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森甩开娜姐的胳膊,坐到另外一边,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膛强烈的起伏着,可以看出他现在的情绪。
娜姐也不生气,手指把玩着勺子,看着陈泽森,脸上带着媚然的笑意,桌子底下,娜姐用脚轻轻地去勾陈泽森的小腿,不住的轻轻磨砂,我坐在极为特殊的位置,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娜姐不住的进攻,陈泽森则不停的逃跑,却不管跑的太过,只能在两边游移,反而限制了能避走的地方,极为狼狈。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来说去,磨蹭过来磨蹭过去,一个沉稳冷静如冰,一个燥辣性感如火,我在一边瞧着这一出戏剧,不知该笑陈泽森的坚定意志,还是哭那个叫做娜姐妖冶女子的主动。
“泽森!”这个叫做娜姐的女子不管在这里还有其他人,悍然坐在陈泽森的腿上,吓得陈泽森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脸色差的惊人,嘴唇完全失去血色,反而脸上带着潮红,呼吸加速,胸膛有力的起伏,不是紧张,就是太过于气愤,我到宁愿是后者……
妖冶的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指,充满魅力的窈窕身材,
这个女人……然在我面前吃陈泽森的豆腐,太……太过分了!不想管那话语和神色里的暧昧。
我总是这般冲动,就算如何告诫自己,忍受中心中的煎熬,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冲动,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在陈泽森的面前,嘴角勾勒出最美的笑容,看着陈泽森瞬间苍白的脸,像是老熟人一般,一拍陈泽森的肩膀:“喂,老朋友!”我斜斜的一撇坐在对面的娜姐,她媚笑着看我,目光中充满挑衅的味道。
“这位漂亮的美女是谁啊?”我一直保持着笑容,陈泽森却似乎更加害怕,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似乎能看到我眼底的寒冰。
陈泽森低沉的声音,略微带着暗哑:“朵朵,我!……”能说什么,能解释些什么,给他机会解释,他却没有把握,昨日目送着我离开,今日,面对这个娜姐,面对我,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解释?
“喂,美女!”我抬抬下巴,一扬眉:“你是我们泽森的女朋友?”想让我向一个泼妇一般闹事,或者像是一只乌龟一般缩在壳里,不愿面对事实,都不是我的风格,总的弄清楚对手的资料,否则这般败下阵来实在太不甘心。
眼前这位妖冶靓丽的女子,漂亮的眼线下是一双亮铮铮的双眸,看到我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却一打手势,不远处的侍者马上走过来,她扬起漂亮修长的手,手腕上一对晶莹玉润的手镯:“上一杯玛丽特!”这个妖冶女子的声音也不错,带着某种江南的那种温柔的吴侬之语,软软地,甜甜的。
我从她的眸间看到我的倒影,笑容灿烂。
“谢谢!”我坐在这妖冶美丽女子的旁边,握着桌子上放置的红色玛丽特,陈泽森不安的坐在我的斜对面,不时看看我,又似乎不敢跟我的目光相接,一副做了错事,不知所措的大孩子模样。
妖冶美丽,风姿绰约的女子擒一抹玩味的笑容,对着我轻轻地摇头:“我不是……”陈泽森明显的松了口气,像是扔在一边的橡皮筋。她眼底笑容更甚,十分优雅的喝一口红酒,看我一眼,笑容中带着媚然的挑衅:“不过,我们……”女子显出一丝娇羞意味,看了看陈泽森:“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噗……”陈泽森一口酒喷出去,整个人被皮筋缠住一般,担心的看向我,死死的咬住嘴唇,却依旧没任何的维护,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来表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从我出现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好似我们之间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
玛丽特特别的辛辣,让人眼眶一酸,就想落下泪来,在桌子下面,我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摆,不让眼泪流下,脸庞带一抹骄傲的笑容,就算陈泽森那躲闪的目光,娜姐满意自得优雅的笑容,一丝一丝的抽着我心中的痛,也许,痛到极致就不会再痛了!
我遥遥举杯:“为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干杯!”一杯下肚,火辣辣的刺疼,嗓子热切的难受,额间却是一阵冰凉。
☆、第一百零六章误会(2)
我不知道自己和娜姐碰了多少杯,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也不知道陈泽森有没有关切的看过我一眼。 。'
转身离开,身后隐忍的呼唤:“朵朵!”我背对着陈泽森和娜姐,嘴角噙起一抹苦笑,既然想要留下我,却又为何不说明白,不说清楚,当年我已经被如此的伤过一回,伤到心碎成了无数瓣,现在好不容易才合拢在一起,仍有当年留下的裂痕,不想,不想在傻得相信,再次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
宁愿这一生没有爱情,也不愿再次受伤,找一个能够相互依偎的男人,嫁人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上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爱情不会长久,亲情总是沉甸甸的充满人一生的轨迹。
两个人在一起多年之后,便是原有的激情爱情,也会在岁月的沉淀中,转化成更为牢固的亲情。
坐在门口公园的长椅上,父亲陪我坐在一旁,他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了,鬓角带着风霜的颜色,双眸已经有些不似以往的清凉,需要随时带着老花镜。
我英俊年轻的父亲,不知何时也在慢慢地变老,从来没有发现,父亲已经是这般年纪了,他总是像雨衣一样,保护在雨中的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是他对我最深的父爱,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一个像这样的父亲,或许我们家里并不是很有钱,或许我们家里没有特别灿烂的过去,可我们的家庭温馨,总是时时充满相互的关爱,这种家的味道,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够拥有。
无话不说的心灵沟通,父亲这般慢慢地诉说着他们那一辈人的观念,生活随着岁月的流逝,总是念念不忘的事情,以为会记一辈子,会伤心一辈子的事情,就在岁月无情的路过下,完全磨灭,任何东西都无法抵抗住岁月,只有一样东西,那便是家的的温暖和亲情。
今天是我回来的第二天,父亲一早便拉着我去公园晨练,原来他早已中我的神情中看出我心中藏着的事情,我就知道任何事情都瞒不了我的父亲。
“朵朵,有爸爸在这里,不管遇到什么,你要记着,爸爸永远都在你这一边!”父亲慈爱的笑容,充满父爱的话语,将我这些天以来一直堵在心中的东西全部释放出来。
我一下子扑进父亲宽厚的胸膛,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庞而下,这些日子的委屈,这些日子的矛盾和挣扎,这些日子无数深夜的怀疑和辗转……
父亲永远都是我最坚强的肩膀,只要他在,我便什么都不怕,我知道,不论如何,我的爸爸妈妈都会给我鼓励和安慰。 。'
哭哭啼啼的诉说着内心的彷徨,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父亲静静地听着,不时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部。
“如果你也做不了决定,不如像你哥哥那样,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应该会对于这段感情理得更顺。”父亲擦着我脸上的泪花,轻轻地:“我们女儿是最优秀的,爸爸相信你!”他伸出一只胳膊,握拳一顿,笑着道:“gangbadei!”
看着父亲滑稽的模样,还不时的向我做着鬼脸,我不由的“噗嗤”一笑,心中的郁闷之感驱除了许多,这就是我的父亲,虽然不是特别的高,在我心中却是像一座山般,可以完全的依靠。
我望着令我骄傲的父亲,挽着他的胳膊走在人越来越多的公园之中,在这一番倾诉之下,我也做出了我的决定,下午我重新申请了QQ,回国买的电话卡被我丢了,国外的号码也被我取下来,等回到悉尼在去换!一切陈泽森知道的联系方式,我全部变了,这一段日子,我想想起他,试着忘记,试着习惯,反正也是孤寂惯了,一个人似乎也挺好,最少不用去想一个人,嬉笑怒骂皆由自己。
母亲正在炖着香喷喷的鸡肉,哥哥亲自下厨为我做最喜欢吃的煎饺子,父亲拿出古筝,那还是我初中的时候,缠着父亲买的,后来学了一些基础的音色,在后来因为学业的关系一直都搁在一边。
父亲不拿出来,我还真是忘了。
轻轻地抚摸着透着凉意的古筝,试着拨弄两声,音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愧是当时最好的古筝。
哥哥围着围裙,看到我拨弄着古筝,吃味的道:“老爸最贪心了,原来我想要个旱冰鞋都不给买,却给朵朵买这么贵的古筝!哎!我的心都伤成一片片的,老爸,你赶快弥补我!”他故意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手抚着胸口,痛苦万分的表情。
老爹一拖鞋砸过去:“臭小子,快点去做你的菜,一会要是胡了,看我不抽你屁股!”
这家里只要有老爹和哥哥在,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他们两个人呀!没事干就在一起相互逗乐子,拌嘴皮子,结局当然是拥有“强权”的父亲获胜。
“朵朵,弹弹看看,老爸一直最盼望的就是能听到你弹琴!”
“嗯!”我重重的点点头,老爸原来一直都喜欢唱歌,尤其是音乐和各种乐器,对于中国的古典音乐各位的喜欢,可惜他们小时一点条件都没有,能吃饱已经不错了,一直到我央求爸爸买古筝的时候,他才说起那时的心愿。
可惜我在音乐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天才,练得时候年龄也偏大了,对于音乐的把握不是特别的好,最重要的是,面临中考的我根本没有这个时间,便一直放了下来。
将古筝放在桌子上,双膝跪着,黏上指甲,好久都没有摸过琴弦了,有些生疏的感觉,拨弄两下,悦耳的琴音缓缓而出。
这么多年没有谈过,唯一留下的,记得的,就只有化蝶,讲述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那一段的音乐,可谓极为出名的经典段落。
如流水一般的琴声从我指尖流出,闭上眼,感受着音乐的脉动,弹琴总要带着某种感悟,只有有感情的音乐,才能最打动人。
弹着弹着,脑海里闪现过和陈泽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欢乐的画面一一而过,像是放着无声的电影,一点一点的看过去,从悉尼咖啡馆里的第一次相遇,到被陈泽森雇佣,做他的临时女友,到假戏真做,成了他真正的女朋友,被他的母亲质疑到得到承认,一幕一幕,像是流水而过。
眼眶慢慢地酸涩,整个身形都扑在曲子上,有清泪从眼角滑落,我闭着眼,尽情的释放心中的感情。
“朵朵!”
一个熟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进耳中,这是幻觉吗?我还真是没有出息,然弹了一首曲子就会如此想念他。
死死的皱紧眉头,想要消除心中那一份思念,却是越压抑越浓烈,手下的琴弦拨动的极快,弄得指腹都带着痛楚。
冰凉的手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我心中一跳,猛地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陈泽森的面容,他眼中全部都是红色血丝,肿肿的,胡子倒是全部清理干净了,收拾的很利落,有几分他往日的潇洒劲,只是他的神情……
“放开我!”我想从他的手心里抽出,却被抓的更牢。
看向周围,想要找一个援助,看到的却是穿着围裙的哥哥被门外的一只胳膊给拉出去,很明显那是爸爸的胳膊,妈妈也一定出去了,他们这些人……爸爸知道我放不下陈泽森,这才给陈泽森制造解释的机会。
陈泽森死死的抱住我,目光不在闪躲,十分的坚定,捏着我的手甚至有些疼:“朵朵,我真的不想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冷冷的看着他,眸间充满讥笑和嘲讽:“怎么,陈泽森大少爷,终于想起给我这个乡里巴拉的姑娘解释了?”
陈泽森看起来极为激动,他拼命的摇头,不让我说下去:“朵朵,当时的情景你不知道,那个娜姐可是混的,我怕她对你不利,朵朵,你要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管我做什么,我一直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他的焦急,看着他的难过,冰凉的心似乎得到一丝慰藉,稍稍有了些温暖的颜色,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叮铃铃!”
清脆的声响,我察觉到他看到手机号码时那种闪烁的目光,是谁打来的已经不言而喻,他躲到一边去接电话,语声温柔,竟跟我说话时一样相似,刚刚温暖的心,再次变得冰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两个人同时好。
过了几分钟,陈泽森才从阳台上进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正在吃着刚刚炒好的香辣虾,看我这般模样,他反而整个人紧张起来,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也拿过香辣虾剥起来,剥去虾壳的虾肉:“朵朵,试试看!我剥的!”
我斜撇他一眼,没理他,继续吃我的香辣虾,狠狠地扯掉虾头,挑掉虾线,一口送进嘴里。
陈泽森吞了吞口水,显然被我的动作给吓住了。
“说吧!”我唆着自个的指头,眉峰一挑:“找我什么事?”
陈泽森拿着手机,跟我解释:“刚才是燕燕打来的电话,你不要误会!”
“误会!”我撇撇嘴,放下手中的虾壳:“似乎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吧!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了误会?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明天我就回悉尼了,晓兰给我打来电话,有人在悉尼等我,所以……”其实根本没有人悉尼等我,要等也是晓兰这妮子在等我,我只是想刺激刺激陈泽森……
☆、第一百零七章 家中温情
果然,他一听我这话,立马就紧张起来,忙问:“谁在悉尼等你,是那个陈荣还是胡真……”怎么,不相信我,然对我过去的事情这么清楚,我应该说些什么,摇摇头,不愿在提起那些事情,如此而已。
他见我只是笑,不说更加紧张起来,拉着我的手不放,一定要追问到底是谁在悉尼等我!原来的他并不是这个样子,我们彼此有各自的空间,从来不会太过于过问。
“朵朵!”他不死心的仍在问。
我怒极反笑:“对,正是陈荣,他在公司来出差呢!”我和陈荣之间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说起过,似乎陈泽森却极为熟悉,这样暗示着什么,让我十分的不舒服。
当我老妈老爸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堆着一堆吃剩下的香辣虾,旁边还搁着香辣田螺,是我从底下的小吃摊上弄来的,放了许多的红辣椒,满满的都是花椒,又麻又辣。
“老妈,老爸,才回来啊,来吃点广涛田螺!”我拿着牙签,掏着田螺里面的肉,麻辣的感觉麻了嘴唇,麻了舌头。
老妈老爸像是不认识我一般,看着我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担心我,不过,我这会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痛痛快快的又麻又辣的感觉。
老哥拿着几十串的羊肉串,从外面进来,见我坐在沙发上的模样,立马笑得嘴巴都咧开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出一串羊肉串吃的开心:“呦,小妮子又怎么了?嘴巴都没感觉了吧!”
“没事,你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嘟囔着,嘴唇麻麻辣辣的,心里像是被一团火烧着一般,痛快!
老哥从旁边的沙发上移到我旁边坐下,撇撇嘴,还是将我桌子边上的麻辣田螺给收起来,不管我的凶狠目光,从他手中抽出十串羊肉串,递到我眼前:“来,别找自虐了,你最爱的羊肉串,我特别让老板多放了孜然,你一定喜欢!”
老哥便是这般,从来都不动声色的宠着我,不论何时都想着我,说起来总是喜欢气我,却时时都在想着我,这些羊