬天!”
“谁说不是呢……”
……
其他监牢里囚犯的私底下谈话的声音,飘入孟岩的耳中,诏狱内关押的犯人,要说都没罪,恐怕也不现实,但要说都是有罪,那也不可能!
锦衣卫北衙本来就是一个制造冤假错案的地方,有很多人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抓进来的!
有的再没进来之前,还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可到了这里,恐怕就是猪狗不如!
北衙的人从犯人升上刮了多少油水,没有人知道,这些钱都孝敬了谁,恐怕也没有人知道!
但这里面肯定有一本黑账!
想要彻底清洗北衙,就要拿到证据,而那本黑账就是证据,但黑账肯定不会轻易的被找到的!
傅啸尘就是在查找这本黑账,这些年北衙故意制造冤假错案,侵吞犯人财产的证据!
要查这些,还不能明着来,否则北衙必定人人自危,所以,只能暗中调查。
“大人,这份卷宗有疑点 ,您看这里说受害人是窒息死亡,脖颈有勒痕,但是仵作尸检单上写的是自缢身亡,但却被人涂抹了,说成是勒死后,悬挂于梁上……”
“案子谁经手的?”
“锦衣卫百户齐虎!”
“单独调出来,仔细核查,案犯有没有勾诀?”
“还没有!”
“郭大人让我们以一两件案子为突破口,撕开北衙这个难啃的骨头?”
“大人,这样会不会被外界误以为我们锦衣卫内斗?”
“这一次主要涉案人经办的案子都要详细彻查,我们这么做也没有错,这也是上面要求的,至于其他人,暂时可以不动,以后慢慢来!”傅啸尘道。
“明白了,大人!”
“红蝎子越狱的事情查到了吗?”傅啸尘问道。
“大人,我们只查到,在红蝎子越狱前,宫中曾经来人,下过水牢,是北镇抚司卢忠亲自安排的,下去之后,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为什么没有记录?”
“负责记录的秘记员说,他接到的命令是,不准记录这一次来访!”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秘记员现在如何?”
“已经被我们悄悄控制了,正在审讯当中!”
“好,本官要口供,要快!”傅啸尘道。
“是,大人!”
呼呼……
突然,诏狱内的灯光全部在一瞬间熄灭了,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一股诡异的冷风吹了进来!
有杀气!
作为一个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特种战士,他对杀气自然是十分敏感,这种第六感,每一个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战士都会很自然的产生。
咔!
孟岩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那是有人在打开自己监牢的铁锁的声音。
对方动作很轻,而且很熟悉铁锁的构造,所以声音很轻,几乎不被人听见!
推门,一个黑色人影凌空爆起,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猛然的扎向躺在了草席之上的孟岩!
操,居然是来杀自己的!
孟岩一抬脚,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踢了了上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挥拳就冲着黑影一拳打了过去!
嘭!
对手被棉被一下子蒙住,但是反应却很快,眼看杀不了孟岩,身体闪电的窜向门口!
“想跑!”孟岩岂能放过这个潜入到诏狱里来刺杀自己的刺客,身体腾空而起,空中连续踢出四脚!
那黑衣人连忙用双肘格挡,一声闷哼,身形受挫,被孟岩抓住机会,挡在了牢房门口!
“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呢?”
“你就是孟岩,果然是个高手,应虎那个家伙败在你手中,不冤!”黑衣蒙面人冷冷的道。
“你是来替应虎报仇的?”
“哈哈,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人!”黑衣蒙面人哈哈一笑,手中利刃抡起一道闪光,再一次刺向孟岩!
“不知死活!”孟岩前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恶战了,徒手搏杀前海豹陆战队的高手。
更别说,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之前不差,更年轻,更具备爆发力!
寸步!
这是一种适合在比较小空间内搏杀的技巧,瞬间爆发,瞬间给对方以猛烈的打击!
啊!
黑衣蒙面人惨叫一声,手中的兵刃掉落在地上,身形一个踉跄,想要夺门而逃。
“跑?”
孟岩岂会让行刺自己的人跑掉,这个人能够进入诏狱如入无人之境,必定跟诏狱内的人有勾连,甚至北衙中也有人参与其中!
不拿住这个人,是揪不出这些人的。
孟岩追了上去,一脚踹了上去!
诏狱里环境本来就比较局促,黑衣蒙面人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由于惊慌之下,难免就顾此失彼!
咣当一声!
“死!”生死关头,黑衣蒙面人激发了凶性,不顾逃跑了,反过来猛地撞向孟岩!
还不死心!
孟岩冷笑一声,一拳砸出!
嘭!
黑衣蒙面人吃痛之下,眼中凶光一闪,再一次扑向孟岩,很显然,他是抱着临死也要拉着孟岩垫背的决心!
找死!
孟岩摆开架势,一双铁拳迅猛如电,脚踏中宫,猛然切入对方的盲点,直取对方的咽喉!
呜!
嘭嘭……
孟岩出拳如闪电,拳拳到肉,全部都击中了对方!
再来一个过肩摔!
黑衣蒙面人直接就给摔晕了,孟岩弯腰下来一把扯下蒙面巾,一个十分陌生的中年人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牢头老周带着三四个狱卒提着灯也冲了进来,看到到底的黑衣人,他差点儿没吓死!
“认识?”
“认,认,不认识!”牢头老周吓的一个激灵,连忙否认道。
“真的不认识?”
“孟大人,真的不认识?”牢头老周吞咽了一下口水道。
“孟老弟,孟老弟……”牛大力带着一帮锦衣卫冲了进来,一边冲,一边高声叫喊!
“老牛,我没事,这里!”孟岩一招手,出声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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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历史,对小风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因为几年没写了,读者的口味我有些难以把握,所以这本书写的比较慢热。
但是小风可以说,这本历史写的故事应该在起点没有找到相似的类型。
至少我是没有看到。
锦衣卫南衙舆情司!
东厂的码头!
教坊司的秘谍!
这三家大明最神秘的情报特工机构,我想还没有人写,呵呵,因为他们都是我创造出来的,历史上也许有,但没有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我没有十分认真的去考证。
毕竟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供给大家娱乐而已。
历史就是戏说,小说不是历史教科书,大家觉得故事好,看的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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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情的话我真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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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求生的**(求月票!)
“老牛,你咋在北衙?”孟岩觉得奇怪,牛大力不是在南衙值守,怎么跑北衙来了?
“调防!”牛大力嘿嘿一笑!
孟岩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招,这姜还是老的辣呀,将北衙的人调去南衙,南衙的调去北衙!
稀释北衙的力量,更容易找到突破口,这世上再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突破的。
“我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潜入诏狱里来行刺?”牛大力弯腰下来,掰开那昏迷的刺客的半边脸说道。
“是他!”
“怎么,老牛,你认识?”孟岩有些惊讶。
“马上封锁诏狱,任何人不准……”
“慢,老牛,不要打草惊蛇!”孟岩连忙拦住了牛大力下令。
“对,对,我急糊涂了,听你的!”牛大力赶紧收回命令,但表情还是十分紧张。
“老牛,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孟岩也敲出来了,刺客的身份恐怕非同一般。
“孟大人,这个人你或许不认识,但是我可认识,当初围捕他的行动我参与过,他是横行京畿十余年的江洋大盗红蝎子!”
“红蝎子?”孟岩确实没有听说过。
“孟大人,你听我说……”牛大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最简短的话语将红蝎子的故事给他说了一下。
“这么说,红蝎子应该被囚禁在诏狱地下的水牢里,那他为什么会……”
“三日前,也就是你入诏狱之前,红蝎子从水牢中逃走了!”
“逃走,别开玩笑了,这里可是诏狱,他一个水牢的犯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越狱,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除非……”
“孟大人,此事乃是最高机密,所以刚才我才要下令封锁诏狱,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么做可能要打草惊蛇了!”牛大力道。
“诏狱要封锁,但不能大张旗鼓,这个时候只要北衙出事,马顺那些人就会跳出来攻击我们,所以,这件事的悄悄的来!”孟岩道,“你亲自去报告给傅大人,给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下封口令,另外,从今天起,诏狱许进不许出,尤其是北衙的人!”
“明白了!”
“给我一件屋子,我要做点事儿!”孟岩要求道。
“没问题,要不要我派人帮你一下?”牛大力问道。
“好,给我留下两个人就可以了!”孟岩也确实需要人手帮忙,诏狱里的这些狱卒他可不敢相信,只有南衙自己人了。
牛大力知道轻重,知道该给自己什么人!
“你们两个,先将他捆起来,然后检查他的口腔、肛门以及衣物,凡是能够藏匿武器的地方都给我仔细检查,尤其是牙齿,如果有松动的,不要擅动,马上告诉我!”
“是,孟大人!”
“老周,我要诏狱的花名册?”
“是,是,孟大人!”牢头老周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了,也不敢孟岩也是诏狱内的一名犯人,赶紧的将花名册取了过来!
“三天前可有新犯人?”
“没有,除了大人您之外,诏狱内最近都没有新犯人关入!”牢头老周道。(构陷“张苞案”的一众锦衣卫案犯都被关押至南衙,不在诏狱内)。
“有犯人生病或者死亡的纪录吗?”
“这倒是有个,三天前的晚上,有一个叫周碌的犯人突然肚子疼,我们给他请了大夫过来诊治,说是绞肠痧,还专门给他弄了一个单间。”
“去看看,那个周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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